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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文 / 織華

    單耘疾看出奇非已有生命危險,飛快的下水從身後抱住寧槐。

    「夠了,他快被你打死了!」單耘疾朝寧槐吼著。

    他好不容易將寧槐從水中拉上階梯,途中還挨了寧槐好幾個拳頭,天啊,這傢伙已經打昏頭了,居然連他也一塊扁。

    單耘疾險險的躲過寧槐幾招,並朝監視系統大叫,「快派醫療小組來,你們幾個也下來幫忙,快點!」

    一聲令下,不久,單耘疾聯合三個高級幹部才制住寧槐,當然他們四人也沒多好過,統統掛了彩。

    「放開我。」寧槐低吼著。

    「你確定你已經冷靜下來了?」單耘疾好小心的問。

    「我沒事,快放開我。」寧槐收斂狂放的心神,冷靜o口持的說。

    單耘疾使了個眼色,另外三人便放開了他。

    「你渾身是傷,醫生已經在外頭待命,你讓醫生給你看看吧!」

    「不用了,我沒事。」寧槐早已身經百戰,一點小小的傷能奈他如何,「先將奇非送進專屬醫院,派人監視著。」

    他立刻下了命令,回頭瞪了單耘疾一眼,便走出地牢。

    單耘疾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他這個人是個和平主義者,不愛見血腥場面的,和寧槐那種殺人如吃飯般平常完全不同。

    雖然寧槐這幾年因為年歲增長個性收斂了許多,但是今天的情況不比以往,為了方潔璃,寧槐就算是殺光了全世界的人,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他卻阻止了他—然而,在部屬面前,寧槐留了面子給他,所以才沒當場給他一拳。

    他這是在幫他積德耶,好心被狗咬,這下寧槐鐵定記仇,他就快沒好日子過了。

    直到電話聲響超過五分鐘,方潔璃終於確定電話那端的人是非要她接電話才會放過她,這才頭痛欲裂的從客廳沙發上勉強爬起。天,她的腦袋中像是有幾百根鐵釘在敲打著,她唇乾舌燥,渾身酸痛,到底是誰在這個時候來吵她,事務所的人不都出國了嗎?

    「嗨,你最好有充份的理由讓我不告你擾亂善良公民睡覺的權利。」她沙啞的聲音與幽默的語調透過話筒,引起對方一陣低低的笑聲。

    「方律師,我是莫追風,你沒忘了我吧?」

    「我記得你,有事嗎?」喔,是她前一陣子所請的臨時工讀生。

    因為安排事務所的人出國旅行,而她不喜歡別人有事沒事就拿手機通緝她,所以她的手機號碼一向只給熟識的人,為防緊急的Case上門,才會找了個臨時工讀生替她接電話。

    「喔,你說今天要我幫忙整理事務所一些舊資料,可是現在已經……嗯,我擔心你出事了。對不起喔,打擾你睡覺。」

    「Shit.」方潔璃瞄了一眼牆上的吊鐘,低聲咒罵。

    現在已過中午十二點,恐怕這可憐的工讀生從早上八點就開始等她了,因為中午肚子餓了,想出去吃飯又怕老闆會打電話來交代工作,才會撥電話給她,她這失職的老闆,竟在員工上班第一天就擺了個大烏龍。

    「追風,你先去吃飯吧,我待會就到,早上辛苦你了。」方潔璃爬了爬一頭亂髮,對於自己渾身的灑味感到噁心,她不能以這副德行去事務所,遂改口道:「抱歉,我想我會晚點到,就這樣了,拜拜。」

    昨晚她獨自喝了一夜的酒,要不是她住的地方隔音設備好得沒話說,只怕左鄰右舍都要來抗議她的鋼琴聲,現在她的手指沉重得連握拳也覺得酸痛,更別提她的頭疼,這就是宿醉的代價。

    方潔璃撐著額頭,收拾混亂的客廳,昨晚就睡在沙發上,會是著了涼嗎?她感覺有股寒意纏著,可這楝大廈有很好的空調設備,只要在室內,室溫都維持在適宜的溫度,她應該不會感冒的。

    她拉開落地窗簾,望向窗外。

    窗外陰暗的天空飄著毛毛細雨,恐怕又是寒流來襲,此時台灣這麼陰冷,不知日本又是如何?大概已經下起細白的雪花,寒冬過後就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今年特別冷,日本的櫻花應該會開得很美吧。

    她幽幽的想著,歎了一口氣,告訴自已別想了。

    收拾完客廳,方潔璃隨便做了個三明治填飽肚子,再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穿了件淺藍色的連身套裝,搭配深藍色短大衣與黃色領巾,便匆匆出門了。

    方潔璃並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全落在另一個女孩的眼中,住在她隔壁的莫逐日正咬著巧克力糖球,一眨也不眨的瞪著監視器,日齒不清的對著手機說:「她沒事,已經出門了,大概二十分鐘會到達。」

    「收到了。」莫追風頓了下,確定自己聽到的是咀嚼的聲音後忍不住嚷嚷,「喂,別一邊講電話一邊吃東西好不好,很不衛生耶!」

    昊追風嫌惡似的口氣馬上引起莫逐日的不滿。

    「總比你裝可愛好!喔,你說今天要我幫忙整理事務所一些舊資料,可是現在已經……嗯,我擔心你出事了!」莫逐日模仿剛才莫追風故作生澀的日氣,「拜託,你幾歲了?要不要我給你一根棒棒糖?」

    「不必了,棒棒糖就留給你自己吃到蛀牙吧!」莫追風沒好氣的翻著白眼。一她到底喝得多醉,怎麼會睡到這麼晚?」

    昨晚他去布線,並不清楚方潔璃的狀況。今兒個一大早,見方潔璃遲遲沒來,害他擔心得不得了,以為她酒精中毒了,正打算如果她還是不接電話,就要衝進她房裡。

    「她喝了一晚的悶酒,彈了一夜的鋼琴,還有……」莫逐日欲言又止,耳朵都潮紅了。

    「還有什麼?」

    一她喊了一夜的寧槐。」方潔璃邊哭邊低聲叫著,那聲音讓莫逐日聽了都不覺哀戚。

    「是地神嗎?」一昊追風問得很小心。

    「沒錯!」

    兩人觀察方潔璃已經有一陣子了,他們發現方潔璃的生活十分規律,偶爾會因為查案子而熬夜,但是從不會放縱自己日夜顛倒,這是莫逐日第一次看到這麼傷心失意的方潔璃。

    「唉,多情總被無情傷。」莫追風感歎的說。

    縱使是像方潔璃這般在法庭上所向無敵的女人,遇到情字依舊是黯然神傷。

    「可是,我覺得地神是喜歡她的。」莫逐日是很心疼方潔璃的,她工作得這麼辛苦,回家後卻還是孤零零的,多可憐啊!

    「你有證據嗎?」莫追風涼涼的說。

    「這是我女性的直覺,哪需要什麼證據。」莫逐日理直氣壯得很,「你想想,地神這幾年身邊根本沒有女人,甚至也鮮少上酒店玩女人,這是因為他心中有人,所以才會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男人嗎?不可能!」莫追風嗤之以鼻,「男人都有生理需要的,何況地神就算玩女人,他也不會讓你知道。而且,搞不好地神喜歡的是男人,所以他才不要女人。」

    「你是被搞過了喲,說得這麼止同定。」莫逐日才不相信她那白癡哥哥的一派胡言。

    「你才被搞過了!亂說個什麼,被地神知道了還得了!」莫追風大吼著。

    他快受不了他那雙胞胎妹妹口沒遮攔的講話方式,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禍從口出四個字是怎麼寫的。

    「是你先亂說的,還敢罵我!」莫逐日跟著吼回去

    「我是說有可能,誰敢肯定了。你有種就當面去問地神啊!」莫追風越說越生氣,索性隔著電話就和他那越瞧越不順眼的妹妹開戰。

    「問就問,怕你啊!要是地神真喜歡方小姐,你要怎麼辦?」莫逐日對自己的直覺十分有信心,愛情就這回事,女人本來就比較敏感。

    「我的女神就送給你。」女神是莫追風為他最愛的一部銀色法拉利取的名字,莫逐日好幾次向他借,他都拒絕了。開玩笑,他視為自己老婆的愛車怎麼可以借給別人。

    「要是你輸了呢?萬一地神愛的不是方潔璃,你要怎麼辦一.」

    「我研究室內的武器任你挑,行了吧?」莫逐日是武器研發的一局手,她的研究室內有各式各樣的電子設備,就連永夜在日本本部的保全人員配的槍校也是莫逐日製作的。

    「成交。」莫追風滿立息的回答。

    一該結束了,方小姐已經在停車了。」莫逐日在方潔璃的車上也放了追蹤器與監視器,所以,方潔璃的行動他們才能如此確切的掌握。

    「收到了。」莫追風立刻收線,將改裝後的手機放到口袋中。

    這外表看似煙盒,事實上卻具有對外聯繫功能的手機,也是莫逐日發明改裝的,可想而知能夠在她的研究室選一樣武器,是多優渥的籌碼了。

    莫追風戴上金框眼鏡,將頭髮梳得服帖,使自己看起來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他翻開一本事前準備好的法律專題研究書籍,假裝閱讀著。

    不一會,方潔璃便推開門,帶著微微的笑容走進來。

    「抱歉,我睡過頭,讓你久等了。」方潔璃脫下大衣,拉了張椅子坐在莫追風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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