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古心
「明阿姨，你冷靜點，我們已經有做好結婚的打算，我……我是不會不負責任的，請你放心的把晶虹交給我好嗎？」這段話說得誠懇又用心，他很難得可以開口說這麼長一串話的。
不會不負實任！天啊，這意思更明白了嘛……明母真的快瘋了。
「你們……你們真的發生了！？」她壓根沒想到女兒居然真的這麼大膽，她這母親做得真是太失敗了。
榮怕聽兒子親口承認佔了人家女孩的便宜，他已經震驚到不如該有何反應，只能一逞地瞪著兒子。
「媽，我打算畢業就結婚，所以這……這也沒什麼嘛……」好吧，既然共犯都承認了，那她這個主嫌不出聲就不對了。
「沒什麼？」明母一臉氣急敗壞，「你這死丫頭臉皮這麼厚，居然還有臉說這種事沒什麼！？」她這幾年來到底都教了女兒什麼啊？
「我……做都做了，不然你想怎麼樣嘛？」已經發生的事就發生羅厘何況她又不後悔。
「你……你這丫頭還要不要臉啊？」什麼做都做了，她這女兒說話就不能好聽些嗎？
「不然你要怎樣……」她躲在他身後跟母親對陣。
看著愈來愈白熱化的戰況，他無奈的歎息著，「你就別再惹明阿姨生氣了。」他終於受不了的出聲制止她再胡言亂語。
「來不及了，我已經快給她氣死了！」明母更用力的吼著。
「早知道會生出你這種女兒，我那個時候就把你給拿掉，省得我還為了你這不孝女吃了這麼多苦……」嗚嗚，她可是很辛苦的從別人異樣的眼光中把女兒給拉拔大的耶。
「明阿姨……」他試著想安撫明母有些失控的情緒。
「你閉嘴！你那筆帳等會再跟你慢慢算。」大步大步的跨上前，她伸手把女兒給拉到眼前，然後更用力的罵著。
「你這笨丫頭，你有沒有想到要是……要是不小心有了，那你怎麼辦？」她當時就是被愛給沖昏了頭，才會落得末婚生子的下場，她不想女兒也重蹈覆轍。
「嫁他羅。」這問題很簡單，老媽幹嘛那麼緊張？
「萬一他跑了、不要你了呢？」明母很激動的搖著女兒瘦小的身子。
「不會的！」
「不可能的！」
兩句話同時出自於兩個人的口中，一個是她——明晶虹，而另一個則是他——榮友朋。
明母在這大喝之下終於鎮定了下來，她看看女兒，再看看女兒的心上人……
天啊，她怎麼能夠把自己的不幸套在女兒身上？
「你們就這麼肯定？」他們兩個對自己的情感是如此篤定嗎？
「媽，他的個性你是知道的，他沒那個膽子丟下我的！」就算他真有那個膽子，她纏也會把他給纏死，哪容得他不要她？
瞧她說得那是什麼話？活似他很不中用似的，不過……好吧，也許她是對的，對於她，他的確是沒轍。
明母的眼神調向沒說話的榮友朋，「你對晶虹真的是認真的？」不能怪她會這麼擔心，誰教她被拋棄過？
「是的。」榮友朋年輕爽朗的面容有著十分的真誠。
「你能保證永遠都不會變、不會傷害晶虹嗎？你會永遠疼她、惜她、愛她、給她幸福快樂嗎？」她是個貪心的母親，她要她的女兒擁有的是美好的幸福與未來。
明晶虹一臉愕然的瞪著母親。
哇——老媽是怎麼回事啊，活像法官在審犯人似的，而且她的問題都是些高難度的，榮友朋臉皮那麼薄，那些話他哪說得出口？
正想開口解救他時，沒想到他接下來的反應卻教她呆住「明阿姨請你放心，雖然我的確是有些笨拙，也不是很會說好聽話來逗她開心，也許以後我的個性也還是如此，但我會盡我所能去照顧她，並且珍惜她。」
垂眼看了下她呆愣的表情，他微微的笑著，伸手與她十指交握。
「當然，我知道自己沒有能力給她過富裕的生活、我沒有高等的學歷足以謀取優握的工作及薪資，我或許只會是個小店的繼承人，我或許也賺不了什麼大錢……
但請相信我——我情願自己吃苦，也捨不得她受一點點苦，我會用我所有的生命去呵護她，給她一切她所想要的快樂，所以請你應允我們好嗎？」
說完了這一長串的話，其實他是緊張也是不安的，他活這麼大可還沒說過這麼多話，只希望明阿姨點頭就好。
聽完了他如此用心的一段話，在場的人反應則是各有不
榮伯原本處於震驚中，現在則是加上更多的訝異——因為他還沒聽兒子發表演說過，今兒個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才知道原來兒子的話也不是真那麼少。
明母聽完了則是由擔心轉為安心一一看來小倆口是真的有用真心，那麼她是不是應該要放心的把女兒交給他了？
至於明晶虹呢？她只能傻傻的看著他，心裡還處於高度震驚中——因為她實在是太感動了，她可從沒聽他說過那麼那麼多的話而且每一句都是那麼那麼的動人。
老天，她快哭了……不是快，她是真的要哭了。沒預警的，她的淚水直接奪眶而出，然後她撲進了他的懷裡嚎陶大哭了起來。
「你怎麼了？」榮友朋顧不得還有兩老在場，一雙長臂立即圍住了她嬌小的身子，擔心的俯身在她耳旁輕聲細語著。
真是奇怪了，他剛剛有說了什麼惹她這麼傷心的話嗎？沒有吧，從頭到尾他說的話都很正常啊，他實在記不得有哪一句會值得她這樣大哭的。
「我……嗚嗚……」不行，太感動了，她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別哭了……」見她哭得用力、哭得傷心，他的心有些發疼，但卻無能為力，只能伸手輕拍撫著她，期望她的情緒快些穩定下來。
時間久了，明母開始不耐煩，「你現在到底是在哭什麼？」哪有人哭這麼久還哭不累的？還是說，她女兒哭的次數太少了，所以時間會比一般人久？
「對啊，娃兒你到底是哭個什麼勁？」榮伯也不解，他記得兒子說的那一串話都是很棒的話耶，女孩子家聽了應該心花怒放，娃兒怎麼反倒是哭得厲害？
「我……」她便咽的吸了吸鼻子，然後才緩緩的說出答案，「人家是太感動了嘛，所以才哭的啊。」
老人家聽到答案險些暈倒。
而榮友朋則是無奈加無力，但他還是溫柔的抹去她臉上殘餘的淚水。
「別再哭了。」她再胡亂哭下去，他的心遲早會被她給弄持的。
「誰教你突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感動人的話，人家聽了當然會想哭啊。」她撒嬌的用臉摩著他的胸口，直想賴在他懷裡不肯離開。
「好好好……」任由她在懷裡蹭著，他完全拿她沒轍。
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像話，當著老人家的面就這樣卿卿我我了起來，是當他們不存在哦？
榮伯尷尬的衝著明母笑著，「不好意思，管教不嚴、管教不嚴……」他都不曉得兒子也有這一面，不過好歹人家女孩子的媽在場，他是不是應該要注意一下啊？
「看來是我該檢討才是，是我家那女兒太不像話了。」有沒有搞錯？一個女孩子家就這樣直接衝過去抱著人家，她的臉皮是水泥糊的哦？
「沒設沒，我家那兒子也有不對。」眼睛調回還在那頭抱著的小情人，榮怕不好意思的輕搔著頭。
「我肯定是我家那女兒不端莊。」瞧女兒那投懷送抱的模樣，她開始懷疑起是自家女兒挑勾正直的年輕小伙子。
終於，明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她用力拉開摟抱在一塊的兩人……
「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你媽我還沒死耶，你現在就當我不存在了哦？」她這女兒真是教得失敗，兩個老人家她就這樣晾在一旁理也不理。
被硬是拉開的兩人對望了下，榮友朋選擇不講話，畢竟人家現在教訓的是她的女兒，他這個只會是人家半子的人不要多嘴比較好。
「媽你說到哪去啦？什麼死不死的，胡亂說些什麼……」不捨得把視線由心上人身上移到自家老媽身上，她嘟田的說著。
「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沒瞧見我跟你榮伯都還在啊，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再說，我可還沒答應你們的事，你不用抱他抱得那麼緊！」她只是考慮答應而已，可還沒同意。
拜託，老媽怎麼有那麼多問題啊？人家榮伯就從頭到尾沒說過什麼話，老媽還真是煩人……
「他都說這麼多了，你還想怎樣啦？」明晶虹苦著一張臉。
「我問你一一你真的確定、肯定、一定、非得要嫁他?
「我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你還問這幹嘛？」老媽問得不廢話嗎？要不是想綁死他，她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跟人發生關係？她可不是現代豪放女。
「咳……嗯……」這句太過直接的話教其餘三人均尷尬萬分，大家紛紛做著清喉嚨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