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方子衿
喔!她驚呼一聲,發現自己的唇和阿弘的唇近在咫只之間。
湛見弘看著她虛弱地笑一笑,擁抱的力量沒有減少。「婷婷,那不是我的手,我的手在這兒。」他的手故意溫柔的愛撫她。
左婷婷臉一紅,心裡像是有所明瞭。「很難過嗎?」她很小心,很小心的問。
湛見弘於是心有慼慼焉的輕觸她的唇瓣,安慰地
道:"有你陪我就好,不難過。」
可是看他明明很痛苦的樣子,左婷婷滿心困惑。「那我能幫你做什麼?」
他愣住了,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然後,很快地展開強烈自制力,「沒事,讓我抱著你就好了。」他不想在這裡時候嚇著她。
她是他心裡的寶貝,最重要的寶貝。
抱著她就好呀?左婷婷完全不明白的看著阿弘似乎正忍著極大的痛苦。她將頭倚在他肩上任憑他擁緊,看著看著她居然失了神的主動去舔湛見弘的唇。
湛見弘又愣住了,他做夢也沒想到……
湛見弘的表情讓左婷婷覺得有趣,她忍不住再一次的舔他的唇……什麼時候,他的唇居然探人她口內與她唇齒相依的交纏著、水乳交融的結合。
好半晌後,她才敢怯怯地問:「你好點了嗎?」
她覺得自己全身都熱了起來,就快要燒昏頭了,要不是阿弘這樣抱著她,她一定會腿軟的。那種火燙的、抵在她肚子的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明白的燃燒著她。
「阿弘,你不要緊吧?」她很不放心又再問一次。
他虛弱且無力地苦笑,「沒事,只要你別動來動去就好。」他下定決心,不再讓她有絲毫活動的空間。
他在心中哀歎!
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情慾控制居然整個操縱在婷婷手中?瞧她今天無意間引起的這一把熊熊烈火,強烈得令他幾乎克制不住,偏偏這小妮子還全然無辜般的單純。
唉!教他該如何是好?
隔天傍晚六點,鈴鈴……刺耳的聲音響起,眾人莫不四下張望,有人在辦公室中放鬧鐘?
「左婷婷,又是你在搗蛋。」魏經理聞聲,氣急敗壞的衝到她的座位前質問她。
「我這不是搗蛋,我這是在提醒自己也提醒大家,下班時間到了,該回去了。如果還留下來加班那就要造成公司加班費用的增加,這是不好的。」她說得義正辭嚴。
「你的理由那麼多!」魏經理快要氣壞了。
這左婷婷的花樣多到令他傷透腦筋,偏偏她又有諸多公司中人物當「靠山」,讓他氣也不是,罵也不是。想想:你如何能對一個被總公司協理特別關心的人大呼小叫?
「魏經理。」她很瞭解似地拍著上司的肩。「你的一切苦衷我都明白,可是人不能逃避現實,要勇敢的去
面對眼前的一切挑戰。」
瞧她說得正經八百,魏經理一頭霧水,她……她究竟在胡扯些什麼呀?
「經理,我們都要為自己美好的人生去付出努力,為我祝福,別為我擔心。我這就要回家去誓死保衛國土了。」她認真不過地對著魏經理說著。
魏經理滿腹苦水,如果有選擇的餘地,他打死也不要當這怪怪小姐的上司。
用鬧鐘提醒大家下班時間,還大言不慚地說要誓死保衛國土,這小妮子怎麼了?瘋了嗎?
「各位,為了誓死保衛國土,容我先告辭了。」她站起身向四面八方揮手致意,大有從容赴義的氣勢。
魏經理欲哭無淚的目送她離去,辦公室底下傳來陣陣竊笑;一陣淒涼的風在他心中刮起,猛一回首,辦公室中大半的人已離去,留下少數整理東西、也正準備離去的人。魏經理覺得自己的命好苦,遇上左婷婷這種下屬。
左婷婷不愧是左婷婷,在回家不到二個小時內就很成功的誓死捍衛住國土,把她的眼中釘NO.2給氣走了。
這會兒她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廳裡吃餅乾、喝茶看電視,愜意又得意。
哈!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等阿弘回來就有晚飯吃了。想到終於趕走那NO.2,她心中的快意還真不是一個「爽」字可以形容的。
幸好N。2走了,否則她還真擔心把「左」給輸掉之後,她以後要姓啥才好。
哈哈哈!想到得意處她不禁要仰天長嘯。
剛才,她為了要氣走NO.2還拿她的牙刷來刷馬桶喔!很認真的刷,刷得牙刷都分叉了,想到N。2一張臉青青白白的活像貞子復活,她心中便有說不出的快意。
「Cand,如何?」她奸詐地朝小狗竊笑,狗畢竟只是一隻小拙蛋,它哪能知道左婷婷心中複雜的思緒?於是此刻左婷婷所展現出來的笑臉令它高興得猛搖尾巴。
「是嘛!我就知道你也討厭她。」左婷婷開始陷入冥想的自言自語中。「看!好不容易趕走NO.2,大快人心哪!咦?阿弘為什麼還不回來?」她已經開始有些餓了。
Cand的狗眼骨碌碌地轉著,正透露出一種很明確的訊息:我也餓了,好餓好餓。
她既沒氣質也沒形象的趴倒在榻榻米上睜著雙眼,
狀似衰弱,「Cand,我餓了,Call阿弘回來煮飯吧!」
Call阿弘?Cand瞪著無辜的大眼譴責她:XX你開的什麼玩笑?我是狗,又不會打電話,還叫我?
「快呀!笨狗。否則我養你吃閒飯的嗎?」
Cand的心在滴血:婷婷叫我笨狗。嗚……
Cand的傷心要不了二分鐘,它的曠世大恩人便出現在門口了。
湛見弘很難得的擺著一張臭臉進家門。
婷婷這一見,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阿弘,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喲!肚子好餓,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湛見弘眼一瞪,滿面寒霜卻不多說任何話語的先回房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婷婷和Cand面面相覷。
「他怎麼啦?」左婷婷指著離去的人問著狗兒。
狗兒不會說話,只會搖頭。你不知道的事我哪知道?
她很小心的陪著笑臉來到他房門口,「怎麼了?你今天心情不好?」
湛見弘眼一瞪,立刻客氣地問:「你在辦公室設定鬧鐘是什麼意思?」
她心頭一轉,準是魏老頭兒惹的禍。不過她依舊喜孜孜地笑,「我這是提醒大家下班時間,也順便早點回來,誓死保衛疆土。」
「下班時間還用你提醒?你當大家是呆瓜嗎?不會自己看時間?」
「我怕大家工作太投入,忘了時間……」她的囁嚅在接收到某人冰冷的瞪視立刻停止。這阿弘今天吃錯藥了?這麼凶?她心中打著哆嗦。
「左婷婷。」他的手指頭很有節奏的敲著桌面。「你今天對沈小姐做了什麼事把她氣跑了?」
「沈小姐?」她想了半天記不起自己曾經認識一個姓沈的小姐。「沒有哇!我不認識沈小姐。」
他忍不住要撫額歎氣地點醒她:「沈小姐就是No.2。」
「喔!」她吁了一口氣。「早說嘛!」她還想哥兒們的一掌打在他肩上,卻在半路被他嚴厲眼神恫嚇而停止。
「說重點。」他冷冷的聲音傳來,怪嚇人一把的。
她的左腳右腳交叉踩著,左手右手扭絞個不停,很是心虛的說:「也沒什麼啦!屈屈小事不足掛齒。」
「屈屈小事能把她氣跑氣哭?」湛見弘眼一瞪,這回真是火很大了。
嘎?阿弘生氣了?這下子左婷婷更不敢說自己究竟做的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好事」了。
見她不語,他更嚴厲地怒道:「說實話。」
好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就豁出去了
吧!「我什麼事都沒做,只是她把我的傘都拿去外面淋雨,有些是只能擋太陽的緞面傘,蕾絲傘或絲質的傘,被她一搞全毀了,我生氣呀!所以……」她不敢再往下說了,告狀告到此就夠了。
「所以呢?」他怒眼瞪視就是要她說。
「我……」瞧著湛見弘生氣的樣子,她愈發心虛的垂下頭來。「我就拿牙刷去刷馬桶,我刷得很乾淨呀!」
「你拿誰的牙刷去刷馬桶?」他真的氣炸了,原本在公司得知消息時,還以為是開玩笑的,結果……竟是真的?他簡直就要被這左婷婷給氣死了。
「我當然是拿No.2的牙刷呀!我就嘿批嘿淋的左刷刷、右刷刷,上衝沖、下洗洗,整個馬桶就亮得完美元瑕,比賣馬桶的展示空間還漂亮。」她配合著動作直令人發笑。
只可惜,湛見弘此刻一把火正在燒,熊熊的燒,所以覺得一點兒也不好笑。
「左婷婷,你太過分了!」他氣得字句分明,咬牙切齒的迸出這句話來。
然後,不高興的人立刻換成了左婷婷。「我過分?你都沒看見我那堆可憐的傘有多狼狽,我心痛得宛如刀割,我如果過分,那個N。2也差不多,咱們半斤八兩。」什麼嘛!居然罵她?死阿弘,他自己最過分,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