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方子衿
她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他的身體,似乎想抓住什麼,感覺到他的身體和自己一樣在發熱。
「你身上怎麼這麼熱?」被壓在他的身下,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一波波的襲來,溫熱的氣息幾乎快衝昏她的頭。
薛敦誠的手悄悄滑進她大腿內側,在一番溫柔的摩挲後,在她逐漸加快的喘息中,他的手突然離開她的身體。緊接而來的是他的吻一路往下延伸。
當他的吻來到她的下腹,已經陷入迷離狀態的鄭明琳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唯一意識清楚的就是自己快受不了這樣的愛撫,他不能這樣折磨她!可是她也不希望他現在離開她……
他不斷地以舌頭挑弄她,迷醉中的她忍不住發出了陣陣呻吟,這樣誘人的呢喃聲傳入薛敦誠耳中,越是激起他體內的情慾狂奔。他盡情地挑逗她的敏感地帶,直到她所發出的嚶嚀之聲越來越急促,他的吻再度回到她胸前含住那美麗的蓓蕾,輕輕嚙咬。
然後,他抬高身子讓自己滑入她的身體內,感覺到身為處子之身的她,身體因疼痛而產生的抗拒,他馬上停下了動作讓她適應自己的存在。看著陷入迷濛中的鄭明琳,緊閉著眼蹙眉承受著女人第一次所必須面臨的痛,他心疼的俯身吻上她的眼。「我會用愛來補償你的。」
也不知是否真的聽見他的話,或是處於激情中的一種輕吟,她的手用力的抱緊他的肩,彷彿怕他溜走似的。
確定她不再推拒,薛敦誠將身子往前推送,開始緩緩地律動,想將自己徹底的埋入她體內,帶著一種他心中從未對任何女人產生過的憐惜和柔情。而她只是以最原始的反應本能的回應著他……
東方漸呈魚肚白。
薛敦誠其實並沒有睡多少時間,因為慾望一旦被她挑起,情況就再也不是自己所能克制。他仔細思考了一夜,覺得自己似乎不只是在肉體上想要她,更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中成形。
這種感覺令他覺得安心又溫暖,他忍不住又在她胸前、耳下及頸側印下了無數個吻。
驕艷的陽光穿透了薄紗窗簾,照進了一室的溫陽。
在睡夢中,鄭明琳依稀感覺到有一個厚實的臂膀可枕,有一個寬闊的胸膛可依,這種感覺讓她不願太早醒來,直想緊緊依偎著不放,哪怕僅是一時的眷戀也罷!
睡了好半天,她這才悠悠然的醒來,發現自己仍被睡夢中厚實的臂膀給緊緊地圈住,她滿足地一笑。突然,她像是發現哪裡不對勁……她的身旁真的睡了個男人?而且……兩人都是一絲不掛!
不!不會的,她一定還在夢中。
鄭明琳心慌的急著起身,卻發覺根本動彈不得。她只覺得自己的腿好酸,像前一天健行了廿公里一般的酸疼。
她慢慢地抬頭望向眼前的人,當她看清他的臉時,整個人頓時傻住。是薛敦誠?!那個大老闆!
難道……她真的和大老闆薛敦誠睡了一晚?怎麼會這樣?她深呼吸了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所以他應該只是「正好」睡在她床上,他們應該沒做過任何事才對!可是,為什麼……兩人卻一絲不掛……
她只記得昨夜有應酬,長谷川裕一對她伸出魔掌,是薛敦誠帶她離開,並且送她回來。她洗過澡後,見他一派閒適的在她的客廳喝茶、看報。
然後……然後……
然後呢?
她恐慌地努力回想,駭然地發現自己居然全沒印象。
到底自己是怎麼和他一絲不掛的同睡在一張床上的,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怎麼辦?她開始急得跳腳,這麼重要的事她竟然一點記憶也沒有。
薛敦誠見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沉思,他已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麼。
他突發奇想,想捉弄她。「早安,琳琳小親親。」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了細吻。
琳琳小親親?!這麼噁心的叫法,她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已掉了一地。
「早……早呀!」她心慌的虛應著,卻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身體感覺如何?痛不痛?」他極盡溫柔地問著。
「痛?」她奇怪他何以知道她身上會酸疼,莫非……他是個先知!
「我本來也想溫柔的慢慢來……」他萬分愛憐地在她的手臂上畫圈圈,搔得她渾身發癢。「可是你昨夜那麼迫不及待,害得我……」他故意不把話說完,留下了無限遐想的空間給她。
昨夜?她迫不及待?她傻愣愣地看著他,「你是說……是我……」
看她那一臉瞠目結舌的樣子,他不由得在心中哈哈大笑,卻又不得不裝出一臉正經溫柔的模樣。「是呀!你昨晚來勢洶洶的爬到我身上,害得我連想對你溫柔都沒辦法。」說著,你還故意拉起她的手探向自己胸前的吻痕。「你看,都是你昨晚太粗魯留下來的。」
看到薛敦誠身上那為數不少的吻痕,她羞得真的想挖個地洞自己鑽進去。
這怎麼可能?她真的那麼飢渴的爬到他身上,並且還粗魯的對待他,留下了這些證據?
這些事不都是男人才會做的嗎?怎麼可能是她?而且對方還是薛敦誠,她的大老闆耶!
完了、完了!她開始有一股落淚的衝動,這下子跳什麼河都沒辦法洗清了。
「你……你……我們……」她說話開始結巴,吞吞吐吐,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怎麼了,琳琳小親親?」薛敦誠心裡真的好想笑,她竟然相信自己會酒後亂性非禮了他。
「我是說……嗯,我們……」她想鼓起勇氣開口,但一想起昨夜,他們之間可能發生的事,那些話就很難說得完整。「昨夜……真的……」幾經掙扎,她還是說不出來。
「我們真的做了愛做的事了。」語畢,他便立即看見她的雙頰飛上兩片紅雲,美得令他一時失神,看得他神魂都快飛了。
「那我真的『睡』了你嗎?」她問得極小心,擔憂之情全表露在她臉上。
睡了薛敦誠……這下教她拿什麼去賠人家?
「是呀!你的確睡了我。」薛敦誠面露委屈之色,他真的存心要逗她逗到底。「不管如何,你睡了人家,你要負責到底。」
「負責?」鄭明琳驚叫出聲。她真的快要哭了,怎麼負責啊?!
他再度展現出他的戲劇細胞。
「是啊!你睡了人家,害人家以後都會有那種需要,你要負責賠人家啦!」他狀似委屈地耍賴。
「怎麼會這樣?要怎麼賠?」她這下真的是欲哭無淚了,發生這種事,向來也只聽過女方叫男方負責,哪有男生叫女生負責的?
他又開始使勁耍賴。「我不管,以後除了我之外,不准你讓別的男人進你家,也不准你和別的男人睡,你要徹底對我負起完全的責任。」
開玩笑,也不想想他薛敦誠是什麼角色。隨便學女孩子撒嬌的說個三言兩語,就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讓她以為自己真的得對他負責任。
他簡直快在心裡笑翻了。
簡單的演個戲,就把鄭明琳給騙到手,他心中有數不清的得意。
原來捉弄人,竟有這麼大的樂趣。這果然是個很好的消遣方式!
一大清早,秘書長的辦公室無端地響起了平地一聲雷。
像刮到颱風似的,薛敦誠叫秘書郭容生調閱出這次和日本紅花百貨開發案有關的所有文件和契約。
「我還要有關自營商品的品群及廣告業務,另外就形象公關方面的訊息你還沒有回報給我,順便把相關的經理、副理的人事資料送上來。在契約簽訂後的籌備處名單,在這周之內,我都要見到。還有……」薛敦誠一進辦公室便下了一長串的指示。
就工作而言,他是非常忙碌的。他有一個秘書郭容生,專門承辦他所交代下來的工作。但這個秘書下面還有二個助理幫他消化所有的工作量。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太多空閒時間可以揮霍,他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可以運用。所以才會造成他的秘書往往二年不到就會換人——因為受不了工作壓力。
但至少就目前而言,他很滿意這個秘書,不但動作迅速,心細、不多話,還相當盡責。
郭容生送上一些資料,薛敦誠仔細的看了鄭明琳的資歷。
進公司四年,在服裝公司任職。
第二年內部升等考試拿到劍橋大學的獎學金,用一年的時間修完所有學分後回國,在公關單位任職。
今年初升任品群副理,掌理旗下所有紡織成衣相關品群形象的工作。
薛敦誠很滿意的收起了和她相關的所有資料,小心翼翼的鎖入抽屜中。
下半年要公佈的人事陞遷,應該可以引起廣泛的討論,並且振奮人心。他略帶惡作劇地想著。
職場上的變化萬千,稍一不留意,便與機會失之交臂,唯有把握契機的人才能掌握成功!這是他工作、行事上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