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金萱
「二十歲了……」言硯的視線從她的臉移到眼前被長褲包裡的俏臀,喃喃自語的重複她的話。然後,他的腦袋就這麼突然的冒出了一堆情色畫面……
「對,我已經二十歲了而不是十歲,你別忘了!」她加強語氣的說。
言硯用力的甩開腦中的情色畫面,猛然將她扶正身體。
「對,妳已經二十歲了,所以不能再用懲罰十歲小孩子的方式了,那麼二十歲就用二十歲的方式。」說完,他突然用力的吻住她,徹徹底底的執行了他所謂的二十歲懲罰方式。
姜虹綾被他吻得差點透不過氣。
「你……你想害……害死我呀?」終於重新獲得空氣,氣喘吁吁的她一刻不緩的指控。
「還說得出話,表示我的懲罰還不夠徹底。」多吸她幾口氣!言硯的氣息顯得比她平穩太多,但劇烈起伏的胸部洩露他的情況並沒有比她好多少。
甜蜜的懲罰呀,容易讓人淪陷。
他緊盯著她被吻得又紅又腫的雙唇,雖感氣息仍不平穩,但卻躍躍欲試想再來上一回。
他目光閃爍的企圖,馬上被仍然氣喘不已的姜虹綾識破,她立刻伸手緊緊地摀住自己的嘴,不讓他有機會再次凌虐自已可憐的嘴唇、肺部與心臟。
「現在妳還敢說我有戀童癖嗎?」他盯著她問。
用力的吸了幾口氣,她不怕死的說:「為什麼不敢?我只不過是說出事實而已。」
「事實?」他瞇起眼。
「難道不是嗎?我當時只有十歲耶,你卻愛上了我,這不是有戀童癖是什麼?」她抬高下巴道,卻因一時不察,雙唇再度落入極度的懲罰中。
而這一回,言硯會再輕易地放過她,讓她氣死自己嗎?
答案恐怕有待商榷,不,是很難。
☆☆☆
「好了,你可以滾了。」一到飯店門口,姜虹綾立刻轉身趕人。
一整個下午,他們倆雖形影不離的緊黏在一起,但相處的情形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火熱」,不管是接吻接得火熱,或是鬥嘴鬥得火熱。
言硯簡直不敢相信,若不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會和一個小他將近十歲的女孩鬥嘴鬥得不亦樂乎,還欲罷不能。
他可是言硯耶,而不是一火爆起來就會失控的言筆,或脾氣超好、會陪女孩子閒扯淡的言墨,更不是可以為心愛女人去強迫自己改變的言紙。
他是言硯耶,言家老四,一個冷然、淡漠、寡言到曾讓人以為他是個天生聾啞之人的言硯!
結果呢?光這一個下午他所說的話,可能用他過去二十九年所說過的話累積總數都比不過!
姜虹綾,這個生來克他的女人……言硯眼中倏然閃過一抹溫柔。他也不掙扎了,直接認栽總行了吧?
「妳這是對未婚夫的態度?」他挑眉,淡淡的開口。
「未婚夫?」姜虹綾一愣,轉頭看了看週遭一眼。「你說誰是誰的未婚夫﹖」
「這裡還有誰在?」他不答反問。
她呆滯了一下,然後突然高聲叫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了﹖」
「親也親過,抱也抱過了,除了嫁我妳還能嫁誰?」俊眉一挑,言硯以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看著她。
即使她心中也這麼想,但她就是不想順他的意。
「可笑,你以為自己活在哪一個朝代?」姜虹綾抬高下巴道。
「意思就是說妳不會嫁給我嘍﹖」他皺起眉。
「未來的事誰會知道?」她聳聳肩,聰明的為自己留了條後路。
言硯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突然冒出兩個字,「好吧。」
「什麼好吧?」姜虹綾一臉的莫名其妙。
言硯聳了聳肩轉身便走。
她一愣,倏地伸手一把將他拉住。「喂,話沒說完不准走!你剛剛那句好吧是什麼意思?」這樣沒頭沒尾的算什麼?她最討厭人家話說到一半了!她一臉你不說就別想走的意思。
「沒什麼意思。」言硯再度聳肩。
「少來,沒什麼意思才有鬼哩,把話說清楚!」
他的好吧到底是什麼意思?該不會因為她說了未來的事誰會知道,他就決定放棄她,另覓其它的春天吧?不,應該不會才對,畢竟他愛她不是嗎?過去十年的時間裡,他都可以無怨無悔的愛著「死去的她」,沒道理她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了,他還會移情別戀。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換成是她,在知道所愛的人「不會」嫁給自己之後,她還會傻傻地無怨無悔下去嗎?尤其他又早已到了適婚年齡……
姜虹綾愈想眉頭就皺得愈緊。他該不會把她所說的話都當真了吧?如果他就此真的放棄她的話……不,不行,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硯哥哥,說啦,你剛剛那句好吧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改以撒嬌的口吻緊纏著他問。
「走了一天的路,我腳好酸,人又累又渴,我想早點回……」
「腳酸?口渴?那正好,到我房裡坐坐再走,我倒杯水給你喝。」姜虹綾立刻打斷他的話,把握機會的建議。
聽到他要回去,她才驀然想到她連他住在哪裡都不知道,如果他真就這樣一走了之,以後她該到哪裡去找他負責?畢竟他親也親過,抱也抱過了不是嗎?真是好佳在!
「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不差這幾分鐘啦,走走走。」
姜虹綾拉著言硯就往飯店走去,絲毫沒發現他幾乎是毫無抵抗的任她拉著走,眼中還閃爍著計謀得逞的狡黠光芒。
小紅帽與大野狼的對決就要展開,至於鹿死誰手?結局似乎在老早以前就已經有定數了。
☆☆☆
姜虹綾睜大雙眼,一眨又一眨的,卻怎麼眨也眨不掉眼前這令她難以置信的景象。
老天,她瘋了嗎?要不然,怎麼可能會看到言硯睡在她床上,而且還……赤裸著﹖﹗
她搖頭、退後,卻沒忘記要小心翼翼的,以免吵醒眼前這張熟睡的大鬍子臉。
天啊,地啊,她到底是哪根筋出了毛病,怎麼會……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呢?
如漲潮般,昨晚的一切在瞬間將她腦袋裡所有的空間都淹沒了,她輕易的記起
自己是如何愚蠢的將大野狼弄進自己房裡,還興高采烈的跑到浴室裡偷笑。
笨蛋!
白癡﹗
天底下最呆的傻瓜蛋!
天知道當她躲在浴室裡偷笑的時候,房裡的他是不是忍笑忍到差點沒斷氣。
真是氣死她了!她怎麼會這麼笨,竟絲毫沒察覺到他的計畫,還傻傻地在他說口渴時幫他遞水,喊腳酸時幫他按摩,然後……然後再傻傻地讓他將自己吃干抹淨?
她仍不敢置信的搖頭、後退,卻一個不慎的摔到床下去,「哎唷」一聲,吵醒了床上那頭睡狼。
「虹綾?」言硯驚醒的從床上坐起,首先竄進腦中的便是枕邊人,但人呢?
他在床下找到了仰頭與他大眼瞪小眼的她,忍不住咧嘴輕笑了起來。
「妳確定自己真的二十歲了?要不然怎麼連睡覺都會跌下床?」他伸手想將她拉起,卻被她伸手一巴掌拍開。
「你是個大混蛋!」她突然罵道。
「為什麼這樣說?」言硯笑笑的挑眉看她。
「因為你……你……」
「我怎樣?」他笑笑的問。
「你……你混蛋!」
「別告訴我是我把妳踢下床去的,我一向都認為自己的睡癖不錯。」他調笑的盯著她,目光卻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地變得熾熱。
感覺到他目光的轉變,姜虹綾下意識的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正春光外洩的以上空的方式與他對峙了這麼久,老天!
「色狼!」她羞紅臉指控的大叫,同時用力的扯下被單緊緊包裹住自己。
但是問題來了,一間房間一張床,一張床上當然也只有一床被單,如今這惟一的被單正緊緊的纏在她身上,理所當然衣不蔽體的人換成了他,不過他卻絲毫不以為意,就這麼赤裸裸的坐在床上,動也不動。
「把衣服穿起來啦,」她忍不住的叫道,一雙眼不知道該往哪裡看,而一張臉早已紅透了,就差沒冒煙而已。
「為什麼?我覺得這樣很好,無拘束,很自在。」言硯躺回床上,側身支起頭顱盯著她紅通通的小臉,明知故問的逗弄她。她真的好可愛﹗
「你自在我不自在!」姜虹綾遏制不住的叫道,第六感告訴她,他一定是故意的,偏偏她就是沒那個膽與他「裸裡相見」。
其實男人全身赤裸的樣子她不是沒看過,拜網絡的發達與色情的氾濫,什麼該看不該看的圖片她幾乎都嘛看過了,但是圖片與活生生攤在她面前的實體相比,那可就真要另當別論了,尤其這個實體又與她做過那種事。
「有什麼好不自在的?以我們現在的關係……」
「啊!」姜虹綾立刻大叫一聲,打斷他未完的話,「我要去洗澡了。」她從地上爬起來,迅速的往浴室方向逃去。
「我跟妳一起洗。」言硯立即興致勃勃的從床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