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葆琳
賽瑞斯突然捉住她上銬的雙手，眼神銳利，異常嚴肅的說："比克灣不是個散步、觀光的地方。我說這兒的人非常不友善也只是客氣的言辭，如果你還愛惜自己的生命，不要東張西望，跟緊我。"
八成是他那格外嚴厲的神情說服了薇卡，她難得點頭答應了他。畢竟這也是為了她自身安全著想。
薇卡也發現到許多不友善的目光，帶著惡意企圖在她的身上盤旋。她緊挨在賽瑞斯身邊——寧可在一窩餓狼的環境中，留在一隻看起來似乎高貴的野狼身邊。至少賽瑞斯的一言一行，從沒讓她感覺噁心與毛骨悚然。
他領她走上寬敞的主要大街上，旁邊就是呼嘯而過的各種高性能交通工具，從飛行輪車到高級雙人飛行跑車，穿梭在這灣區間，和其它已開發星球的大城市景象，不無二致。
在這兒，唯一沒有看見的，就是各形各色的植物與其它生物。來自各個星球的亡命之徒與少數的女人，成了僅有的居民。
當薇卡忙著悄悄不落痕跡的打量著四周時，她沒注意到有人擋道，還是賽瑞斯把她拉住，她才停下腳，訝異的抬起頭。
"看來你又滿載而歸，賽瑞斯。"
三、四個獐頭鼠目的人，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大剌剌的一字排開，攔住他倆的去路。帶頭在前的是一個身高特別矮小，恐怕只達薇卡胸口的小男人。他臉上有一道醜惡的刀疤，嘴巴以不自然的角度歪斜著，耳朵呈尖狀的季卡拉星人。
薇卡知道季卡拉星也不屬於星聯會員，正是那種又窮又凶狠的新興小行星，很會惹麻煩。
賽瑞斯懶懶的摟住薇卡的腰，"沒錯，我是。你的收穫如何呢？巴山。"
"還不錯。"巴山綠豆小眼溜到薇卡臉上，"這個女人似乎很不錯，你打算賣多少？"
若不是賽瑞斯暗中掐了薇卡一把，她大概已經氣得跳腳了。但薇卡還沒有怒罵這個小矮子前，賽瑞斯已經開口。
"我才剛得到這女人，還沒打算賣掉她，以後再說。"
"媽的。"巴山啐口痰到地上，"你每個女人都這麼說，難道你一天可以上十幾個嗎？你家中起碼已經有十幾個女人了，每個你都不賣？這太過分了吧！精力再旺盛也有個程度！你老兄也太好此道吧！"
薇卡雙頰熱辣燒紅，如果賽瑞斯現在鬆開她的手，她一定會狠狠地甩他與那小矮子兩巴掌。這算什麼嘛！這些人無法無天，竟把女人當成玩物，還公然論斤論兩的買賣！
賽瑞斯的大手溜到她的手銬與身體間，暗中使勁的化去她的掙扎，並低下臉在她頰邊揉刷著，一副熱情如火的樣子。
"人生如果不能盡情的享樂！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他挑起一眉，對著巴山滿不在平的說："我就喜歡女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之所以想當海盜，就是可以挑我喜歡的，等我厭倦了還可以賣掉大賺一筆，世上哪有比這個要妥當的樂子呢？哈哈哈。"
聽見這番話，薇卡整個人就像被澆下一盆冷冰冰的水。這傢伙怎麼能轉變得那麼快，彷彿是個千面人一樣。隨時可以擺出下流、無恥或者是關懷、嚴肅的面孔，好像只要他願意，不管什麼臉他都可以更換自如。
"真羨慕你呀，老兄。"巴山一臉鬱鬱陰沉的冷笑說："你挑獵物的運氣，真是好得不像話。"
"各憑本事，巴山。"賽瑞斯拋下這句話，快速的親了親薇卡不吭聲的嘴，"現在我只想趕快找張床，你知道吧！"
巴山聽懂了這句暗示（或許該說是明示），他悻悻的讓開路，"你這狗娘養的東西，真是走狗屎運。對了，你該不會也搶到大夥兒眼中最熱門的貨品吧？"
賽瑞斯拍拍他右手提的箱子，"你說呢？巴山。告訴副手，今天晚上的拍賣宴會我會展示出我的戰利品，讓他拭目以待吧！"
像狗盯骨頭似的，巴山差點沒對那箱子留下口水！他目送賽瑞斯摟著那女人離開時，口中還兀自咒罵著，"真是鬼生鬼兒子，他媽的走運。"為什麼自己搶到的貨色，不管是船還是戰利品、女人，從來都比不上那龜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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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巴山的視線範圍，賽瑞斯便主動與薇卡保持距離。她的心情因為剛剛那段插曲正惡劣到極點，幸好他很識相，否則她可不管什麼克制與安全，先找他算總帳再說。
走了大約十多分鐘，路旁多出一幢幢白色平房。像規格化的住宅區似的，街道井然有序，只可借滿地垃圾與凌亂的塗鴉的牆面破壞它的美麗。
繞過幾條巷子，賽瑞斯把她推進其中一楝屋子，走過大門，兩層迴廊，一座人造水池，她眼前出現的是設計簡單，自然通風的大廳，半圓形的廳堂左、右兩側都各有一長排房間延伸出去。
"德瑪主人，你回來了？"
薇卡跟在賽瑞斯身後跨進主廳時，一位豐滿纖腰的嘖火尤物，自幾尺外就飛奔到賽瑞斯的懷中，熱情的歡迎他。"狄兒好想你，主人。"
他敷衍地吻吻那金髮藍眼的美麗女子，轉身把薇卡推上前，"這個是新來的，你帶她到女人屋子那邊去，讓她換衣沐浴順便吃點東西。等下我會過去看她。"
狄兒睜大藍眼，眼珠上下滴溜轉了轉，打量著薇卡的斤兩。
賽瑞斯動手解開薇卡的手銬，微挑眉看著她說："你身邊全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們是打不過你的，我想……這一點應該會讓你要逃走之前，多點理智吧！"
"打不過我？那不是更容易對付。"薇卡冷笑。
"如果我告訴那些女人，你若是逃走，我就責罰或是賣掉她們。她們一定會十分努力的攔阻你。而你……能出手傷得了一個毫無保護自己能力的女人嗎？"
薇卡的笑僵在唇邊。
"去吧。"他輕輕推著薇卡，狄兒捉住她的手，走進右側的一扇門。
門內簡直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薇卡與狄兒走進那扇門，隨即引起裡面所有人的注目。十幾個女性的目光毫不客氣的招呼了過來。但是她自己半點也沒注意，因為薇卡正發現自己像乘時光機，回溯到某個屬於她記憶的時代。
地板上鋪了很軟很軟的物質，沒有桌椅，所有的女人都坐在地上，靠著一顆蓬鬆如雲的東西，或臥或坐或趴著。她們原本可能各自談話、玩耍、打鬧，也有人手持的齒骨似的東西，刷在頭髮上。
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們的衣服。這些女人全都穿著鬆鬆的低胸長服，照薇卡的眼光來看，那簡直只能說是一塊布，低低皺折裹住前後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胸部曲線隱約可見。長裙還算是可以忍受的，不過——這樣一來行動豈不是非常不便？
"又一個新來的？"有人問。
狄兒聳聳肩，"嗯，德瑪主人要我們替她更衣沐浴，外加吃東西。姐妹們，開始動手吧！"
"好棒喔，又有事情做了。"
等到薇卡從震撼中回醒，她已經被一堆女人所包圍，讓她們七手八腳的協助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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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頭髮怎麼會這麼紅呢？就像……像火焰的顏色，有深有淺的好美麗。真少見。"
薇卡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的坐在眾人之間，這十幾個女人有一大半她大概已經認得了。大部分的女人都很親切，有幾個比較冷淡，但也沒什麼惡意。現在她的頭髮八成被摸過上百次，也被梳過幾百下了。
狄兒命令其中一位替薇卡以燙熱的梳子刷出大髮鬢，並替她盤起高貴的鬈發，留下無數小的紅色小鬈發在她兩鬢。也命人替薇卡狀點及打扮。
她還是頭一遭用這麼原始的方式為自己化妝，以前都是進入微電腦控制的小更衣室，換衣化妝一併完成。
"好了。"狄兒拉著薇卡起身，抽掉她身上洗完澡後圍上的大圍巾，"該換上衣服。你頭髮這麼紅，眼睛這麼綠，配上深棗色的衣服應該不錯。"
薇卡一看她們拿來的衣服，就搖頭，"不，我才不要穿這衣服。你看，前後都是洞空空的，更別說長裙會阻礙我的行動。我原來的那件衣服呢？"
"在比克灣，女人一定要這麼穿。這是規定！"狄兒不客她反駁，硬把衣服套進薇卡頭上，"求你別惹麻煩，你聽見主子說的，如果你不聽話，他可會修理我們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