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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文 / 陽光晴子

    怎麼回事?事情怎麼有擴大的跡象?

    「南大哥,你在看什麼?」

    瞥見丁頡潔走過來的身影,南傑連忙離開玻璃帷幕前,擋住她的視線,「沒什麼,你可以開始畫了。我得辦公了,在松山區的一個建案有些文件要快點批閱。」

    「嘟嘟嘟……」內線電話聲響起。

    南傑回頭,傾身接起了電話,「喂?」

    「南總,董瑞升先生來電,說有急事找您。」龍盈姿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了。」他再按外線,「瑞升,丁伯母有狀況嗎?」他吩咐董瑞升待在家裡陪她。

    「沒有,她沒狀況,可是你有狀況了。」他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氣憤。

    「怎麼回事?」南傑放低音量,看著丁頡潔正要走入洗手間。

    「家裡的電視全被我找人動過手腳了,所以我是沒看到那些現場轉播的新聞,可是弟兄們打電話過來,說電視報導丁之華在病房內大爆出自殺內情,聲淚俱下的控訴南哥你控制了小姐的行動,時間已長達三個月了,他原以為他的自殺可以讓南哥心軟,讓丁小姐去看他,他也好看看思念已久的女兒,沒想到,他接到女兒偷打來的電話,不僅哭訴自己成了禁臠,還說她要求去看父親卻被你拒絕……」

    「簡直是一派胡言!」他咬牙低吼。

    「南哥,我想這事丁小姐不出面是不行了,事關你的名譽。」

    「不行!」這一定是傅庭偉使的奸計,一旦讓丁頡潔知道父親的生命受到威脅,孝順的她一定會犧牲自己來求傅庭偉放過父親。

    「南哥,你就任他在記者面前胡言亂語也不澄清嗎?」

    由於丁頡潔在此時走了出來,南傑只得壓低聲音,結束話題,「這事我會處理的,就這樣了。」

    丁頡潔站到畫架後,準備拿筆描繪南傑的輪廓時,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緊繃。「南大哥?怎麼了?」

    「沒、沒事。」他擠出一個笑臉,坐回位子上,拿起卷宗,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傅庭偉是惟恐天下不亂,要借此事將他這個眼中釘連根拔除,而他也很清楚,自己為了保護丁頡潔,一定會忍氣吞聲。

    丁頡潔一筆一筆的在畫布上勾畫著,但愈畫愈發現他怪怪的,他的眉頭不自覺的擰在一塊,而神情上可見疲憊外,深邃的黑眸中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怒火,她是畫畫的人,心思細膩,觀察力也很敏銳,這絲怒火她是看到了,只是不明白是為了什麼?

    一定有事!只是南大哥不讓她知道,她追問也不妥吧?媽咪今早才說過,要她別想其他的,能畫自己喜歡的畫,享受這樣的幸福就好……

    其實媽咪也怪怪的,她愈咀嚼這一番話,愈覺得媽咪的話帶著沉重及感慨。

    「嘟嘟嘟……」內線電話又響了。

    南傑朝她牽強一笑,拿起了話筒,「什麼事?」

    「呃,有幾名大股東面色凝重的跑來公司,說是有關丁教授對你的控訴一事要找南總問清楚,他們全在會議廳等你,還說你不去,他們就進來辦公室。」龍盈姿的聲音也僵僵的,聽來她應該也看過那則不實的新聞了。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覺得太陽穴隱隱痛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丁頡潔發現他的神情更顯疲憊,不由得放下了鉛筆,走近他,「你看來好累。」

    「沒有。我有點事要去會議廳,你在這裡別出去,好嗎?」

    「呃,好。」為什麼不要她出去呢?他不是要她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南傑突地將她擁入懷中,抱了好一會兒才鬆手,然後步出辦公室。

    好奇怪,到底怎麼回事?她滿腦子的疑雲。

    南傑一到會議廳,六名建設公司的大股東,全一臉鐵青的要他對丁之華的控訴作出解釋。

    他們這幾個長輩都是他父親的老朋友,年紀約五、六旬。

    他深吸了口氣,開口道:「那全是丁伯父的一派胡言,各位叔伯都是看著我長大的,應該知道我不是他指稱的那種人。」

    其中一名老紳士黃盛凱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可是我們認識丁之華也有一、二十年了,他是哪一種人,我們也很清楚,他不是信口雌黃的人。」

    「沒錯,而且看到電視新聞後,我們這幾個老朋友都去看過他了,他告訴我們,你將頡潔關在你家有三個月了。」陳仲達娣視著他。

    南傑喟歎一聲,「我對頡潔的愛,你們應該都看在眼裡,我守了她二十四年。」

    「話是沒錯,但頡潔從昨天下午丁之華自殺的消息曝光後到現在,都沒有去看他也是事實,這你又怎麼說?」兩鬢飛白的王識軍再提出質疑。

    「是啊,頡潔在丁之華的教育下,一直是個孝順貼心的好女孩,她父親自殺,她怎麼可能不聞不問?」沈聰林也相信丁之華的話。

    「所以我們相信你丁伯父的說詞,頡潔是被你控制行動,不能前去探望她父親。」童利守的老臉上則是一臉的不悅。

    「我們都知道你丁伯父對你跟頡潔的婚事一直不肯點頭,是不是你耐心用盡了,乾脆用黑道的方法逼頡潔當你的妻子?」胡貞宏滿臉怒火。

    南傑面對眾人此起彼落的批判,只能獨嘗苦澀。

    他對丁之華還留有一分情,所以除非不得已,他不會將丁之華眼袁倩的姦情告訴外界,何況,他也已經答應頡潔絕不對外公佈這件醜聞,可如今,他卻陷入兩難的局面。

    「南傑,我們是看著你長大的,也不願相信你真的做出控制頡潔行動的事,可是你要證明給我們看,頡潔的行動的確是不受拘束的。」陳仲達再次開口。

    其他人紛紛點頭贊成。

    他抿抿唇,「你們要我怎麼做?」

    「讓頡潔一個人去探望你了伯父,這樣對你的不利謠言應該就不攻自破了。」

    南傑沒有說話,卻是一臉為難。

    「我們東昱建設集團最近推出的建設案不少,我們不希望在這個時間上,讓社會大眾對你的行為產生反感,進而排拒公司的案子,為了公司著想,你快點處理好這個事。」胡貞宏撇撇嘴角,老臉上的火仍旺。

    「我知道了。」南傑點點頭,但心中並無主意。

    送走了幾個大股東,他回頭搭了電梯,準備回總裁辦公室。

    第九章

    丁頡潔一人在辦公室裡悶得慌,想了一下,便推開辦公室門想外出走走,沒想到龍盈姿卻緊張兮兮的要她進去。

    「呃,可是我想去看看樓上的空中花園。」

    「剛剛總裁離開時有交代,要我看著你,不能讓你離開辦公室。」還有,不能談論有關這一、兩天丁之華自殺的社會新聞。

    南傑為什麼要秘書看著她?丁頡潔雖然滿懷疑惑但又不好向她發問,然而也不想回辦公室繼續待在裡頭發問,她回頭看著已坐回座位的龍盈姿,「對了,龍秘書,南大哥最近很忙嗎?我老覺得他看來很累的樣子。」

    她想了一下,「你這麼說我也發現了,這幾個月的公文都是由我直接掃瞄進入電腦,再E-mail給他批閱的,而南總傳回文件的時間都是在半夜,我想他大概真的很忙吧!」

    「半夜?你怎麼知道?」

    「E-mail上有時間呀,南總一定是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才會一副很累的樣子。」

    丁頡潔咬白了下唇,想想這三個月來在南大哥家裡,他花了好多的時間來陪她,每每她要他去忙別管她,他又說公司沒什麼事,難道是他將白天的時間留給她,晚上再來批合公文?

    「所以說你是個拖油瓶啊!」傅茵的聲音突地在轉角處響起。

    龍盈姿從座位上起身,困惑的問道:「對不起,請問你是——」

    「傅茵?」丁頡潔脫口叫了出來,看到她,她真的是嚇了一跳,南傑不是說過跟她不會有任何瓜葛,那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穿著V領半透明蕾絲性感藍衫、短裙的傅茵走到她身邊,趾高氣揚的道:「我找人在公司守株待兔好幾月,終於盼到南傑現身了,只是沒料到他居然還帶著你?!」

    聞言,龍盈姿直覺的下起逐客令,「呃,這位博小姐,我恐怕要請你出去。」

    她睨了她一眼,「我會出去的,再講幾句話就走。」

    「這不行。」龍盈姿擔心她會提到丁頡潔父親自殺的事,連忙離開座位,拉住她的手強制要請她離開。

    「沒關係的,龍秘書,我也想知道她想說什麼。」反正她在南傑的公司裡,她不擔心她會對自己怎麼樣。

    「好,我說南傑跟你在一起實在很痛苦,我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死守著你這個白癡畫家。」傅茵一出口就沒有好話。

    丁頡潔愣了愣,「你——你怎麼罵人?」

    她撇撇嘴角,「難道不是?你除了讓他累得沒時間看公文外,現在還因為你老爸鬧自殺對媒體亂說話——」

    「傅小姐,別再說了!」龍盈姿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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