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夏娃
"誤會一場?你他媽的我踹你兩腳看是不是誤會一場!"
"好啦、好啦,你消消氣,大人大量嘛,你自己也說過打女人是豬狗不如的東西,想想水泱,你老婆知道你打女人可是會哭泣哩。"閻嗥拚命拉著地,趕緊祭出商繼羽的弱點來。
一想起他老婆白水泱,商繼羽磨牙收斂火氣,甩開閻嗥的手,恨恨地瞪著李安寒,"媽的!"
哎呀,這個漂亮男人比她妹妹更沖哩。李安若從一雙蔥白玉手裡抬起無辜水漾的王眸。
"姐。我們走。"李安寒高昂著下巴,拉起李安若的手。
"等等。"沈東白叫住人,轉身拿起電話撥了一通內線,"小周,叫高經理過來。"
"啊,對了,安寒,塚財是這裡的經理,沒錯。"李安若好像是這時候才想起來,趕緊跟妹妹說。
李安寒回過身,望住那個一身白的男人,從頭到尾就沒見他那張笑臉拉下過她的眼光停在他在臉頰上的五指印,眼神裡略帶疑惑,這個人是不是顏面神經出了問題?
"小姐,可不可以說明一下高經理做了什麼事?"沈東白走近她們姐妹,微笑的目光鎖著李安寒。
"那只色狼摸了我姐的胸部。"奇怪,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李安寒瞅著這個直盯著她看的男人,腦袋裡模糊覺得錯了什麼,又一時理不清楚。
"像這樣?"沈東白在微微一笑間,一隻寬大的手掌隔著深色西裝罩住她的胸部。
"啊!"李安若倒抽一口氣,一雙小手掩住了嘴。
李安寒大大的深咖啡色眼光裡閃過怔忡,緩緩低下頭望住那隻手,突然晃眼間她恍然明白不對勁的地方從來男人的視線只停留在她姐的身上,這個人卻一直看著她,難怪她覺得不對勁。
她緩緩一扯眉,不悅地伸手抓下那隻手唔,他的手掌還比她大。她略略一研究,才放掉他的手,抬起頭,視線微揚也比她高,她穿的是有跟的鞋子,這個人應該有一百八十多吧?
只是,他是不是有很嚴重的近視?
"消氣了嗎?"中性嗓音沉穩不慌張,深咖啡色的眸子寫不進一絲羞澀或難堪。真遺憾,如果希望她像女人一樣尖叫滿足他,那她只能掃地的興了。
沈東白臉色變也未變,微笑瞅著她,"雖然沒長什麼肉,到底是女生,最好還是穿胸罩防止下垂變形啊,不過這麼小的'山丘'怎麼樣也不可能造成'土石流'吧?說得也是,你不會有這方面的困擾,不過冬天嘛,多穿一件暖和些。"
李安寒深深蹙起濃眉,中性嗓音轉低,帶出不悅,"雞婆!"
商繼羽幸災樂禍,抱著胸膛在看戲。
閻嗥翻起白眼,他自覺三人裡面他是最善良的一位,深深為老友如此不雅的"報復"感到羞恥。
只是他更懷疑,這個外型酷似男孩的女生居然臉也不紅,到底是不是真的女生?
咦?閻嗥突然轉向商繼羽,面露疑惑,"喂,剛才我也沒告訴你她是女的,你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他也不過告訴他,沈是被面前的女人打的,他怎麼就知道打他的"這個"是女的?不會猜另外一位?
耶?對呀/剛才這個漂亮帥哥罵她妹妹是"恰查某",很少有人第一眼就看出她妹是女生耶!李安若拿神奇的眼光膜拜過去。
商繼羽深受侮辱地扯眉,"媽的!我會連公的母的都分不清楚?又不是瞎了!混帳!"
這是說,他和閻嗥都瞎了?沈東白微笑更為溫和。
閻嗥冷冷一哼,眼光再次睇掃向那個"不男不女",明明橫看豎著就是個男孩的外型,瞧那頭比他還短的頭髮,那雙濃眉,那深邃的輪廓,還有那直挺的鼻樑,那個薄薄的嘴唇,就算這張臉不說,哪有女人聲音那麼粗啞!還有看看那個身材和打扮,一套合身的黑色直條紋西裝,裡面深藍色襯衫,領帶好吧,沒長喉結,不過誰會注意那麼多啊!分明是商繼羽這傢伙的眼睛有毛病!
叩、叩。
門雖然沒關,禮貌上高塚財還是給面子敲了兩下,"總裁找我——咦!安若,你怎麼會在這?"
走進來一位稍矮稍胖的年輕人,穿一件淡黃色襯衫,深褐色條紋褲,外面是毛衣,黃皮膚,四方臉,戴一副近視眼鏡,那雙隱隱流露自信的眼神,一見到李安若,立刻眼裡沒了旁人。甜甜蜜蜜靠過來,一雙手就要黏膩上去──
"塚財。"李安若一聲嬌滴滴的呼喚,蔥白玉手才舉起,突然一個身形閃擋在前——
"啊!救命啊!"
李安寒抓起高塚財就是一個過肩摔!
"呀啊"
一旁閒閒地晾著他三個老闆在那兒,沒一個出手幫忙,在李安若一個抽氣聲下,李安寒又抓起人來一拳揮打過去!
"老、老闆救命"
"啊安寒!你住手。住手啊!"李安若呆了一下才想起來跑過去阻止。
還是她直接抱住高塚財,才讓李安寒揍不到人,這才住了手。
卻也疑惑地望住李安若,"姐,你護著這人渣做什麼?他敢非禮你,我要他一雙手付出代價!"
"啊!你是安寒?安若的妹妹?"高塚財一個吃驚,被揍的臉部和全身都抽痛,"嗚痛死人,我是你未來姐夫耶,你這見面禮也送得太重了吧?"
一旁三個老闆對看一眼,然後帶一臉興味回頭繼續看戲。
李安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在李安寒脾氣發作以前,連連點頭,"對對,我忘了告訴你,我和塚財月底就要結婚了真是的,難怪我覺得好像在什麼事情忘記告訴你,原來就是這件事。"最後轉變成她的自言自語
啊!
啊姐說什麼?
咦?結婚?結婚和誰?
眼前這個?事實太過於震驚李安寒,在無法接受的情況下,她的腦袋整個停擺。
"姐"別開她玩笑吧?
"塚財,你臉都腫了呢,一定很疼吧?對不起啊,都是我太迷糊,你別生安寒的氣啊。"李安若一"交代"完,只顧著緊張兮兮扶起親愛的未婚夫,聽不見妹妹的呼喚。
"唉,誰教我連你迷糊的個性也喜歡呢。"高塚財站起來,不平地瞪向一分三棵青仔叢,"老闆,你們太過分了吧,這樣見死不救,我要向公司申請職業傷害補助金。"
"請你個頭!他媽的!公司場地借給你辦家務事沒給你收費你就要偷笑了!"商繼羽噓聲,又是一個火起。
"老羽,無所謂啦。"閻嗥拍拍他的肩膀,"好歹人家要結婚了,反正當作是咱們三個人給的結婚禮金嘛。"
"這個不在我的管理範圍內,你們做主。"沈東白涼涼地閒在一旁笑,溫和的眼角隱隱勾著那個氣焰消盡,像掉了魂似的安寒。原來她叫安寒,瞧她大受打擊的樣子,看起來有嚴重的戀姐情結哩,真是可憐。
"塚財,他們都是你的老闆啊?"一雙水眸測覽過去,聲音嬌滴滴的,實在沒有多少男人能抗拒。
"是啊,這個是總經理。副總裁。"高塚財只介紹了兩個死會的,另外一個還能標,而且還身價不凡,他的水老婆能離多遠是多遠。還好他比李安若高了那麼一點,站著還能杜絕李安若瞧到他大老闆的視線。
"怎麼他們好像都很小氣啊?"她小小聲的問,不大不小,剛好也讓"他們"都聽得到。沒看過人家把補助金當作結婚禮金的,頭一次開了眼界。
高塚財拉著她往外走,一面告訴她,"這公司是他們三個人創的,你也知道創業維艱,他們有的擺過地攤,有的學生時代連運動獎牌、穿過的臭衣服都賣給女孩子騙錢,以前生活艱苦,就靠那張臉賺錢,現在會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斤斤計較,是不想再回去過賣臉皮的日子。"
"原來如此啊"一對美女與野獸相偕出去。
這個迷糊的姐姐顯然忘了她還有一個妹妹掉在人家辦公室裡了。
"他媽的!紅包從這傢伙的年終紅利裡面扣!"
"算啦,好歹是人才嘛,別跟他計較了。"不能利用再說。
"哼!"
"喂,你去哪裡?會還沒開耶。"
"撒尿!"
拜託,文雅一點好不好?起碼這裡還有個女生在嘛,雖然外表不像閻嗥轉過去,忽然眉一挑——這個是什麼局面?
"我出去喝杯咖啡。"他還真的得醒醒腦,居然會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拜託哦,那個不男不女?
沈東白走過去,抱著胸膛同情地瞅視她,"你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