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花顏
「札克,沒有如果,除了往下走,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她不能讓別人為她做無謂的犧牲,況且她必須留在這裡,才有機會救出素。
「那其他人該怎麼辦?要通知他們嗎?」札克慌亂的問道。
「這件婚事絕不能在未成定局前讓他們知曉。」那只會引來有心人士的注意。
「老師,瞞不住,證婚人就是了。」札克垂頭喪氣的說。
「那就視而不見吧。」如今的她寧願當個鴕鳥,也不願當個逃兵,置歐蒙與札克於危險中不顧。
「老師!」
「不然,我們還能怎麼做呢?札克,素還沒有消息,而你絕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除了硬著頭皮往前走,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我不要緊,老師,你可以不用顧慮到我的生死。」他的生命早在人門的同時,就已經奉獻給尊師。
奧斯汀娜欣慰的一笑,「我嫁。」她非嫁不可。
「他們會抓狂。」札克提醒她這個棘手問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畢竟她最大,不是嗎?
札克為難的看著她,要擋的不只是兵,而是洪水猛獸。
他們是不可能輕易鬆手,來個不聞不問,而老師的身份極有可能在他們的爭執當中曝光。
一旦老師嫁人之事傳了出去,會對各公國之間緊繃的情勢帶來強烈的震盪,所有老師門下的弟子都會被捲進這場無法抗拒的漩渦當中,不得脫身。
尤其老師的弟子大都在各國的政壇佔有一席之地,他們的安危會飽受老師婚嫁之事的威脅。
「札克,在婚禮後,你去告訴證婚人說,那是我的意思,要他不准洩漏我的身份。」
奧斯汀娜冷然的命令道。
「老師,你……」是他連累了老師。
在札刻苦思要如何勸阻奧斯汀娜時,一名侍衛進來稟報道:「將軍,歐蒙王子來訪。」
「知道了,下去吧。」札克揮退侍衛,看向奧斯汀娜,「老師,你打算怎麼做?」
「他是來見我的,我一個人去即可。」奧斯汀娜語氣平靜的說。
歐蒙來的正是時候,她得跟他確定彼此的立場,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以免又引來更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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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歐蒙站在窗前,目光看著窗外。
「殿下。」奧斯汀娜恭敬的叫喚。
歐蒙慢慢的回過頭,寂靜的大廳裡,只有他們無語的相望,四周的氣氛在他們的對望下變得有些詭異。
直到奧斯汀娜承受不了他的注視,才出聲打破一室的靜默。
「殿下來應核是有要事找我吧?」她避著他銳利的目光,不解為什麼他的注視會令她感到難為情?
「你到底是誰?」她令他迷亂,令他失去理智,而他要知道理由。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汀娜·羅素。」
歐蒙微瞇眼,「是我太多心了?」他不相信只有這樣而已。
「我不知道殿下到底要知道什麼。」她裝糊塗。
「你為何而來?而我為何沉淪?」他的話意喻深遠,但奧斯汀娜聽不出來。
「殿下,理由我已經說過了。」她是為了素——她的徒弟——而來。
「我不相信,你太特殊了,不只是這樣。」至少他就無法以她是來探查素·藍斯失蹤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那是殿下的錯覺,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
「你到底哪裡不同?」他亟欲找出答案,卻摸不著頭緒。
奧斯汀娜輕喟一聲,「殿下,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即使他在這件事上再怎麼追問不休,也得不到她的答案,她不能拿她弟子的生命開玩笑。
歐蒙不再強逼的改口問:「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見他不再逼問,奧斯汀娜鬆了一口氣,他的眼神太熾熱了,讓她渾身不自在。
「你決定吧,我沒有意見。」這個婚禮純粹是基於政治考量,並沒有什麼兒女情長和期待。
「不行!」歐蒙沉下臉色,不高興她的隨便。「你即將成為我的王子妃,必須告訴我你的需要。」他要這次的婚禮是完美的。
「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們之間只不過是利用關係。」
「這是我們一生中的大事,只要我們在神前互許諾言,那就是真的。」他要這件婚事是貨真價實。
奧斯汀娜對他的認真有些訝然,「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這件婚事。」可看他那樣子,她是猜錯了。
歐蒙自嘲的一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在乎這件婚事。記得我跟你提過王室圖書館中有韋德長老畫像,我曾經進去過那間密室。」
見到她的感覺,就跟站在那幅畫前的感覺是一樣的,那是種交雜著熟悉、敬仰、愛慕的心情,渴望去掀開畫前的布幕,卻做不到的沮喪。
「什麼?!」她張大眼睛。「你看過韋德長老的畫像?」
「我沒有。」他淡然的說。
聞言,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那麼緊張?」她的行為太奇怪了,似乎很在意他是否看過韋德長老的長相。
奧斯汀娜撇開頭不語。
歐蒙好玩的看著她的躲藏,「韋德長老的長相是他的弟子要守的第一條戒律,我覺得很疑惑,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沒有什麼。」他為什麼對她那麼感興趣呢?
「如果長老沒什麼要隱瞞的地方,根本不用如此慎重的交代。」這麼做反而會引起外人更大的好奇。
「老師只是為了生活上的安寧而已,畢竟蘇沙荷大陸上有太多人想要利用『他』的存在。」她是奧古拉斯大公國守護者的立場,和她的強大法力都會讓她的寧靜受到打擾。
「殿下對韋德長老很著迷?」他一直想從她身上得到韋德的消息。
「韋德長老的生平我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說整個蘇莎荷大陸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在他人眼中,他已經為韋德長老癡狂,無所不用其極的搜集有關韋德長老那少得不能再少的資料。
「既然對老師的生平,殿下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麼你心中為何還充滿疑慮?」
「因為他的事跡被嚴禁談論,留下來的少許史料也在開國聖主齊代凡的故意下扭曲不實。」他得到的資料雖不多,卻阻止不了他探索事實的真相。
「也許……那只是聖主不如傳說中那麼喜歡韋德長老罷了。」她為這個情況如此解釋著。
「為什麼用『也許『這個詞?」她一直對這個話題閃爍其詞,讓他覺得其中大有蹊蹺。
「我只是不確定,畢竟我不是他們那個年代的人。」
「不只如此,你對這個話題也很敏感。」歐蒙挑明的說。
「家師嚴禁我們談論這個話題,所以我才會坐立不安,深怕觸犯家師的戒律。」
真慶幸齊代凡也知道該在保護她的安全下,掩蓋所有的事實,讓她有這麼長的時間過著平靜的日子。
「我知道這條戒律,可是為什麼韋德長老需要被保護?他很厲害不是嗎?」
「殿下應該知道,那是因為家師不想成為任何一個國家的政治棋子,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他應該不難理解這話,因為他就是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
「沒錯,成為政權下的犧牲品的確很不值得。」歐蒙點點頭,不再追問她有關韋德長老的事。
「殿下,你來這裡就只是來跟我討論婚禮的問題?」奧斯汀娜不想和他談論自己,那太危險了,一不小心,他就會得到他要的答案。
「不,我只是想見你而已。」歐蒙面露嘲諷,對自己的說法似乎不以為然。
「我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她壓根不信。
歐蒙低笑,她有這樣的魅力,可是他會克制住自己,他絕不能在此時被她強大的吸引力沖昏了頭,忘了該有的判斷力。
奧斯汀娜不喜歡他別有深意的笑聲,那會讓她有舉止無措的慌亂,「如果殿下允許,我想要有頭紗的禮服。」那至少可以為她爭取一點時間吧。
他微挑一眉,「遮住你美麗的容顏?」
「這是我唯一的夢。」她簡單的找了一個藉口。
「神秘,迷人,就這樣吧。」他贊同道。
「殿下,你還有其他的事要說嗎?」
歐蒙看著她,若有所思的開口,「婚禮就在一個月後。你太過平靜了。」她身上那種天大的事也不能撼動她的平靜,不是一個十七歲沒見過大場面的女孩會有的。
「殿下,我們都沒有辦法後悔。」事情已成定局,她沒有什麼好抗拒。
歐蒙為她語氣中的認命哂然一笑,「我太明白這種被困死的感覺。」他話鋒一轉,「貝塔在走私魔法念種,積極的擴大自己的勢力。」他也許可以利用她,引開王兄和貝塔對他的注意力。
「貝塔宰相怎麼能在奧古拉斯如此暢行無阻?」
魔法念種的功能在於控制人心,只要將對方的血和自己的血融合,就能在魔法念種的主珠上施下咒語,使其聽命於自己,甚至在收集百顆魔法念種後,便能製造出囚禁魔法師的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