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紅杏
他的唇緊壓住她的,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牙齒似乎也貼緊了她。天哪!好奇特的感覺,他突然好想再加深這個吻呢!
會不會舔她一下,更能嘗到她真正的滋味?
才這麼一想,他便下意識的張開口,將舌探向她的小嘴。
只是,詠恩緊閉著雙唇,不敢讓他輕越雷池一步。
先說好,不是她孤陋寡聞,她當然在嫁進來的前一晚就明白會發生什麼事,但……她現在正在跟他講道理耶!
他怎麼能不分時間、場合,隨隨便便的對她動手動腳……呃∼∼是動嘴呢?
所以,她當然是繃緊全身,既不敢多說一句話,也不敢輕舉妄動。
嘗到她唇瓣的美味,令納藍的心頭亂烘烘的,他不知道她究竟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蠱,竟讓他這麼不正常的想一口吃了她!
奇怪?他又不是食人一族的!
唉∼∼等一下他要先去開除御醫,早上讓他們檢查了半天,只說什麼他的龍體安然無恙,可看看他現在,心跳加速、心亂如麻,頭上還直冒汗,心底深處更像是有一把無名火在燒一般,這樣叫做身體安然無恙?
根本就是一群庸醫嘛!
※※※
詠恩被他抱得不能呼吸,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可怕的是,他的舌不斷地在她的嘴部外圍舔著,好像她是一根棒棒糖般,她都快嚇死了。
二叔只跟她說,成親就是得讓這個小皇上在她身上做一件令她發痛的事,但又不會太痛,頂多就像她那次摔得鼻青臉腫的痛相同,所以,她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二叔沒說他會吃她啊!
她又不是食物。
納藍吻了半天,發現無法嘗到她口中的味道,不禁想開口命令她張嘴,所以,他一時鬆手,板著臉說:「朕命令你∼∼」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詠恩在他一鬆開束縛時,就馬上嚇得拔腿落跑,速度之快,就像是她身後有豺狼虎豹在追她似的。
不行!這種感覺不在她預想的範圍內,她得先躲起來好好想清楚。
而且,這可不是她急匆匆跑來找他的主要目的耶!她可是身負重任,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的。
不知為何,看到她落跑的畫面,竟讓他龍心大悅。
她不是總愛在他面前說教,還仗著她年紀比他大,老是對他說些她知道,而他不知道的討厭事!
可現在,他居然成功的把她嚇得屁滾尿流,這是不是表示他終究比她厲害一點呢?
「哇哈哈哈……」這個發現讓他不再對剛才心底莫名的感受介懷,只是很囂張的在她的背後大聲叫囂。
「日後如果你再敢在朕的面前碎碎念,朕就用這獨門絕招對付你。」
以她今日的表現,鐵定是怕死他這樣的行為了,那他當然要拚命的用、死命的用,用到他爽為止。
哈哈!他真是太高興了。
竟被他突然發現一個可以把她治得死死的絕妙高招。
嗯∼∼這個處罰不錯,不過他得先去找查太傅,問問這種方法的後遺症該如何克服?
因為直到現在,他的心還是有點慌慌的、亂亂的、麻麻的……
第五章
詠恩向來是心中一立定目標,她就要拚命去執行,不達目的勢不罷休的人,所以,眼見說服不了納藍,她二話不說,馬上就奔向太皇太后的所在。
「春花,你快去跟皇后說,哀家已經歇息了……」
可太遲了,詠恩已經急如星火的衝進寢宮。
「唉!」
太皇太后心知她是自作孽、不可活,人是她找進宮的,要給詠恩當靠山也是她自己說出口的,現在她當然無話可反駁、無路可逃。
「你們都下去吧!」該來的跑不掉,但沒道理讓她的宮女一起被詠恩荼毒啊!「別讓其它人再來了。」
言下之意,太皇太后今日除了接見皇后外,再也不見其它人了。
「是∼∼」
春花心知,自己是救不了太皇太后的,只得和秋月等一干宮女離開,但她們臨走前,卻被詠恩的話嚇得心慌不已,全都躲在門外偷聽。
「太皇太后,您會不會覺得您有一點點浪費?」
「不會啊!」她現在都吃齋念佛,沒什麼大花費。
「您看!您只不過是一個人,身邊卻有七、八個宮女服侍,這樣一來,她們會閒到沒事做,每天只能數頭髮度日。」她明明就看到許多宮女都是如此這般打發時間的,真是太浪費人力了。
「沒的事!」她跟身邊的宮女生活了大半輩子,可不想失去說話的伴兒。
「像秋月是伺候哀家梳妝打扮的,不是她梳的頭,哀家就會一天都不對勁;銀杏是專門唸書給哀家聽的,一天沒聽到她的聲音,哀家就會犯頭疼;夏蘭則是哀家的開心果,哀家心情一不好,她就會負責裝可愛,說些笑話讓哀家笑口常開。
「而冬梅呢!哀家更是離不開她,因為她會占算卜卦,哀家每天早上都必須先讓她卜個卦呢!」太皇太后焦急的替身邊的宮女爭取工作權。
「那些都可以由我來替您做啊!」詠恩邊說,邊歪著頭思忖,「您看看,我的頭就是自己梳的,好看嗎?」
太皇太后看著她那登不了檯面的民間髮式,不禁覺得好想哭,「好、好……看!」好難看啊!
「這麼說,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取代秋月了!太皇太后,您上回不是誇獎我的聲音如出谷黃鶯嗎?想必我也可以接任銀杏的工作。
「嗯∼∼至於夏蘭跟冬梅嘛……小事一樁,我三不五時就說些民間傳奇故事給您聽,包您笑口常開;占卜我也會,不就是隨便說說……」她笑得好開心,「耶∼∼一下就減少四個米蟲了。」
隨著她的話落,門外的秋月、銀杏、夏蘭和冬梅已經控制不住的抱在一起痛哭失聲了。
「呃∼∼」太皇太后趕緊顧左右而言他,「那個……是你今天來找哀家的原意嗎?」
啊!也對,淨顧著說那些旁枝末節的小事,她竟然忘了正事。
「不!太皇太后,那不是重點。」她有別的大條事情要向太皇太后報告。
「哦∼∼那剛才說的都不算。」太皇太后立刻做出裁決。
無所謂,反正她遲早會進行精簡人事的方案。
所以,她對太皇太后的拖延戰術並不太介意。
「太皇太后說什麼就是什麼。」詠恩乖巧的點點頭做了讓步,然後急著說重點。
而屋外的一群人,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痕,但已忍不住笑了,暗暗稱讚太皇太后的機智。「薑還是老的辣啊!」
「太皇太后,事情是這樣的……」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詠恩可是卯起勁的細說從頭。
「因為百姓是這般的疾苦……所以我覺得……我認為……如果能改善的話……」
詠恩說了再說,說得口乾舌燥,說得喉嚨都痛了。
太皇太后生平從來沒受過這種疲勞轟炸,耳朵都聽得快長繭,但見詠恩仍專注的說得意猶未盡,太皇太后也不忍心打斷她的話語,便想先偷偷的打個盹。
卻沒想到,昏睡了近兩柱香的時間,當太皇太后自昏昏欲睡中清醒時,她訝異的發現,詠恩居然還在講不停!
「等等!」太皇太后不得不出言制止她了,「來人,奉茶。」
聞言,詠恩感動得差點落淚。
「太皇太后,您對詠恩真是太好了,不但聽得這麼認真,還知道我講得口都渴了。」
哪是啊!太皇太后心虛的看了詠恩一眼,她是覺得吵死人了,才想打斷她的碎碎念,看能不能讓她不再講下去。
「為了報答太皇太后的知遇之恩,我決定將我所經歷過的悲慘事跡全說給太皇太后聽。」
喝了茶、潤了喉,詠恩滿心喜悅的又開始將她的生平遭遇全都說清楚、講明白。
嗯∼∼自作自受,太皇太后的心中才出現這個念頭,便又立刻被周公先生抓去談制禮作樂的事了。
等太皇太后再次清醒,天色已暗,而她的身子則被詠恩搖得她都快暈了。「啥事?」
「太皇太后,您要幫人家做主,請皇上收回成命。」她才不想接受皇上下的聖旨,不准她進行改革運動呢!
唉!這兩個年輕人真愛鬧,老是在她耳邊吵,看來,她只能自救了。
太皇太后靈機一動,伸手拉過詠恩,「來!讓哀家教你一招必勝秘訣,包你心想事成。」
「真的?」詠恩頓時雙眼一亮,開心的追問。
「沒錯,歷來的先皇們都是被皇后如此這般的調教的。」太皇太后得意的說。
耶∼∼她要學、她一定要學。
「太皇太后您快說!」
「事實上,皇后是不該干預政事的,如果你真有心想幫皇上一些小忙,那就只能使出你的本能。」她言盡於此。
「本能!?」那是指蝦米碗糕?
「利用你的美色,讓皇上對你傾心,如果有成效,你自然可以替他洗腦,教他收回成命羅!」這樣,她也就可以早早的抱曾孫了。
是嗎?詠恩狐疑的看著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