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失落的野薑花

第1頁 文 / 梵朵

    序

    愛情論記梵朵

    戀愛,是不分年齡的!

    這是我創作這本書的原始動力。

    在宇窗輪迴的真相裡,說過的話、愛過的人、許下的承諾,都會依著程度輸入了我們的潛意識裡。

    所以,我喜歡用「種子」來稱呼這些記憶,因為它們都將會隨著我們流轉在人世裡,只等著春風、雨水的滋潤,在充分完備的因緣下,開出祟祟的果實。

    就如同這本書的兩世一生情!

    而在這段情感鋪陳的主軸上,我第一次嘗試了用推理的手法來帶出一切,因此,在整本書中,是夢與現實的交融,是前世和今生的複雜情境。當然,我還加進了我向來喜歡的主題,就是主角如何從一隻醜小鴨蛻變戊天鵝的過程和心境——

    其實,我不清楚,現今社會的新新人類需不需要道等的「鼓勵」?在滿街自信、大方的稚嫩臉」,似乎看不見一絲醜小鴨的陰影,然而,在這等可喜的現象下,我仍掛心著躲在角落裡的那些少女,因為過於依賴外界的肯定,只會議患得患失的心情更沈重不已!

    所以,別人的讚美和稱譽只能拿來當美麗的外衣,輔助自已勇敢面對人群,但,它卻不是自己,而真正有自信的,是在褪去美麗的外衣後,仍會欣賞自己、愛護自己的堅強美少女。

    當然,愛情本身也讀有這樣的「純粹」心境!

    因為,今生的愛恨無非和前世脫不了干係!

    曾經聽過一位名師的指引,他說:說要說好話、起要起善念、發要發好願……因為這些全是指令,會逐步發生在我們的每一世裡。

    倘若你要你的愛多些完美,試試我的建話吧——

    讓今世的自己充滿愛與美的心境,也讓下一世的自己有這麼豐沃的愛的累積。

    第一章

    今天,是四月一號,愚人節。

    也是梁愛薰十九歲的生日。

    只不過,不會有任何人在意,因為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梁愛薰,早已習慣去漠視這一天的意義。

    她甚至於常常嘲笑自己,在愚人節出生的地或許只成了三百六十五天中最惹人笑話的一日而已。一切命運的作弄純屬無心,僅供博君一笑。

    十九歲的年紀,應當是花樣年華、青春快活之際,怛,梁愛薰卻在辛勞的半工半讀下把高職熬畢業,接若再沒喘息地進人社會,開始著功利、現實的踏代洗禮。

    雖然,梁愛薰任職的企業,是人人眼中頗具名氣、規模的英資奧森企業集團在台灣的分公司,怛,甫自高職畢業,既無背景又無經驗的梁愛薰身處在四周都是高學歷的人事中,那份來自輕視和嘲笑的自卑和委屈,有時甚至於比她擔任的小助理兼茶水小妹又更沈重不已。

    尤其是她的部門主管胡墨翎,更三不五時拿她當出氣筒消氣。而今天,偏偏她的鬧鐘又忘記把她準時叫醒,梁愛薰疾走在行色匆忙的街道」,臉上焦慮的神色正是擔心一會兒胡墨翎又會用什麼刻傳話來數落她的遲到。

    梁愛薰攔不到計程車,又急又惱之下,斗大的汗自她的額際冒個不停。她今天實在不息再挨胡墨翎的刮子,因為,好歹,今天是她十九歲的生日,自己總要替白己留點面子。

    天空又不識相地下起令人倍感惆悵的綿綿細雨,梁愛薰一身灰藍、低垂著頭疾步地走向二條街外的奧森去,而微風夾雜的細雨,把她那頭天生自然髻的妮可基慢髮型吹得凌亂無序。

    她習慣不去拂撩這一份頹廢式的飄逸,反倒是停下腳步,從皮包中抽出一張困紙來擦拭著她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糟糕!好像有點裂了。」梁愛薰蹙著眉,檢視著拿在手上的近視眼鏡。

    這副眼鏡其實是老土得可以,但,這卻是小學畢業那一年,孤兒院的林院長送她的畢業禮物,而整整的六年時間,她就靠這副眼鏡讀書、考試、兼差、打工。

    它就像是她的老朋友,有著無可替代的患難交情。因此,愛薰一直捨不得換掉它,當然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經濟問題。

    「喂,梁愛薰。」突然一輛汽車停在她的身旁。

    「林柏緒?」梁愛薰才發現是那位公司最有人緣的林柏緒,霎時間整張瞼就亮了起來。

    「上車吧!要遲到了。」林柏緒長得跟電視明星林瑞陽有三分神似,尤其是那笑容,是公司女同事們最抗拒不了的魅力之一。

    當然,十九歲的梁愛薰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在公司中,唯有林柏緒不會對她「另眼相看」。他待她,一直是寒暄不少,禮貌周到,絲毫不會因為她的職位低微而鄙視她。而梁愛薰是把這份交情放進心底的。

    「聽不聽音樂?」林柏緒是個小提琴迷,他的車子裡幾乎都是小提琴的CD。

    「嗯,我喜歡小提琴。」坐在林柏緒身旁的梁愛薰,突然有種被幸福包圍的心悸。

    或許,是上天的憐憫,讓她在生日這天,能教她心目中的白馬玉子與她共渡片刻。雖然他毫不知情。

    可是,向來缺乏溫暖、缺乏安全感的愛薰還是為今天的這分巧合感到窩心。

    車程不長,的莫十分鐘就已到公司門口。

    「謝謝。」梁愛薰笑著下了車。

    「小傻瓜,順路嘛!謝什麼!」車子隨即又轉向地下室停車場。

    小傻瓜!梁愛薰捧著這句話,陶醉得不知所以。

    其實,她對林柏緒的希冀又何止是在字句的規蔫而已!早在得知林柏絡會拉小提琴之際,梁愛薰便在心裡認定,林柏緒就是她夢裡所要追尋的愛情。

    小提琴!這和愛情又有何干係!旁人或許莫名所以,因為,這是愛薰懂事以來的小秘密。

    她經常在夢中聆聽一位男孩拉著小提琴。

    雖然,夢裡那位男孩的面容不甚清晰,怛,夢裡彼此內心漲潮的情緒卻在小提琴的音色裡,交融合一。

    她可以呼吸到那位男孩的款款深情,也可以感覺到自已無力克制的澎湃感情。

    唯一疑惑的是,這中間似乎有培銅牆鐵壁築在她與男孩的心裡,教他們只能咫尺相望,不能相依。

    還有那段裒怨的演奏曲,是一苜大家耳熟能詳的西洋老歌——RainAndTear,而愛薰第一次聽到這首歌,就是在夢裡。

    為此,梁愛薰更肯定小提琴和她的愛情之間的相關性。而林柏絡會拉小提琴。雖然他好像沒有「雨和淚」這首歌的小提琴演奏CD。

    上了十二樓,坐在位置裡,愛薰的心神還卡在林柏緒那笑容可掬裡。

    「喂,醒醒啊!天快塌下來了,你還有心情作白日夢呀?」推她一記的,是坐在隔壁的陳占美。

    「什麼!」梁愛薰還半恍惚半清醒。

    「你還不知道嗎?」陳占美瞪起斗大的眼珠子,一副受了驚嚇似的誇張表情。

    「又是哪一個部門挨削啦?」愛薰早已習慣陳占美那過於誇大其辭的馬路消息,所以,此刻,她只是輕描淡寫的瞄了陳占美一眼,就低頭整理桌上一會兒要分送的成堆文件了。

    「呵!比這事要嚴重百倍哪!」陳占美提高聲調,等著梁愛薰的附和。

    「喔!」可惜,愛薰只有一字回應。

    「是總裁找貼身秘書的事,輪到我們這部門來啦!」陳占美神秘地使著眼色說著。

    「真的!不是上個月才換上業務部的管主任嗎?」這樁事梁愛薰還記憶深刻,因為當業務部獲得這項「殊榮」之際,那位急於攀升、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管其華小姐,便毫不忌諱傳聞中的一切,立刻毛遂自薦地前往總裁位於東部山區裡的休前山莊走馬上任。

    算算時間,也不過才個把月而已!

    「哎喲!我看那傳聞鐵定是真的,不然,不會連換了六位秘書,而且,據說幾乎每個人都是被抬出來。」

    「管小姐這麼凶,也不例外?!」愛薰是有些詫異。

    「呵!再凶,凶得過鬼嗎?」

    「你把總裁說成鬼!」愛薰差點沒被剛入日的水嗆到。

    「誰跟你說總裁——」陳占美有時真不明白梁愛薰的腦袋究竟裝了啥東西,常常把人家的重點錯植到另一處去,而且還有本事問得正經八百。

    「噓——不要說那個字,大白天的,聽起來還是挺嚇人呢!」梁愛薰天生就膽小,尤其又得知連業務部的母夜又管其華都讓惡名昭彰的總裁給嚇壞。一副血盆大口、又面露凶煞的鬼怪模樣頓時浮現在她的腦海。

    自從半年前,甫自英國回台視察的奧森總裁,竟然在出了機場之後就碰上高速公路連環大車禍,雖然命是撿回來了,但是,記憶卻完全喪失。除了他十九年前曾經居住過的休蘭山莊還有殘存的印象。

    因此,在幾番考量之下,這位總裁決定搬回那楝早已荒廢十九年的山莊療養,並且試圖喚回他記憶中不斷浮現的片段。

    當然,在病中的他仍不忘自己家族的責任交代,他執意要台北的分公司遴選一位熟悉公司的秘書前來,替他重新進入奧森集團的業務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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