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羽娃
𨪜𨪜「身體……」丁小語愣了一下，看看自己又看看龍堂秀一，趕忙把他推開，她羞上小臉忙不迭地道：「對對對……我醒了，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𨪜𨪜嗚嗚嗚……變大了一點也不好，不能再理直氣壯地賴在龍堂學長的懷裡，也不能乘機「吃豆腐」了，更不能、更不能……和龍堂學長「纏綿」——和他一起纏一條棉被睡覺！
𨪜𨪜啊啊啊，變回來真是壞處多多呀！為什麼要變回來啦！
𨪜𨪜丁小語真是欲哭無淚，這個時候突然很感謝那個害她變小的人，因為如此，她才能霸佔住龍堂學長的懷抱，窺見他鮮為人知的一面，還有，承受他醉人的溫柔……
𨪜𨪜「這裡有衣服，你穿穿看合不合身。」龍堂芙蓉把紙袋遞給抓緊薄被的小語，和龍堂秀一一同走出了門外。
𨪜𨪜「聽蓮見說你還有工作不是嗎？」龍堂芙蓉關上研究室外的門後用日語問。
𨪜𨪜「嗯。」龍堂秀一慢應一聲，目光盯住門扉。
𨪜𨪜「你要帶她去嗎？」她溫柔的笑問。
𨪜𨪜他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她不能去。」他擔心丁小語的身體。
𨪜𨪜「我要去！」丁小語的螓首從門後探出，大聲地聲明。
𨪜𨪜「顏回」兩兄妹一起轉頭看著她。
𨪜𨪜「呃……有哪裡不對嗎？」為什麼他們看她的眼神這麼奇怪？丁小語堆著笑臉不明所以，只好一個勁兒地傻笑。
𨪜𨪜「你會說日語？」龍堂芙蓉略帶詫異地率先出聲，她知道她那個老哥一定不會開口的。
𨪜𨪜從她關上門後，他們一直是用日語交談的，她沒想到丁小語會聽見他們說的話，還可以發表「聲明」。看來是天意，哥哥想不帶著丁小語也由不得他了。
𨪜𨪜「唉，嘿嘿嘿……」丁小語還是只有傻笑的份兒。
𨪜𨪜能夠說她是因為龍堂學長才發奮圖強學日語嗎？她原本也沒打算告訴他，想給他一個驚喜的，但聽到龍堂學長要丟下她，她情急之下就脫口回答了，再也顧不得其他。
𨪜𨪜「哥哥，帶她一起去吧！」龍堂芙蓉清亮的琥珀色眼瞳直直地望進龍堂秀一的眼底，尋找一絲憂心。「只要有你在身邊，她就不會有事的。」
𨪜𨪜「她那個潑辣女會有什麼事啊？」蓮見嵬清亮的男中音從長廊另一頭傳來。
𨪜𨪜「去！烏龜男。」丁小語嗤了聲。
𨪜𨪜「我就知道，『龍堂小語』就是你，對吧？」蓮見嵬笑得很壞地湊近她，「已經自己先冠夫姓啦！」
𨪜𨪜「你這個……啊！學長，等等我！」丁小語尚不及和他鬥個你死我活，就看見龍堂秀一離開了，她只得追上去。
𨪜𨪜「還叫學長啊！」蓮見嵬不怕死地笑著。
𨪜𨪜「要你管！龜毛男。」丁小語的聲音消失在長廊的轉角。
𨪜𨪜「我看她活蹦亂跳的嘛！秀一昨天急成那副德行是為什麼？」他收回目光。
𨪜𨪜「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龍堂芙蓉嬌軀一轉，往另一頭走去。
𨪜𨪜「我身上哪一天沒有女人的味道了？」蓮見嵬的心底怵然一驚，滑頭地回答。
𨪜𨪜她忽然停住腳步，回過身來，仰頭以冰冷的目光凝睇著她，「已姬。」說完，她復又起步往前走去。
𨪜𨪜「嘖！沒想到這個書獃女的鼻子比狗還靈。」蓮見嵬一點也沒有被逮到的心虛，喃喃地批評了一聲，又追上去。「喂！書獃女，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哥是怎麼回事？喂！」
𨪜𨪜丁小語的中長髮還披散著，根本沒時間梳理，她一心只想追上龍堂秀一的腳步。
𨪜𨪜唉，所以她才說嘛！變大了一點也不好，都不能享受龍堂學長為她梳理頭髮時，手指穿梭在發間的感覺了……哎呀，好色情喔！可是，不能否認，那種感覺真挺不賴的耶！嘿……
𨪜𨪜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偉岸的身軀突然停住了，令她煞車不及地撞上一堵肉牆。
𨪜𨪜「哎喲喂呀！」她揉揉自己的鼻樑，疼得淚水溢出了眼眶。
𨪜𨪜龍堂秀一轉過身子來，掏出了龍堂芙蓉買來的木梳，將還在揉鼻子的丁小語轉了個身，替她把一頭黑髮整理起來，當然，他只會綁那一零一種的髮型——馬尾。
𨪜𨪜可是，丁小語已經心滿意足了，只要是龍堂學長親自為她梳發，就算是一輩子都綁馬尾她也甘願。
𨪜𨪜她好珍惜這樣的時光，靜謐的空間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外在的一切變得不重要了，他和她被一種溫馨的氣流環繞，任誰也不想打破這樣的寧靜，果然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呵……
𨪜𨪜可惜，這樣安寧的甜蜜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另一道尖銳的女聲硬生生地戳破了——
𨪜𨪜「早安！你們的感情真好。」
𨪜𨪜是那個叫什麼「雞」的，丁小語覺得她的聲音真不是普通的不順耳。
𨪜𨪜「早。」龍堂秀一仍然維持一貫的不慍不火。
𨪜𨪜「咦？這是……」筧已姬看著丁小語，有些許詫異，她本來以為他是在為那個小女孩整理頭髮，沒想到……
𨪜𨪜「她是丁小語。」他淡淡地介紹著。
𨪜𨪜嗚……她又變回「丁小語」，不能再叫「龍堂小語」了，怨哪！丁小語自憐著，完全沒有察覺筧已姬變了臉色。
𨪜𨪜小語、小語……筧已姬在心中反覆地思想著，這個名字不是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嗎？
𨪜𨪜再看看龍堂秀一的眼神所透露出來不自覺的溫柔和寵溺，她猛然驚覺這個少女就是那個小女孩。可是，怎麼可能呢？
𨪜𨪜「已姬！你能工作嗎？」龍堂秀一緩緩開口。
𨪜𨪜「我……」心虛是一種要命的情緒，筧已姬低下頭，有點怕被看出了什麼。「只是有點宿醉，沒事的！」
𨪜𨪜她並不是個守舊的人，和一個男人上床並不代表就一定要嫁給他，即使是她的初夜也一樣。但是，若不是和自己心愛的人做愛，那種感覺真的是很空虛。
𨪜𨪜「那，走吧！」龍堂秀一簡單地說著，就往大門走去。
𨪜𨪜「她也要去嗎？」筧已姬看著丁小語問，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持續擴大。
𨪜𨪜「她是我的助手。」他的語調持平。
𨪜𨪜「助……」筧已姬的思緒全數被炸毀在這句話中。丁小語是秀一的助手？那自己呢？又被他放在什麼地方？難道，他再也不需要她了？她連留在他身旁的小小翼望也不被允許了嗎？
𨪜𨪜「啊！幸好你們還在。」蓮見嵬走向他們，把一紙傳真交到龍堂秀一的手上。「尋人啟事，今天早……已姬怎麼了？」他看著筧已姬刷白的臉色，不解地問。
𨪜𨪜「走吧！」龍堂秀一把傳真塞入丁小語手中，往大門走去。
𨪜𨪜「啊！學長。」丁小語連忙追著他的腳步離開，但眼角的餘光卻隱約瞄到紫色的纖細的身軀投入紅色身形的懷抱裡。是錯覺吧！她想。
第九章
𨪜𨪜衝擊
𨪜𨪜「學長！」才一上車，丁小語就率先發難了，「你可以用更溫和一點的方法對她說話的嘛！不要那麼嚴厲啊。」
𨪜𨪜是啦！她原先的確是覺得這個情敵怎麼看怎麼討厭，還說一些五四三的，讓人不勝其煩。可是，同樣身為女人，她真的很能明白那種喜歡人，卻又不能被接受心意的悲傷和痛苦。
𨪜𨪜尤其，剛剛看見了筧已姬那張神情破碎的臉，更感覺到她的可憐，有點想哭，因為她……「她好可憐唷！」丁小語低語著，心底為她感到難過，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呀！
𨪜𨪜「難道你要我愛上她嗎？」龍堂秀一瞟了她一眼。
𨪜𨪜「不要！」丁小語直覺地叫了出來，叫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立場表達反對的意見。
𨪜𨪜「若是我留給她希望，才是殘忍。」在短短的車程中，在小小的斗室裡，他允許自己釋放些許心底的聲音。
𨪜𨪜「話是沒錯，可是，一定有別的方式啊！不然，這樣她會多傷心哪……」
𨪜𨪜丁小語很同情她，也很體會筧已姬的心情，可是，要她把龍堂學長讓出去，卻是不可能的事。
𨪜𨪜愛情是很自私的，也是不能禮讓的；若是她因為覺得筧已姬很可憐而出讓龍堂學長，這對他的感情或許是更嚴重的傷害及不尊重。唔……說得他好像已是自己的了。
𨪜𨪜「傳真上寫什麼？」龍堂秀一不想再看到她皺眉頭的苦惱模樣，把話題帶開了。
𨪜𨪜「喔！我看看。」讀傳真就是助手該做的事了嗎？她想。「有人失蹤了，還有附照片耶！他的家人懷疑他被人殺害了。」
𨪜𨪜真是怪異，為什麼他的家人一口咬定那個人是被殺害的呢？她不懂。不過，學長不是驅魔師嗎？為什麼會「兼差」偵探的工作呢？該不會還有人找他調查什麼外遇事件吧！
𨪜𨪜唔……驅魔師是很高級的職業耶！若和「徵信社」一類的畫上等號，就一點點氣質也沒有了。丁小語是這麼認為的，不過，要是因為經濟不景氣才非得兼職，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