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冷刀邪魅

第4頁 文 / 郝逑

    一陣驚心動魄的尖叫聲隨著襲魅落入山崖的同時也從襲黧口中傳出,跟著她雙腿一軟,受不了刺激昏了過去。

    「退!」帶頭黑衣人一聲令下,煙霧彈的煙霧立刻將六人的身形遮掩住,讓他們乘機離去。

    第二章

    「子墨,等等我!」

    在佈滿雪白得幾乎成透明的輕雲上,一名有著比女子還絕麗的臉孔的白衣男子死命追趕前頭快步而行的男子,口中也不放棄地哀求解釋著。

    被喚作子墨的男子輕哼一聲,不理會身後飛快追趕人,仍舊忿忿不平地往前走,雙袖因疾行而颯颯有聲。

    「子墨!」

    他身後的人追得急了,顧不得他的忌諱,口中唸唸有詞,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出現在花子墨身前。

    花子墨及時停下腳步才沒撞上他,冷漠的臉上沒有半分的詫異之色.好像這樣「咻」的一下突然出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過,事實也是如此。

    因為這裡正是凡夫俗子口中的仙界,住戶不是仙啊,便是神的,在這兒像這樣平空出現的確是不會引起任何側目;當然除了那些蠢到降落失敗的仙人。

    「子墨……」白衣身子可伶兮兮的喚著,因不肯輕言放棄,只能跟他硬耗著,看誰的耐力夠。

    花子墨又冷哼一聲,轉過身擺明不想看到他。

    「你原諒我好不好?」他苦苦哀求,難過得一張絕色小臉都快皺成一團。

    「走開。」對他的哀求,花子墨卻只回了句再冷淡不過的話。

    「我不走開。」他雙手大張,阻擋在他身前。「若是你今天再不讓我解釋的話,我永遠都要賴在你面前,纏都要纏死你。」

    言下之意是說,若是花子墨不肯聽他解釋的話,他接下來的每一刻都得面對著他。

    「你——」太過分了!

    花子墨氣得青筋爆起,雙手緊握成拳,若不是平時的教養好,早就一拳打上他帶笑的臉。

    「子墨……」他伸手欲握住花子墨的手,可是被他機警地閃過。「你聽聽我的解釋,好不好?難道你真的永遠都不理我了?」

    指著白衣人的額頭,花子墨沉著聲,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說:「你、欺、騙、我。」而且一騙就騙了他一千五百年。

    這一千五百年來,他一直當她是男兒身,什麼知已話都告訴她,把她當成是自己在仙界的第一位好友。

    她明知道他的忌諱,卻明知故犯。還有,這麼多年來.她有的是機會向他坦白,可她卻選擇隱瞞下去。

    若不是他意外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她是不是打算欺瞞他直到永生永世?

    她慚愧地低下頭。雙手不安地互絞著。她知道不應該騙他,可是若不這麼做,子墨在第一眼看到她時,壓根就不可能會理睬她。

    「我知道我錯了嘛……」她難過地說。「我當然知道不應該騙你,可是我有苦衷的。若當初我不騙你,你會理睬我嗎?還會把我當成朋友嗎?」

    「白戀凡,你還有臉說!」他怒斥。「這麼多年來,你有多少機會可以向我坦白,可是你沒有,你選擇繼續隱瞞我。天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跟我坦白的打算?」朋友不是騙來的!

    「我……」她啞口無言,因為他說對了。

    「你是我到仙界後第一個遇到的仙人,一直以來,我認為自己非常幸運可以遇見你,跟你成為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可是事實上呢?」

    他大笑一聲,笑聲充滿嘲諷意味,而她覺得難過又難堪地抬不起臉。

    「事實上你說不定在背後取笑我,取笑我這個大笨蛋,竟然有人自稱是白蛇郎君的弟弟我還深信不已,還成好友。推心置腹?哈!我看只有我一個在推心置腹,你大概在背後笑翻天了。」

    「我沒有!」一直被誣滅,白戀凡再也忍不住地抬頭反駁,大聲回話。「我沒有笑你。而且我是真心跟你做朋友,不然我為什麼要選你上仙界的那天,在南天門那裡足足等了你三天。」

    花了墨瞇起眼,輕聲道:「你等了我三天?」

    「我……」她暗叫一聲糟,一時口快,竟然把不該說的都說出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纏上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真的不懂。」他冷笑地搖頭。「你是王母娘娘最喜愛的水仙花仙,纏上我這個初來乍到的小仙對你有什麼好處?」在仙界悶得慌,無聊嗎?

    聽他一再誣滅,她也氣了,好說歹說地說了好半天,可是他就是不肯聽,一個「仙」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聽不懂嗎?」

    他因她突如其來的怒氣愣了下,可是一想起她的欺騙,說什麼也忍不下這口氣。

    「你明知道我苦心修煉,從不近女色,你竟然……」花子墨不客氣地推開她。「你走開,我不想聽你解釋。」

    「你不要說得好像我對你做了什麼,好不好?」她一臉不平,她又不是什麼喪盡天良的采「花」大盜。「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而已。」

    他不發一詞地瞪著她,最後揮開衣袖轉身就走。

    怒瞪著他的背影,白戀凡一口氣梗在胸中,忿忿不平地越發激昂,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她右手掌向上平翻,使力地朝他離去的人向揮去。

    花子墨驚覺身旁氣流突然混亂,雙眼一瞇,精壯的身於快速地騰空打轉,最後在數尺外停下來。

    望著原先所站的地上冒著白煙,他不敢置信地回過身。

    白戀凡雙手擦腰,眼眶有些泛紅,不認輸地和他對望。

    「白戀凡,你太過分了!」竟然用「轟天雷」打他,若不是他反應迅速閃身避開,他豈不是要整整一個月全身漆黑,見不得人。

    「你……活該。」她有些硬咽。

    看她紅了眼,花子墨只覺心頭震了下,竟有股不捨。「你……」

    將他臉上的不自在誤會成鄙視,白戀凡怨忿交織,兩手緊握成拳。

    「花子墨,你好樣的,從今天起,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白戀凡不會再來纏著你。」

    「戀……」

    哼!知道後悔了嗎?

    見他欲言又止,白戀凡有些得意,對付這種冥頑不靈的仙就是要下狠招,看現在他不就……

    「你保重。」

    白戀凡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不相信他竟然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再看他一臉嚴肅,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你……好!你就不要後悔。」她恨恨地說。「風水會輪流轉,你就別來找我,不然你今天怎麼待我,我一定會加倍回報你!」

    望著她離去時憤憤不平的身影,花子墨口中不自覺念著「戀凡」兩字,一手撫著胸口,向來虛無的心竟覺得疼痛……

    刺鼻的藥味讓襲魅輕蹙眉頭,左腳持續傳來的疼痛感不停的刺激著他的神經,最後他忍不住張開沉重的眼皮。

    這是哪兒?他疑惑地轉頭看著四周。

    這是一棟由綠竹搭蓋面成的青色小屋,屋內所有的桌椅,連同他現在所躺的睡床也是由綠竹所製成。

    整體看來,竟有股說不出的縹緲出塵!

    一時之間,襲魅有種誤入仙境的錯覺。

    若不是鼻息間傳來噁心刺鼻的藥味不斷提醒他,這會兒他八成以為自己已經位列仙班,小小年紀便到了西方極樂世界。

    雙手撐住床鋪兩側,他試著讓自己坐起身。只是全身酸痛,加上不小心扯動了裹著厚重藥物的左腳,讓他忍不住痛得呻吟出聲。

    「你醒了。」一道蒼老的低沉聲音忽地在小屋內響起。

    「你……是誰?」

    襲魅無力地靠躺在床鋪,虛弱地看向突然出現眼前的白髮老者。

    白髮老者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當然是你的救命恩人。」笨小鬼!這種事還需要問嗎?虧他還長得一臉聰明相。

    哼!也許他剛才決定的事應該再考慮一下「呃……謝謝。」他惡聲惡氣的回答讓襲魅怔了下,只能傻愣愣地向他道謝。不過,雖是和這老頭初次見面,他卻打從心裡喜歡上他,真是奇怪透了!

    見老人遲遲不語,只是一臉深思地望著他,襲魅有些不安地開口說:「訪問老伯伯,我是怎麼了?」

    老者直瞪著他看,就在襲魅以為他不打算回答時,突然道:「我在後山河力把你撈回來,至於你為什麼會掉到河裡,我想你應該比我還清除吧?」

    河裡?

    襲魅怔了下,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跌落懸崖的事。

    本來他以為自己穩死無疑,畢竟從萬丈深的懸崖掉下去,就算是他運氣再好也沒用。

    只是沒想到他一路摔下來,竟連什麼山石樹幹都沒撞到,只是筆直地往下跌落,最後掉到湍急的河水裡。

    記憶中他只記得自己被河水沖到老遠,在水中載浮載沉了好一段時間,最後失去意識前只記得自己讓大水沖下一處大瀑布,隨後就因湍急的水流衝擊而不省人事了。

    「想起自己是怎麼摔下河了嗎?」老者見他一臉沉思,漸漸恍然大悟的樣子,料想他已經想起落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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