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香伶,是因為別人總是告訴我該喜歡她、愛她,所以我逐漸也認為我是喜歡她、愛她的;我喜歡你、愛你,是因為我的心告訴自已該喜歡你、愛你,所以我自然而然地放任自已去喜歡你、愛你。」停了停,他更加放沉他原本就低沉的嗓音,「你懂這其中的分別嗎?」
「懂。」輕輕地,她回答。
夏拙兒的嘴角上揚,眼角溫柔地拉下來,同時,罩在心頭的雲霧「涮」地一聲裂開,她藍天白光乍現一般綻出燦爛甜美的笑容。
她能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喜悅自心版上油然而升,氤氤氳氳的熱氣飄漾在她和他之間。
「那些都是你根本不用問的問題,」他說,「但你問了,換回你的笑,也好。」他笑得溫煦。
四周別無他人,他的一番表白,除了她,只有桌上搖曳的燭火在聽。
她沒有作聲,腦海中的思緒突然變得清晰,他的眉、他的眼,還有他的心在在令她迷戀。
「往後不會再為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關門默寫秘笈?」
「不會。」
「餓不餓?」
「福伯替我送過晚膳。」
「寫得倦不倦?」
「還好。」
「困不困?!」
「還不。」
「很好。」
「很好?」
雷電閃光,她甚至來不及眨眼,便被他攔腰扛上肩頭,往內室走去。
「阿胤,你……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胃窩被他的肩膀頂著,令她頭重腳輕,也開始頭昏眼花。
「好!」
隨著話聲落定,她也被他拋進床被之上。
夏拙兒小臉一紅,馬上由曲承胤眼中的火焰看出他想做什麼了……
「阿胤,你倦不倦?」她往床角方向縮了縮身子,為著他臉上如狼似虎的表情感到些許緊張。
「不倦。」大掌握住她的腳踝,他脫掉她的軟鞋。
「困不困?」胸口一涼,她的衣襟已被他欺身拉開,他的力道有些猛,衣帶都被扯裂了。
「不睏。」他飢餓的雙眼直盯著她羞答答的雙眼,繼續撕裂她的繡裙。
「阿胤……」她全身上下僅剩下一襲黑瀑般的長髮可供遮掩。
「嗯?」他掬起她一縷長髮,貼在唇邊輕吻,眼神未曾離開過她。
「你不會弄痛我吧?」他的眼神令她以為他就要將她咬碎,然後一寸一寸的吞進腹中……
「不會,可是——」他笑的時候露出森森白牙,看起來既俊美又邪惡。
「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絕不會傷害她,只是此時此刻的他有種讓人無法呼吸的危險感覺。
「你會很久很久都沒辦法離開這張床……」他鬆開手中的發,猛獸般的向她撲去。
直至很久很久、久得夏拙兒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她才聚集了足夠的氣力,起身離開床榻。
她在梳妝台前吱嘎作響的拉動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時,下半身的力道頓時退去,方感到腰部一帶的疲勞油然擴散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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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曲老爺。」夏拙兒露出頑皮神色的喊著自己的夫婿。
「曲夫人,有何吩咐?」曲承胤也還以頑皮表情地抱拳作揖。
「你和福伯還持續的要灶房大娘蒸饅頭?」
「饅頭不嫌多,而且愈多愈好,當然要持續的蒸。」
「咱們宅子上上下下、街坊鄰居,連同福伯養的那幾隻寶貝雞,這幾個月下來,怕不早已經吃怕了饅頭,我猜,現在人人大概一看到饅頭就要吐了吧?」
「我不管,吐也得逼他們吃下去!」
「阿胤,你竟然一聽灶房大娘說做饅頭送人,就能替我在生孩子的當頭減輕痛苦,便連送了好幾個月的饅頭?這『分痛』的禮俗我也聽說過,但那是要生了的那個月再送饅頭就夠了的呀!」
「如果提早多送點『分痛饅頭』,便能多送走你生產時的痛,別說幾個月,就是要連送幾年饅頭,我都願意。」
「呵,阿胤,你還真是迷信哪!」
「我迷信?」
「難道不是?」
「拙兒,那你先前聽信別人說的那些習俗和傳言,又怎麼說?」
「習俗和傳言?」
「婦人懷孕七月應居於側室,不能在正房和居室生產,而身為夫婿的我不能入側室之門探視,只可使人探問,直到你生產後三個月才能與我見面。前前後後大半年不能相見,這是要我的命嗎?那你乾脆早點殺了我吧!」是哪個腦子有問題的混蛋,竟想得出那種折磨人的鬼習俗?他咬牙切齒的暗恨著。
她忍不住地嘟囔著:「你還不是什麼都不管,我這個月底就要生了,你還每晚都要和我擠一張床睡?」
「我不和你擠一張床睡,你肚子那麼大,夜裡誰來替你翻身?」想起她圓滾滾肚皮上清晰可見的青色血管,再想起她因腰酸腿脹而難受得紅了眼眶,他的心裡就是一陣熱辣辣的疼。
「雖然自從我有了喜之後,你就不再出遠門,但白天裡你城西、城東的鋪子也都要跑,夜裡老是睡不好,這怎麼成呢?」她心疼他眼下因長期睡不熟覺而出現的淡影。
夏拙兒知道曲承胤放棄千里奔波的商隊,而在他們遠遷他地的城裡開設店舖,專門買賣由羅力虎領的商隊所帶回的貨品,是為了不與她分離。
她接著說:「我可以讓來咱們家幫忙的小菊在外室搭張小床睡,夜裡若真有什麼事,喊個兩聲,她就會進來幫我了,小菊的娘可是街頭巷尾都稱許的穩婆呢!」
基於曲承胤過往自有過的經歷,他和夏拙兒一致決定,他們家裡的僕婢一律采僱用的方式,絕不和人口販子立賣身契買賣人口。
「我看,咱們在城裡開個饅頭鋪子,如此一來,饅頭就能送得更多……」他顯然不同意她的建議,所以故意將話題又扯回「分痛饅頭」上去。
「阿胤,若我孩子一個接著一個地生,那你不就打算一直送下去?」夏拙兒不由得失笑。
「只要你願意生,而又能不痛,連送一輩子饅頭又算得了什麼?」想到有一群屬於他和她的可愛孩子滿屋子亂跑,他便眉開眼笑了起來。
「阿胤,你真傻,哪有女人生孩子不痛的?」
「唉,拙兒,你的肚子這麼大,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多怕你真到了生孩子的時候會痛得……痛得我心痛!」眉一擰,他連忙打散想要一屋子孩子的念頭,他寧可不要孩子,也不要讓她再受一次懷胎之苦。
她暫且不語,讓那甜蜜與滿足的滋味緊緊地裹住全身,然後才輕輕地開口,「阿胤,你會一輩子都這麼愛我、寵我、心疼我嗎?」
「說什麼蠢話?!」
他並沒有以言語直接回答,而是以眼底濃濃的愛意來回應她。
後記
新故事裡的角色對我而言,就像是生活中出現了新的朋友,從不熟悉到產生情緒(可能是喜歡也可能是不喜歡)、到出現清楚輪廓、到瞭解個性、到明白喜好、到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一切種種都令我感到十分有趣。
故事的構思、擬定、角色的分配,然後是角色們的對話排演,就好像一齣戲劇公演前的準備,有時候我會幻想自已是那個既耀武揚威又愛大聲喊「卡」的導演,希望演員們能表演出我心裡的畫面。
「喂!那個男主角曲先生,你不能再爭氣一點嗎?老是忘詞不知道下一句該說啥,小心我把你換掉,改讓從街角拉來的那個小癟三當男主角!」
「我說女主角夏小姐啊,你也別老是躲在福伯身後偷吃零食,小心愈吃愈肥,再肥下去就不連戲啦!」
當然,更想壞心眼的故意欺負演員們——
當大家辛苦排練好久之後,在公演前把男女主角的名字全都換掉,哈哈哈!然後就會看見舊主角們咬著紅舞鞋蹲在舞台邊哭泣。
不過這是有原因的啦(苦臉),因為我老是想不出響亮又好聽的書名,所以故事進行到一半時,就會為了牽就書名而亂改主角們的名字,改到最後,也就老記不得哪個角色演過哪出戲了(哭泣)。
寫這本稿子時,看了一大堆怪怪的書,多數是些快樂殺人啦、精采分屍啦……等等的重案實錄,所以甜蜜的場景差點兒難產,心裡是打算著要讓男女主角拉拉小手、親個嘴什麼的,但腦海裡卻老是浮現變態殺人狂犯案時的猙獰畫面,呃……內容好像不宜過度描述,反正就是肝臟、優酪乳、果汁機湊在一起之類的聯想就是了。
還好,男主角曲先生(女主角夏小姐為保持形象,假裝害羞,只好全賴在男主角頭上)的抗議之拳適時打醒了我,要我不可枉顧主角應得的福利,所以羅,腥風血雨硬是變成了甜甜蜜蜜(揉著黑眼圈笑)。
有點兒想寫書中那個獨眼龍的故事,哎呀呀,但又怕編編不喜歡主角有無法痊癒的殘疾。恐怖大王史蒂芬.金說過:編輯永遠是對的,大部分的作者不會完全採納編輯的忠告;那是因為達不到編輯完美的要求。他還說:編輯是神,而總編,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