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子澄
「老天,還好你來了,不然我不曉得要關在裡頭多久!」密室門一開,安玖熯滿頭大汗由密室裡匆匆走了出來。
「你真把自己關在裡面了?」蔚甘琳覺得好笑,這男人怎麼越來越笨了?
「你今天怎麼突然想來?」他不答反問。
說來奇怪,每回他只消遇上麻煩,他這寶貝嬌妻就彷彿有感應似的,總會適時出現幫他一把,不大不小,卻都正好能解救他於萬一,從來不曾例外。
套句廣告的說法——噢!傑克!這實在太神奇了!
「我燉了鍋冬蟲夏草,想跟你分享就來啦!」聳聳肩,她說得很是輕鬆。
「還補啊?」他垮了臉,輕輕撫上她圓滾的肚皮。「成果都在這裡頭了,能不能少喝這一回?」
「你想讓我白走嗎?」噘起嘴,她委屈了。「那我以後都不來了……」
「別哭,我喝就是了!」一見她「神色有異」,他心中警鈴大響,忙舉雙手投降,乖乖地坐上桌喝湯。
以前他從下知道她是這麼愛哭的女人,可是自從結婚之後,她的淚腺似乎變得特別發達,尤其在懷孕後,那簡直可以用「無所不用其極」來形容;偏偏他吃軟不吃硬,就怕她來這一招,每回她一祭出這項「法寶」,他就像被念了緊箍咒的孫悟空——沒轍。
很快的嗑掉半鍋,他抬頭問道:「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你喝我就很高興了。」她坐在沙發上微笑,美麗而聖潔。
安玖熯回她一個深情的笑。他發覺自己越來越迷戀他的親親老婆,而這種近乎渴求的迷戀從來不曾因她懷孕後身材變形而改變,反而益發勾起他的愛戀、眷戀、狂戀……
反正什麼戀都可以,他就是愛死她了!沒有原因地愛她。
「你就是寵我。」而他喜歡被她寵。「萬一把我養成大胖子,你可不能嫌棄我。」
「才不會呢!」她笑,笑他傻氣。「不管你胖或瘦都一樣帥。」頰邊泛起好看的紅暈,她不改婚前的羞澀,不禁讓安玖熯看得癡了。
「別這樣看我,讓人見了多不好意思。」她嬌嗔,臉上紅暈更熾。
「你這張小嘴……就會哄我!」移坐到她身邊,他捏了捏她的臉。
「你是我老公嘛,不哄你哄誰?」她還是笑,不曾間斷地笑。「對了,你怎麼會把自己關在裡面?」
「公司小章不見了,我忙著找,粗心忘了把磁卡帶進去。」裡頭空間小,又機密,他並沒有在裡面裝電話,所以一旦手機沒帶進去又被關在裡面,他也沒辦法自己脫困。「連手機也放在桌上,還好你來了。」
「真粗心。」拍拍他厚實的大掌,她漾起憂色。「小章怎麼會不見了?」
公司行號最重要的就是大小兩顆印監,其中任何一顆不見都很麻煩且危險。
「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他也很頭痛,不過還好是小章,萬一是大章麻煩更大。「銀行通知我去補印監,這才發現小章不見了。」
「那可怎麼好?」
「沒關係,重刻一顆就好,只不過手續上麻煩了點。」得花時間跟銀行、客戶周旋,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別擔心,我不會把公司弄丟的。」
「就愛胡說!」她輕斥,小手被他握入大掌裡。「玖熯?」
「噓。」向她吹了口氣,不著痕跡地將她摟入懷中。「我有沒有告訴你,你今天很美?」他發現甜言蜜語是件很好用的「東西」,可以藉此達到很多「目的」,對她。
「喔,就今天才美啊?」女人難免有些吹毛求疵,這是另一種方式的生活情趣。
「不,每天都美,但今天美得特別有味道……」抬起她的下顎,溫柔地吮上令他無法不眷戀的紅唇,他發出滿足的歎息。
攀上他的頸項,她熱情地配合「火熱演出」,結果讓戰況一發不可收拾。
安玖熯不再滿足於一個單純的吻,炙熱的唇舌逐漸轉移陣地,往她的脖子、胸口進攻,大手沿著她撐起的肚皮往上攀爬,搓揉著她因懷孕而日益飽滿的渾圓,引來她淺淺的喘息。
「玖熯……」或許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的皮膚變得更為敏感,很快便因他的挑弄而氣喘吁吁,雙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胸口徘徊。
「寶貝,你越來越熱情了。」由甫結婚時的生澀,經過將近一年的「調敦」、「練習」,兩人的「技巧」愈見純熟,已不是當日的「吳下阿蒙」足以比擬。
挑開她孕婦裝的前扣,大掌急躁地探入衣內,另一手撩起她的裙擺,將她輕緩地推入沙發,眼見大火即將燎原——
「嗯!」她霍地悶哼了聲,頓住安玖熯的攻勢。
「怎麼了?」他瞬間緊張了起來,比公司的小章弄丟還緊張。「要生了嗎?」
「不是,還有兩個多月呢!」真是!要做老爸了還這麼糊塗!
「那你怎麼——」嚇人呢?「我背後刺刺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她的肚子太大,翻身困難,連手臂都無法靈活轉動。
「我來看看是什麼東西敢欺負你——」他明瞭地伸手直往她背後摸索,摸到一個小小方方的硬物,他再次一頓。
「什麼東西?」她問。
「你猜。」他陡地露出滿懷深意的詭笑,抵著她不住往她臉上吹氣。
「別鬧,讓人家看嘛!」推開他的臉,她執意先看是哪個東西在作怪。
「登登!」他抽出了手,亮了亮手裡的小方章。「公司小章,恭喜你找到它了!」
「噢!」她驚呼了聲,臉上滿是喜色。「怎麼會卡在那裡?還好找到了。」
「可不是。」伸直長臂將小章放到桌上,旋身壓上她圓滾的嬌胴。「要不是你的關係,我可能得花很多時間在更改印監上面,所以老婆再記功勞一件,我要給你好好『獎勵一番』。」
「在這裡?」她吞了口口水,不安地看了眼休息室的大門。
「現在才擔心不會太遲了點嗎?」要不是那顆小章在作祟,他們早就「成其好事」了。「放心,門一關上就落鎖了,除非你故意把門打開讓人參觀。」
「神經!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她笑罵,小手開始扯動他的襯衫鈕扣。
「喔哦,有人等不及了呢!」他笑得眼兒彎、嘴兒彎,心裡滿是甜蜜。
「貧嘴!」睞了他一眼,她臉上滿是赧色,「要就快點,免得小美以為我們在做壞事呢!」「我們的確要做『壞事』啊!」他一語雙關,難耐地褪去她的孕婦裝。
「討厭!」
一方隔音絕佳的小小斗室,正上演著一出浪漫甜美的激情;門外的人潮穿梭,客源不斷,卻沒有人發現斗室裡的秘密,一切進行得人神不知……
「老婆。」激情過後,兩人親暱地賴在沙發裡,慵懶得不想有所動作。
「嗯?」她還喘著呢,靠著他的胸口輕應了聲。
「有一件事,我放在心裡好久……一直沒讓你知道。」是該到了坦白的時刻。
蔚甘琳震了下,不知怎的,心頭有點慌。
「什麼事?」聽起來好像八點檔的戲碼,通常都是做丈夫的坦承在外「金屋藏嬌」的時刻;她問得好生心酸。
「……你怎麼又哭了?」感覺胸口的濕意,他不禁深歎口氣。
「沒……我沒哭。」很快抹去臉上的淚,但新的水珠又迅速補上,怎麼擦都擦下乾。「你想……說什麼?」
「你以為我想說什麼?」他得先弄清楚,什麼原因會讓她哭得這麼慘?
「我沒想什麼!」她回答得好快,快得更顯心虛。
「你在說謊。」他拆穿她的心事。「我們不該有秘密,你不該有事瞞我。」雖然他也瞞了一件,還瞞了挺久,但她就是不能瞞他。
「你……」她沒有嚎啕大哭,但無聲的啜泣更令他心疼。「你是不是有別的對象了?」「狐狸精事件」餘悸猶存,她至今仍無法釋懷。
「你怎麼會這樣想!?」他訝異極了,後悔「那件事」遲遲不曾說出口。
「我……」凝著他,那雙該是晶亮的眼此刻紅得像只小白兔。「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娶我,可是我很高興……我很高興可以嫁給你……」
「嗯。」他沉吟了聲,幾乎可以猜中她的心事。「原因?」
「我沒說過嗎?」她愣了下,眼紅,臉也紅了。
「沒有。」跟他一樣,誰也不曾公開承認自個兒的感情。
「我……」閉上眼,眼角滾出兩行清淚。「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到底該怎麼說好呢?
「我不知道。」抹去她的淚,他心疼得快要死掉。「你不說,我永遠不會知道。」
原來他們的感情一直處於幼稚園階段,互相猜測對方的感情,老陷在迷宮裡打轉。
活生生兩個大笨蛋!
「沒關係了。」吸吸鼻子,她努力不讓新的淚水湧上來。「我祝福你……」
「笨蛋蔚甘琳!」他惱了、氣了,惱她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你就這樣放棄我,你對得起我嗎?」不該咆哮,但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