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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文 / 子澄

    「媽,我送你們回去。」一走進客廳,安玖熯就發現了另一個「神力女超人」——他的丈母娘。

    原來蔚甘琳的「神力」其來有自,他終於找到「罪魁禍首」。

    「免啦免啦!」率性地揮揮手,郝淑憩一副江湖大姊大的豪氣。「哪一回他喝醉不速偶在扛?慣系就好。」她口齒不清、腳步微晃,看得安玖熯冒出冶汗。

    「媽,你也喝了不少,我還是送一下比較安心。」踱到另一邊幫忙攙扶著蔚簣揚,他忙打開大門,免得郝淑憩一頭撞上去。

    「偶跟你講喔……偶、郝淑憩這系人喉,就甘琳這咧寶貝擬兒,你要速給她哭喉,偶著給你電得『金細細』,換你靠……靠就大聲喔!」

    「茫酥酥」是一回事,該有的規矩可不能少;郝淑憩端起丈母娘的架子,硬是給安玖熯上了課「學前教育」。「不會啦。」掏出鑰匙打開蔚家的大門,安玖熯已是滿身大汗。「我會疼她,你不要擔心。」「叉」著兩個神智不清的人,還得分心安撫丈母娘,說實在話,他有點力不從心。

    「講ㄟ到……要做ㄟ到,ㄟ記ㄟ喉。」ㄟ了一堆,她都醉糊塗了,推開主臥室的門,「疊」著蔚簣揚倒進大床。

    「是,我會記得的,一定。」大費周章地將糾纏交疊的兩人分開,沒忘褪去兩人的鞋襪,最後還幫他們蓋上薄被。

    「爸、媽,好好睡,我回去了。」像個晨昏定省的乖女婿,他「多此一舉」的交代,才舉步離開他們的房間。

    「要ㄟ記ㄟㄋㄟ!」就在他臨關上大門之前,還聽到郝淑憩的高聲提醒由房裡傳了出來。

    「是,我會記住,牢牢記住!」用力回應了聲,他才無力地鎖好門,回去處理最後一個麻煩——安培。

    「來啦,玖ㄋ,擱喝一杯!」醉眼惺忪地看見兒子進了門,安培面前不知何時已放了兩個杯子和一瓶洋酒,還想跟兒子再暍上一杯。

    「你醉了,該休息了,爸。」無奈地吐了口長氣,安玖ㄋ快要「花轟」了,為了這四個老寶貝。

    嗚……他什麼時候才可以回房,過他的洞房花燭?「我哪有醉?嘸這緊啦!」沒有人會承認自己喝醉酒,安培就是一例。

    「你明早要是鬧頭疼,媽又要念了。」無視洋酒的存在,他決定將安培「打包」回房。

    以往老爸和岳父常相約去偷喝酒,被兩位母親逮到就是一頓好罵,什麼難聽話都出籠了,他可不想在新婚的頭一個早晨就聽到那些難聽的炮轟。

    套句蔚甘琳的話,那多不吉利啊!

    「喉……你想要回房間去抱老婆喉?」安培突然彎起眼笑了,笑得很是曖昧。

    安玖熯閉了閉眼,顴骨泛起可疑的紅暈。「走啦,我帶你進去睡覺了。」

    「輸人不輸陣,阮嘛要去抱阮某。」順勢讓安玖熯架著他的肩,安培陡地卸下嬉皮笑臉。「玖熯,你媽很想抱孫子。」

    「思?」想起母親臨睡前的囈語,他點了點頭,腳步艱難地攙著安培往房間走去。「我知道。」

    「其實,我也很想。」只不過沒說出來罷了。

    將安培擺到床上安置好,安玖熯總算能鬆口氣。「沒問題,我盡快給你們孫子抱,好不好?」

    不過,恐怕很難一標中的,畢竟他被四個老寶貝「操」得剩下一口氣。

    「好。」帶著微笑,安培緩緩閉上眼。

    「乖。」安玖熯像安撫孩子般給安培一聲鼓勵,然後飛也似地回房間找老婆去了。

    安培在沉入夢鄉之前,一張老嘴還喃喃念著:「好咧佳在,好佳在你沒被那個狐狸精騙去……」

    第九章

    「安玖熯!」

    前腳才踏進房門,安玖熯讓蔚甘琳連名帶姓的粗魯叫喚嚇了一跳,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忙快步跑到床前。

    「甘……」款?她哪有什麼事,瞧她睡得口水都流到枕頭上了。

    「別跑!玖熯!」她雙手高舉,在空氣中胡亂揮舞著,恍若想抓住什麼。「別走啊!玖熯!」

    她的夢裡有他呢!他不覺勾起嘴角,輕輕抓下她的手,塞進粉紅色的喜被裡。

    「都讓你給套牢了,我還能跑哪兒去?」輕歎一聲,摸摸她粉嫩的臉頰,安玖熯由衣櫥裡抽出睡衣走進浴室。

    很快衝掉身上的汗臭味和滿身疲憊,安玖熯該是累得倒頭就睡,但他的精神卻異常亢奮,兩眼骨碌碌地盯著喜床上昏睡的身影。

    今晚是他等待好久的「開葷日」,他的洞房花燭夜哩!

    「玖熯……」床上的人兒霍地難耐地蠕動了下,讓安玖熯的心猛地狂跳。

    她醒了?難道是……在等他?

    「跑慢點兒、跑慢點……」她的聲音有點哽咽,聽起來像在哭。「玖熯小器鬼,小器鬼……」然後是一串聽不清的呢喃,伴著細細的啜泣聲。

    「甘琳?」他確定她還在睡,而且噩夢纏身。掀開被子爬上床,拍了拍她猶帶水氣的雙頰,他的聲音無限憐惜。「醒醒,你作噩夢了,甘琳?甘琳。」

    恐怕是巫女下了魔咒,且還不到解咒的時刻,蔚甘琳對他深情的呼喚毫無所覺,仍一逕兒低聲輕喃。「讓人家親一下嘛~~為什麼你要一直跑呢?小器玖熯……」

    安玖漢總算聽清楚她的掙扎,他歎了口氣,改而輕捏那兩片嫩頰。「我一直在這裡,只要你醒來,你會發現我根本沒跑。」

    可惜睡美人不為所動,硬是陷在霧茫茫的迷宮裡找不到出口;安玖熯不得不停地喚她,「下手」的壓力也逐漸加強,泰半是耐心漸次用罄的緣故。

    「蔚甘琳,你給我醒來!」最後他的口乾了、聲音啞了,忍無可忍,他狠心收攏虎口,用力掐痛她已呈緋紅的臉頰——

    「誰?哪個傢伙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襲我!?」強烈的痛感立刻撥開所有的迷霧,蔚甘琳火速睜開雙眼,瞬間尖嚷驚跳了起來。

    「你在作夢。」對她兩側略紅的指掐印視而不見,安玖熯冷冷地推得一乾二淨。

    「有嗎?」她茫然地撫著發熱的臉頰,隱隱想起了場景清晰的夢境。「好像是……我好像真的作夢了……」好可怕的夢,佔據整個童年的噩夢!

    「什麼夢?看看你都哭了。」罪惡感驅使安玖膜將雙手埋進被裡,他忍不住問起。

    「我哭了嗎?」她無力地躺回原位,填補床上溫暖的凹陷。「還不都是你,人家夢到小時候老追著你跑,叫你讓人家親一下,你怎麼都不肯還拚命跑,我只好拚命追,卻怎麼也追不到……」想想又覺得委屈,小嘴扁成一條線。

    「幾百年前的事還拿出來夢?」大約可以想像那個情景,安玖熯不禁輕笑出聲。「我現在不就乖乖的在這裡沒跑?就算你拿掃把趕我,我都不跑了。」放鬆地躺進被窩裡,他舒服地喟歎了聲。

    「真的嗎?」蔚甘琳夢糊塗也睡糊塗了,忘了從今天開始,他和她已成了親密夫妻。「為什麼?」

    「跑久了身體會累、腿會酸,反正不管我怎麼跑,你都會拚命追,還非得追上不可;你追我跑的跑了二十幾年也夠了,乾脆停在這裡等你。」臉上微微發燙,他隨便找個推托的理由。

    太過親近,有些話反而說不出口。

    之前他曾毫不猶豫地對胡莉菁說些「喜歡」之類的肉麻話,可一旦面對蔚甘琳,即使滿腔氾濫的愛意,卻怎麼也難以對她表白——

    好吧,他承認他是害羞。即便對自己的老婆害羞,是件蠢到不能再蠢的驢事,他還是感到彆扭和不好意思,所以暫時……就醬子。

    反正她也逃不了了,他可以慢慢做心理建設。

    「喔。」說不失望是騙人的,可是她已不能再要求太多,畢竟她如願成了他的結髮妻,而且還是莫名其妙從天上掉下來的好運氣,她該滿足了。

    「喔什麼喔?你就自己在這邊睡得爽快,都不管我在外面累得半死喉?」都不會多關心他一些些,有人老婆這麼好當的嗎?

    「為什麼累得半死?」她也很累啊,所以一碰到床就睡死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你爸媽和我爸媽全喝醉了,難道我不必負責將他們搞定嗎?」他要真敢「斗膽」讓他們「放牛吃草」,明早,他就等著被剝皮算了!

    「喔。」這個男人在討賞呢!她淺淺地笑了,柔荑撫上他的肩。「老公辛苦了。」

    「你叫我什麼?」挑起眉,明明心裡爽翻了,還得力持表面無波。「我沒聽清楚,你再叫一次。」

    「是,老公。」她毫不吝嗇地遵從他的命令。

    「我是你的老公,那你是我的誰?」血液開始逆流,之前好不容易因她夢境攪和而稍停的慾念又開始蠢蠢欲動。「嗯?」

    「我……你是我的老公,那我當然就是……你的老婆嘛!」害羞地用被子蓋住口鼻,她的臉都脹紅了。

    「喔~~」輕應一聲,他側身支起手肘,支著臉龐凝向她。「那你說,今天晚上我們『應該』做什麼?」貪看她赧紅的臉,他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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