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艷色騎士

第22頁 文 / 韋伶

    凌梵等人垂眼忍耐,咳了咳對藍斯說:「AFT的人我們全部已交給警方處理,這件事暫時平息下來,可是不能保證他們日後不會尋仇。」

    「什麼?」凌郡靈一聽,立刻憤慨地跳起來,揪著凌梵的領子說:「你們這五個笨蛋怎麼可以這樣便宜他們?應該一人一顆子彈全斃了他們才是,蠢才!」

    「蠢的人是你!」凌武朝她頭部猛戳一下,凌郡靈倏地頭重腳輕跌進椅中。

    「大哥這麼做是為了藍斯好,不希望他跟AFT正面衝突,引來絕對性的殺機,你不懂就不要裝聰明。」他說。

    「為他好就為他好,幹嘛這麼凶……」她怒氣沖沖地對他們吼叫,「你們這五個討厭鬼放心好了,我不會在家裡待太久礙你們的眼,馬上,我說的是——馬上,我就要嫁給藍斯,你們去躲在牆角竊笑吧,五個偏心的臭男人!」喔,不行了,她頭好昏。

    吭了一聲後,她臉色發白的倚在椅上,美麗的瞳眸失焦地眨了眨,最後選擇閉上,心想,為什麼這個夢這麼多討厭鬼?

    「你不是不能娶她嗎,藍斯?」凌劭丈二金剛不解地問。

    藍斯微笑。「我讓她心甘情願地收回前言,所以她說得沒錯,你們可以躲在牆角竊笑。」

    「你確定嗎?藍斯。」凌武語重心長地問。」婚姻不是兒戲,雖然我們急著將她嫁掉,但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們更不希望看到婚後生活慘淡的你。」

    「凌武,我看你真的對我很有意見,想打架是不是?」凌郡靈忽然睜眼站起,目眥欲裂地質問他。

    「你看她就是這樣的歇斯底里。」

    藍斯盈盈抿唇,將雙臂環抱胸前。「我知道,但我還是決定娶她,因為我愛她。」

    她讓他想起了一個捉魚的小男孩,與扯著男孩衣角跟在一旁的小女孩。

    「聽見了沒?藍斯愛……我!」

    凌郡靈志得意滿地笑了,雖然頭昏眼花,四肢無力,仍然堅持站起來,以便目空一切地示威挑釁。

    「這是什麼爛個性?」凌武冷嗤一聲,一戳,她又頭重腳輕。

    「凌武,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看到他們小孩子氣的行為,凌梵頓時覺得臉上無光,尷尬地說:「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不會。」藍斯斜斜笑容。

    一夜過後,凌郡靈醒來首度迎上一雙一向冰冷的藍色眼眸。

    那雙冰冷的藍色眼眸對她閃爍笑意,移開她放在胸前的手,扯開被單,自顧地親吻她的頸項。

    「藍斯?」凌郡靈怔怔地看著他的頭在臉頰邊移動。

    「是。」

    「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她感覺到他的手停駐在胸前。

    「因為昨晚我們睡在一起。」

    「這麼說……我的衣服是你脫的嘍?」

    「嗯嗯。」他輕輕將她的手固定在頭頂,以嘴唇與舌尖吻畫她有著一大串問題的唇瓣。

    「為什麼?」

    「因為我昨晚穿了一件浴袍在你面前晃過,迷迷糊糊的你馬上獸性大發,有如惡虎撲羊般地向我撲過來,強迫我親你抱你。盛情難卻之下,我便與你在這張床上共度一夜良辰美景。」

    「這裡……是我家吧?」她打量房間四周的傢俱裝潢。

    「沒錯,你的閨房。」藍斯的語氣帶了一絲戲諺,微抬起胸膛,凝著她纖細的粉肩與豐盈的身段。

    「AFT呢?」她問,在他貪婪注視下,渾身發燙。

    「繩之以法了。」藍斯側身以手肘支撐他的重量,一臉邪氣地看著她。

    「我……我是不是說過願意嫁給你的話?」她開始變得呼吸急促,手心冒汗。

    「你確實說過。」

    「你不會當真吧?」

    「當真。」

    凌郡靈額前飄過一片烏雲,接著整個人變呆愣。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些夢全是真的,就連昨晚的春夢也是真的。

    她的眼瞟到他臉上,挫折地發現他的笑容很促狹,那就像是在說:你終究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我給了你自由,但你將自由捨棄,虧你還曾說得那麼動聽,宣誓不要他這個男人,現在呢?

    投懷送抱,送情贈愛,活像久旱逢甘霖,不僅沒品,也很好笑。

    凌郡靈驀地坐起身,困頓地想滑下床,「天啊,這不是真的吧,我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她喃喃自語。

    他縱臂將她拉回。「示情沒什麼不對,你大可不必看得太重,兩個相愛的人,總得有人先開口坦誠,否則沒完沒了。」

    「卻便宜了你!」凌郡靈聽了就有氣。「出糗的人不是你,你當然可以唱高調,但我的名譽怎麼辦?從今而後,有誰不知道我竟為了你願意娶我,沾沾自喜地插腰大笑,還拿出來對自己的兄弟現!」天啊,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好笑。

    藍斯聽得大笑之際,嘲謔地說:「如果你真那麼在意,我建議你可以試著拿它當笑話看。」

    凌郡靈心頭猛然被射中一箭,她緩慢地將視線移到他臉上,瞇眼道:「原來……你一直當它是笑話,藍斯?」

    「若你覺得蠢事比較好一點,我也不反對。」

    「哈,多謝你的宅心仁厚了!」由口中逼出了最後一句話,她氣得猛打她的胸膛。

    藍斯兩手一捉,再順勢一翻,便將她置在身下。「你說過愛一個人就要愛他所有的一切,其實……你是喜歡我宅心仁厚,是不?」他以兩臂鎖著她,在她臉部正前方,謎樣的凝視著她。

    「少自以為是了,放開我。」

    「不。」他冷言輕語,旋而低頭吻住她微啟的芳唇,品嚐甜蜜的禁果。

    「放開我,藍斯……」

    「你掙得開,我就放開你。」他的大手撫向她纖軟的背脊,瞬間,重量突然落下。

    「好重……」凌郡靈歡呼,動彈不得。

    「我知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你真的……那麼想得到我?」

    「是的,」他傾吻,「我要你。」

    「那好吧……」

    凌郡靈美麗的臉孔不再帶有抗拒之情,雙手一攤,整個人瞬間在失落的感覺中瑟縮。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如果你忍心傷害我的話……」她愁腸百結的說,眼角隱然閃爍起好不可憐的淚光。

    藍斯微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啊……你怎麼這樣?我已經那麼可憐了。」

    「你那招眼淚攻式對我起不了作用,既然你寬宏大量,我自然以誠相侍!」

    「不要……藍斯……」

    「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

    「變態!」

    「你發現得太晚了。」

    尾聲

    莊嚴寧靜的聖克羅齊教堂外,一片祥和氣氛,鴿子落駐樹梢,賓客談笑風聲,朗空下的翡冷翠,今天顯得格外幸福溫暖。

    藍斯一身白色燕尾禮服周旋於嘉賓中,體態頎長高偉的他,佇立在人群中,分外顯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他的神情自信、高傲,從頭到腳散發尊者一樣的氣息。

    忽然,他感覺到背後有雙眼睛盯著他,他緩慢轉了身,並露出友善的笑容。「有事嗎?兮苓?」

    阮兮苓聳聳肩。「我沒事,不過老闆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請你現在馬上過去。」

    「但是依古禮,婚禮進行前我不能見她。」

    「老闆不信那一套,你去吧。」她對他露出一記無可奈何的笑容。

    「那好吧。」他道,隨即轉身走開。

    阮兮苓看著他背影,咕噥著說:「不關我的事,是老闆叫我這麼做的,要恨你恨她好了。」

    「兮苓,你剛才說恨誰啊?」凌梵剛好走過她身邊,適時聽見她的低喃,馬上狐疑地問。

    「老闆嘍。」她不願詳談,簡單地答了一句。

    「她想對藍斯做什麼事情?」凌梵感覺這件事不簡單,凌郡靈這女人不知道又要玩什麼把戲。

    「反正是人家,小倆口的事,你閒著點吧。」她平靜自若地對他抿了一個微笑,拉起他便往賓客裡鑽。

    絕不讓他有機會去多管閒事。

    一襲純白色的婚紗被丟棄在梳妝台前,兩隻高跟鞋隨意攤倒在地上,凌郡靈徹頭徹尾地沒有一個新娘樣,反而赤著腳,手握棍子,僅著一身單薄的絲織襯衣,屏息以侍地等在休息室門側,準備當門開那一瞬間,一棍子揮下將藍斯打昏在地。

    千萬另以為她想謀殺親夫,她只是想念那個溫柔的藍斯,渴望投進他的懷抱,讓他疼憐自己。

    當然這個方法是冒險了些,不過卻是她唯一能想得到的方法了。

    叼著嘴裡的香煙,她想起藍斯偶然間告訴她的話,他說當初他之所以找回自己,是出於小護士的一棒,才打醒他那顆神智不清不楚的腦袋。知道這件事的她,自然得有樣學樣,畫一畫葫蘆。

    「親愛的,你別怪我心狠,我也很愛你,可是更愛你那個溫柔的靈魂。」

    目光瀏覽過緩慢轉動的金色把手,她深吸一口氣,徐徐高舉起臂膀。然後看準藍斯進房的一剎那間,一棒子大力揮下。

    藍斯愕然怔住,只覺四周的景致變得沉黯不堪,下一秒傾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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