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艷色騎士

第20頁 文 / 韋伶

    「藍斯?」簾布後意外的藍斯那張俊美冷峻的臉,她沉重的情緒霎時變得澎湃。「藍斯,真……真的是你嗎?」

    未幾,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已經聳立在她面前,精明的眼色在月光中閃爍。

    「我想你想得快發瘋。」他抱起她,讓她軟弱地倚在自己的懷中,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原來思念是如此迫於舒解。

    那棟老宅子,他之所以覺得舊,覺得空洞,正是欠缺著她的陪伴,莫怪他無時無刻將她的倩影鎖記在心頭。

    是的,他需要她,而現在他將重新贏回誓言。

    「我……想我一定是作夢,否則就是藥物的副作用,你不可能來的。」她把臉藏進他的頸窩,懷疑這熟悉的氣息只是幻影。

    然而,它卻那麼的真實,觸感那麼的好,就連他吹拂在臉上的氣息都可以感覺到微微的熱度,一點都不像是假的。

    「我來了,而且,你將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仰起她的臉向她索吻,未曾猶豫,俯首熱情的如火地吻她。

    「藍斯……這場夢真逼真,連你惡劣的個性,都表現得淋漓盡致……」迷惑著眼神,她感覺他的舌頭在頸部打轉,令她細嫩歎息著。

    「你不喜歡?」

    「若可以……我比較喜歡原先的你,溫柔、多情、含蓄……跟現在的你完全不一樣。」看來,她已經賭定這是一場夢。

    「我建議你試著接受我的本性,否則我們很難繼續下去。」他倏而鬆開對她的擁抱。

    他的忽速降溫令她眉峰糾結,雖然全身骨頭象粘在一塊,她還是極盡所能地提高音量道:「你……你憑什麼命令我接受你?反正你也不準備娶我,我接受或不接受,愛或不愛,關你屁事。」

    「就是關我的事,你的愛只有我能享用。」他扣住她的下巴,目不轉睛地瞪著她道,蠻橫而無理。

    凌郡靈的表情先是不相信,然後轉為勃然大怒。「你不愛我,卻強迫我只能愛你,這是什麼道理?你當我是白癡還是花癡,說什麼很難繼續下去,對你而言不就只是上床做愛,有差別嗎?」

    她怒氣沖沖地槌打他的胸,幾秒過後,反而絕望地垂頭哭泣。「為什麼你是這麼的卑鄙,連在夢裡都要吃定我,難道你……就不懂得其實我是希望被你愛嗎?」她忽而又氣得大叫,淚珠一滴一滴地滾落。

    「但你口口聲聲說你愛著之前的我。」他嚴肅地說。

    凌郡靈垂下雙肩,顯示了她內心的挫敗。「你笨哪,愛一個人當然要愛他所有的一切,連這道理你都不懂!唉。」她有氣無力地倒進他的懷中,覺得整個人頭昏眼花,天旋地轉。

    再說,他的飛醋吃得很沒必要,畢竟她愛的人還不都是他。

    「既然如此,我娶你,你願意嗎?」

    「好啊,可是你沒對我說最重要的一句話……」她非聽不可,這是她的夢,就算要他跪下求婚,也得順她的意思上演。

    「你好美。」他微笑。

    凌郡靈彆扭地以手指抵著他胸膛轉著。「討厭,我知道我很美,可是我不要聽這一句,說我愛你,乖,快說。」

    女人就喜歡為這樣的事執著,藍斯無趣地想。

    清一清喉嚨,他爽快地說:「我愛你。」

    「死相!羞死人了!」凌郡靈嫣紅臉頰地躲進他的懷中。

    「再說一遍。」

    藍斯頓時啼笑皆非。「我愛你,希望能將你娶進家裡,捧在手心守著。」

    「好,有你這句話,嫁你一百遍都不成問題。」

    「你不要自由?」

    「嘖,自由一斤值多少錢?不要了!」出爾反爾向來是她的美德,現在既然郎有意妹有情,不嫁的人,是笨蛋。

    竊想的同時,阮兮苓可憐而憔悴的模樣浮上了她的腦海,她覺得是自己害了她,若不是她任性帶著她離開家園,她怎會趟上這禍事,是她害了她。

    她的喉嚨被悲傷堵注,沉重的憂傷讓她抬不起頭來,她只有緊緊靠著藍斯,以支撐她越來越重的身體。

    「藍斯……如果這場夢在我們兩人的腦中是彼此相連的,醒來後請你一定要記得去救阮兮苓,等你救了她之後,我再以身相許,絕不反悔……」她哭哭啼啼他說,眼皮已經重得她撐不開。

    「你不要我先救你嗎?」藍斯漾著凱旋般的嘴角,由小拇指取下一隻金戒,慢條斯理地套在她的指頭上。

    「她先。」凌郡靈垂下了眼瞼,然後不客氣地說:「當然,救完她後,就要救我……否則我拿什麼嫁給你。」話一說完,便沉然而睡去,全然不覺她細長的指頭上已多了一隻戒指。

    藍斯雙臂環繞在她的腰際,一雙俊眸仔細地端詳她,之中愛憐的情意不言而喻。

    瑪莉換上睡袍後,鬆懈地歎了聲氣,便疲倦地倒進被窩中。

    今天真夠她累的了,先是跟藍斯交涉,踢了塊大鐵片;回到飯店,跟Jacky談事情,一個不慎竟傷了他的命根子,雖然在她之前他就已經受傷,可畢竟還是她造成他二度傷害,真是羞死她了。

    「阮兮苓真不是省油的燈,依她那樣虛弱的身體,居然可以在他想侵犯她之際,還踢傷他的下體,讓他差點絕子絕孫,好厲害。」她紅著臉,難以置信地呢喃。

    當然,阮兮苓順利地保住了貞操,不過也換來一頓打,在同樣身為女人的立場上,她難免為她感到一絲同情。

    雷光一閃,一股沒來由的不安瞬間凝結,她警覺地屏息。

    臥室內除了她的呼喚聲外,雖然靜寂無聲,但她隱約感覺到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氛。

    她緊張地移了一下頭的方向,驚鴻一瞥,她霍然怔住,喉頭立時乾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暗影中的角落,何時竟佇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出來。」她惶恐得拿起桌上的槍,跪在床上瞄準對方。

    侵入者悠閒地走出暗影,將自己的臉孔暴露在月光下,他的瞳光不定地對她綻放出森冷的殺氣。

    「藍斯?」

    藍斯一語不發地朝她跨出步伐。

    「不要過來,否則我開槍了!」她慌張地警告,對著他的頭將子彈上膛。

    藍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問:「阮兮苓在哪裡?」

    「阮兮苓?」她震驚他問的人居然不是凌郡靈,而是她的妹妹,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愛的人是阮兮苓而非凌郡靈,所以他才不甩她的安危,反而跑來搭救阮兮苓?糟,原來一開始Jacky就押錯寶了。

    「我……不知道!」總之,先制伏他再說,「你再動一下,我真的開槍了!」

    藍斯微微抬起下巴,瞇著他。「不用開了,你的子彈全在我這裡。」

    他的嘴角有抹惡意的笑容,手掌繼之在她面前展開,如他所言,子彈當著她的面一顆接一顆掉落在地上。

    「……」瑪莉呆若木雞。

    「兮苓,我可愛的小妹,你怎麼會傷成這樣?」凌劭面色凝重的注視著床上的阮兮苓,顫抖著雙手撫摸她那了無血色的臉龐。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阮兮苓輕聲地說。

    「你傷成這樣還說沒事?告訴二哥,是誰打傷你的,我替你去討回公道。」凌劭覺得自己的心像被殘忍地挖去一塊肉,痛心疾首。

    「不用了,我怕你會喪失理智……」

    「就算喪失理智也是應該的,世上有哪個哥哥忍心看自己的妹妹被人傷得體無完膚,你看我背後的那四個人,已經滿頭青筋。」

    阮兮苓將視線移向其他四個哥哥,看了看,又將視線掉回他的臉上。「可是我覺得他們……像在生我的氣,一副想剝了我的皮的樣子……」他們全瞪著她。

    「不會的,他們向來疼你。」

    「不會才怪!」三哥凌武突然一腳踹開凌劭那礙眼的身體,對著她說:「兮苓,別以為你受傷,我們是會放過你,AFT這件事我先不跟你計較,可是這兩年來你逃家的行為,可得好好算個清楚了。」

    他甚至聽說一個半月前,她曾經回意大利,前前後後停留了一星期之久,卻大膽地演出三過家門而不入的行為,簡直氣死他們了,難道她不知道他們有多擔心她的安危,深怕她會跟她那兩個姐姐一樣。

    聽完他的話,阮兮苓馬上眼前一暗。「啊……我好痛苦……」便不省人事了。

    哼,她大難不死沒開香擯替她慶祝就已經很對不起她了,現在還跟她秋後算帳,理他們才怪!她閉著眼睛怏怏不悅地想,決定昏上七、八個鐘頭,好好睡一覺。

    「小妹,小妹,你醒醒啊。」凌劭看得心驚肉跳,深伯她出什麼差錯,誇張地抱著她呼天搶地。

    見她沒有反應,不禁斥喝起凌武他們,怪他們沒血、沒淚,哪壺不開提哪壺,才會嚇昏阮兮苓。還要說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鐵跟他們拚命,讓他們全部付出代價。

    裝昏的阮兮苓決定不理他們,凌武他們也決定不理會他,轉將注意力移到靜坐一旁的藍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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