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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二。茫茫外海 第五章 .故人相見 文 / 紅金01

    傅羽看著自己的神像,心中湧起了非常怪誕的感覺,他看到史維潔成了傅家么妹,又感覺有點匪夷所思。傅羽把史維潔與自己的神像打碎,對著父母的神像跪了下來。

    門口守衛被傅羽的相貌嚇了一跳,鼓起勇氣衝了進來。他們在門口看到了詭異的一幕,似乎是一個神像跳下了神壇,正在祭拜其他神像,活生生是一個神異的傳說。

    忽然有個人開口說道:「是傅羽羽士回來了嗎?」傅羽沒有搭理他。旁邊的士兵輕拉一下那人手臂,示意他小心行事,那人卻掙脫了這個士兵的手,又說道:「門主讓我在神殿守著,說要是羽士回來了,讓您等等他。」

    傅羽說道:「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你的門主又是誰?」那人看了看周圍的士兵,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是傳道門弟子,門主名諱上劉下洪,是我師祖。」

    周圍士兵哇啦一聲,全部槍頭指向了那人。

    傅羽揮了揮手,那群金丹期的士兵頓時被禁錮了,他說道:「原來是傳道門,你叫什麼名字?難道劉雲海不在了麼?」那人說道:「我叫墨守,祖師把門主之位傳給師祖以後,就出外雲遊去了,已經很久沒有回來。」

    傅羽把禁制鬆開,士兵們紛紛退出大殿,他們從傅羽與那人的對話內容已經知道傅羽的身份,一出大殿,他們立刻向皇帝與師門作了報告。

    先到的不是劉洪,而是皇帝與翰門的掌門。皇帝是個中年凡人,進門就叫了一聲老祖,正要跪下,卻跪不下去,原來傅羽施法把他阻止了,他掙扎了一下,只好作罷,對傅羽介紹旁邊一人,說道:「這位是當今翰門晚承固晚門主,與傅鎮一同前來見過老祖。老祖回歸,是皇朝大幸,人族大幸,萬望老祖帶領皇朝重振聲威。」

    傅羽心想:「拒絕的話,不忍冷了皇帝的心;答應的話,自己一人之力又能改變多少?天下修士無數,每個都被人當神一樣敬著,可不會在乎我在世俗的身份。最重要的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又哪有時間理會世俗紛爭?」

    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只有靜靜地看著皇帝與晚承固,沉默了一會,傅羽說道:「大陸的事情我已知道。可是天下大勢自有定數,不是我能干預的。」傅羽從來不信宿命,卻拿宿命來敷衍皇帝。

    皇帝聞言欲言又止,神情黯然。傅羽心中不忍,差點就要答應了他,忽然醒覺,心想:「這個皇帝性格軟弱,依賴心重,難怪皇朝四分五裂。」其實傅羽錯怪他了,這個皇帝確實軟弱沒錯,讓皇朝四分五裂的原因卻不是他,皇朝興衰往往自有規律,傅羽不是社會哲學家,他也不明白這些道理。

    大陸一統,人類沒了敵人,和平幾十年後,繁衍生息,出生率遠遠高於死亡率,導致人口劇增,自然資源逐漸不足分配,很多人的生活開始難以為繼,於是社會矛盾很快就被激化。

    翰墨短暫統一以後,是必然會走向分裂的,在分裂中戰爭不斷,從而消耗過多的人口。其實就算資源足夠,可是人心不足,最後紛爭總是必然。

    這或許也可算是天道的一部分,按現代的說法,這是大自然生態平衡與競爭發展的需要。

    傅羽雖然還不能明瞭天道,可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再理會皇帝,轉頭看向晚承固,這個翰門的新門主也是個中年人的樣子,青袍寬袖,冷靜沉穩,已經有了合體期的修為,傅羽從前卻沒有見過他,顯然是新進的後起之秀。

    150多年過去,資質優秀的低階弟子已經有足夠時間成為頂階存在。晚承固俯首行了個單手禮,說道:「晚輩翰門晚承固見過羽士。」

    傅羽說道:「不必多禮,不知古雲老門主、劉滿堂主與石敢當門主如今可好?」

    晚承固說道:「固璜一戰後,古雲長老與門中幾位長輩損失了肉身,如今正在門派禁地中潛修恢復。劉滿羽士失去一臂,聚仙堂解散後離開中都,不知去向。40多年前門派紛爭,五行門遠遷西大陸,石敢當老門主隨五行門遷走,如今應該是在西大陸的華志王國。」

    皇帝憤懣地說道:「那些自封王國不過是一群亂臣賊子。」

    傅羽說道:「請問晚門主可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喚醒沉睡的元神?」晚承固說道:「沉睡的元神?這個很難,翰門典籍記載,聽說西海的飛龍島有還魂香草可以喚醒元神,可是未曾聽說有人嘗試過。」

    此時門外起了喧嘩,傅羽神識感應到一群修士攔住了一位老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進來:「傳道門劉洪求見。」

    傅羽說道:「是我故人到了,請晚門主讓你的門人不要阻攔。」

    晚承固的聲音傳出門外:「難得劉門主大架光臨,你們不可對貴客無禮,劉門主請進。」

    門外進來一位老人,滿臉皺紋,神態祥和,身形廋削,滿頭白髮,連眉毛和鬍子都全白了。老人徑直走到傅羽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扣了五個響頭,這是翰墨大陸最嚴謹的師徒禮節,日常並不多見。

    傅羽向前雙手扶起劉洪,說道:「真不敢相信,你真是當年的洪兒?」

    劉洪淚流滿面,說道:「我一直堅信師父不會輕易被滅,今日果然能得相見。」

    皇帝與晚承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均是面有憂色。傅羽似乎看透了兩人心思,對他們說道:「放心吧,我不答應幫忙,卻也不會干預大陸紛爭。」兩人放下心來,一起向傅羽告退。

    轉眼間神殿中只剩下傅羽與劉洪師徒兩人,傅羽說道:「我很慚愧,當年忙於修煉,沒有多少時間教導你。你的修煉都是雲海大哥帶領出來的,其實你不必太……」

    劉洪急急說道:「師父萬萬不可如此說,你老人家當年對劉家有傳道之恩,中都大難時又救了洪兒一命,就算這些都不說。僅僅當年時常指點,讓洪兒真正邁進修道的大門,點滴之恩就已不是洪兒能夠輕易忘記。」

    傅羽說道:「如此那就隨你,順其自然吧。」

    劉洪說道:「師父,徒兒盼得今日,其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64年前,師祖華豐上人曾經回來見過父親,然後父親就與師祖一起雲遊,臨走時讓徒兒轉告師父,若是難以跨入還虛期,可去北海玄冥島一趟,這是師祖留下的北海海圖,和一個通過島嶼防禦大陣的法器。」

    傅羽接過一個玉簡和一個圓球,傅羽收起圓球,神識透入玉簡,只見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海中有些零星的島嶼,然後是無數翻騰的風浪,傅羽找到了一個特別的標記,那裡就是玄冥島。

    傅羽神識從玉簡中退出,劉洪說道:「徒兒停留化神期很久了,請師父一定要帶我一起去。」

    傅羽對劉洪說道:「洪兒,我不用去玄冥島了,當年我就已經進階還虛期。你的修煉很不錯,可是為何還停留在化神期?又為何老的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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