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章 .仙人源地(上) 文 / 紅金01
華豐上人來到傅家,一個門人進去通報,另一個門人對華豐上人說道:「上人請,老爺正惦記著你老呢,這好就來了。」
華豐上人熟門熟路,逕直走了進去。將到前廳,一個爽朗的笑聲響起,一位神采奕奕的中年人迎了出來,只見他雙目閃亮,猶若星辰,面如冠玉,紫袍玄帶,單手對華豐上人行了個禮,說道:「好久不見,難得上人鶴駕光臨,裡面請。」
正是傅家家主傅致勤,華豐上人說道:「傅兄弟紅光滿面,定然家有喜慶。」傅致勤又是哈哈一笑,顯然得意非凡:「上人說中了,弟妹昨夜分娩,家裡又多了一張吃飯的嘴。」
華豐上人笑道:「恭喜恭喜,是公子還是千金?」傅致勤笑道:「多謝多謝,原以為終於有個三姑娘,卻是三公子。」說話間,兩人進入大廳落座。傅致勤說道:「上人大才,能否為犬子起個名?」
華豐上人略微沉吟,說道:「以翰墨皇朝與傅家慣例,大公子傅行繼承爵位,二公子傅靜繼承家業,都是意在穩重守持。三公子無可守,不如展翅高飛,四海有成,可名羽,是為傅羽。」說話間移位飯廳,各種美食,天南地北,賓主相談甚歡。
飯後獻茶,承餘興,傅致勤對華豐說道:「上人多年漂泊,倦鳥思歸,不如就安居傅某家,也方便為傅某教導教導傅羽。」華豐說道:「此事不急。」晃動間手上多了一個手環,遞給傅致勤,說道:「滿月的時候,若是小子能夠拿到這個手環,就有師徒緣份。」說完告辭而去。
傅家麵食天下工,製法來自東山東。
美如甘酥色瑩雪,一由入口心神融。
旁人未許窺炙釜,素手每自開蒸籠。
侯鯖尚食固多品,此味或恐無專功。
並洛人家亦精辦,斂手未敢來爭雄。
主人官屬司徒公,好客往往尊罍同。
我雖北人本南產,飢腸不受餅餌充。
惟到君家不須勸,大嚼頗懼冰盤空。
膝前新生兩小童,大者已解呼乃翁。
願君飣餖常加豐,待我醉攜雙袖中——
明代程敏政的《傅家麵食行》
5年後,傅家內院,一個5歲的小男孩盤坐在一顆龐大的老榕樹下,呼吸綿長,正是當初新生的傅羽。這蟠龍般虯結著的蒼老的樹根,與稚嫩的孩童形成了鮮明對比,一忽兒,傅羽睜開了骨碌碌的雙眼,麻利地爬上了榕樹,從樹上縱身一躍,跳出了院門。
華豐在書房裡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並非一個合適的老師,除了傅羽,他從來沒有收過弟子。兩年前,華豐從外海歸來,正式入住傅家,傅羽成為華豐上人唯一的入室弟子。
華豐為了培養徒弟,去了外海一趟,獵取了一個章魚的內丹,本想化入徒弟丹田,為徒弟好好蓄基,但是事與願違,不知何故,內丹與傅羽完全不能相容,於是上人退而求其次,把妖丹煉進了聚靈陣的核心,通過聚靈陣的吸收轉化,散發濃郁的靈氣,為徒弟營造優良的修煉環境。
傅羽資質非常好,修煉速度飛快,短短兩年,已經從開光越過心動,進入了靈寂期。華豐上人告訴他,現在的目標是結成金丹,進入結丹期。但是,這不是傅羽喜歡的生活方式,對於一個5歲的孩童而言,結丹的誘惑,還比不上美美地吃上一個棒棒糖。或者可以說,修煉,對於傅羽來說,僅僅是一個不得不做的苦差事而已。
於是,華豐上人入見傅致勤,說道:「傅兄弟,小傢伙又出去了。」傅致勤說道:「犬子頑劣,勞煩上人了。」華豐上人說道:「小羽其實已經很不錯,想當初,我9歲開光,12歲靈寂,直到15,入了聚仙堂,才終於結丹,是我過於心急了。」
傅致勤沉吟道:「上人,犬子得以入門,都是因為有你這麼好的老師啊。我這就讓牛叔逮他回來。」華豐上人說道:「傅兄弟誤會了,小羽孩童天性,童性最是真摯自然,不必過於苛嚴。我只是以為,小羽已經入門,該把他送進聚仙堂接受常規的教育,那裡孩童眾多,小羽有個攀比,也許就能增加修煉興趣。」
聚仙堂是翰墨皇朝最好的修仙學府,翰墨皇朝是翰墨大陸的人類皇朝,翰墨大陸靈氣充沛,滋生了眾多魔獸,也讓這裡的人族得以修煉壯大。
翰墨大陸的魔獸有幾率誕生靈智,而且還有機會化為人形,人形的智慧魔獸是為妖,妖族數量眾多,壽命悠長,形成了妖族與智慧魔獸為主的社會,成為足夠抗衡人類社會的強大群體,被稱為罔山領地。
罔山領地與翰墨皇朝,把翰墨大陸一分為二,西部是妖魔的世界,東部是人類的天下。
因為必須時刻面對魔獸與妖族形成的強大壓力,人類社會從來沒有分裂過,形成了翰墨皇朝獨特的政體,雖有皇族與平民貴族,國家實權卻掌控在聚仙盟手裡。
聚仙盟,由翰墨皇朝無數實力強大的修仙宗派組成。修士與政客軍人有著根本的區別,追求天道的人,大多忙於修煉,很少有時間浪費在公共事務的管理上。
反過來,忙於管理的人們,同樣沒有充足的時間去為自己修煉,管理者幾乎都是凡人。
傅致勤是翰墨皇朝的問政侯,是一個凡人侯爵,凡人侯爵在皇都,只是一個很平常,很不起眼的爵位。
在翰墨大陸,因為能夠高速飛行的修士很多,所以,各地信息交流頻繁,語言文化很早就已融合同化。其中大行歷,就是文化融合的典範,這是整個翰墨大陸乃至外海都通用的曆法。
翰墨也是一個太陽,但公轉、自轉週期與地球稍有不同,一年大約是地球時間的300天。翰墨大陸沒有衛星,所以沒有月份和月亮,但是這裡沒有真正的黑夜,濃郁的靈氣在天空形成罡風,與地磁交感,時刻散發著絢爛多彩的夜光。
這裡也有四季變化,按當地語言,可以對應翻譯為春夏秋冬。
翰墨每年有324天,每季有81天,每天大約地球時間的22個小時,在翰墨把每天分為12個時辰。所以,同齡的翰墨人,會比地球人年輕些。
大行歷812年,6歲的傅羽進了聚仙堂。聚仙堂第一堂課,年輕的女老師問同學們第一個問題:「小朋友,喜歡夜晚的夜光嗎?」傅羽與同學們不約而同地說:「喜歡!」老師又問:「知道夜晚為什麼會有夜光嗎?」同學們好奇的眼睛就都瞪大了。
然後老師開始講解,然後在琉璃瓶中演示了靈氣與磁場的交感作用,這就是人造夜光。傅羽與所有同學一起,被老師的講解和實驗深深地吸引住了。老師與師父有很大區別,這次演示實驗的場景,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傅羽依然記憶猶新。
在聚仙堂,天資好的小孩不僅是寶貝,也是煩惱。因為小孩自控能力差,他們擁有強大的能力以後,很容易鬧出事故。
但是聚仙堂並不禁止打架,這裡每時每刻都有輪值的堂人,堂人通過聚仙堂設立的遙感大陣,神識可以監控聚仙堂全部有學員的每個角落。
你看,傅羽今天就與同學打了起來,小孩子打架,實在沒什麼看頭。
聚仙堂還有專門為了打架而設的擂台和排行榜,每天在排行榜的位置,都能得到相應的獎勵,排名越高,獎勵越豐厚。
只要在擂台上打敗了對手,就能插入之前的名次。如果守擂1天,沒有被等級低的學員打敗,前一個名次的學員也沒有應戰的話,就能直接取代他的排名,所以擂台每天都很熱鬧。
聚仙堂學習的日子是快樂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傅羽已經15歲了。
初春的陽光透過罡風雲層,射下明亮而柔和的光,聚仙堂的試練場裡,幾個同學正在對練。傅羽赫然就在其中,他雙手不斷地比劃著,嘴裡唸唸有詞。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9大屬性,除了光與暗,為什麼教材上還說火與水也是相反對立的屬性。
根據傅羽無數次研究演練,他發現,僅僅水屬性的一個分支:冰屬性,才與火有對立的屬性,冰與火才是相剋的,長時間的作用下,冰與火的效果是互相削弱抵消的。
傅羽發現,當火與冰在非常短暫的時間內順序作用於同一個物體,越堅固的物體越會產生不可抵禦的物理傷害。
傅羽還有一個新發現,在特定條件下,冰屬性與雷屬性先後作用,會有互相加強的效果,而火,卻能對雷屬性形成削弱克制。
老師說,只要不斷感悟自然規律,並且學會如何運用,就會對修煉有很大幫助。但是傅羽天性不願死記硬背,他有了新發現,就會不斷地去深入研究,他總是想要弄明白,這些現象是如何發生的。於是,就會不斷地演練與實驗。
這天,傅羽又有新發現了,他試驗火與冰先後在石頭上,發現這樣能夠對堅硬的物體造成傷害,但是,他不知道這種傷害對法器是否有用。傅羽想要找個試驗對象,可他手上沒有法器。
於是,傅羽來到觀擂廣場,這裡聚集了無數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