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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80章 她和他不熟 文 / 月光曬穀

    他暗笑自己一聲,然後直起身來,忽然目光就落在了這小女人的臉上,那已經有些消瘦的兩頰竟然浮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他頓時紅了臉,有一種被人窺到秘密的羞赧,稍後他又覺得驚異,似乎每次他給她按摩腿腳全身或者是擦身換衣時,她的那張小臉都是紅紅的,難道……難道其實……其實她有意識……

    「小貓……小貓,你聽得到嗎?」他禁不住一陣驚喜,趕緊握了她的手輕喚。

    但床上的女人卻還是一動不動。

    他再喚,貼著她的耳朵,但她還是一動不動。

    他不由得一陣頹然……

    日子還是這樣一天一天的繼續著,直到那天,小洛洛跟著外婆來看母親——

    「媽媽,你想我嗎?我好想你,太外公對我很好,齊嫂每天都會給我做冰激凌……不過你別擔心,她做的那冰激凌都不太涼,也不太甜,很好吃,還有雪蘭姨奶也對我很好,給我弄了個遊戲房,裡面什麼都有,就是那個什麼飛兒姑姑好像不太喜歡我,有一次我還聽她纏著爸爸說你壞話,說你再也醒不了了,不過爸爸比我還生氣,當場就對她發了脾氣,她就哭著跑上樓了,呵呵,好解氣呀,要知道我還從沒見爸爸發過脾氣呢,嗯……好威武……」

    說到這裡,小人兒笑了一陣,但很快就有憂傷起來,「不過……媽媽,我還是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快快醒過來,親親我抱抱我,叫我的名字,和我一起玩……媽媽,你快醒過來吧……我好難受……媽媽……」小人兒說著說著就禁不住哭泣起來。

    「好了,洛洛,別哭了,你媽媽剛做完治療了,累了,讓她休息一下。」

    看見外孫如此,那正在一邊給小人兒削水果的趙慶雲也禁不住跟著淒然落淚,放下水果刀,走過來,將小人兒摟在懷裡。

    祖孫倆相對而泣了一陣,趙慶雲就進了洗手間,準備給小人兒拿毛巾擦臉。

    但她剛剛進了洗手間,就聽見小人兒慘叫了一聲,然後大哭起來。

    她立刻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就看見那手中拿著半個蘋果的小人兒倒在了地上,而那把水果刀竟然……竟然紮在了孩子的腳面上,殷紅的雪透過那鞋面流了出來。

    她不由大急,手忙腳亂,不知道是該拔刀子,還是該抱孩子。

    小人兒哭得更凶了,她也跟著哭,驚動了門外守著的小杜還有護士,眾人急匆匆的推門而入。

    小杜抱起孩子,一個護士則將孩子腳上的刀子快速的拔下,孩子禁不住又是一聲慘叫。

    小杜匆忙中就要抱了孩子去包紮上藥,但是這時就聽眾人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嘶啞又急切的呼喚,「洛洛,寶貝……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啊……

    眾人轉過頭,看著那床上坐起來來的女人,瞬間如被施了定身法般的驚呆了。

    床上披頭散髮的女人則行動遲緩的爬下床,腳步蹣跚的走了過來,直奔小杜懷中同樣被驚得難以置信的瞪圓一雙大眼睛的小洛洛。

    「寶貝兒,你沒事吧?」晉賢賢的話說的已經比剛才流利了很多,但是聽得出嗓子依然乾澀,當她的目光落在小洛洛那腳上的血跡的時候,明眸裡立刻滿是淚水。

    「媽媽,你……你好了,你……醒了……」被母親關注的小人兒首先反應過來,觸了觸母親向他伸出的手,當觸到那份熟悉的溫度時,小人兒立刻不顧腳疼,溜下地,撲倒母親懷裡,「媽媽,媽媽……你好了,你終於起來了,媽媽……我的好媽媽,我想你……」小人兒哭了出來。

    母親是為了救自己而落的崖,小小的心靈裡已經有了負累感,他晚上經常就會做噩夢,夢到失去母親的那一瞬間,而且久久的沒法從噩夢中醒過來,太外公總會讓齊嫂和傭人輪流看著他,每當他做噩夢都會叫醒他,然後各種安撫,但是他整個人還是瘦了一大圈。

    這一刻母親終於醒了,他心裡自然高興,他真的很想念母親,想念母親的懷抱,想念母親的聲音,想念母親的笑容,想念母親的懷抱……

    「寶貝兒,媽媽在……媽媽不會離開你……媽媽又怎麼捨得你……」抱著兒子軟軟的滿是奶香的小身子,晉賢賢的淚也撲簌簌的落下。

    「賢賢,賢賢……」這時趙慶雲也走了上來,只是一個勁的叫著女兒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母親,看著她十來天不見已經明顯染霜的兩鬢,晉賢賢臉上的淚落得更凶了,用一隻手摟了兒子,騰出另外一隻手抱了母親,祖孫三代人哭成了一團……

    當然這時候,早有人通知了莫青軒,當時莫青軒正在進行每天週一上午的例會,當孫助理附近他的耳邊說給他時,他立刻笑了起來,然後扔給孫助理一句「這裡你處理」,就急匆匆的走了,偌大的會場裡立刻一片瞠目結舌,孫助理則是欲哭無淚。

    不知闖了多少次紅燈,將車鑰匙扔給醫院裡的保安,他立刻匆匆的乘電梯上樓。

    推開病房的門的一剎那,他覺得自己整個心都在雀躍的顫抖,人們自動讓開一條路,然後他就走到了坐在正中央的小女人面前,欣喜若狂的眸子落在那張清麗的的小臉上,「小貓,你……你醒了……」

    但只不過晉賢賢的反應卻大大的出乎莫青軒的意料,出乎眾人的意料,只見她用完全陌生的眸光盯著眼前的男人,問,「你是誰?你叫誰貓?你才是貓……你全家都是貓……」

    「呃……」

    「呃——」

    「哦……」

    「啊?」

    病房中的男女對話完畢,眾人不由瞬間怔住,看看男人,又看看女人,不明白怎麼就一個人被喊成了貓,另一個人全家都被說成了貓。

    莫青軒看著面前那一臉繃緊的小女人,立刻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失口將兩人之間沒人時候喊的暱稱喊了出來,這個小女人,一定是生氣了。

    「賢……賢賢,」於是當即改口,「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頭疼嗎?」

    這次總行了,他想。

    但是結果卻還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卻只見晉賢賢微微偏了頭,斜睨著他,再次問出一句,「你是誰?我怎麼了?」

    她這一句話,當然驚呆的不只莫青軒,還有她身邊的一老一小,及眾人。

    「賢賢,這是青軒呀,洛洛的爸爸呀。」趙慶雲看了女兒一眼,趕緊道。

    「媽媽,他是爸爸呀,你不記得了嗎?」小人兒也道。

    「什麼爸爸?」晉賢賢聽了一老一小的話,卻是滿臉的茫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呃……

    眾人又一次驚呆了。

    「媽,我不願待在這裡,我們回家吧。」但這是晉賢賢卻已經站起來,拉著一老一小就要走。

    「賢賢……」莫青軒上前一步攔住她,目光直視著她的眼,「你怎麼了?忘了我了?你看——」說著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鮮紅的小本子,正是兩人的結婚證,打開,讓她看正中兩人的照片。

    這幾天他一直都將兩人的結婚證帶在身上,因為這兩天他正給她講兩人領證那天的事,還告訴她等她好起來,要給她一個別有一番趣味的婚禮,此時正好派上用場,容不得這個小女人賴賬。

    他猜想她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在賴賬,剛才在路上他已經詳細的問過小杜她醒過來的情景,他想應該是兒子的受傷將她喚醒,也就是說她的昏迷是屬於那天醫生所說的那個閉所綜合昏迷狀態,有意識有思想,完全能聽懂他們的話,但卻無法支配行動,被迫xing緘默。

    最疼最愛的兒子的哭喊慘叫,讓她大急,一瞬間終於衝破了那些阻力,從黑暗中徹底的醒了過來。

    怪不得她總會在他幫她做親密的事的時候紅了一張小臉呢,真的不是熱,也不是偶然,而是羞赧……

    看了一眼那結婚照上笑的燦爛的兩人,又看一眼莫青軒那淬著笑意的眸子,晉賢賢愣了愣,努力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但是忽然就一臉痛苦的蹙起眉,用手抱著腦袋,吶吶的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頭好疼……我想不起來,不記得……」

    「青軒,你別bi賢賢……沒事,孩子,不要想了,休息一下……」一看女兒這樣,趙慶雲立刻急了,嗔怪的看了莫青軒一眼,然後抱過女兒,細細的安慰著。

    「病人現在情況不穩,要多給她點時間!」一邊聞訊過來的醫生也道。

    「軒哥,你別急,慢慢來!」連一邊的小杜也跟著幫腔。

    莫青軒目光斂了斂,只好將那結婚證收了起來,看了那撫著頭窩在趙慶雲懷裡的女人半響,忽地體貼的笑了,「對不起,賢賢,是我太心急了!」

    晉賢賢不理他。

    趙慶雲趕緊扶著女兒躺下,還給女兒蓋好被子。

    莫青軒吩咐眾人出去,然後就帶著兒子去包紮傷口,但走的時候又俯身到病床前,溫柔的對晉賢賢低語了道,「好好休息!」

    病床上的晉賢賢閉了眼睛,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莫青軒又看了她一眼,一笑,出去了。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趙慶雲,滿是愛女失而復得的心情的她就坐在床邊又微笑又流淚的默默看女兒。

    但是工夫不大,病房的門就再次被推開了,莫青軒陪著幾個醫護人員推著一輛儀器車走了進來。

    「要做檢查嗎,可是她剛睡著!」趙慶雲蹙眉。

    「沒事,伯母,一會兒就好,測測腦壓而已!」莫青軒卻道。

    趙慶雲閃到一邊,那幾個醫護人員忙著準備東西,而莫青軒就站在一側和領頭的那個醫生低聲說著什麼。

    這時病床上的晉賢賢卻忽然睜開眼,瞥了一眼背對著她和醫生竊竊私語的莫青軒,放在病床兩側的手驟然收緊。

    很快東西就準備好了,醫護人員開始訓練有素的為晉賢賢做檢查,只用了幾分鐘,那檢查做完。

    領頭的那個醫生就過來看結果,一邊看著一邊點頭。

    那莫青軒看那醫生一眼,臉上有一絲笑意快速劃過,然後問,「怎麼樣,醫生?」

    「嗯,還不錯,各項指標都正常,恢復的很不錯!」醫生又點頭道。

    聽了這些,莫青軒眸光微微閃了閃,也不看病床上的晉賢賢,聲調驀地提高了些又問那醫生,「醫生,你說一切情況都好,可是我太太卻不記得我,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聽完他的話,一怔,反覆的看了看那儀器上顯示的內容,又上前來看了看病床上的晉賢賢,凝眉思索了半響,才道,「莫先生,其實這也不新鮮,令太太的大腦皮層確實遭到了損害,雖然想起來了,但是可能並沒有完全恢復。」

    「沒有完全恢復?」很顯然莫青軒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又問道,「可是兒子,母親,她都記得,為什麼卻偏偏忘了我呢?」

    「這個呀……」聽到他這個問題,那醫生反而笑了,「莫先生,你太太可能是選擇性失憶。」

    「選擇性失憶?」

    「對呀,所謂選擇性失憶就是病人因為太痛苦,不願面對某些事或人,然後選擇自己不願記住的某些東西忘記,但別的東西卻還是記憶猶新。」

    「太痛苦……不願面對?」醫生的話讓莫青軒的臉禁不住一黑,俊眸也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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