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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50章 計中計 文 / 月光曬穀

    但這時那手機似乎知他心意般,竟然亮光一閃,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禁不住眼前一亮,立刻按下接聽鍵,一個溫言帶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何少,還好嗎?」

    一句話問的何山威臉色一黑,但只不過片刻卻又一陣抽搐,他只好深緩一口氣,道,「莫青軒,你……你為什麼要這麼算計我?」

    「呵呵……何少,這是什麼話,似乎這場戰爭是由你挑起的吧。」莫青軒語氣平靜,甚至還帶著微微笑意。

    「你……」何山威氣結,愣了愣又問,「那你……究竟要這東西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呵呵……」對面的莫青軒又笑,「這個你就不要管了,不過何少放心,我只是做些正當的事,絕對不會累及無辜。」

    這確實是正當的事,他也不會累及無辜的人!

    「好……」何山威再深吸一口氣,「我答應去我父親的書房裡找一找,只不過……只不過不敢保證是不是能找到。」

    「呵呵,那勞煩何少了,何少快去吧,那些解藥我也馬上送上……」

    何山威又愣了愣,出了房門……

    他的腳下不由一個踉蹌,他立刻又扶住了馬桶。

    「何少,怎麼了,是不是又難受了?」這時那未掛斷的手機裡忽然傳來莫青軒的聲音。

    何山威禁不住一怔。

    「你現在是在浴室吧?」對面的莫青軒又問。

    「呃……」何山威再次一怔,然後滿臉懊惱的四處尋找,看看身邊有沒有什麼針孔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何少,不用找……」對面的莫青軒如長了透視眼一般,驚得何山威一身冷汗,莫青軒卻又不疾不徐的開口了,「放心,我猜的,我哪有在市長家按攝像頭的本事。」

    何山威這才平靜些,但卻拖著艱難的步子快速的站起來,一雙眸子裡也滿是警戒,他被莫青軒那超人的洞察力和推測力嚇到了,他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根深蒂固的恐懼感,他開始有些後悔輕易挑釁這個人了。

    「何少,去你房間的桌子上,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個信封。」這時莫青軒又開口道。

    何山威不解,蹙眉。

    那端的莫青軒又笑了,「何少,裡面有藥,你去拿就好,可以讓你暫時忘了這痛苦。」

    何山威聞言立刻瞇起眼,但愣了愣,還是向著房間走去了。

    五分鐘後,何山威已經再次坐在浴室裡,對著白紙上那粉白色的藥沫,翕動的鼻孔享受似的吸著,吸完的一瞬,閉上眼,如飄飄欲仙一般。

    功夫不大,他就已臉色恢復如常,站起來,將那些白紙和殘存的藥沫往馬桶裡一丟,然後快速的沖水。

    「嘩嘩」的水聲,將所有的罪證瞬間帶走,卻帶不走他心頭的陰霾,他一雙陰鬱的眉慢慢的皺緊。

    因為他知道這也只是引人墮落的藥,想要拿到緩解治癒的藥,還需要去書房裡將那個東西拿出來。

    他當然準備去拿,為了未來等待他的那美好生活,他絕對要選擇好好地活著,而不是選擇這半死不活。

    至於那個東西,他不相信他老爹有什麼不可告人秘密,就是真有什麼秘密,他老爹也不會將那秘密放到今天,早銷毀了,他老爹如何的謹慎他又不是不知道。

    何山威望著那馬桶裡旋轉的水流半響,然後轉到洗手池前,將手洗淨,也順便洗了個臉,然後一身清爽的出了浴室、出了房間,站在了走廊裡。

    四下裡一片安靜,他向樓上的主臥室裡望了一眼,當看見裡面那橘色的燈光時,禁不住一笑,然後轉身就向書房裡走去。

    來到書房裡,果然沒人,何山威也不開燈,只拿著剛才從臥室裡帶出來的手電筒,在那長長的書架上、一個個的抽屜裡翻找著,說有個什麼藍色的件夾,可是這裡到處都是藍色的件夾呀。

    他老爹的件夾基本上都是藍色的,哪個才是他說的那個呢?舊一些的,難道是這個?

    何山威在書架左上角處停了手,看了那個佈滿灰塵、應該是已經有些年代的的藍色件夾片刻,然後將他拿了下來。

    信手翻開裡面的東西,並沒什麼呀,只是老爹年輕時的一些照片,還有原始的畢業證書之類的東西。

    那些發黃的照片、那些斑駁的證書現在已經沒什麼用處了,這又有什麼用呢?

    何山威不由蹙眉,難道是這兩個東西嗎?

    在那照片底下有兩張票據、收據,將那兩張破舊發黃的東西展開,何山威細細的看著,不過……也沒什麼呀。

    但稍後他又凝眉思索片刻,然後手指一動,就將那兩張票據抽了出來,他當然不會將這兩張東西拿給莫青軒,他絕對不會讓任何有可能危害到他老爹的東西外流,他可不想做不成市長公子。

    至於莫青軒那裡如何交差,這個他自然有辦法,他就不相信莫青軒真的來過他家的書房,真的就瞭解他老爹有什麼東西,他就是將這東西拿出來,估計也能換到解藥。

    呵呵……

    看著那藍色的舊件夾,何山威禁不住笑的一臉得意……

    時間週而復始,又一個黑夜如期來臨。

    「你們等在這裡!」一家高級會所門口,何山威對著身後的一眾保鏢和打手道。

    選在這樣的場合交易,他就不信他敢耍花招,看來這莫青軒到底還是商人本性,做不出什麼真正很絕的事情。

    想想也是,這江家可是世代儒商,和政府和黑道過招一般都是用錢消災,又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呵,他是高估他了。

    至於他如何打通的大小雙胡那一關,估計是使了不少錢吧,那大小雙胡可是只認錢次認人的主呀。

    想到這裡,他的步子邁得更快也更悠閒了,搖搖擺擺的就進了那會所的門口,很快就站在了那間約好了的包間門口。

    隨手推開門,就看見那正坐在沙發上優的端著紅酒品的莫青軒,見他進來,莫青軒立刻站了起來,迎過來。

    「何少,來——請坐!」

    何山威不坐,只將手中的那個藍色舊件夾往桌上一拍,冷笑,「莫總,弄這些虛禮又有什麼用,東西我拿來了,解藥呢?」

    「解藥,呵呵……」莫青軒依然笑得優,將一個瓶子遞過來,「在這裡!」

    看他給的如此痛快,何山威不由滿臉狐疑,猶豫著,並沒馬上接。

    「何少,二十分鐘後應該又到了那毒品發作的時間了吧,何少可以試試,看看我給的這解藥是不是有效?」莫青軒又笑,將那小瓶子放在桌子上,也並沒伸手去拿那個藍色的件夾。

    何山威看他一眼,一隻手伸出將那小瓶子抓過,而另一隻則快速的又將那藍色的舊件夾拿了回來。

    雖然這裡面什麼有用的也沒有,但是他必須做做樣子,不然到時這人反悔怎麼辦?

    何山威給手下的人打了個電話,將他們叫到門口,才安心的將那藥服下,然後就等待著,十分鐘後他安然無恙,二十分鐘後他依然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三十分鐘後他依然沒任何不良反應。

    他終於信了,將那個藍色的件夾隨手拍在了桌上,然後陰惻惻的一笑,「莫總,這是你要的東西,你可要拿好了呀。」

    那在他等待的過程中,一直都面帶微笑的品著紅酒的莫青軒趕緊點頭應了,「多謝何少了,何少慢走!」

    何山威理也不理他,走到門口,然後轉過頭來,冷笑著看著他,「莫青軒,你等著,我何山威會讓你、還有你代表的江家在g市混不下去了。」

    莫青軒聞言臉色變了變,似乎想說什麼,何山威卻看也不看他,轉身出門。

    敢算計他,以為給了他解藥就行了,呵呵,他是不會放過他的,和他何山威鬥,到時會讓他死的無比難看的。

    「軒哥,」等何山威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包間的側門就被推開了,一個五官清秀的男子走了出來,站到那依然平靜自若的端著紅酒杯子的莫青軒面前,「你……你怎麼這麼輕易的就將解藥給了這何山威,連他拿來的這些東西看也沒看,你確定他帶來的這些東西有用嗎?」

    聽他這麼說,莫青軒便很隨意地掃了一眼几上放置的那個藍色件夾,莫測而玩味的笑了,「小志,你真的以為這東西有用?呵呵……你以為那隻老狐狸會把讓他身敗名裂的東西留到今天,那種東西他早銷毀了。」

    「呃……」他的話讓小志一愣,然後不解的看著他,「既然這樣,那軒哥你……」

    「小志,你知道隔壁包間裡是誰嗎?」莫青軒卻輕酌一口杯中的紅酒,答非所問了一句。

    「呃……」小志又一愣。

    「是g市的常務副市長和政法委書記。」莫青軒又道。

    「啊?」

    「你知道這兩個人最大的對手是誰嗎?」莫青軒又問。

    「是……是何英華?」小志畢竟是相當聰明又相當知莫青軒心思的人,想了想,立刻眼睛一亮道。

    聽了他的話,莫青軒但笑,不語。

    「軒哥,難道你的意思是……可是……」小志思索了一陣想說什麼,但是稍後卻又不解的凝眉。

    莫青軒並沒馬上為他解惑,而是又問道,「剛才我讓你將何山威進來的一舉一動全部拍下來,你拍了嗎?」

    「當然,一個細節都沒放過!」小志道。

    「好!」莫青軒臉上又漾起那莫測的笑意,抬眼看著小志問,「聽說這家會所所有的上等的包間都是一樣的,這可真是一件好事。」

    「呃……」

    「走吧,小志,陪我去隔壁……走一趟!」莫青軒突然對那仍滿臉愣怔的小志道。

    「哦……」

    莫青軒站起身來,卻又停住步子,長臂伸過,將几上的那個藍色件夾拎過來,翻開,當目光落在上面一張發黃的照片上時,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了。

    照片上面題著一行黑色的小字——c大87屆政法系留念,下面是一張張青春洋溢的笑臉。

    他的目光從那些笑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照片一角的兩個年輕男人身上,即使隔著年代久遠,即使是在照片上,依然可以看出兩人眉眼笑意中的那份意氣風發。

    左邊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衣,眉眼清秀,英俊溫潤,帶著一股儒的氣質。

    看著他,莫青軒輕輕吐出一口氣,眼神深了起來,一股強烈的酸澀湧上喉頭,這就是他的父親莫俊逸,c大87年的高材生,畢業後從政,成了鎮級政府的一個小科員。

    然後一次偶然的機會,小科員認識了大都市的豪門小姐,兩人相愛,但卻遭到女方父母的強烈反對,連見他一面的機會都不給,後來那豪門小姐為了愛情和他私奔,成了普普通通的一個小職員的妻子,那個豪門小姐就是他的母親江雪茹。

    後來他的父親終於沒有辜負母親的厚愛,靠著勤勉的態度和卓越的能力,步步晉陞,從鎮級到縣級,又從縣級做到市級。

    但就在夫妻倆認為熬出頭來,終於可以抱著剛滿三歲的他去見祖父母的時候,突然就遭遇了一場滅頂之災——

    出賣國家機密,通敵叛國,證據確鑿,並被他最好的朋友揭發檢舉,然後父親鋃鐺入獄,並在一月後因為郁卒羞憤而引發的心臟病突然猝死獄中,將他們孤兒寡母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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