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14章 忘了嗎?今天八號(1) 文 / 月光曬穀
「郝松年,我等著你後悔!」晉賢賢也恨恨的對郝松年說了一句,然後跟上去了。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想驕傲一次卻最終做不到,那傲然的走在最前面的王佳麗忽然就身形一滯,腳下一個踉蹌,然後向後一仰,慢慢的就倒下去了。
「佳麗——」
「佳麗……」
「病人沒什麼大事,只是身體還沒養好,又憂思過度,受了刺激才這樣。」診室內,中年女醫生看了一眼那一邊神情恍惚的王佳麗,然後對晉賢賢和樊輝道。
「哦……」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建議病人打點滴,住院觀察兩天,然後好好看看婦科,上次流產沒有得到很妥善的照顧,這麼久了竟然還在出血,要是再不採取一些措施,估計落下病根,以後想再生育懷孕就難了。」那女醫生卻又道。
呃……
兩人不由一怔,然後看向王佳麗,王佳麗則是美目中再次淌下淚來。
女醫生又交代了幾句,樊輝和晉賢賢便扶起準備王佳麗帶她去輸液,但是剛出門口就看見了那正拿著兩張單子站在門口的郝松年。
估計是郝松年隔門聽到了女醫生的話,眼神驚異的落在王佳麗脆弱的臉上,想說什麼。
但是王佳麗卻是看也不看她,就任兩人扶著虛弱的她向前走。
「你有過我的孩子?」拐向電梯時,郝松年最後還是追了上來。
王佳麗步子一頓,轉過臉來,看向郝松年,看著那張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英俊臉龐,片刻後,忽然一笑,「你應該問我是不是殺過你的孩子,那我就會告訴你,是,我殺過,兩個。」說完轉身和兩人進了電梯,剩下郝松年怔怔的站在原地。
樊輝回去處理公事,晉賢賢便陪著王佳麗在一樓大廳裡的一個小隔間裡打點滴,期間王佳麗一直都不說話,晉賢賢看著她那令人心疼的模樣,不知搖頭歎息了多少次。
後來王佳美過來了,晉賢賢便去打電話給於靜請假,她很有些不好意思,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有事。
於靜倒也體諒,囑咐不用擔心,檔口處有她呢,晉賢賢自然又是一番致謝。
掛斷電話後,她又到了輸液的那個隔間,王佳麗已經睡了,王佳美便問她妹妹的事,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禁不住哭了,直罵那對狗男女,罵郝松年太缺德太無情,然後罵朱茵茵太歹毒,為了做豪門太太,不擇手段。
晉賢賢聽著,沒說話,又開始想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她總覺得這朱茵茵有蹊蹺,剛才看,她應該是根本就是豁出肚裡的孩子去了,可是她覺得她這樣做很不值得。
要真想做豪門太太,其實大可不必這樣,誕下龍兒遠遠比打擊情敵保險,由江老爺子對自己的態度就可知道。
再說她大可不必這樣,小小的摔一跤,不害極孩子,也可以將佳麗這個下堂妻打擊到地獄,她犯得著為了這個犧牲自己的孩子嗎,難道目的就是為了讓郝松年恨死佳麗。
可是這樣做不有點得不償失了嗎?看朱茵茵的手段,也知道她是個聰明女人呀,不應該想的這樣片面才是呀。
除非……除非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能要……
「賢賢,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王佳美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以為是她有事,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沒事,佳美姐。」她搖了搖頭,但是卻轉身走出了病房的門。
說沒事,怎麼就又走了,王佳美看著她那矛盾的舉止不由得蹙起眉。
晉賢賢當然沒走,而是出來之後先去打聽了一番,然後就直奔了七樓。
她裝出一個探病者的樣子,在走廊裡轉了幾圈,一雙明眸緊緊地盯著七零二室那個病房的門。
忽然那個病房的門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正是郝松年,她便立刻躲到一顆盆栽後面。
郝松年應該是去買什麼東西的,工夫不大,便拎著兩個手提袋回來了,然後進了病房。
後來那個病房裡來了很多探望著,有的她認識,像郝松年的母親姐姐之流,有的她不認識,看樣子應該是朱茵茵那一方的,郝松年一直都迎來送往的。
晉賢賢在那兒站了兩個多小時,直到站的腿都僵了,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她有些喪氣,乾脆就往回走,但是在進電梯的時候,目光忽然就落在一個男人身上。
男人和她擦肩而過,她進電梯,男人出電梯,男人身形很是健美舒展,一張臉也十分英俊,但是卻帶著一股陰柔奶氣。
她立刻又假裝掉了東西,彎腰尋找著,出了電梯,跟在男人的身後。
果然,就讓她發現了貓膩,男人遠遠地看著那七零二室的病房門口,卻並不走近,一張臉上隱隱的現出些悲憤的神情。
恰逢這時有人出了病房,男人立刻閃在一邊,看著,目光落在那送人出來的郝松年的身上時,禁不住滿眼妒火。
躲在盆栽後面做黃雀的晉賢賢立刻笑了,嗯,應該就是這樣了……
看看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她先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佳麗的事是,說晚上要照顧她,母親自然支持。
然後她又給莫青軒打電話,呵呵……這怪不得,不是她不想去參加那個什麼噁心人的家宴,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這樣啊……」對面的莫青軒聽了她的理由倒是體諒,「沒事,好好地安撫安撫你的朋友吧。」
「嗯,謝謝!」和這樣的男人打交道還不錯,起碼他不會輕易的失風度,像郝松年那樣的竟然打女人的男人才混蛋呢。
「那……需要幫忙嗎?」很快她就又發現了莫青軒的另外一個優點,那就是善解人意。
「呃,有點小忙……」她想了想道,「你認識協和醫院的醫護人員嗎?」
是夜,明亮柔和的燈光投射在醫院白色的牆壁上,一片安靜,走廊裡白天來往的人流已經散去了,只有兩個值班的護士坐在值班台前,神色懨懨的低語著。
這時一個男人的閃進了一間病房,聽到門響,病床上的女人並未回頭,只是懶懶的問了一句,「松年,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有工作要做嗎?」
「朱茵茵,有了大老闆就忘了我這個窮跳舞的,難道真的就忘了我們在床上度過的那些欲死欲仙的好時光了嗎?」看著床上的女人,男人一邊逼近,一邊涼涼的諷刺道。
「你……你怎麼來了?」女人聞聲一驚,立刻回頭。
「我怎麼就不能來?」男人逼視著床上的女人,「你都將我的兒子殺了,我就不能來看看。」
「你別胡說……」女人聞言臉色一變,立刻直起身來,四下張望著,直到確定並沒第三個人在才放下心來,才滿臉不耐的男人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這個孩子留著只會徒增牽絆。」
「牽絆?你竟然說他是牽絆,你不是照樣利用他擠走了他的老婆,害的他離婚了嗎?那怎能說是牽絆,應該是助力才對吧?」
「……」
「你怕到時候會生出一個和他一點也不像的孩子出來,會惹人懷疑,所以你就故意跌倒弄掉了他,這樣還可以讓他和他的老婆徹底的恩斷義絕,一石兩鳥,朱茵茵,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有心機的女人。」男人又道,滿眼的憤怒。
只是兩人卻都發現,在病房外面,有一個穿著護士裝的女人蹲在門下,手裡拿著一部手機,清麗的臉上滿是狡黠的笑……
「郝先生,這是有位小姐讓我交給你的。」
醫院的一樓大廳裡,郝松年一進門,就立刻有一名護士小姐迎了上來,交給他一部手機。
他一怔,接了過來,狐疑的看了片刻,手指一動,按亮,程序正停留在一個播放鍵上,他唯一蹙眉,然後點開,一對男女的對話立刻傳了出來——
「是是,我是利用了這個孩子,但是你應該明白,我要是不這樣做,能夠得到那一切嗎?我不想再跟著你過那些窮日子,我不想再為了能買一件衣服而拚命地節衣縮食,那個孩子也不應該來這個世界上,因為跟著這樣的一對父母不會幸福……」
「朱茵茵,你……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還是你嗎?這還是當年那個為了愛情、為了舞蹈事業願意放下一切的你嗎,你變了……」
「呵呵,我怎麼可能不變,我本來就是千金小姐,卻要去過那些窮日子,又怎麼受得了,愛情是什麼,事業是什麼,都不如生活來的現實。」
「那我再問你一句,你愛郝松年嗎?」
「愛?也許吧,不過這個不重要,我也愛你呀,但你卻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可他能給,當年被我踹了還能再次接受我,為了我離婚,為我打他老婆,這樣讓我很有成就感,很滿足,阿榮,別再糾纏了,我知道你對我好,那就請你今後只當我是搭檔好了,我不想我苦心得來的一切全部泡湯,這可是付出我血的代價了……」
隨著那手機裡的對話聲一句一句的響起,郝松年的一張俊臉也一寸一寸的變白,他終於再也聽不下去了,手一動,那手機就「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半,而他則快步的上樓,直奔某個病房的房間。
大力的推開病房的門,床上的女人立刻驚異的回頭看他,然後嘟起紅艷的小嘴輕嗔,「松年,幹嘛這麼大力開門,嚇人家一跳。」
郝松年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這張美麗而嬌柔的臉,這是自己心目中那個善良又有志氣的女人嘛?這是自己心心唸唸的那個女人嘛?其實這才是個毒婦吧?心機歹毒、貪慕虛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口蜜腹劍、虛情假意……
可自己竟然為了她、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傷害了最愛自己的女人,殺了自己的孩子,郝松年,你真是個蠢蛋混蛋壞蛋。
「怎麼了,松年?怎麼這麼看我?有什麼不對嗎?」看著郝松年的表情,朱茵茵禁不住不解的問。
「呵呵……」郝松年笑起來,「都不對!」
「都不對?」
「是啊,都不對,朱茵茵,最不對的是我這個被你愚弄被你耍弄的笨蛋,竟然就真的相信你肚裡的孩子是我的,竟然真的就為了哄你而連自己的老婆自殺也置之不理,竟然真得就為你離了婚,竟然真的就為了你打了那個最愛我的女人,竟然真的就為了你這個毒婦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呵呵……」
「……」
郝松年慢慢的逼近那花容失色的女人,俊朗的眸子中如如淬了毒,「可是你卻根本就是垃圾,根本就不值得,我真是瞎了眼,真是瞎了……眼,眼……」說著竟然就伸出手指用力去戳那雙驚慌的看著他的美目。
「啊——」朱茵茵痛的一聲大叫,慌忙推他。
但他卻死死地鉗制著她,雙手持續的使力,似乎要真的就將那那雙眼睛挖出來一樣。
朱茵茵的叫聲驚動了護士,護士匆忙地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的是那下午還恩恩愛愛的兩男女廝打在一起,男人將女人壓在地上,去掐女人的脖子,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奮力反抗著,長指甲在男人臉上脖子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幹什麼?快放開……」護士趕緊衝上去拉,但是卻怎麼都拉不開。
終究男人力氣大,女人徹底的被男人制住,男人一雙手如鐵鉗一樣卡在女人的脖子上,拚命用力,女人窒息,臉色漸漸發青,眼白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