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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章 那就來吧 文 / 羽光星雨

    92.那就來吧

    「不知道你說什麼。」聶楓搖頭冷冷說道。

    這時候自然不能承認,此時自己確實沒有必勝的把握,若是一旦輸了,憑那強盜的本性,那這裡全村人恐怕也不能倖免。

    聽著聶楓的狡辯,那馬上的中年人冷笑一聲,說道:「就知道你們會抵賴,叫那人出來,讓他們對質一下!」

    說著,身後的幾個同樣騎著馬的手下對著村外的手下打了個奇怪的手勢,一個青年人便也騎著馬緩緩走進了村內,神情桀驁,頗為得意。

    那人一走進村裡,村民們便議論開了。

    「這人……誰啊?怎麼這麼眼熟?」

    「不知道,好像是有點眼熟。」

    「對了,他不就是陳伯的大兒子嗎?我記得了,他前些天確實回來過一次。」

    「他媽的,原來是這兔崽子把聶先生賣了。」

    「這小子,十七歲就吃喝嫖賭,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向陳伯要錢,之後再也敲詐不到錢後就不知死哪去了,過個三四年才回來一次,一回來就把陳伯的錢全部偷光,再次逃出城裡逍遙快活……」

    村裡人交頭接耳地訴說著那青年的惡行,卻是有點罄竹難書的意思。

    人群中的陳伯感受著人群中那若有若無的指點自己的眼神,不由羞愧欲死!前不久聶先生將自己從強盜手中救出,自己的命本來就是聶先生的了,卻沒想到……自己這個逆子竟敢!

    如果現在給陳伯一把刀,陳伯一定拚命地接過對著這逆子砍去!但可惜……望著那群身形強裝的強盜,自己這副老骨頭,又能做什麼呢?

    現在,陳伯心底只能寄希望於那最後一絲僥倖,希望自己這逆子在最後一刻,能良心發現。

    很快,那青年便來到了人群中,對著那領頭的中年人低頭謙卑道:「鍾祖宗,我來了。」

    聽到這裡,頓時,人群之中泛起陣陣喧鬧之聲,說話間隱隱眼光還向陳伯望去。而陳伯此時,簡直要氣瘋了。這臭小子,居然叫別人祖宗?背祖棄宗啊!逆子!當殺!

    「說吧,小子,如果你有半句假話,立即將你斬成肉醬弄到山溝了喂狼!」

    那中年人冷冷一句話,立即讓那青年人心中一冷,臉色發白,那是被嚇的。

    「是是……當天是這樣的……」

    說著,那青年便將當日的事情訴說了一邊,更是夾雜了一些詆毀聶楓,讚頌那強盜首領的話語。什麼聶楓乘人之危偷襲,那強盜首領戰鬥到最後一刻,浴血倒下……

    在這訴說的時候,聶楓便知道事件已經發展到最壞的情況了,這一戰,無可避免,腦中回想千轉,思慮破解辦法。

    但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卻是大腦一片空白。

    在絕對實力懸殊面前,很難有什麼詭計能逆轉,而且即使有,現在也來不及佈置……

    一眾村民聽到那青年的話語,一個個憤然最後罵聲一片,怒斥這個不長進的後代。

    那青年卻是絲毫不在乎,這些態度與待遇,他這些年不知經歷了多少,早就變得什麼都不在乎。絮絮叨叨地說完,便退在一旁得意洋洋地望著那不遠的聶楓。

    說實話,這次出來揭發,除了因為那鍾軒強盜團的懸賞金太過誘人,還有,便是因為聶楓,他嫉妒聶楓。

    聶楓的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甚至比他還有小一些,但卻受到全村人的敬仰與尊重,而自己,卻到處受到冷遇與責罵。憑什麼?自己是村裡的人,而他,只是一個外鄉人!

    他不忿,更不平,所以,那天過後,便毅然走到鍾軒強盜團的地盤告發聶楓和一眾村民。說實話,這個村子,他一點都不在乎,即使讓那強盜團滅了自己也不會有半點傷心,哪怕是自己那個老不死的父親,也絲毫不能給他帶來絲毫的眷戀感。

    毀了吧,毀了吧,反正這裡沒有自己絲毫值得眷戀的東西。

    「怎麼樣,這個是你們這個村裡的人,不會有錯吧?我沒誣賴你們吧?你們擊殺我兒,都該死!」

    說著,那馬上的中年人一動鬼頭金刀,就要召集外圍的人馬屠村,忽然,一陣喧鬧聲音響起。

    「什麼呀,他不是我們村裡的人。」

    「對啊,我們從來沒見過他。」

    「說不得是他暗暗毒害了別人的兒子,賊喊捉賊吧……」

    ……

    一陣喧鬧聲在村民間轟然說出,讓那馬上的青年有些不知所措。那中年人也轉過身來,看著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懷疑。畢竟,這小子也僅僅是一面之詞,沒什麼證據。

    而這裡全村人,居然沒有一個異樣意見,全部口徑一致,卻是讓那中年人產生了一絲的懷疑。

    看到那中年人轉過臉冷冷地望著他,猶如在看一個屍體,那青年發了一陣冷顫,連忙解釋道:「鍾祖宗,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啊!若是有半句假話,便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那中年人搖了搖頭,冷冷說道:「你這種人,連祖宗都可以輕易拋棄。我不相信你的誓言。」

    說到這個份上,眾多村民心中略微一喜,更是繞著彎子地訴說著自己不認識那青年。而那青年,腦門上已經冒出冷汗了,忽然,似乎想到什麼似地,臉上大喜。

    「我可以證明我是這村裡的人,你看,那個老婦人,是我三嬸,他的右手臂,有一塊銅錢大小的黑色胎記。那個老伯,是我大叔公,他的右腳在很多年前被一條毒蛇咬過,後來雖然治好了,但留下了一個很大的疤痕,還有那人……」。

    那青年人不斷訴說著村裡人的一些身體上的隱秘特徵,這些外人不可能知道,但同一個村子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是能夠瞭解。

    此時這青年人說出來,卻是讓一眾村民無話可說,但都憤憤地望著那青年,恨不得撕碎他的血肉。

    能讓一眾老實巴交的農村人產生這樣惡劣的情緒,可想這青年天怒人怨到什麼地步。

    就在這混亂的時候,一聲嘹亮的老邁聲音忽然在人群中響起,卻是陳伯。只見那陳伯拿起一把砍柴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對著那不遠處的聶楓大聲淒厲喊道。

    「聶先生,我那逆子對不起你!我這老不死的,在這裡給你謝罪了!」

    說著,就要對著自己的喉嚨割去!

    那騎著馬的青年望著這一幕,忽然心中一驚,複雜的情緒一陣蔓延到全身。但身體,卻依舊是一動不動,只是眼神稍微波動了下,便再度變得冷漠。

    那一眾村民卻也是一驚,然而要阻止也已然來不及。

    忽然,一陣金鐵之聲響起,那把砍柴刀刀面上忽然發出一陣石光,陳伯只覺得自己的手一陣顫動,再也握不住砍柴刀。

    匡啷一聲,柴刀掉在了地面。

    與此同時,一眾村民也跑上前去,安慰勸解著陳伯。

    「陳伯你不需要介懷,該來的,始終是要來。你若是死了,我聶楓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所以,為了我,請你活下去。」

    聽到聶楓的話語,陳伯老淚縱橫,與一眾村民抱在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那青年見到此幕,不由冷冷地嗤笑一聲。這就是經常責罵自己的那個死老頭?這就是在背後說自己不是的村民?粲粲粲!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那麼脆弱而不堪一擊!親情什麼的都是狗屁,只有力量!只有力量才代表一切!

    聶楓轉過身,望著那馬上冷冷望著自己的中年人,深吸一口氣,而後坦然道:「確實,是我殺了你兒子。你兒子到處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為非作歹,根本死有餘辜!但他是我一人所殺,與這村子裡的人無關,你要替你兒子報仇,儘管衝著我來,只是希望,你放過這村子的人。」

    那團聚在一起的村民聞言,一股暖流湧入心底。

    「不!聶先生,要死我們一起死!」一個村民忽然如此喊道,引得眾人欣切響應,但還未將這股心意表達出來,一道寒冷的眼神卻已然瞪了過來!

    「給我閉嘴!好好活著!」

    頓時,眾人還未燃起的熱情被聶楓的眼神與話語瞬間澆熄,退縮了回去,不敢再看向聶楓。但內心,卻已經將其放在最高的位置。

    那中年人看到這一幕,卻是搖了搖頭,冷冷道:「不可能,我兒子的血債,只有用這個村子的血才能償還。但你說的也不錯,我確實要自己一個人替我兒子報仇!這樣,我和你一對一決鬥!我贏了,你死,還有這裡的全村人都會為你陪葬。你贏了,我無論生死,立即退兵,此事一筆勾銷!如何?」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他要親手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這是必然的事情。當然,自己兒子做的那些事自己也知道,自己鍾軒強盜團,一向劫富而不擾民,當年在這封燕城也是威名赫赫,卻沒想被那臭小子敗壞成這樣。

    但那畢竟是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無論對錯,自己都必然要為他報仇!

    頓時,眾人眼中燃起希望,雙眸靜靜地望向聶楓,心中默默為其祈禱。

    感受著那一眾村民的熱衷擁護,聶楓頓時覺得壓力無比巨大,但此時,他必須扛起,不扛的話,這些人根本一點生存的機會都沒有,而自己出戰……或許還有一絲機會,即使這絲機會很是渺茫。

    「既然那這樣,那就,來吧!」

    聶楓舉起手中的劍,對著那戰馬之上的戰靈強者說道,聲音無奈當中,透著無言的霸氣與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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