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路懲驕少 文 / 羽光星雨
45.路懲驕少
京城不愧是南唐最為繁華的城市，還是清晨便已然到處人滿為患，街上滿是茶館客棧，雜貨店鐵匠鋪與草藥店等店舖也盡然陳列，打開舖門，開始一天的忙活。
走在繁華的古道上，聽著四處的繁鬧喧囂聲音，聶楓從冥想之中脫離，漸漸回過神來，望著一個面容稚嫩的小男孩從一個煎餅鋪買了一個煎餅，歡快地從其旁邊奔跑而過，撲到不遠處一個露出慈祥微笑的老婦人懷裡，將一抹蔥油都粘在了那位老奶奶身上。
那老奶奶對此卻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反而慈祥一笑，掏出一隻小手巾擦了擦小男孩那油膩的小嘴，引得小男孩咯咯發笑。
細細地注視這這一幕，看著那老奶奶牽著小男孩的小手逐漸遠去，聶楓緩緩閉上了雙眸，胸中忽然湧起一陣酸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聶楓將棕褐色的清澈雙眸睜開，嘴角掛上了些許莫名的微笑，搖了搖頭，繼續向前方走去。
地球上的一切已經離自己遠去，過去的事情，偶爾可以懷念一下，但人，畢竟還是要往前看的。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雜亂的響動，伴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與一道淒厲的慘叫，引得行人紛紛駐足，卻又不敢過於靠近，在遠方露出各種複雜的神色望著那街頭上演的一幕慘劇。
皺緊眉頭，聶楓腳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些許，向那陣喧鬧處快速走去。
「你這臭乞丐，敢靠近我家公子，打得少啊你！」
「我們公子高貴無比，哪是你們這些低賤的人能接近的。」
「叫啊，叫大聲一點，哈哈哈……你再怎麼叫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我們高太尉家公子的閒事，誰敢多管？認命吧你！臭乞丐，臭乞丐！」
三個壯漢呈三角之勢，將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圍在中心，抱著雙手一邊嗤笑一邊用腳猛踹著。那蜷縮在地下的乞丐被踹得慘叫連連，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因為正如那壯漢方纔所說，他們是高太尉的手下。
而三人旁邊，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扇著紙扇，靜靜站立，看著那被自己家丁毆打得不成人形的乞丐，心中泛起陣陣刺激的興奮感，陰翳的嘴角不由掛上血腥殘忍的微笑。
三個高大的壯漢打得正是興頭上，忽然，一道淡藍身影猶如一縷清風，飛掠入三人之內，臨空一跳，在那乞丐上方猛地旋轉身形，三腿重重地踹在那三名壯漢胸前，將三個盡數踹飛而去。
下一刻，一道一身白衣的少年在乞丐身旁凌然而立，緩緩抬起那棕褐色雙眸，盯向那笑容僵在臉上的華貴公子哥。
「你是什麼人？」看著聶楓身上那頗為不俗的衣著，那公子哥明顯有些警惕，神色一凝，試探地問道。
沒有理會那衣著華貴的公子哥，聶楓轉過身將那蜷縮在地下顫抖不已的乞丐緩緩攙扶起，神色溫和地輕聲道：「老人家，沒事了。」
雖然此時全身顫抖，都那老乞丐還是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少年那溫和的笑容。像他這種命如草芥的乞丐，隨隨便便地死了也就死了，他從來沒想過，當真有人會來救他。
看著那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那華貴公子哥不由火冒三丈！在這京城之內，憑著他爹高太尉的名頭，除了那寥寥幾人，誰敢如此對待他？
這小子雖然看起來衣著不錯，也會點功夫，但出門沒車又沒轎的，想必不是什麼豪門子弟，打了也就打了。
手一揮，在不遠處潛伏的十餘個手下盡皆集結而來，站在那面色鐵青的公子哥身後，對其躬身喊道：「公子。」
「給本公子打殘那兩個不識抬舉的臭東西！」指著聶楓與那剛剛起身的老乞丐，公子哥憤怒地吼道。
「是！」
十餘位壯漢齊聲回了一句，便向前方的聶楓與那老乞丐衝去，雖然動作不慢，但那神色卻是隱隱帶些隨意。自己這麼多人，對付一個少年還有個半死的老乞丐，哪用得著認真？
眼角餘光瞄到那向自己與老乞丐怒沖而來的十餘位壯漢，聶楓嘴角微微劃出一道悠然的弧度。
對那神情慌張不已的老乞丐輕輕笑了笑，聶楓左手攙扶著其骯髒乾瘦的手臂，右手輕輕拍了拍老乞丐的後背。
「老人家您先到一旁歇息一會，這點小事，交給在下就好。」
微笑著送走那微微顫顫走開的老乞丐，聶楓回過頭，望著那離自己不過三米的中年壯漢，甚至還能看出幾名壯漢臉上浮現那絲絲不屑的神情。
望著那已然臨近自己身前的幾個壯漢，碩大拳頭在自己瞳孔之中方大，神色一凝，聶楓的右手食指與中指瞬然並立，以指為劍，向那最近的壯漢刺去！
「破掌式！」
腳下一屈，身體忽地側開，閃過那壯漢飽含力量的拳頭，聶楓並指右手將壯漢拳頭一抬，卸去拳勢後，雙指猶如靈蛇般沿著那壯漢的手臂倏然而過，向壯漢腋下凌然一戳！
頓時，那壯漢雙眸像魚眼般睜大，肩膀處傳來一陣電擊般的刺痛，感覺自己的右手在這一刻彷彿被廢了一般。
抱著自己的右肩，那壯漢竟是全身顫抖地緩緩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
以指為劍，聶楓衝入人群之中，雙指輕揮，便輕易抵擋了一眾戰士的拳腳攻擊，雙指連戳之下，一個個壯漢盡皆倒下。
「不好，點子有點硬。」一個壯漢看見這一幕，不由驚慌地叫道，卻是沒想到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也有這樣的身手。
幾個壯漢眼神交流了下，點了點頭，一個壯漢身形一閃，就欲閃身至聶楓身後制住其身形。
「壁虎步法！」
那怪異的步法招數再度使出，壯漢抓住一個機會，正是聶楓點戳倒一個壯漢之際，去勢未盡，身形還未穩定，而且自己所前進的方向，正好是這小子的盲點，必然不會被其察覺得到。
「抓住你了！」
那施展怪異難看步伐的壯漢嘿嘿一笑，從聶楓身後張開猶如鐵鉗般的巨大手臂，猶如想吃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猛撲而去，正欲抓向其肩膀制住其行動。
忽然，聶楓腳下輕觸地面，借勢另外一隻腳猶如離弦之箭般向那粗獷壯漢興奮的臉上猛踹而去，將其踹出數米之遠，而完成這一套動作的聶楓，由始至終根本連頭都沒有回一下，踹完後繼續以劍指戳向其餘壯漢。
摀住流血不止的腮幫子，吐出幾顆打碎的黃牙，那壯漢一臉目瞪口呆地望著那身形飄逸，在人群之中來去自如的聶楓，口中模糊不清地低聲喃喃道：「不可能的……他怎麼會發現我？他根本沒有看到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在聶楓一番凌厲的攻勢下，大多數的壯漢都已然倒下，還站立的不過兩人，但看起來，似乎那兩人方才是真正厲害的角色。
果然，聶楓在劍指戳其中一人穴道之時，忽然，一陣黃色光華從那人身上浮起，像是一層薄薄的保護膜一般將那人保護在其中，竟是讓聶楓的手指不得寸進。
得意地望了眼自己身下的那個小子，那壯漢裂開嘴哈哈一笑，自己可是中級戰師，這小子即使招式有些詭異，也不可能打波自己的防禦。
臉上笑意浮現，但讓那低下頭的壯漢略感意外的是，那身下的少年臉上竟然沒有露出一絲驚異甚至驚慌，彷彿早已料到。
「破氣式！」
仿若詠春寸勁一般的力道，從聶楓的雙指凌然擊出，那夾帶著凌厲劍勢的雙指竟穿透了那壯漢的黃色戰光薄膜，直戳入其左胸的一個穴道。
「噗！」
胸中一悶，一口鮮血從那壯漢口中猛然噴出，滿是血絲的雙眼夾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雙手摀住自己胸膛弓下身軀，緩緩倒在地面。
收回手指，聶楓面無表情地望向那不遠處的公子哥，眼神中帶著淡淡的冷漠，那是仿若看垃圾一般的眼神。
被聶楓那般眼神盯著，那公子哥早已然沒有先前的強橫與從容，背後忽然冒出一陣冷汗，慌張地對那最後一個壯漢尖叫道：」老鐘頭，上！上啊！弄死他，快呀！「
最後一名壯漢看到聶楓腳下那盡數倒下的兄弟，神情微變，而後聽到那公子的話語，卻是把心一橫，卻是向前踏出一步。
雙拳收於腰際，虎軀弓起，氣聚丹田，那叫老鐘頭的壯漢全身忽地煥發出耀眼的綠色光華，看樣子實力卻是已然到達了上級戰師，只差一步，便能戰氣外放，達到固氣於體的戰靈境界。
那收於腰際的雙拳綠光幽幽，漸漸凝化成兩隻不小的獅頭，威風凜凜，頗有威勢。
聶楓見此，卻是神色略微凝重起來，從那雙拳的獅頭戰氣之中，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感覺。
但明顯那凝出獅頭的戰技等級也不算高，至多也只是黃階上級的樣子，所以聶楓雖然感到一絲警惕，但卻完全沒有一絲膽怯的意味，眼眸之中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瞬間，聶楓身體上也浮現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華，藍色戰氣在右手漸漸凝聚，耀眼的藍光凝聚出一把猶如衝擊鑽的螺旋風刃……
「這小子……竟然也是戰師？」那倒在地下猶有意識的壯漢，看見這一幕，不由面如死灰，淒慘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四處的氣流漸漸凌亂起來，聶楓那左手負於身後，右手雙指凝聚著不住旋轉的風刃，堅毅的臉龐之上的幾縷髮絲被風輕輕拂起，卻沒有讓其那古井無波的雙眸產生絲毫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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