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考慮教你 文 / 羽光星雨
5.考慮教你
再度抬頭看了眼那群紅車會的青年，南宮絕楓將眼眸的憤怒壓下，不一會兒，已然變得清澈而平靜如常，緩緩沉下身軀，不再動彈分毫。
這般年紀便能如此快速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得不說，年少獨立的南宮絕楓的心性已然變得極佳，即使是在亂世之中，恐怕也能混出個不錯的名頭。
不知過多久，紅車黨終於吃完了東西，吆五喝六地嬉笑著，騎上血紅摩托車，一騎紅塵瀟灑而去。
南宮絕楓緩緩從草叢之中探出頭來，而後背起竹簍急匆匆地往家裡趕去。
與想像之中一樣，家中一片寂靜，中年老婦也沒有傳出那喋喋不休的罵聲。
心中一沉，但南宮絕楓此時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這個月那個收藥材的還沒來，自己又被紅車黨幾番洗劫，現在連去醫院的車費都出不起。
「嗯，不知道那個女的怎麼樣了，有沒有餓。」轉念，南宮絕楓反而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緩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輕輕打開房門，南宮絕楓將頭探入房間，卻看見了讓他心驚的一幕。
床下的地板有一灘血跡。少女此時竟然倒在床上，嘴角殘留著些許血跡，秀美銀色長髮散亂鋪在床邊，纖纖玉指抓得扭曲被子清晰可見。
南宮絕楓霍然衝進房間，一臉擔憂地望著銀髮少女，皺眉急切地問道：「你……你怎麼了？」
目光從那吹彈可破的臉蛋掃過，卻見少女額頭那枚神秘的玄奧符之下，黛眉微蹙，一抹痛楚在那稚嫩而清冷的臉龐出現，顯得頗為楚楚動人。
嘴角血跡未乾，應該是不久前剛發生的意外。
左右張望之時，南宮絕楓無意中卻是瞥見了那桌上攤開的獨孤九劍，心中豁然，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這就是傳說中的練功走火入魔？」
略微喃喃了句，南宮絕楓便靠近那似是昏迷過去的少女，就欲抓起少女那柔弱無骨的小手開始探脈。
不過就在他的手掌碰觸到後者的手腕之時，緊閉著雙眸的神秘少女卻是驟然睜開了眼，美眸泛著一抹冰冷與羞惱，緊盯著南宮絕楓。
「額，你醒了。」
忽然睜開美眸的少女，讓南宮絕楓心中一驚！即刻猶如觸電般抽回自己的手，後退幾步，雙手手掌抵在前，對著少女慌忙解釋道：「我只是想幫你探下脈象而已，決不是有心佔你便宜。既然你醒了，相信你有那麼多神通一般的手段，定然可以治好自己，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著，南宮絕楓就欲轉身快速溜走。這少女年紀不大，卻詭異得緊，而且心思變幻莫測，若是因為自己碰了她，她就看自己不順眼要宰了自己，那就悲劇了。
看到南宮絕楓這般行動，少女心中略鬆，而後當其察覺到自己身體的情況之時，卻是黛眉再蹙，神色複雜起來。
「慢著。」
就在南宮絕楓離房門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忽然身後那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虛弱，再度在這房屋之中響起。
南宮絕楓在心裡兩行熱淚滾滾而下，他妹妹的，怎麼就剛好這麼巧呢，就差一步了，一步，步……
機械地轉身，看著屋外的光芒離自己愈發遙遠，南宮絕楓嘴中泛起一抹苦澀。
「怎麼了？」南宮絕楓走近少女，乾笑著問道。
「我不太熟悉你們這邊的藥物，你會藥理的話，就幫我看一下吧。」少女的聲音一如往常那般輕靈動聽，只是多了幾份虛弱與無奈。
「但是，敢胡思亂想的話，你就死定了。」少女那稚嫩的嗔怒話語說出，卻是多了幾分鄰家女孩的感覺，顯得頗為可愛，聽起來沒有絲毫可信度。
但南宮絕楓知道，這句話百分之一萬是說真的……
猶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南宮絕楓緩緩在床沿坐下，猶豫了片刻，便伸出略微顫抖小手，探向少女那嫩滑的纖細玉腕，讓少女那精緻的臉頰浮上幾分微紅。
「脈象凌亂，似乎先前還有重傷在身，五臟六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而現在更是經脈逆行，狀況更糟糕了，怎麼會這樣？」
緊皺眉頭，南宮絕楓那猶顯稚嫩的臉上卻浮上了陣陣凝重。
看到南宮絕楓那凝重的表情，少女也感覺到事態有些嚴重，輕聲對南宮絕楓解釋說道：「我剛發覺，那兩本秘籍，是你們一族特有的戰技，需要年幼未習功法之時便習會。因為這戰技施展開來的時候，會讓幾道不太重要的經絡的氣固定運轉，對於大多數功法來說那部分改動沒有大礙，但若是已然修煉了功法，再改動那幾條經脈的氣，便立即會讓戰氣凌亂，加之我傳送到此地之時已然受了一些傷，因此……」。
略微點了點頭，雖然有幾個名詞聽不懂，但南宮絕楓大概弄清楚了這少女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那麼，就需要調養五臟，理順體氣，郁金，土木香，楊梅根……要止痛的話紫金砂會不會好一點呢……」。
看著南宮絕楓那一臉認真地思慮表情，少女心中忽然有點悸動。
忽然驚覺自己的心情，少女嬌小身軀微動，收回小手，拉起被子，將自己那稚嫩的小臉遮蓋了起來，眼神複雜地望著南宮絕楓。
除了父親，這是第一個接觸過自己身體的男子……
手臂上那微暖的酥麻感覺彷彿依然存在，讓少女心中亂亂的。
「嗯，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似是終於決定了藥方，南宮絕楓略微點頭，而後轉身對著少女溫和說道。
少女那未被被子遮蓋的漆黑眼睛眨巴了下，頷首輕點，向南宮絕楓表示她知道了。
見狀，南宮絕楓神色凝重地站起，似乎是在記憶那藥方的份量與藥性，轉身出門後，立即火急火燎地往藥房跑去。
聽著那急匆匆的腳步身，少女輕輕歎了口氣，而後緩緩閉上了雙眸，只是其嘴角，終於多出了一絲安心的淺笑。
……
「唔，好苦。」
嘗了口那瓷碗裡焦黃色的苦藥，少女那精緻的小臉上浮起陣陣哀苦，那般可愛模樣，讓一旁的南宮絕楓心底暗笑。
但臉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與少女說道：「良藥苦口嘛，喝了這碗到吃晚飯的時候再喝一碗，應該就會好一點了。」
聽著還有一碗，少女臉上悲慼感更濃，耷拉下腦袋，盯著雙手捧著的那碗散發濃烈苦藥味的焦黃色液體，猶豫遲疑著。
「如果我吃了感覺沒有好一些，你就死定了。」
終於，少女似是下定了決心，抬起美眸瞪著南宮絕楓恨恨地說了一聲，便猶如趕赴刑場一般，仰頭將藥一飲而盡。
聽得少女的威脅話語，南宮絕楓心中不安忐忑了下，後對自己的藥還是有不小的信心，點頭望向少女道：「放心吧，我的藥一定會有效果的。」
話音剛落，南宮絕楓立即感覺到，那邊喝藥邊將幽怨的眼神瞪向自己的白髮少女，那般向上瞪視的漆黑眼眸，夾雜著喝藥的苦澀與對自己話語的懷疑。
「應該。」南宮絕楓訕笑著，再度快速補充道。
少女喝完後，嫩滑的小嘴唇上還殘留些許焦黃色的藥液，伸出小香舌舔了舔，那般清純的誘惑，讓南宮絕楓心中一跳，快速移開目光。
「你幹嘛轉過去？」少女的聲音幽幽傳來。
南宮絕楓轉身一看，卻是看到少女那將空碗遞到自己面前，稚嫩的小臉露出幾分疑惑的表情。
「哦哦，沒事。」接過少女手中的碗，南宮絕楓裝作一臉平靜地回答道。
手持著瓷碗，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相互凝視，沉默維持了許久。
就在少女臉上漸漸浮現慍怒之色時，南宮絕楓終於移開目光，而後乾笑道：「額……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少女美眸微微閃爍，而後淡淡道：「葉。」
「葉？」南宮絕楓重複地再說了一遍，只有一個字的名字，倒是蠻少有。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做晚飯，順便幫你熬晚上的藥。」點了點頭，南宮絕楓便捧著碗，轉身向房門口走去。
「慢著。」
就在南宮絕楓要踏出房門的最後一刻，少女清冷的聲音再度傳來，南宮絕楓心裡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
「我的姑奶奶，為毛每次都是在最後一刻叫住我……」。
雖說這神秘少女很美，但危險度也極高，稍有不慎自己這條命就掛在這了。所以可以的話，南宮絕楓不想在這生命不能由自己把握的房間多留半刻。
心裡這般想著，南宮絕楓臉上卻是不敢表現出絲毫，轉過身拿出一副和顏睦色的表情笑道：「還有什麼事嗎？」
「如果你的藥有效果，明天我好一些，或許可以考慮教你那兩本戰技上的招式。」
少女那清冷的聲音傳到南宮絕楓耳中，決不亞於聽到此生最美的天籟！
「終於……可以習武了？自己也能變成絕世高手了？」頓時，南宮絕楓心中一陣狂喜。
對著少女躬身行禮，南宮絕楓激動道：「謝謝，謝謝，我一定會努力的！」
「哈哈哈……我可以習武了！哈哈哈……呀哈哈哈，嘎嘎嘎……」。
說完，南宮絕楓便像瘋了一般向庭院裡跑去，張牙舞爪地群魔亂舞起來，那股癲狂狀態，說他不是在瘋人院裡跑出來的，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聽著南宮絕楓那難聽而又滑稽的笑聲，少女臉上也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淺淺的笑容，將那精緻的稚嫩臉龐渲染得更為讓人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