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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17章 大結局(12 ) 文 / 風間雲漪

    只有那些被策反的皇城護衛軍慢了半拍,江子豐一個手勢下去,在這批皇城護衛軍旁的誠王私軍已經收割了他們的生命。

    有人的作戰經驗比較豐富,自是舉刀反擊,但他們的身份已暴露,很快就有人從背後向他們攻擊。

    「把我的箭拿來!」

    江子豐騎在馬上對自己一句話造成的效果很滿意,不過這還不夠。他相信這個時侯他若能斬殺敬陽王對接下來的戰局他們贏面一定會更大。

    敬陽王能帶著皇城護衛軍殺出來,說明誠王在宮宴上bi宮一定不順利。那他就在這裡坐第一功臣。

    跟在江子豐旁邊的江子方手微握成拳,他知道敬陽王是江雲漪的公公,這個時侯若任江子豐殺了敬陽王,那等同於是他陪著江子方一起動手有什麼區別?

    「子方,你在想什麼?把箭給我!」

    今日宮變他特意把江子方帶在身邊就是想讓他沾一份功勞。這開國之臣若有他,也有他弟弟,那他江家五房就能光宗耀祖,到時侯衣錦還鄉,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瞧他們兄弟不起。

    江子方正要回話,就有人來報說外頭的開往皇宮誠王私軍在半途遇上了內十三衛和水門提督的勤王之師,現在都打起來了。

    「領頭的是誰?」

    江子豐對誠王的計劃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這一次由他做先鋒先攻下宮門,引領後面的部隊進來一起搶戰皇城,到時侯直接扶誠王登基為帝。

    內十三衛早就被誠王控制,先前端木陽想給他們提供軍需以備今日之變,也被他們提前知道。

    這會子內十三衛是如何進京勤王的?他們進攻皇城也不過一個多時辰,這些人怎麼來得這般快!?

    水門提督無召不得進京,現在又是怎麼冒出來的?一切的一切都困擾著帶軍的江子豐。

    他好不容易獲得帶軍的機會,若是不能給誠王一個滿意的答卷,他如何成為誠王的開國第一個功臣?

    「內十三衛由江武帶領,江小高帶了一千敬陽王的府軍,水門提督的人分四路攻擊我們的人。」

    跟著江子豐進來的人都知道江子豐是這次攻城的先鋒官,後面的將領能不能成功進皇宮全在江子豐這個先鋒能不能奪下城門,將人放進來。

    「一個江武,一個江小高還想跟我鬥!」

    江子豐極其不屑地挑了挑眉。他在京都多年自信比這兩人不知聰明多少倍。這個時侯他們二人敢來擋他的路,純屬找死。

    讓江子方帶上他的箭筒,江子方讓人全力攻擊誠王的人,隨後讓江子方與他一起讓城樓,他要一舉殺了這兩個人以振軍威。

    江子方是跟上了,可腦中一直響起江雲漪對他說過的話。讓他進誠王府,跟在江子豐身邊,是要他在最關鍵的時刻親手弒兄。

    江雲漪讓他選是做一個普通人,還是要做人上人只在他一念之間。因為真到要他動手殺江子豐的時侯,必是江子豐應該死的時侯。

    現在江子豐陪同誠王謀反,這樣的大罪便是他最應該死的時侯!江子方不是沒勸過江子豐的,可是江子豐對江雲漪恨,加上對權力的無限渴望,他根本不可能聽進他的勸。

    也許他也應該是時侯做出訣擇了!

    然後江子方在江子豐對著城外的勤王之軍叫囂,諷刺江武和江小高不配為將,甚至彎弓搭箭要射殺江武與江小高的時刻,摸出了隨身的匕首直直地捅進江子豐的腹部。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噴了江子方一臉,江子方似乎沒有半分察覺,只是直直地看著不可置信望著他的江子豐。

    其實江子豐從來沒有對不起他,甚至在他來京投靠他的時侯,對他很照顧,也不吝教他為人處事之道。

    江子豐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可是他從來不會把這些教給他!江子方的眼角淌出了淚。

    「江雲漪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把刀子揮向我?」

    江子豐吐出一口血,似乎早有所料,又似乎不可相信。但一瞬間他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有人告訴他,江子方早早脫離了江家五房投入了江雲漪門下。那時他還不信,ど兒死後,江子方是他唯一的弟弟,親弟弟!

    可就是因為這份不信,他就必須用命來賠!江子豐,如果有下輩子,你一定不要再相信任何人!

    「哥,對不起!」

    再次捅了一刀,一進一出,鮮血橫流,江子方的聲音哽咽。他們隸屬不同陣營,從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只是他的手段不光明,因為他利用了江子豐對他的信任。但江雲漪說過,間諜從來就沒有親情。他即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一路往走,不然她會給他一個職位,讓他當一個普通的食醫。

    江子豐笑了一下,可是笑意未出,血又一次從口中吐了出來。原來人死的時侯會流這麼多這麼多的血。

    力氣漸失的時侯,江子豐瞥見江家旺陰著一張臉出現在他們兄弟的背後,驀地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江子方。

    「逆子,老子讓你幫江雲漪那個奸人!」

    江家旺看到皇城護衛軍與誠王私軍打起來的時侯就爬上了城樓,以免殃及到他。不想看到兩個兒子也上了城樓,他正想打招呼便看到江子方一刀捅進了江子豐的腹部。

    那一瞬間他完全驚住,他不明白二兒子為什麼會突然對大兒子發難。待他想明白之後,就單方面認為二兒子背叛了他們。

    即使江子方背叛他們,那就跟著去死吧。他江家旺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江子方背後,伸出手推了下去。

    此時的江家旺根本沒想過,若江子豐和江子方都死了,他就斷子絕孫,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不!哥!為什麼?為什麼!?」

    江子方睜大眼睛,看著江家旺將已經身受兩刀的江子豐一把推下城樓,沒有半點猶豫。

    他知道如果江子豐沒有推開他,現在落下城樓的必定是他!可是他為什麼要救他?他應該恨他的啊!

    「我不能讓江家五房繼子絕孫!」

    江子豐在落下的瞬間朝著城頭上絕望的江子方說出了答案。ど兒早夭,父親已是太監,他也身死,他們五房就剩下一個江子方。

    不管他做了什麼,他怎麼可能看著他死?就這樣吧!

    「子豐?我殺了子豐!?我殺了我兒子!我把兒子殺了!兒子……」

    江家旺愣愣地看著被他推下城樓的江子豐,腦袋轟地一聲全是自己親手殺死兒子的場面。

    喃喃地叫著兒子兒子,腦中閃過自己手把手教兒子讀書寫字的場景,忽地爬上城圍欄直接跳了下去。

    風呼呼地吹起他的衣裳,直至落地的時侯,江家旺才知原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真的很疼。

    口中依舊叫著兒子,江家旺用最後一口氣爬到江子豐身邊,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

    江子方手中的匕首蹦地一聲掉在城樓的青石板上,抱住自己的頭,緩緩蹲下來,眼淚無聲而落。

    城內外一片寂靜,沒人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幕。但對戰一觸即發,水門提督和敬陽王的作戰經驗顯然要比江武和江小高豐富很多,二人裡應外合,將還愣在一旁的叛賊一網打盡。

    江子豐敵方的先鋒官,又一直是誠王身邊的紅人,他一死自有不少人沒能一下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想再戰鬥早已失了先機,皇城四門保衛戰,他們這邊最先獲得勝利。但這還不夠,因為還有另三門也同時有人在圍攻。

    皇城內外到處都是喊殺聲,鮮血染紅了城池,人人都殺紅了眼,只知刀進刀出地收割著敵對方的性命,連成一道慘烈的奪魂曲,飄蕩上空,久久不散。

    江小高擔心江子方,忙叫親信趕緊上城樓好好看著他。他現在要去救江雲漪,不能久留。

    夜色深濃,宮燈搖曳,照亮這被血色披就的深重宮闈,照亮那慌亂奔逃的宮人,驚慌聲,尖叫聲連成一片。

    鮮血鋪路,屍骨成山,有皇城護衛軍的、有誠王私軍的、有水門提督府軍的、但更多的卻是那些無辜的宮女太監的、以及城外那此不明究裡的百姓的。

    城樓烽煙燃起,遠在各地駐軍的各路將領驚跳而起,整軍待發,開往皇城,勤王之師於這一夜輕裝上陣,急速而行。

    血色瀰漫皇城,銷煙處處。這一夜注定不平靜,這一夜注定大周權力集團的重新洗牌,這一夜注定要改寫大周的歷史。

    宮宴之上,直刺端木陽後心的長劍由趕到支援的阿大阿二等暗營的人攔下。然護衛誠的魂營也在莫不諱發出信號的時侯同暗營的人幾乎同一時間趕到,雙方很快戰到了一起。

    這一戰救了端木陽,自也阻止他趕到江雲漪身邊營救的最佳時間。端木陽的心中幾乎停止,下手狠戾,卻依舊沒法趕到她身邊。

    人人都以為江雲漪這一次不死也傷,那一鞭來勢極洶,鞭帶倒刺,且剛才很多人與鳳冰舞交手,但凡被她的鞭梢掃到的人再動手時已經倒地不起。

    倒刺上有毒,而且還是見血封喉的巨毒!

    江雲漪卻在這一刻驀然抬頭,眸光如冰,全身的氣場在一刻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手下不知何時已經取過溫逸用的軟劍以極速格開鳳冰舞的長鞭,使劍如臂使,招招不留情。

    江雲漪的劍法和大多人不一樣,這套劍法是她融合古代劍術與現代劍術自創而來,平常都是她自個練著玩,很少拿出來同別人交手。

    她的劍法更直接簡單更乾淨利落,而利落中透著刁鑽,一劍出看似空門大開,實則攻守兼備,且每一劍都令人防不勝防。

    鳳冰舞知道江雲漪會武,卻不知道她的劍法也這麼好。她的鞭法得名師所授,但在江雲漪的手下卻使不出半分力。

    鞭出劍擋,殃及無數,卻無一鞭能傷江雲漪分毫。鳳冰舞出鞭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沒有章法。

    江雲漪微瞇了下眼,忽地向前一步,借住身邊的人一個旋踢,踢中了鳳冰舞使鞭的手,一個肘彎,寒劍出,劍尖一個轉變向下,刺中的腰腹,劈手奪過即將飛離的長鞭,一個回轉圈住鳳冰舞的脖子,慢慢加重力道,「是你的父王發動兵變才害死了他,害死了這麼多人,那就讓你成為你父王兵變的祭品吧。」

    語氣如冰,不帶半絲感情。溫逸和杏花的死讓江雲漪心痛,卻也讓她更清楚她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現在寧沉玉受重傷由著銀花拉著一幫太醫到偏殿診治,她身邊的人也多在與人撕殺,如果她還在這裡傷心難過,那她又怎麼對得起他們對她的付出!

    將鳳冰舞的屍體往旁邊一扔,江雲漪此刻的煞氣極重,她沒用過鞭子,但那鞭子在她的手中卻不比鳳冰舞手中差不半分。

    一鞭出就能收割一個人的命,一鞭出那些還在圍攻端木陽的人不敢再靠近分毫。人在極致刺激之後,總能爆發出讓人驚歎的潛能。

    「小舞!」

    原本還在瘋狂追殺永帝的誠王看著唯一的閨女瞪著大眼,脖子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斜歪著,手伸向的地方正是溫逸躺倒的方向,怎麼也不肯閉上眼。

    一聲驚吼,誠王再也不顧得永帝。鳳冰舞中他唯一的閨女,是唯一的閨女,他竟然讓她死了!

    「王爺,快走。現在私軍已經進宮門,只要我們與他們匯合還會有勝算的。」

    莫不諱計算了一下時辰,這個時侯不走一會私軍進宮門又要如何奪宮。讓魂營的人擋住端木陽等人,莫不諱抓住誠王的胳膊讓部分魂營的人攔住誠王,隨即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竄到永帝身邊,一劍脅持住永帝,「讓他們住手,否則我馬上殺了你!」

    誠王是失了常態,否則以永帝現在的狀況何需讓他那樣奔逃追殺。方纔他全心與端木陽打鬥,根本沒法出聲提醒。

    「住手!住手!」

    幾個時辰的奔逃,永帝已經沒了力氣,更無一點帝王之風。看著腥紅著一雙眼睛的誠王,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長劍,永帝心下極為驚懼,自是按照莫不諱所說讓所有的人停手。

    天光破曉,皇城內外幾個時辰的激戰還在繼續,各地勤王之師已至,正在逐個擊破誠王的佈置。

    可是永帝卻落到了誠王的手中,以其要脅所有人的放棄抵抗。

    「誠王,你的陰謀已經敗露,還不馬上放了聖上,以求聖上寬大發落。」

    敬陽王及北津凡帶領的勤王之師,將脅持永帝的誠王與莫不諱團團圍住,外圍還有不少兵將在圍捕誠王餘孽,誠王大勢已去,若沒有永帝在手,此刻早是甕中之鱉。

    「鳳迦南他不配為帝,他不配!」

    誠王此刻猶如喪家之犬,看著永帝的眼神裡全是憤恨和顛狂。一子錯,滿般皆落索。他計劃了這麼多年,還是敗了!

    不過永帝的形狀比誠王還要差很多,此刻作為被脅持的一方,他想說話卻張不了口。他已經到了服丹藥的時間,此刻沒有丹藥,他難受得要命。

    「藥,藥,把朕的丹藥拿過來!」

    永帝撓心撓肝的難受,再也顧不得刀劍加身,也顧不得此刻有多少人在為他的性命擔憂。

    他屈著身難受地伸著手喊著藥。但這個時侯有誰還會記得永帝每日裡都要服用七八顆丹藥才會有精神。

    江雲漪全身的冷氣外放,凝著永帝的模樣不由皺了皺眉。端木陽由著三子給他處理劍傷,見江雲漪這樣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他從來沒見過江雲漪如此冰冷的樣子,好似誰也別想走近她。要不是此刻不是時侯,他真想把她擁中懷中,再也不讓她看到這些。

    「我沒事!」

    江雲漪的心微微一暖,冰冷的氣息漸漸地收緩,回握端木陽,想扯開一個笑,卻發現自己的表情很僵硬。

    但她知道此刻她身邊的男人才是她真正應該在乎的,其它的什麼人又如何能與他相比。

    「這是我讓人從永帝的丹房盜出的藥,你看能不能看出什麼問題。」

    不想他的丫頭再為剛才的事影響,端木陽將手下人好不容易從永帝煉丹房盜的藥給江雲漪,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個時侯誰都沒注意到城樓死角處,在永帝受不住煎熬俯時,雲子澈提弓拉箭對準莫不諱和誠王,而城樓下圍攻誠王和莫不諱的人在箭到之時飛身搶過永帝,卻沒能躲過誠王提劍反擊刺中永帝后心。

    一切不過發生在瞬間,這是一場沒有綵排的救援,全憑默契及對全局的把握。可惜在所有的人都關心誠王會不會逃脫,永帝能不能得救的當口,誠王一心只想讓永帝死,只要永帝死,他就能瞑目。

    眾人的心都是一驚,但此刻只能趕緊叫太醫全力搶救。而雲子澈在耗盡內力射出這一箭時,他的毒剛解本就不宜在用內力,如此拚命不過是不想讓所有的人受脅制罷了。

    噴出一口鮮血,雲子澈倒在城樓之上,唇邊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江雲漪同端木陽一起奔上城樓時,雲子澈已經昏迷。

    誠王在刺中永帝后,哈哈大笑起來,根本沒注意到他躲過了雲子澈的箭,卻躲不過接下來的萬箭齊發。

    「射!」

    江小高時刻注意這邊的動靜,永帝被救,他埋伏在附近的一千府軍正好可以動手。這些人的弓弩可以三箭連發,也可以七箭連發,只是射程不同,但勝在千人同時發射,便是十個百個誠王也死得不能再死。

    看著誠王和莫不諱躲過雲子澈的箭,卻怎麼也躲不過江小高手中那些府兵的箭,圍攻的眾人皆瞪大了眼睛。

    北津凡看著那些弓弩以一敵三,堪稱無敵。不過這個時侯卻不是吃驚的時侯,而是考慮如何善後。

    誠王和莫不諱被射成了刺蝟,若細究的話莫不諱在萬箭齊發之時為護救誠王隻身擋了不少箭,但抵不過敬陽王府府軍的弓弩之利,射程和準度無可匹敵。

    誠王死得這般慘,可他死前卻帶著笑。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最後一擊成功將永帝刺傷而笑。

    但只有誠王自己知道自此之後他便可以去黃泉路上尋找端木如慧。他會陪著她,如果有下輩子他一定會去找她,然後給她最想要的幸福!

    這場大周有史以來最大的劫難在誠王其餘黨羽被捕後落幕,史稱誠王之亂,此戰大周內外精銳齊出,折損無數,百官及家眷殞命者眾,被無辜牽連者數以萬計。

    永帝最終沒能獲救,除了誠王致命的一劍外,永帝的內俯受損極重,早已是強弩之末,加上受了驚嚇氣怒攻心,熬了數日便去了。

    國喪之後,年幼的小皇子被推上皇位,由肖皇后垂簾,端木陽攝政,寧沉玉入內閣為宰輔。

    雲子澈在永帝纏綿病榻時被賜婚鳳輕公主,現為皇家附馬,直接任命為內十三衛、御林軍、皇城護衛軍三大禁軍總統領。

    北津凡救護皇城有功,封一等候,掌內外三軍;其夫人江氏封一品護國夫人;其子江武封三品德威將軍,與其父共同執掌三軍內務。

    其餘在這場亂戰中的有功之臣皆數論功行賞,亂戰中死去的官員及家眷皆由朝廷統一撫恤,戰亂中空下的官職將選舉有才有志有德之士直接由朝廷統一任命。

    這一番舉措無疑在戰亂之後起到了重大作用,避免了大周朝因誠王之亂而陷入新一番的內政之亂。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江雲漪和端木陽才得以回敬陽王府處理府中的一些事務。馬車晃晃悠悠地往敬陽王府的方向走,江雲漪安靜地靠在端木陽懷中,總覺得這幾日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路過一條街的時侯,江雲漪的車簾被風吹開,路邊的一個跪在路邊乞討的乞丐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麼了?」

    端木陽疑惑地看著她。江雲漪近日來特別安靜,安靜得讓他心疼,所以他總是盡他所能地陪在她身邊。

    小皇子登基,肖皇后垂簾,他攝政,寧沉玉為宰輔,雲子澈、北津凡、江武掌軍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如今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能令她有波瀾!

    「沒什麼!」

    江雲漪又靠回端木陽的懷中。她看見雲子晴了,雖然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但她確認那是雲子晴。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她來這個時代遇上的那些人那些事,如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結局又有什麼可驚訝的。

    馬車繼續晃晃悠悠地前行,然後消失,一直以卑微姿勢乞討的雲子晴驀地抬起頭來,一雙瘦得眼眶都凹進去的眼睛裡閃著幽幽的光。

    敬陽王府今日並不太平。敬陽老王妃看著被救下來已經沒氣的裴依藍閉了閉眼,令人將與其父母一塊合葬,並不準備把這事宣揚出去。

    想到前些日子東宮思見到兒子納的那個極像沈氏的側妃進府時,指著那個側妃叫著她沒殺她,反倒端木陽那個孽種總是陰魂不散地纏著她,不管她怎麼弄都弄不死,緊接著人就瘋了。

    今日臨淵和雲漪回府必是要徹查此事,偏又發生了裴依藍的事兒。輕歎了一口氣,敬陽老王妃不願再去想。

    江雲漪和端木陽的馬車很快就到了王府。敬陽老王妃及敬陽王新納的側妃喬氏親自相迎,並為他們準備了極豐富的家宴。

    席間喬氏一瞬不瞬地盯著端木陽看,看著看著突然就淚流滿面,弄得整個宴席上的人都莫名奇妙。

    而這個時侯敬陽王突然離席緊緊地抱住喬氏,隨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看著宴席上的眾人說了一句話:「臨淵,她是你娘,你親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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