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04章 白進財之死(2) 文 / 風間雲漪
「你給我閉嘴!」
金元給家丁使了眼色,讓家丁把妻兒先綁起來,又讓大兒子趕緊把外頭所有的客人先疏散。
其實疏散客人的事根本不需要金元開口,金大少爺自然會處理。只是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有兩個家丁就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說死人了,死人了。
這下那些剛走到門口的賓客又愣了,這金家今晚到底要搞幾出驚嚇啊,這怎麼又死人了。
「什麼死人了?你給我說清楚!」
金元快被氣瘋了,這邊的事還沒有解決呢,怎麼又出事,而且是死人。現在這麼多人,這種能隨便亂說麼?這幫飯桶真是氣死他了。
就算死人,他們就不會私下跟他說麼?如此大吼大叫,是怕沒人知道他們金家又死人了麼!
「庫房,庫房,有個,有個客人死在了庫房……」
那兩家丁結巴了半天,才說出了原委,有客人的禮物還放在客廳那邊沒收進庫房,他們便將禮物收了進去,只是打開庫房的剎那,他們差點沒被嚇死。
他們沒想到打開庫房時會看到那樣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所以才嚇得匆忙來報。
「什麼?你說什麼?有客人死在庫房,客人怎麼會去庫房?」
金元一聽有客人死在庫房,整個人都愣住了。怎麼會有客人死在庫房?客人又怎麼可能死在庫房?
這時金元沒等家丁回答,先把竹春園的事兒放一邊,就往庫房的方向走。怎麼會死人?怎麼會死人?死的還是客人?這可怎麼辦啊?方才死了一個丫頭還好解決,可是死客人那就棘手了!
金元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還是不得不趕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眾賓客對這事也頗為好奇,就全跟過來。
待眾人跟著金元來到庫房時,看著庫房裡那個全裸的,明顯已經沒氣的男人時紛紛摀住嘴吐了起來。
只因裡頭的男人死相實在太詭異,若不是裡頭只有一個人,他們會認為那男人是縱慾過度而亡。
然看那男人死時的表情,及他死時的姿勢,也令眾人不由聯想,可一想又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那兩家丁說庫房打開就那男人一個人,而且那身體似乎還有點溫度,那就證明剛死不久。
莫非這男人是慾求不滿,被關在庫房,找不女人發洩,只能自(和諧)慰,結果卻因自(和諧)慰過度而死?
這,這,這也太誇張了!
「那,那不是流花村的白進財麼?他,他怎麼會死在這裡啊!」
有人認出死者的身份不由一聲驚呼。這白進財什麼地方不好死,咋跑到人家的庫房裡死,還死得這麼難看。
「哎呀,真是流花村的老白,這,這到底怎麼回事?這金家也太邪門了。咋地今晚發生的事兒都這麼怪啊!」
有人看著白進財的互相不由搖了搖頭,想著今晚在金家發生的事兒真的處處透著古怪。
這都牽扯出兩條人命了,自家的丫頭被客人玩死了還能圓,這客人死在自家的庫房想圓就不容易了。
說話的是豐澤屯的村民,這些村民本來是進不了內廳內院的,但剛才那個跑出去大叫大喊說有人死了時,這些好事的村民就趁機溜進來看熱鬧。
沒想到還真看了不少的熱鬧,而死者白進財才剛在豐澤屯鬧過,自然的豐澤屯的村民就認出了他。
「金員外家今兒很熱鬧啊,這會子都弄死兩個人了,是不是要請縣衙的人過來看看,不然的話這事可是牽扯不清。」
江雲漪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中,冷冷地看著金元對著白進財的屍身沉默不語,然那臉色分明是在想著如何把這事給解決了。
其實她也挺意外白進財竟然會死在這裡,而且看她的樣子分明就是因那種事而死。
「這個人根本不在我的客人名單內。我看他分明就是溜進我府上的賊人,這會子不知道為何原因卻死在了這裡!此事,我必定要請縣衙的人查清楚。請大傢伙看清楚這是什麼?這個人無原無故死在我金家庫房,雖然這死相極為不。但他身邊卻放著打包好的金銀,這說明什麼?這是偷竊,這個就是個賊。這樣的人死了也活該,就算他不死,我金元也一定讓他下輩子都在牢裡渡過。」
金元正想著怎麼從這件命案中脫身,就看到離白進財屍身不遠處的一個紅綢綁好的包袱,心下狐疑。
想著他這庫房放的全是壽禮,怎麼可能會有包袱這麼放著。當下打開那包袱,隨即金元就鬆了一口氣。
那一整包袱的金元寶剛好可以證明此人偷竊,到時官府追究下來,他也有話說,甚至只要打點得好,他完全可以從這件命案中摘清自己。
「原來白進財是想偷東西,那他這死還真是活該。」
眾人一看到金元拆開那個包袱,自也相信了金元的話。有瞭解白進財為人的人自然就信白進財真的因為偷東西,卻不知道怎麼的莫名死在了這裡。
「就算他偷竊又如何?那金員外也無權處置他的生死,現在人可是死在你的府上,這事你完全脫不了干係。」
大周朝雖然對偷竊罪處置極嚴,但一般情況下主人家是沒有權力打死偷竊者的,現在白進財莫名死在金家,金家就得負全責。
眾人一聽江雲漪這麼說,也紛紛點頭,白進財雖然貪財,可金家也不能把人給弄死啊。
「他的死是他自作孽,既然大家對這事存有疑慮,那就等縣衙的人派來查個清楚。反正我金家身正不怕影子斜!」
金元知道這個時侯越解釋只對他金家越不利,反正這個白進財的死因一看就知,他也不怕官府的人查。
「剛才我身體不舒服,我想知道金員外為何不讓丫頭把我送到客房休息,卻硬把我送到了竹春園。幸好我的丫頭跟了過來將我送到別處休憩,不然我一個女子被送到貴公子的院子休憩,金員外這是打算置我的名聲於何地?不過剛才竹春園發生的事兒我挺納悶的,金員外應該知道我是一個醫者吧。我記得我的丫頭扶我離開春園時,我呆的那間屋子被點了合歡香。而你家丫頭給我端的醒酒茶裡頭卻下了cui情的媚藥。我能知道金員外這是什麼意思麼?哦,我差點忘了,你那丫頭給我倒茶時,我喝不慣那味兒,所以讓我的丫頭給換了,結果那丫頭好像把這茶拿給了江主薄喝,那時白進財也在。這麼說來,江主薄之所以會失態姦殺了那丫頭,白進財誤打誤撞跟著喝了那茶,現在失了性命。這一切的一切可都跟金員外脫不了干係啊!請問金員外怎麼對大傢伙解釋呢。」
江雲漪看著金元越來越錯諤的表情,笑著挑了挑眉。以為讓你金家丟盡臉就夠了麼?我不僅要你金家以後沒臉在安雲立足,也要你金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這事兒金元下了水,金元的兒子下了水,包括金元的幫兇金夫人也跟著下了水,甚至連江家旺的名聲也在這一夜之間全毀。
可惜沒能讓顧明婧跟著一起倒霉。這會子不僅顧明婧恨她恨得要死,估計金元現在想把她殺的心都有了。
那她只好一不做二不休,讓金元先到牢裡呆個一年半載。然後再設法將金家在安雲所有的產業全收歸名下,讓金元即使出獄也沒能力再報復她!
這些可怪不得她,若不是金元貪心不足,聽信顧明婧和江家旺的話對她動了不應該動的心思,她也沒必要出這樣的狠招。
「你!江雲漪你說這些話可要有證據,不然我可以告你誣蔑!」
金元沒想到江雲漪會這個時侯處處針對他,字字句句都想拉他下水,讓他怎麼摘也摘不乾淨。
這事兒分明是他跟江家旺、顧明婧合謀,何以到了江雲漪口中就變成一切全是他主使。
莫不成江家旺和顧明婧想把一切罪責全推到他身上,然後他們就可以安全脫身,甚至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讓他來當他們的替死鬼?
「是不是誣蔑,金員外還是對官府的人說吧。這不是有縣衙的差大哥在這麼?你可以讓他們先去查查那些醒酒茶是不是有問題。」
江雲漪聳了聳肩,跟她玩藥,這不是自己找死麼?她若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他們如何知道誰是玩藥的祖宗!
碰巧的很,今兒跟著江家旺一起來金家吃酒的那幾個差爺跟江雲漪很熟,很快就將方纔給客人喝的醒酒茶給全帶了來。
而賓客之中有一人正好是仵作出身,這會子正好站出來檢查白進財的死因,順道幫忙檢查那些醒酒茶是不是有問題。
「白進財是因為吃了極厲害的cui情媚藥才導致幻覺,這幻覺讓他自個覺得正與人歡好,所以他死時的表情才會這麼奇怪。具體的說白進財是因為qy沒有得到真正的滿足,但又因為幻覺的存在,只能進行解決。這算是一個比較奇怪而新奇的死法,他這是因為過度才致死!我做仵作這麼久,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死法。除此之外,我真的找不出他因何而死!」
那仵作在對白進財的屍身進行全面的檢查時得出這麼一個結論,讓剛才猜測到這個死法的賓客忍不住嘴角直抽。
「這麼說,他是喝了cui情藥死的?那你快查查那cui情藥是不是放在這些醒酒茶中。」
有人聽到白進財真的是死於cui情藥的藥效發作,卻沒得到舒緩才死的,忙指著差爺取過來的那些醒酒茶是不是放有cui情之藥。
若真這樣,這個金元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在客人的飲茶中放入這種骯髒東西,這不是存心要讓人難堪麼。
「這壺醒酒茶中確實放了cui情藥,而且這藥與死者吃的cui情藥剛好相符。這種cui情藥吃了之後,若不能與人結合,不出一個時辰必死!」
仵作一一檢查過每一壺醒酒茶,最終確定了其中一壺確實被人放了極烈的媚藥,而那媚藥還有致幻的作用。
「不!這不可能!」
金元聽到仵作這麼說,想著他們在計劃中,因為考慮到江雲漪本身是一名醫者,可能會察覺到酒水有問題,所以就把那媚藥抹在杯口。
這種媚藥有一種特點,那就是極烈極強,不與人結合必死,只要沾上一點點就會中招,還能讓人產生強烈的幻覺,繼而不管不顧與那人抵死纏綿。
現在這仵作居然說那藥被下到了醒酒茶中,這一定是有人搞鬼,可是這件事只能他和江家旺、顧明婧三人知道,其它人怎麼會知道?
「事實皆在,金員外還不承認麼?」
江雲漪看著臉色瞬間發白的金元,眸中有一抹奇異的光閃過。金元啊金元,你若是沒這麼多歪歪腸子,我也不會這麼落井下石了,這一次若不整死你,我就不是江雲漪!
「金員外,今兒我們雖然是來你家做客,但你們金家做出這種事,我們也不能包庇你,所以只能請你多包涵了。」
那幾個差爺原本不想多管閒事的,可是這事這麼多人看著,他們若不處理,那到時這些人往縣衙上一告,他們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何況這事還牽扯到縣衙的主薄,以及江雲漪江姑娘。江雲漪出手一向大方,又很照顧他們兄弟,怎麼招他們兄弟也要多給她幾分面子。
「不行!你們不能抓我,你們要抓就抓江家旺和顧明婧。這全是他們二人的主意,是他們找到我,要我跟他們合作,是他們讓我給江雲漪下藥的,他們才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