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生死離別 逃一次逮一次 文 / 槿汐~
禮堂
賓客雲集,鮮花綵球佈滿各個角落,無一不散發著婚禮的浪漫和喜慶。
蔣妍的父母都在招待商界政界的朋友,南宮燁一方則不見親人,南宮桓遠自南宮集團重創後就已經長久臥病在床,退出了人們的視野,南宮燁沒有當他的面氣死他,已經是孝道了。
南宮燁在休息室換禮服,準備即將到來的婚禮,他一臉冷漠,冷如冰霜,完全沒有一點要做新郎官的喜悅和熱情,那一張俊顏好似冰塊,彷彿他今天要參加的不是婚禮,而是葬禮。
旁邊的化妝師不敢靠近他,很明顯,南宮燁的心情不好。
一旦不明所以地靠近,很容易成為炮灰。
南宮燁現在心煩意亂,很想發飆,一股無形的東西壓迫著他,他都快窒息了。
他突然打了一個電話給張媽,想讓自己安心,可是手機久久不同,他皺了眉,有把電話打給今天守衛隊長,很久還是沒人接,劍眉擰成了一條線,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吉時已到,外面有人來叫,可是現在南宮燁根本就沒心情結婚,不好的預感在胸中像蟲子啃噬。
他帶了無線耳機,一邊走一邊命令人去查。
黑色的車子緩緩停在教堂門口,門口守著一堆記者都等著拍這盛世的一刻。
「夏小姐,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你自己把握好。」安潤看著後視鏡的女人,警告道。
「我知道,看一眼,死心就走。」
婚禮開始,結婚進行曲緩緩放著,如水也一樣流淌在每一個人之間,南宮燁一身白色新郎服站在禮堂中央等著他的新娘,蔣妍美艷無雙,穿著一身高貴的婚紗款款而來,含羞帶怯地挽著蔣天的手朝著她的王子一步步走去,前面兩個花童給她撒著玫瑰花瓣,每一個來得人都投以祝福。
蔣夫人在一旁擦著熱淚,雙手交握放在胸前。
南宮燁接過蔣妍的手,一同在神父的面前進行宣誓。
夏憶丹站在教堂門口,就那樣站著,面前喧囂,人影攢動,唯獨只有她默默站在那裡,風從她身上刮過,她已然不動,落寞無依的樣子好像風一吹就散了,她的頭至始至終都垂著,沒人注意到她,終於,人群中傳來興奮的聲音,「已經宣誓了,宣誓了。」
她的睫動了動,默默地轉身,走向那輛轎車,機械地坐進了車子,車子緩緩離開了這一帶,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
多少淺淺淡淡的轉身,是旁人看不懂的情深。
真正愛你的人,做不到死纏爛打。因為自尊不允許。我們一直深信,愛就是把最好的一切給予對方,包括尊嚴。
愛已深入骨髓,卻無法繼續糾||纏,只因不想成為他的負累,成為他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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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哥哥……」蔣妍壓低聲音側眼看過來,南宮燁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神父已經問了一遍誓詞,可是南宮燁什麼也沒有回答。
「南宮燁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蔣妍小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神父又重複了一遍。
這時,塞在耳朵裡的耳機傳來了急切的聲音,「燁少,不好了,夏小姐失蹤了。」
南宮燁驀地睜圓了眼睛,全身一震,轉身就要走,全場嘩然,蔣妍趕忙抓住他的手臂,臉色驚慌,「燁哥哥,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要去哪?」
「我現在必須得走,你放開。」他的聲音充滿著冷酷。
蔣妍精緻的妝容上扭曲了一片,不可思議地大吼,「你瘋了——」
所有的賓客都議論紛紛,蔣天怒火中燒,失了冷靜,南宮燁什麼也管不了了,甩開蔣妍衝出了教堂,湜開車在門外,他直接上了車。
蔣天派人去追,可是人早已無蹤。
蔣天眸色陰狠,冷笑一聲,「南宮燁,既然你非要撕破大家的臉皮,那就好好享受心碎的一刻吧!」唇邊勾起陰險的弧,令人毛骨悚然。
蔣妍痛哭不止,最後暈倒在地,全場更加混亂,記者更是衝進了教堂拍個不停,今天對他們來說,最大的收穫不是見證盛世婚禮,而是悔婚,戲劇性的悔婚。
悔婚比結婚更具有新聞價值。
南宮燁的情緒已經緊繃到了極點,湜解釋說:「有人好像盯了那裡很久,暗中埋伏,那些守衛全部中彈,雖然不致命,但具有強烈的麻醉作用。現場看過,沒有打鬥的痕跡,初步判定,應該是遠程狙擊。
「狙擊?」南宮燁咬牙,他的臉寒得如雪天的冰塊,冒著森森寒氣。
「是,而且張媽也給人打暈。看來,他們不是我們仇家,要不然,不會留活口。」湜繼續推斷道。
「溫達已經查了門口的監控錄像,錄像中只出現了一個男人,那個人用圍巾蒙了臉,看不清,現在溫達正在用技術掃瞄,很快能查出那個人的樣子,路線也能很快確定。」
湜猶豫著說:「夏小姐她……」
「說。」
「夏小姐好像和那個男人認識,從錄像來看,她是自願和那名男子走的。」
南宮燁吃驚,「自願?」
「是。」
南宮燁握緊了拳,雙眸陰鷙,原來她還是沒有放棄逃跑的念頭。
她說,會等他回來。那樣的情深意切,他深信不疑。
夏憶丹,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臭丫頭,想逃?你能逃到哪裡去?
你逃一次我逮你一次,就算打斷你的雙腿,我也在所不惜。
南宮燁心中翻雲覆雨,恨得牙癢癢的。
湜接受到報告,立馬扭頭說:「查到了。」
「溫達說,他們的車正往碼頭去,而且那個人是……安潤,蔣小姐身邊的安潤保鏢。」
南宮燁眸危險瞇起,料峭興起,一道寒光閃過,直到眼角成了銳利的刀鋒。
夏憶丹在碼頭下了車,到了輪渡,安潤遞給她一張船票,「你坐船走,這是去美國的船,南宮燁不會輕易找到的。」
大陸有很多人去美國謀生都會坐這種船去,有些是沒有滿足去美國的條件就托關係偷渡,也混在船上,船上的條件很艱苦,到了美國,還要翻山越嶺,路途艱辛,凶險難測,許多女孩子因為熬不過,中途死掉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