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生死離別 你還是這麼笨 文 / 槿汐~
「的確不能了。」夏憶丹垂了眸,掩去眼中的痛楚,「我和他豈是一句原諒能解決的。」
注意到夏憶丹的哀傷,林羽飛收斂了脾氣,默默陪著她。
幾天後,夏憶丹進行了第一次耳朵手術,修復神經,原先的耳膜已經完全破損,需要植入人造的耳膜,但這不能一次性來,需要慢慢進行。術後醫生叮囑她耳朵裡千萬不能進水,否者會嚴重影響到之後的手術,對耳朵也會產生持久的惡劣影響,夏憶丹聽得心驚膽戰站的,謹記在心。
住院期間,林爸爸林媽媽特地來看望她,送來了好多補品。之後林羽飛每次來都會送來林媽媽親手做的湯水糕點什麼的,林爸爸懂得藥理,總會在湯裡加許多補助性的藥材,把夏憶丹養得紅潤了很多。
林羽飛帶著恢復得差不多的夏憶丹出去散散心,深秋的倫敦,很冷,她穿得厚厚的衣服,還圍了一條圍巾。
塞納河被稱為「巴黎的血脈」,它仿若一條錦帶,將巴黎最為壯觀的景點串聯在一起。
塞納河寂靜地流淌,兩岸的風光迷人萬千,兩人打算坐船游塞納河,飽覽塞納河的風光,突然一個金髮碧眼的小男孩興沖沖地跑過來,拉住夏憶丹的衣角,她覺得奇怪,小男孩仰著小腦袋,用很稚氣地調調說著法語,「姐姐,這個給你。」說著就把手中的一張紙給了她。
她甚是不解,拿起來一看,呆了,「這是誰給我?」
小男孩指了方向,然後扭頭就跑了。
夏憶丹望見在不遠處的河邊坐著一個英俊的翩翩男子,穿著一件黑夾克,休閒牛仔褲,眉眼溫潤,眸光深邃,細碎的發散在額前,暖暖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臨風少年,翩翩如玉。此時他手中拿著畫板,臨摹的姿態,這會兒正噙著笑容瞧著她。
她愣住,隨即又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畫,這是一幅素描,上面畫的正是她。線條流暢,神態安然,意態傳神,簡單一畫,竟如此之好,不由地,會心一笑。
身邊的林羽飛也注意到那邊的男子,於是笑得曖||昧,轉而問,「你認識那位帥哥麼?」
「一面之緣。」她淡淡道,可不就是在a市時遇見的男子麼。無端撞進傷心失意之際的她,不留名地給予溫暖的關懷。
這份情誼,實屬難得。
林羽飛果斷拉著夏憶丹去會會這個一面之緣的男人。
男子放下手中畫板,優雅起身,對著兩位漂亮的小姐有禮地躬神,非常有紳士風度。
「hey,你怎麼不給我也畫一幅?」林羽飛衝著男子調侃道。
「小姐若是喜歡,在下當即一幅,可否?」
林羽飛哼哼,「得了,本就不是衝著我的,我可不能厚臉皮地要,你說是不是,憶丹?」
夏憶丹瞪她一眼,轉而對男子說:「真是巧,這裡也能遇見你。」
「的確巧得很。」男子笑著說。
「哎哎哎,你們也不給介紹介紹,把本姑娘晾一邊了。」林羽飛急著插話。
男子禮貌地說:「在下姓歐名千陽,此次來這裡是來旅遊的。」
夏憶丹又是一愣,只覺得這個名字太熟悉了,愣了又愣,反覆搜尋記憶片段,這廂,林羽飛自己介紹開了。
這是一個非常爽朗豁達的姑娘。
突然,林羽飛笑著說自己有事,必須先離開,偷偷囑咐道:「憶丹,你別傻愣著,好好和帥哥相處。」
夏憶丹無奈搖搖頭,這姑娘的心思她自然是懂,不過要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啊?
剩下他們兩個,歐千陽說:「我們去觀光塞納河吧!」
她點點頭,上了船,一低頭,便能見到水浪層層翻滾,奶白色的浪花朵朵開放,清清涼涼,一路隨行。
「你說你叫歐千陽?」一路上,夏憶丹都在糾結要不要問一問呢,到底要不要問呢?
他挑眉,不置可否,夏憶丹眉一蹙,歐千陽好笑地說:「憶丹,你怎麼還是這麼遲鈍?」
這回,她瞪圓了眼睛,凝向他的目光有驚訝,有不解,更多的是欣喜,「千陽——真的是你嗎?」
歐千陽點點頭,促狹道:「傻丫頭,你還是這麼笨,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夏憶丹紅了眼圈,一時忘形地撲進他的懷裡,歐千陽穩穩地接住她,攬她入懷,她埋怨,「這麼多年你都去哪了?搬走之後再也沒了消息。」
她的父親和歐千陽的父親是好朋友,也是多年的鄰居,兩人從小玩到大,感情甚至比和顧炎彬的好,夏憶丹十歲的時候,歐千陽十二歲,那一年,他們一家搬去了美國定居,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歐千陽神色黯淡了幾分,「對不起,真對不起。」
夏憶丹覺得失態,放開他的懷抱,臉上還是佯怒,「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第一次回a市見到你的時候。」
夏憶丹臉色變得不自然,「是那一次我和他吵架的時候嗎?」
「不是,再早一些。」
她怒了,「都見到我了,幹嘛還躲著藏著不見我?」
歐千陽摸摸她的頭,小時候他最喜歡摸她的頭了,尤其是喜歡拉她的小辮子,小姑娘愛美,總是讓媽媽梳著整齊漂亮的辮子,跑起來一甩一甩的,特別可愛。
「當時有事,沒找到適當的機會,憶丹妹妹,原諒我啦!」帥哥撒嬌,沒了溫潤儒雅的矜持,實在是雅痞得可愛。
她被他逗笑,「去你的。」
彷彿又回到兒時,他喜歡逗著她玩,每次不是逗哭就是被逗笑,千陽就是有這種本事。
歐千陽是最愛護她的,每次一有男孩子欺負他,歐千陽總是第一時間出現,什麼話都不說,先打得對方爹媽不認再說,為此,不知挨了長輩多少頓打,可小男子漢從不流淚,從不後悔。他不像顧炎彬那樣一直保持紳士的風度,做事一板一眼的,兒時,他就像一個野孩子,風風火火的,哪有如今表面上的溫潤和儒雅。
「我聽說,你和炎彬結婚了?」歐千陽突然說。
夏憶丹轉了頭,望向塞納河的秀水風光,悶悶道:「隱婚的,後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