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章 孤男寡女 文 / 默牧

    飯後已經一點多鐘，店裡客人已所剩無幾，見老闆不是太忙，我便和他閒聊了幾句，就告別了。莫小雨知道我和老闆相熟，也一道和老闆道別。見到莫小雨，老闆看我的眼神驚訝中略帶些許羨慕，我知道他一定誤會了，卻也沒有解釋。

    在莫小雨的威逼利誘下，我不得不又陪她轉了一通，直到下午三四點鐘，莫小雨見我實在累得夠嗆才決定打道回府。莫小雨的住處離我租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小街廣場的旁邊。當我提著大包小包到達她的樓下時，我已經累得氣喘噓噓了，再聽說她還住在6樓時，我的心底直冒涼氣。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裡吧……女孩的房間，我一個大男人不方便去。」我一面放下一堆袋袋包包，一邊找不上去的借口。

    「什麼不方便，你那點心思能逃過我的火眼金睛。甭想偷懶，這麼多袋的東西，你想累著本美女啊！」莫小雨瞪大眼睛，凶狠狠地對我說，「別磨嘰了，602室，一鼓作氣啊！」

    我鬱悶了，你也知道東西太多啊，買的時候怎麼沒有顧及到我的感受啊，菇涼，我不是超人，我也知道累啊。「小雨啊，古人曰，男女授受不親啊。你看我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不免會想入非非……」

    「什麼夜深人靜，你看看現在不是朗朗乾坤，明日當空嗎？還想入非非呢，我看你就是個流氓。」莫小雨笑著說。

    「流氓你還讓他到你家，你這不是引狼入室嗎？不行，我不能讓流氓禍害你。」說完我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我回來，李崴，你的業務還要不……」莫小雨有些急了，放聲喊道。

    「不要拿業務來威脅我，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不吃這一套！」我斬釘截鐵，立場堅定的回應道，「不過看你身材纖瘦，弱不禁風的樣子，我怎麼能忍心讓你過分勞累呢？還是我來吧。」

    莫小雨住的是兩室兩廳的房子，裡面裝潢的不是很豪華，卻處處透出溫馨的氣息，而且收拾得也頗為整潔，和我那狗窩比起來，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這房子是租的吧？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嗎？真是太浪費了。」莫小雨的居住條件讓我有些眼紅，我不禁有些酸溜溜地說。

    「嗯，租的，就我一個人住，不過有個朋友沒事會過來住幾天。」莫小雨顯然沒有注意到我的酸勁，淡然答道。

    這小妮子看來家境不錯啊，否則就憑那麼點工資，哪裡能租得起這樣的房子，估計把房租付了，工資也就剩不下幾個子了。

    「崴哥，今天就留下來吃晚飯吧，我叫幾個外賣，你忙了大半天，也怪累的。」莫小雨難得說了句中聽的話，我雖自認為自己算得上一個寵辱不驚的人物，此時也難免為之動容。多好的女孩啊，多體貼的心思啊！

    哥都幾天沒錢吃晚飯了，靠每天那一頓慘淡的午飯撐了那麼好些天了，可是今天又被莫小雨吃掉了明天的午飯錢，哥我容易嗎？

    看來今天晚上一定要多吃點，不然撐不到後天啊。

    想到這兒，我內心下了一個這個月以來最重大的決定：狠狠吃，吃得要讓莫小雨心痛。

    「外賣就算了吧，把有那錢，不如多買幾個菜回來，我露兩手。」

    莫小雨一聽我會做飯，立刻表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態：「崴哥，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不會做的讓人下不了筷子吧？」

    「不服氣的話，咱就比一比，各做幾個小菜，看誰的手藝好。」

    「你還別說，我還就真的會一個拿手菜，一定讓你大開眼界！」莫小雨還真的來了興致。

    下樓買菜回來，暮色已漸濃，街上華燈初上，閃爍的霓虹昭顯著城市的喧囂和繁華。我和莫小雨在廚房裡不停地忙碌著，聽著鍋碗瓢盆叮叮噹噹的聲音，這樣的場景我是多麼的熟悉而又陌生，一切彷彿就在昨天，又恍如隔世。恍惚間我好似又回到了過去。一年多前，我和王穎就是這樣度過了一個個平淡瑣碎但卻幸福溫馨的夜晚。然而在王穎離我而去後，我已經好久沒有下過廚房了。

    既然難以挽回，我寧願選擇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