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漁歌 文 / 子夜離歌
古月讓靈兒帶著去看了她發現自己的地方。那個地方四周都是泛著白浪的海水,古月甚至潛下海底,將方圓數百米的沙子都翻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和自己身世有關的線索。
這讓古月心情低落,很是鬱悶。坐在船頭一言不發。現在的他,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古月外,其他的一無所知,來自哪裡,有什麼親人,全無印象。而身上除了一枚儲物戒指外,也沒有任何與自己身世有關的東西。
靈兒站在小船的另外一邊,輕輕蕩著船槳。偶爾眼角瞟過古月,見他滿腹心事,悶悶不樂的樣子,心頭微顫,竟然有些難受。
「臭傢伙,板著個臉,害我心情都不好了!」靈兒嘟著嘴巴自言自語,紅著臉給自己的心頭異動找了個理由。「嗯,一定是這樣!」
雖然理由找到了,可是自己的心情卻一點也沒有緩解,靈兒咬著嘴唇,放下船槳,從船上的小木箱裡面翻了個東西出來,猶豫了一下,然後背著手走到古月面前。
「諾,這個給你……」
古月一愣,只見靈兒的小手伸到自己面前,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東西。
「這是什麼?」古月伸手接過靈兒手中的東西,好奇地問道。
「這是海神的禮物,它能帶走你所有的煩惱。」
古月啞然而笑。這是一串貝殼串成的項鏈,手指大小的貝殼打磨得光滑均勻,潔白如玉,倒也小巧別緻,可以看出小丫頭花了不少心思。
「謝謝你!」古月道了聲謝,就準備將那串項鏈揣進懷中,卻被靈兒一把奪了過來……
「這是海神的禮物,有神奇的魔力,可以帶走你的煩惱,你裝起來幹嘛?」她邊說邊將那串項鏈戴在了古月的脖子上,小嘴微嘟,似乎對古月混不在意的態度很不滿意。古月哭笑不得,乾脆伸長了脖子,任由她折騰。
說是項鏈,但全部是貝殼串成,掛在古月脖子上叮噹作響,還不如說是風鈴還貼切點,小丫頭退後一步,背著雙手看著古月,微笑著點點頭,甚是滿意自己的傑作。
古月摸著脖子上碩大的「項鏈」,調侃道:「我怎麼覺得這像項圈多過項鏈啊?」
靈兒噗嗤一笑,說道:「這本來就是替阿黃做的……」
阿黃是靈兒家養的一條狗,靈兒話一出口,知道糟糕,連忙伸手捂著嘴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古月……
「好啊,你居然把我當做狗!」古月假裝生氣地說道,伸出手要去抓靈兒,嚇得她一聲尖叫,飛快地跑回了船尾,留下一竄銀鈴般的笑聲,心頭些許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
劍峰山下白鷺飛
碧波霞光山色美
風也輕輕,雨也霏霏
海天連一色,小舟蕩碧水
山花香,海魚肥
漁女滿船歸……
青笠綠蓑夕陽照
漁女滿船歸
……
靈兒悠揚的歌聲在風中飄蕩,襯托著落日晚霞,海天一色,宛如畫中世界,神仙之境。古月愜意地躺著船頭,任暖洋洋的霞光照在自己臉上,舒服得閉上眼睛。貝殼項鏈耷拉在裸露的脖子上,傳來一絲清涼,讓他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輕鬆,一時間,覺得就算想不起自己的過往,就這樣在小漁村過一輩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古月微微一歎,似乎在這樣的環境中,心頭那種使命般的召喚都淡了許多。睜開雙眼,望著頭上蔚藍的天空,只想放聲大叫,將心頭那種情緒釋放出來,隱約間,心頭的某根弦微微一動,心情放鬆之下,反倒讓攪成一團亂麻的記憶碎片有了一點鬆動的跡象。
「項鏈?」
古月面色古怪,突然飛快地從彌子戒中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吊墜,普通的紅繩子上面繫著一塊毫不起眼的灰色石頭。剛剛古月心頭閃過項鏈這兩個字的時候,瞬間就記起了自己貌似有一條這樣的東西。不過拿出來後雙眼又變得一片迷茫,記不起任何和這石頭有關的東西。
「哇,好漂亮的石頭!」
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面前,看著古月手中的吊墜驚歎道。
古月將那塊石頭翻來覆去地反覆看了幾遍也沒發現漂亮的地方,看著靈兒說道:「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哪裡漂亮了?」
靈兒伸手拿了過來,看著那塊石頭說道:「就是漂亮。」她希翼地看著古月說道:「你不喜歡就送給我吧?」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充滿期待,雙手緊緊將吊墜捧在自己胸口,生怕古月不答應一樣。
古月微微一笑,雖然他覺得這根吊墜有可能會和自己的身世有關,不過一根普通的吊墜,倒還不至於讓古月捨不得。他大方的說道:「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你喜歡送你便是。」
靈兒驚喜地說道:「不准反悔?」
「哈哈哈!」古月哈哈大笑,看著靈兒說道:「絕不反悔!」
靈兒臉上閃過一朵紅暈,轉過身將吊墜掛在了脖子上,晚霞餘暉,剛好照在靈兒側臉,映在那塊石頭吊墜上,黑色石頭熠熠生輝,散發紫芒,將靈兒襯托的宛如仙女。
「好看嗎?」靈兒紅著臉轉過頭,看著古月問道。
古月雙手枕著腦袋,半躺在小船之上,微笑著調侃靈兒,說道:「好看,吊墜好看,人更好看。」
要按以往的習慣,趙靈兒聽見這句話一定會上來踢古月兩腳,最不濟也要罵他兩句,可這次靈兒居然一反常態,只是紅著臉瞪了古月兩眼,然後轉身走回船尾,操起船槳說道:「回家啦!」
兩人回到霞山村的時候,夕陽早已經沉入了海平面,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趙靈兒剛跳下船,便有兩個小伙子跑上前來,看著古月說道:「古公子,王家又來人了,在靈兒家等著你呢!」
趙靈兒一聽,瞬間臉色大變,驚恐地看著古月說道:「慘了慘了,一定是穿幫了……」
她左看右看,突然做了個重要的決定,拉著古月轉身又跳上了漁船,抄起船槳說道:「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離這裡不遠有一個小島,我先帶你去那裡躲一躲。」說完也不管古月反不反對,船槳一蕩就衝了出去。
古月一笑,這丫頭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自己的安危,心中頗為有些感動。他上前抓住靈兒搖漿的手,說道:「我走了你們怎麼辦?」
靈兒一呆,黯然說道:「大不了我隨他們去了就是,總也好過全村人丟了性命……」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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