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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章 雲隱 文 / 過橋米線

    茅草屋和一個月前的看到時沒什麼變化,裡面還是空空如也,但整整齊齊,他本想從自己叔叔那問問自己父母的墳是怎麼回事,卻連叔叔都找不到了,垂著頭,一言不發,但任誰都能看出他此時的不悅和壓抑著的滿腔怒火。

    「到底是誰!」拳頭上青筋暴起,指甲深入掌心,絲絲鮮血順著指縫間滴落,齊弦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齊弦在茅草屋前坐下,這一坐就坐了整整三天,風吹不動,雨打不動,三天不吃不喝,嘴唇變得乾枯了,而燕傾城與韓山兩人這一陪也陪了三天,本以為房間裡乾乾淨淨,相信不久齊弦的叔叔就會回來的他們卻沒想到,過了三天,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三天間,三人從未說過一句話,直到第四天,燕傾城終於忍不住要勸解齊弦時,後者卻率先開口了,他似乎平淡了許多,說道:「我們走吧。」

    「可是……伯父伯母……」燕傾城有些怯怯的說道。她是想說伯母的墳怎麼辦,但怕引起齊弦傷心的情緒,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連屍首都沒有了,填好墳又有什麼用呢!」說完,齊弦起身離開。

    「我們到哪去?」韓山疑惑的問道。他不太確信,這件事齊弦真的會就這樣算了。

    「白門。」齊弦淡淡的道。「白門在這的實力也不算小了,我倒想問問,他們知不知道此事。」父母的墳墓就在白門山腳下不遠,齊弦覺得他們一定會知道些什麼,或許說不定,白門為了報復自己當初的作為,而掘開了自己父母的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齊弦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心裡冷冷的道:「我定叫你白門全門覆滅!」

    現在的齊弦,有那個實力。

    其實三人中不止齊弦有同樣的想法,燕傾城和韓山也同樣持著這種想法,兩人心裡不禁惴惴不安起來,對於齊弦的實力,他們很清楚,很清楚白門就算傾全門之力也不是齊弦的對手,兩人不禁在心裡暗暗責怪了門主一番,但同時也再盤算如果兩方真打起來,是幫教育自己十多年的師父,還是幫一起朝夕相對兩個月的齊弦。

    其實,他們兩個很清楚他們兩個的立場無關輕重,但還是忍不住擔憂起來,心裡如小鹿亂撞般跟著面色凝重的齊弦走上了白門。

    守門者是兩位穿著粗布衫袍的弟子,見到齊弦也不說話就要進去,伸手攔住了他,道:「你是誰?我給你通……」報字沒說出來,已經被齊弦一掌拍飛了數米遠,跟在他身後的燕傾城和韓山很清楚後者已經相當留手了,不然齊弦一掌拍死一個不到遮天境界的弟子,輕而易舉。另外一名弟子見到齊弦直接出手,反應極快,擒拿手探了出來,但被齊弦反擒住了手腕,一擰,只聽到卡吧兩聲脆響,男子的手臂自然垂落,面露痛楚之色,堅強的不肯叫出來。

    輕鬆解決掉兩人,齊弦踹開大門,進入了白門。

    聽到這巨大聲音,不少弟子趕到了這裡,詢問道:「來者何人?!」

    在齊弦即將出手前燕傾城和韓山急忙攔在了前面,道:「我們是來找掌門的,快去通報一下。」兩人臉上滲出細密的汗水,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算他父母的墳與白門沒關係怕是這件事也不能善終了,而現在的白門絕對不可能打過一個能成為太虛門第一的超級高手。

    為首的白衣男子一眼就認出了燕傾城和韓山,笑道:「原來是傾城師姐和韓山師兄回來啦,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成為內院弟子後就忘了我們呢!兩位快進去吧!」男子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後停在齊弦身上時,只覺得有些面善,但想不起是誰來了,不禁疑問:「這位是?」當他目光瞥到燕傾城和韓山焦急的不斷示意他前去稟報的目光後,急問道:「師姐師兄怎麼這麼害怕啊?小師弟我貌似長得不可怕吧?!」

    「你快去報告掌門和眾長老,就說我們回來了。」燕傾城在為男子的遲鈍捏了一把汗的同時不禁催促道。

    男子急忙點頭,道:「好。」

    眾位弟子看到齊弦的那副極不友善的表情很警惕,不肯離去,這時,守門的兩位弟子也跑了進來,說:「他們幾個強闖山門,快擒住。」

    幾人剛想動手,但想到剛才的白衣男子對燕傾城和韓山畢恭畢敬的模樣,又住手了,說道:「這兩位是燕傾城師姐和韓山師兄,不要動手。」

    齊弦懶得聽這些人的廢話,逕自推開燕傾城和韓山,向前走去。

    「師兄已經去稟報了,還請這位大哥先稍等片刻。」白衣男子走後,為首的另一人恭敬的抱拳,說道。

    然而,他剛彎下身,一隻大腳便在他眼睛中急劇放大,一腳踹在了他臉上,將之踢飛了數米,鼻血不受控制般流了出來。眾弟子見狀,忙掏出手裡的兵器相阻,齊弦卻恍若未見,繼續向前走去。

    「站住。」其中某人喝道,同時揮出了手裡長劍。

    齊弦動作迅捷,左手握住對方持著長劍手腕,右手肘部撞在了男子身上,一股輕柔但讓他無法抗拒的氣勁將其送出了十來米遠。眾弟子紛紛出手,齊弦左支右擋,輕輕鬆鬆就解決了所有弟子,一眾弟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看到這一幕,燕傾城和韓山心裡甚是不忍,但毫無辦法。

    聽到打鬥聲,又有許多弟子奔向了這裡,燕傾城和韓山急忙躍到齊弦身前,道:「快帶我們去門主那裡問幾件事。」

    這次湧出來的弟子們有好多高階弟子,都知道燕傾城和韓山,不過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同門弟子後又覺得很不解,難以想像身為同門弟子的燕傾城他們怎麼會對師弟們出手。但最終還是遵循兩人的意思,放三人過去了,這才得以免去了一場小劫。

    白門,大殿上,門主負手而立,在高台上來回踱步,頗有一番威嚴,不過這種威嚴在齊弦面前卻不值一提,在沒有修為作為支撐的前提下,即使培養出了這種威嚴也不會給人造成多少壓迫。

    大殿裡,一位斷臂老人怨毒的看著垂手而立的齊弦,一副恨不得將齊弦碎屍萬段的模樣。而另外一位老人的面容顯然要緩和了許多,大長老死去,二長老斷臂,只有三長老完好無傷,而且三長老親眼看著齊弦為白門爭得了一個了不起的榮譽,自然也比較喜歡齊弦了。

    只是,聽到齊弦說出這話,他的臉色也不免沉重了起來。

    「你說,你父母的墳被挖了,是我白門干的?」良久,門主停下不斷走動的腳步,問。

    「我父母的墳就在你白門腳下,月前我曾殺你大長老,斷你二長老一隻手臂,又封住了你的身體,你懷恨在心,挖了我父母的墳,對麼?」齊弦言辭犀利,眼睛大睜,死死盯著正前方的老者,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點破綻。

    「在我白門,你有囂張的權利麼?不要以為你奪得了太虛大賽冠軍就能這樣囂張,我告訴你,我白門最不怕的就是你這種人了!」門主還未開口,斷臂的二長老已經忍不住張著唾沫橫飛的嘴開始呵斥起來。

    「我只是在問,是不是你們做的?」齊弦怒目看著二長老,聲音冰冷無情的說道。

    誰都無法確定,他下一刻會不會突然出手,燕傾城只好提前回護在了二長老身前。

    「我白門雖然是太虛門分支,但從來都是秉承太虛門的原則做事,這種齷齪的事情,我白門絕不會做。」門主背著手,面色鄭重的說。

    「如果不是你們,我想知道是誰!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後面那句話,蘊含著極大威脅成分,齊弦的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

    聽到這,二長老又不痛快了,再次反駁,然而剛說出一句話,就見齊弦身形整個撲了過來,大驚失色的他連忙躲閃,但若非是燕傾城第一時間護在了他身前,齊弦曲成的鷹爪已經抓住了他的喉嚨。

    大廳裡,沒人再開口說話,但這樣詭異的安靜倒讓人極不適應起來,良久,齊弦才再次質問:「如果不是你們,我想知道是誰?!」

    門主歎了口氣,道:「我只能說,不是我們!」

    齊弦眼神陡然凌厲,道:「這是你們逼我的。」

    「齊弦,你冷靜點不行麼?」燕傾城歇斯底里的喊道。這是燕傾城第一次發出這樣的喊聲,因為聲音過大而變得沙啞了,但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最起碼暫時性的讓齊弦停止了即將出手的攻擊。

    「生我養我的父母生時不能安生,死後又不能安穩,你覺得我能冷靜麼?換做是你你能冷靜麼?」齊弦看著她,詰問。

    燕傾城眼裡噙著淚水,搖搖頭,道:「如果我是你,或許……不會比你強……但是,你可不可以……冷靜一點……聽聽他們的解釋……」

    從門主口中,燕傾城也知道他一定知道,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說。

    「好。」齊弦用力的點點頭,將目光投向台上的門主,說:「我姑且聽聽你的解釋!」

    「沒有解釋。」門主含著淚花的渾濁眼睛緩緩合上,兩滴淚水順著那張蒼老面容滴落在地上。

    「等等!」眼前齊弦就要出手,三長老大喝道:「門主,我們無法戰勝他的,你為什麼不肯說呢?!你這樣只會讓白門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啊!你難道想讓先父辛辛苦苦組建的白門就這樣在你手裡滅絕了麼?」

    老者頹然的搖搖頭,道:「讓人毀滅都是毀滅,還不是一樣嘛!他是無法戰勝,但他們就能戰勝麼?!」

    「既然都一樣,為什麼不說呢?你要是不說,我來說!」三長老走到齊弦身前,就欲說出真相。

    然而門主搖了搖頭,道:「老三,如果我們不說,僅僅是白門被滅,但是說了,恐怕整個太虛門都會被滅,你覺得,能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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