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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九十章 遠古遺跡 文 / 過橋米線

    一進入山洞裡,不僅齊弦的心神受到了限制,就是其餘幾人的靈識也受到了極大限制,最多只探測出百丈距離,百丈距離裡,幾乎都是由相同的如鏡石壁構成,無法分辨出哪裡是出口。

    走了幾次,還是沒有走出這片地方。後來七人加上齊弦分成了兩撥,但是走了大概三個走廊後,兩撥人重新碰到了一起。明明是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走的,而且是一直朝前走,只是路過一下走廊,根本沒有改變方向,但是兩撥人卻碰到了一起。

    「沒時間了我們。乾脆毀了這片區域吧。」鶴髮童顏的陳伯說著骨肉如柴的手掌揚起,就要拍向身邊光滑如鏡的石壁。

    只是剛一抬手便被門主攔住了,門主風黎皺眉道:「不行。這裡或許有著封印,萬一破壞了封印,我太虛門恐會招來大劫。」

    「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小姐都不知道怎樣了。你們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弟子麼?在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到時候連他們的屍首都找不到了。」陳伯暴怒的聲音在長長的走廊裡迴盪著,「我不管太虛門怎樣,我只要我家小姐活著!」

    「林雄,你莫要得意。這迷宮陣困得了我們一時,但困不了我們一世,我勸你趕快放了他們幾個,否則的話我會代師父將你打得形神俱滅。」削瘦老者眉頭緊皺,仰天衝著洞頂說道。

    聲音不大,卻順著走廊一直擴散到很遠很遠。

    「哼。被我困在陣裡,你還有什麼好囂張的。等我兒子煉化掉你們那幾個可憐的弟子,就等我出去掌管太虛門把,到時候,我會將這片禁地封閉,你們能出大陣能出得了這裡麼?!哈……哈……哈……」

    聲音傲慢而猖狂,甚至有些尖銳的刺耳。

    身高四尺的長老焦急的問:「怎麼辦?要不要破開大陣?!合我們七人之力,肯定能破了他的陣。」

    「是啊,再不破的話一切都晚了!」陳伯又忍不住說。

    火老頭說:「我也贊同破開。」

    「風黎,你可想清楚。這座大陣裡可是有著封印符籇,要是不小心破壞了封印,這座遠古遺跡出世後,所吸引的強者可不是太虛門所能夠承受的!你不想讓太虛門千百年基業毀在你手裡把?」

    四面八方響起的那個尖銳聲音雖未變,但是能感覺到他話裡也很怕幾人合力破開這座大陣。遠古遺跡出世?難道太虛門的禁地裡封印著遠古遺跡?齊弦心中疑惑,不過想到柳澤煙現在還生死未卜,他也無暇再去想這些東西了,緊張的看著削瘦老者,雖然各大支主是獨立的,但顯然他們都遵從太虛門門主的話,門主的決定才是至關重要的。

    這時,禿頂白髮搖著羽扇的金老說:「老夫倒想看看,你林雄憑什麼而囂張。」

    說完,他手一動,羽扇不知被收進了什麼地方。盤膝坐下,不一會,**的肚子慢慢綻放出了金色光華,漸漸的,全身被一層淡淡金色光華所籠罩,過了一刻鐘,金老整個身體變成了金黃色,就像一塊金燦燦的元寶雕刻成的,一動不動。

    這時,一股無形的壓力瀰漫在人們四周,壓力緩緩擴散,不知道延伸到了哪裡。

    「哼,你以為憑你便能破了我潛心數年研究的陣法麼!」

    募地,金老睜開了眼睛,掌中羽扇出現,盤膝而坐的他羽扇指著正上方,身體霍然升起,那閃爍著金光的看似若軟的羽扇直刺進了看起來十分堅硬的洞頂。

    羽扇扇面整個刺入,捂著羽扇扇柄的金色手掌一擰,一塊成錐狀的巨石從上面落下。緊接著金老羽扇一倒,扇柄直刺向那凹陷的巨石中心點,「砰」地一聲穿透了那不知多厚的巨石,穿透過的羽扇又如萬斤重般從上砸落下來,砸出一個扇面大小的口子,扇柄落回到金老手中,全身呈金色的金老緩緩下落,回到地上的他站起身,朝那個口子一扇羽扇,頓時周圍的石塊化為了齏粉紛紛揚揚的不知道飛向了哪裡。

    金老指著那個足以容納兩人的口子,說:「這裡就是那大陣陣門,走吧!」

    「你……你怎麼……知道這裡是陣門的?!」從那個打開的洞口處傳來了林雄難以置信的震驚聲音。

    「老夫雖不懂陣法,但知道無論何陣,外界的聲音都是由陣門傳遞進來而後擴散向四處的。你若是以靈識說話,我或許查探不出,但你太自大了!」金老說完,便率先一揚羽扇,身形朝洞頂的陣門飛去。

    隨著金老的身形一動,另外數人陸續跟了出去,齊弦可不敢一人留在這裡,搶先水門支主一步離開了這個大陣。

    來到上面,發現它們站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橋洞裡面。潺潺河水從中央窪處流淌著,它們站在河邊不遠,頭頂是凹凸不平的橋底,腳底是被溪水洗刷的乾淨無比的岩石,一層層的,越來越凹,河水就是在岩石凹處汩汩流淌著,月色掩映下,波光粼粼,好不美麗。

    這次是金老走在前面,他已經用靈識探測到了林雄所在的具體方位,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直接走進了面前的大河裡,越來越深,直到在河裡消失。門主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下去。齊弦暗暗觀察著,陸續走進去的他們沒有施展真氣護體也沒有被水嗆到的樣子,這水面是障眼法或者幻境?想到這,齊弦也一抬腿,打算跟著下去。

    哪只齊弦剛走到河水邊,扒著他額頭的依依蹭的躥了下去,衝著齊弦「咿呀咿呀」,很焦急的樣子。齊弦抱住依依,問道:「你怕水?」

    依依使勁點頭,咿呀咿呀,示意齊弦不要跟著進去。

    齊弦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事的。這水面只是障眼法而已,根本沒有水。」

    依依使勁搖頭,無論齊弦如何解釋,他就是不信。眼看最後一個四尺高的木門長老進入了水裡,齊弦生怕再晚點進去以後會找不到他們,就打算強行抱著依依下去。

    然而依依反抗的甚是激烈,他長長睫毛上沾上了細細淚花,好不可憐的樣子。齊弦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說:「小傢伙,你連我都不信了麼!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依依大眼睛就那樣可憐兮兮的看著齊弦,也不回話。

    「依依,算我求你了好不好。閉眼幾分鐘,睜開眼我們就到了下面了。柳澤煙對我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拜託了依依!!」

    依依眼中的楚楚可憐化為了兩滴清淚掉落,當眼淚掉下的時候,它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齊弦只當依依是因為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流淚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哄道:「乖。閉一會就行。」說完朝水下走去。

    果然,走進水裡,卻滴水未沾,當他最後一縷頭髮沒入水裡後,周圍的情景發生了變化。這裡似乎是水底般,抬頭還能看到上面月光揮灑下波光粼粼的河水。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來到下面,齊弦拍了拍緊閉著眼睛的依依,說。

    依依睜開眼,看到果然沒有水,心裡放鬆了許多,它順著齊弦的胳膊爬到他肩頭,騎在了齊弦脖子上。齊弦左右看了看,沒有找到門主等人的蹤跡。此時在前面是個三岔口,不曉得要走哪一條才好。

    齊弦捎了捎頭,走進了中間的這條路。走了一會,前面是一個轉彎,走到轉彎處,齊弦看到前面的石壁上有著血紅色的光,好像是被什麼紅顏色的東西掩映成的。謹慎的向前走去,石壁上的紅光越來越艷,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裡面傳了出來,聞到這股血腥味,齊弦脖子上的依依眼睛上方的毛髮皺起,一副討厭的模樣。齊弦躡手躡腳的向前走著,走過一個弧形彎,又走了不遠,他就從那條路走了出來,視野陡然開闊,血腥味毫無阻礙的撲面而來。

    這是一個和白門大殿似的寬闊洞穴,洞穴的石壁上有著血紅色光芒,而光芒的來源,應該就是洞穴中央那個巨大的池子,池子是一個十丈左右長的正方形,裡面盛滿了紅色液體,液體散發著濃濃的臭味,和血液獨有的腥味。

    巨大的血腥臭味讓齊弦險些吐了出來,依依將頭埋起來,身體蜷縮如球,盡量讓自己少吸些難聞的味道。

    澤煙他們會不會已經被化為血水了?齊弦心裡突兀的生出這個疑問,但是很快便被齊弦壓了下去。那一刻,他感覺他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了,有一股龐大的力量似乎要破體而出,但被齊弦生生的壓制住了。

    沒有親眼見到柳澤煙的屍體,他怎麼會相信如此荒誕的想法呢!

    齊弦略一掃,洞穴裡除了最中央的那巨大血池,就只有靠著凹凸不平的石壁的那張椅子和血池旁的那座丹爐了,椅子呈血一般的紅色,格外寬敞,就算兩個人平躺都不擠。或許是長期挨著血池的原因,丹爐上散發著一層淡淡的黑氣,使這座銀白色的丹爐看起來格外詭異。

    看到這裡面什麼都沒有,齊弦不想在這種血腥難聞的地方多呆一刻,轉身向外面走去,然而剛剛走到轉彎處,看到一位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正懷抱著一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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