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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 弊端 文 / 過橋米線

    揚明城,齊弦和南宮婉若住過的酒樓裡,一股威壓瀰漫著,氣氛靜的出奇,甚至連一根針尖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酒樓裡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齊弦坐過的地方上坐著的一位男子身上。

    男子臉龐白晢削瘦,稜角分明,身形略有些削瘦,穿著一身白衣,看起來質彬彬的樣子,但是身上散發出的不經掩飾的暴戾之氣讓酒樓裡的人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其中不乏慕名參加拍賣會的戰天之境的人在這股氣勢下也有些壓抑,不過他們清楚,這股氣勢不是面前的中年人所造成,而是二樓最角落的那個間所散發而出的。

    白衣男子睥睨的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店小二,略有些沙啞的聲音緩緩傳出:「少爺是被什麼人打殘的?」

    「兩……兩個女的和……一個男的。」店小二因為害怕聲音都有些顫抖,害怕的低著頭回到。在人群駁雜的酒樓做店小二,雖沒有親眼見識過,但一直聽到面前這個揚明城城主頭號手下白煞的手段是怎樣的殘忍。

    「外來人?」中年男子依舊不急不緩的問道,聲音中卻有一絲凌厲。

    「嗯。昨……昨天住到小店的,今天和……和二公子發生衝突後就跑了!」小二不敢有絲毫遲疑以及隱瞞。

    「什麼實力?」出乎意料,這個聲音不是白衣男子傳出的。而是樓上那個角落的間所發出,聲音渾厚,中氣十足。

    小二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心裡充滿了恐懼,就好像那裡站著一個死神一般。「不知道,當時我只看到二公子抓著那個女子的手,然後不知怎地被女子踢了一腳,就躺在地上哀嚎了起來。」雖然極其害怕,但這次他說話卻不在結巴了。

    「諸位,誰能告訴我對方的實力,待老夫手刃兇手之後,定當重謝!」

    話音剛落,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衝著樓上角落抱拳道:「男的戰天三重實力,不過真氣太過虛浮,怕是真實實力在一重左右。女的遮天三重!這次來到拍賣會,所需物品還仰仗城主的幫忙費心。」

    「藏天宮的幫助老夫記下了,這次拍賣會之行絕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白煞,這三個人交給你了。男的提頭來見,那兩個女子抓回府裡,我要讓他們給小兒當妻子。」

    白衣男子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酒樓。

    齊弦在房間裡苦思冥想,但依舊沒找出什麼解決的辦法。那把嗜血狂刀齊弦也懶得再去煉化,他怕煉化之後會出現和煉化青龍後同樣的狀態,實力無所精進,這對他是莫大的打擊。

    齊弦這才發現,他雖然煉化了幾個人的記憶,但是對於修真一途依舊知道的太少太少。他需要一個指路人,鎮煞麒麟所需要的百萬倍靈氣,他自知沒實力弄到。但是,憑他現在戰天三重的實力,進入太虛門內門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到時候進入內門藏書閣沒準能夠找到一些解決辦法。想到這,齊弦也不願在多做停留,來到樓下結了帳,離開客棧後,在一個偏僻些的地方施展御空術,打算徑直飛回太虛門白門分支。御空飛行,乃是到達戰天之境後自動習會的技藝。

    剛剛飛到半空,齊弦發現在他的正前方,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正環胸睥睨的看著他,白衣在微風吹拂下衣抉飄飄,顯得有些超凡脫俗。

    齊弦無意與男子糾纏,轉身打算朝另一個方向飛去。然而,男子身形一動,再次擋住了他的身形。如此幾次,齊弦有些慍怒的道:「你想怎樣?」

    「把命留下。」白衣男子淡然的道,那般的輕描淡寫。

    「我們有仇麼?」齊弦警惕的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白衣男子,很明顯對方也是戰天實力,他可不敢自傲的輕敵。

    「無仇。」男子淡淡搖頭,雲淡風輕的樣子。

    齊弦徹底無奈,轉身想要從另一個方向離開,卻再一次被男子擋住去路。

    「我不喜歡男人,請你不要再糾纏我!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三番五次被阻攔,齊弦不禁有些生氣,聲音中有掩飾著的怒氣。同時身形一動,速度提高了許多倍,向遠處飛去。

    白衣男子以幾塊的速度擋住齊弦的去路,道:「不把命留下,你走不了。」

    這次齊弦沒有再停下,而是直接衝向白衣男子,同時將白定倉曾經使用的三品靈器青光劍召喚了出來。再接近白衣男子幾十米距離時,白衣男子手上出現一把跟他的長相和穿著極其不配的血紅色大刀,刀身血紅,似乎是由鮮血染成的一般,散發著絲絲寒氣。

    白衣男子也不過戰天三重實力,那血紅色大刀是靈器二品,比齊弦的青光劍還要弱上一些。這是齊弦在提升到戰天實力後,第一次正面和人交戰,實力相仿,而靈器比對方高一品的齊弦自信能打敗對方。但是,僅僅初步交手,齊弦就被對方震退了數百米遠。

    這激起了齊弦的好戰心理。不斷的調動氣海穴裡的真氣,遊走在奇經八脈,全身充沛的真氣,讓齊弦熱血沸騰起來,一股戰意湧上心頭,氣勢不斷攀高。

    白衣男子擊退齊弦後,沒有絲毫得意,直接飛身而至,血紅大刀橫劈而出,高度剛好是齊弦的脖子。齊弦握著的青光劍上撩,雖抵住了這一擊,但青劍上傳來的重力讓得他斜退了一些距離方才止住身形,然而還來不及反應,白衣男子瞬間便再次出現在了齊弦面前,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遠遠比齊弦要強悍許多。

    齊弦不明白,為什麼等級相同的他們會差別這麼大?來不及多想,齊弦匆忙應對著白衣男子愈來愈快的攻擊,手足無措的齊弦疲於應對著對方的攻擊,看到對方每一擊都是殺招,齊弦知道若是在這樣下去的話,早晚會對方殺死,在抵擋住白煞的一擊豎劈後,齊弦借力下落數百米。然後將體內真氣盡數灌注進青光劍裡,一息時間,真氣順著手臂從青光劍裡反饋而回。而齊弦的速度與力量也成功得到了青光劍的加持。

    一柄幻化巨大的血紅色刀芒帶著無匹的霸氣瞬間落下,齊弦忙運轉太虛門乾坤挪移術,才堪堪躲過這一擊。而落空的刀芒劈到千米下地面上的房屋,登時分成了兩段,大地出現一道極深的溝壑。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處處下殺手?!」齊弦看到地面上的那一幕,有些後怕,憤怒的看著前方的白衣男子。

    「城主命我帶你人頭回去,算是打傷少爺的懲罰!」

    「城主?少爺?」齊弦喃喃,豁然想到了客棧的那件事,倒也釋然。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有了三品靈器的加持,再加上本身的實力,齊弦不認為會栽在這個傢伙手裡。

    白煞也不再廢話,身形朝齊弦爆沖而去。

    齊弦沒想到的是,就算得到加持的他依舊在白煞的攻擊下節節敗退,每次他和白煞的攻擊想碰撞,體內真氣都會有短暫的凝滯,就是這短暫的停頓讓得他的攻擊力度弱了許多。進入纏戰,齊弦力不從心的感覺越來越強,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氣海穴的弊端麼?

    白煞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輕聲喃道:「奪命十三刀。」隨著音落,血紅大刀化為許多虛影朝齊弦襲來,分不清哪個是實,哪個是虛!十三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力量大,層層疊加,是白煞引以為傲的攻擊技法。

    齊弦抵擋了五刀之後,耗費了極大的真氣,動作越來越慢。「哧!」一刀,漏掉的一刀結結實實砍在了齊弦肩膀上,頓時血肉翻開。齊弦卻沒時間來理會這個傷口,拚命的應對著。然而,一刀之後,似乎起了連鎖反應一般,緊接著第二刀,第三刀相繼落下,傷口一道比一道嚴重。齊弦握著劍的胳膊上被砍了三刀,皮開肉綻,裡面的骨頭都裸露了出來,但忍著劇痛,用青光劍擋住週身要害,身形不住的後退。此刻的齊弦就像是被貼在砧板上一般任人魚肉,不過心裡那絲不甘就這樣死去的意志苦苦支持著他。

    一十三刀,齊弦撐了過去,但是卻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單膝跪在地上,皮開肉綻的胳膊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去。

    站在齊弦身前不過十幾米的白煞出奇的沒有過去補上那最後一刀,手中的血紅大刀上鮮血不斷的滴落,在陽光照耀下,上千米高空滴落的血沒有碰到地面便被蒸發乾了。白煞依舊那般面無表情,但眼睛裡卻有一絲讚許與複雜的情緒,齊弦讓他想起了當年的自己,想起了當年他和城主戰鬥時的情景。那次他是第一次敗,而且敗的是那樣慘,但還剩一口氣的他始終不曾倒在敵人面前。正是因為這樣,城主才會看重他,收留了他。

    「你是同等級對手中第一個在對決時沒死在我奪命十三刀下的人。」聲音依舊那般不喜不憂,彷彿打敗實力相近的對手沒什麼值得自豪的。

    齊弦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令得他有昏迷的可能,但就是一股意志支持著他沒有倒下,沒有低頭。這股意志不是來自於白定倉和行真散人的記憶,不是來自於張洛和向陽天,也不是來自於那個他日思夜想的柳澤煙,而是來自於一個腦海中甚至記不清模樣的女人,這個女人告訴他:「一個男人,永遠不要把後背留給敵人,永遠不要在沒死之前倒在敵人面前。」

    「知道為什麼你會敗給我麼?」白煞似乎不著急殺死齊弦,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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