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臥底都市篇 第00040章 肝膽相照 文 / 我本詩者
龍飛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讚道:「老四,你一向恭維我聰明,其實你也很聰明,一語便道破天機,了不起!是的,我這樣做就是想看看他們聽到我受到槍擊命懸一線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我根據他們的表情好判斷出誰才是買我暗花的幕後真兇。千萬別讓我抓住把柄,否則我非滅了他!」
龍飛眼神裡射出一道凶光,那是一種能夠殺人於無形的凶光。看樣子,他是惱怒到了極點,對那個買他暗花的人恨之入骨,查出他一定會剝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才能解心頭之恨。
林棟為猜出龍飛的真實用意而高興,鬱悶了一晚上總算找到了一點兒心理安慰。要不,自己弄得跟個傻子似的,真懷疑自己的智商有問題。
其實,阿柄也早已經猜出買龍飛暗花的必定是四位大佬中一個或者兩個,不過,他這個人生性謹慎,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情,從來不會亂說。
人在江湖上混,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這是他一直信奉的人生信條。萬一說錯話,那可不是受辱那麼簡單,極有可能丟掉性命。但林棟年齡畢竟小幾歲,又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就無所顧忌。
「二哥,那四個老東西陰險狡詐,粘上毛都精得跟孫猴子一樣!你說那套設備會不會被他們發現?萬一被他們發現了,我可就倒了血霉了,一定死翹翹。」林棟不怕死,但東華市四位大佬可不好惹,得罪他們,他們會有一千種不重樣的酷刑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所以林棟可憐兮兮地問道。
「我靠,你不會是一個傻瓜吧,你可是大學生耶,你不會告訴我你從來沒有見過針孔攝像頭?操,還真讓我猜對了!告訴你,小子,你帶上去的只是針孔攝像頭,不是整套設備,針孔攝像頭顧名似義,就是針孔那麼大小,很隱蔽的,要麼怎麼會叫針孔攝像頭呢?應該是裝在一塊手錶或者掛鏈裡,輕易不會被人發現的。」劉強一邊開車,一邊鄙夷地挖苦他。
這貨今天晚上是不是腦袋裡缺了根筋,淨說這些幼稚不經大腦的蠢話。劉強挖苦他後,無奈地搖搖頭。
林棟現在可顧不上這些挖苦的話,只要沒有危險,劉強想怎麼挖苦他,他也不會生氣。畢竟是兄弟,劉強這樣說,是沒拿他當外人。
既然劉強這樣說,表明沒有什麼危險,他心裡的擔憂放下了一大半,因此喜悅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是像學校圍牆上的那種攝像頭呢,拳頭那麼大,笨重死了,不被人發現才怪呢?」
「我靠,老四,你還是不是大學生,連這些高科技的東西都不懂,哥可告訴你,你這大學可真白上了。」劉強正為剛才對他的挖苦有些內疚,聞言,吃驚地搖搖頭,臉上的鄙夷之情更濃。
「三哥,你別嘲笑我,我是體育特招生,嘿嘿,這還是我老爸花了錢走了後門才錄上的,我和人家正取的的大學生沒法比。」林棟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劉強心裡暗道,難怪呢,弄得像個白癡似的,說了半天是個冒牌貨,他娘的現在的大學招生也太黑了吧,難怪連針孔拍攝設備都不知道。唉,奶奶的,這現在的大學也太好上了吧,這大學生的素質堪憂呀,早知道自己也弄個大學上上,准比林棟這一類的貨強多了。
「好了,你倆別開玩笑了!我們下邊說說下一個階段的計劃。」龍飛臉色一正,制止住了劉強和林棟兩人。
「再說下一個階段的計劃之前,我首先要向你們通報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們有可能要面臨一場災難,當然主要是我要面臨一場災難。你們知道那個受了槍傷逃跑的殺手是什麼人嗎?」龍飛一臉嚴肅地問道。
三人都搖搖頭,龍飛只給他們講過槍擊的大致經過,並沒有告訴他們,那個殺手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們自然不知道。
「通過我的情報來源,也就是剛才打電話的那個兄弟告訴我,那個受傷的殺手代號血狼,世界殺手榜排名第三位,而他所在的組織更是大名鼎鼎,殺手界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血殺。」
龍飛故意把「血殺」兩個字咬得很重,他相信,三個人對這個名字都不會陌生,劉強不用說,阿柄和林棟也是從小就混幫派的,應該或多或少知道些。
「血殺?這個組織不是從來不在我們華夏國做生意嗎?這一次怎麼會破例哪!」林棟吃了一驚,反問道。
聽林棟的話,看來他對這個血殺瞭解不少,這倒出乎龍飛的意料。龍飛雖然以前也聽過這個組織,但僅限於知道名字而已,談不上瞭解。如果不是那個國安局東華市分部的接線員告訴他一些情況,他還真不瞭解血殺這個組織。
「殺手組織,哪有那麼多規矩,只要有人給錢,他們才不管要殺的人是誰?一定會出手的。」龍飛接過話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不,二哥,你不瞭解這個殺手組織,這個組織的總部在南洋國,它的老大代號血皇,這個血狼應該是他的弟子。這個組織的絕大多數殺手都是與我們同宗同祖的華人,血皇曾經說過,華夏國是南洋國的母國,在他有生之年不接華夏國的生意,以免錯殺了同宗同祖的人而追悔莫及。」林棟煞有介事的說道。
「噢,是嗎,還有這個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過,殺手還有情有義,這可真新鮮!對了,老四,這些情況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龍飛心裡一驚,林棟說的很多情況與他從女接線員那裡得到的情況是一致的,這讓他不能不多一個心眼兒。
「二哥,是這樣的,我老爸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他曾經是華夏特種兵,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從部隊復員了,再後來就參加了血殺,去了南洋,這是他有一次回來探親,喝醉後無意透露給我的。」林棟得意地說道。
原來如此,龍飛提著的心倏然一鬆,隱隱有一種感覺,林棟這個叔叔說不定以後會派上大用場。當然,這是後話,以後再表。
「正是因為這個血殺從來不再華夏國接生意,這件事才充滿蹊蹺,所以我必須徹查這件事情找到幕後的黑手,才能避免腹背受敵。既然你們都瞭解這個組織,應該知道它的厲害之處吧!」
龍飛掃了三人一眼,三人皆點點頭。林棟是最清楚的,叔叔告訴過他,血殺要想殺一個人,哪怕他躲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當然,這話他不能告訴龍飛,怕他更加煩躁。
「那我就不多說什麼廢話,這個血殺的情況是我剛剛獲取的,這裡面的嚴重性超出我的意料,這個組織一定不會放過我,會不間斷地派出殺手,直到把我幹掉為止。我不願連累你們,所以今天晚上這個事情以後,你們可以各自保命,我決不怪你們。」
龍飛說得很真誠,好像是在設身處地的替他們著想。這連劉強都聽糊塗了,老大費盡心思把兩個人收到麾下,現在卻又想把他們放走,真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用意。
其實,龍飛就是想試探一下,在大難面前,林棟和阿柄會怎樣選擇,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兄弟,這也決定他以後是否會繼續與他們深交,是否把他們當成東華市幫派的接班人來培養。
這些,劉強自然不知道。他嘟嘟囔囔說道:「哥,你怎麼能說這樣喪氣的話,我是你的親弟弟,柄哥和老四也剛剛與你結拜過,咱們說過生死與共,我們決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你給我閉嘴,正因為你是我的親弟弟,所以你可以陪著我去死,可柄哥和老四犯不著做無謂的犧牲!」龍飛一聲厲喝,訓斥了劉強一頓。
劉強委屈極了,耷拉著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見他這個樣子,龍飛也很難受,可是沒有辦法,既然要試探阿柄和林棟,就要做得逼真一點兒。
「老二,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從敗到你手裡那刻開始,我這條命便是你的了。是的,剛敗下陣時,我心裡不服氣,有點兒不尿你。可三弟和四弟的一番話打動了我,我決定跟著你好好幹一番事來。現在我們又結拜為兄弟,我更不會拋下你獨自逃命,我們起誓時不是說過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從現在起,不管你是死是活,對手如何強大,我阿柄都會義無反顧的追隨你!」
阿柄說得鏗鏘有力,龍飛從他眼裡看不出一點虛假的成份。心裡不禁歎道,真是一個硬漢子,好樣的,你這個兄弟我龍飛認定的。隨即,心裡又有點兒愧疚,我這樣試探他,是不是太卑鄙了?
正當龍飛自責之際,林棟紅著眼,接過阿柄的話說道:「二哥,從你打敗我後,我就佩服你,想一生一世追隨你,我承認我林棟怕死,但既然與你結拜為兄弟,我就要與你生死與共,死有什麼怕的,只不過是一閉眼而已。靠,人死不過頭點地,腦袋掉了也不過是碗大的一個疤,有什麼好怕的?我林棟跟定你了,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惜!」
說到最後,林棟豪情滿懷,說得鏗鏘有力,不僅感動了他自己,也感動了龍飛三人。
有兄弟如此,夫復何求!
四個人齊聲高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肝膽相照,生死與共,永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