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臥底都市篇 第00023章 無本買賣 文 / 我本詩者
「站住!誰他媽的讓你們走了?」劉強大搖大擺走到幾個人面前,伸手一攔,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幾個打手見刀疤臉又是道歉又是閃人,對龍飛和劉強如此低三下四,早被搞得莫名其妙,有點兒找到不北的感覺,他們一向充大爺慣了,從來都是橫行霸道欺負別人的份兒,幾時這樣窩囊過,但刀疤臉是他們這群人中除了柳三盛以外地位最高的人,柳三盛被龍飛踹暈後,他們只能聽從刀疤臉的命令。
但每個人都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洩,見劉強走上前擋住了去路,早有兩個打手相視一眼,大喝一聲,同時發拳,衝著劉強的命門就攻了上去。
劉強站立不動,只是用如箭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來的好,想找死,小爺成全你們!」
可僅僅這一眼,刀疤臉卻突然感覺自己像掉進了冰窟窿裡,全身血液為之一凝!渾身冷得發顫。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透著冰冷的蔑視,能夠秒殺一切的狂傲,強大的壓迫感彷彿能讓人窒息,瞬間便可置人於絕境,而偏偏讓人毫無抵抗之力,彷彿是墜入一個灰白蒼涼的世界再也無法回來。
刀疤臉在心裡暗歎一聲,完了,又要有兩個兄弟折進去了,弄不好還會連累這一群人,媽的,打了一輩子鷹,臨了臨了卻被鷹啄瞎了眼,真是陰溝裡翻船呀!
你說這兩個王八蛋,怎麼就沒有一點兒眼力勁呢?我又是陪禮又是道歉,低三下四的難道他們就不知道為什麼嗎?真他娘的是兩頭豬,白在道上混了這麼長時間,難道連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樣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
刀疤眼正在這裡痛罵兩個擅自動手的打手,那兩頭豬也立馬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恨不得拿起自己的豬蹄狠抽自己的豬臉,我他娘的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出這個風頭幹啥?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兩個使了十分勁道的拳頭卻撲了個空,劉強彷彿瞬間從原地消失,速度快的讓周圍觀望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度出現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只看見剛剛還站著的兩個打手,身體呈佝僂狀,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慢慢地癱軟在地上,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竟是痛暈了過去!
劉強站在兩個打手中間,收回打在兩個打手肚子上的拳頭,漫不經心地朝其他打手看了一眼,邪笑著問道:「哥幾個還傻站著幹嘛?你們兄弟被老子打了,你們難道不想給他們報仇嗎?來,來,快上來呀!磨磨蹭蹭幹什麼,你們他娘的是娘兒們呀!媽的,說你們呢!往後躲什麼躲?難道小爺還能吃了你們不成,操,你們他娘的到底是不是帶把的,究竟還有沒有一點兒男人的血性呀?」
挑釁,這是明火執仗的挑釁,這是不屑一顧的挑釁,這牲口根本沒把他們野犬幫的這群打手看在眼裡,在他蔑視的眼神裡,彷彿他們這群打手連屁都不是。
龍飛的這句話彷彿一團火苗掉進了火藥桶,瞬間火光四射,其他幾個打手臉上都露出憤怒之色,他們在東華市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幾時被人這樣羞辱過,有人不服氣,躍躍欲試。
「他媽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欺負到野犬幫的頭上,別以為有兩下子就沒人敢動你,老子還真不信這個邪!」一個體格壯碩的打手順手抄起一根大棒,使盡全身力氣氣沖沖地朝劉強頭上打去。
劉強冷眼一閃,一隻手伸進衣服口袋掏煙,另一隻手很隨意地抓向了那舞大棒的手腕驟然間半空中一個急速扣抓,那巨大的大棒還沒落下,男子的手腕就被扣得嚴嚴實實。
一個輕描淡寫的翻腕,那男子的手就跟麻花一樣瞬間變了形!「匡通」,大棒掉在地上。
「媽呀!!!」
體格壯碩的打手一聲痛叫,抓著自己的手臂癱軟在地上,手臂的骨頭隆起,已經完全錯位,痛得他冷汗浸濕全身!
剩下幾個原本還打算衝上來群毆劉強的打手見到這一戲劇性變化,不禁都遲疑地停下了腳步。他們這才徹底明白,為什麼連一向囂張的刀疤臉會那麼低三下四了,因為對方的實力太強,他們根本不是對手,與人家交手,只能自尋其辱。
劉強拿出打火機,悠閒地點了一根煙,享受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偌大的煙圈。剩下的三個打手都露出幾分驚疑不定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看著劉強,臉上都流露出恐懼之色。
刀疤臉尷尬地看看躺在地上的三個人,乾笑幾聲,卻也不敢走上前把三人扶起來,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無助地呆立當地。
「嘖嘖,這些可都是野犬幫最能打的人才呀,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小爺還沒打過癮呢,他們就倒下了,你們太他娘的讓老子失望了。喂,刀疤臉,你們野犬幫還有沒有更能打的,打個電話叫過來,老子好好陪他過兩招。」
劉強掐滅了香煙,朝刀疤臉走去。刀疤臉嚇得往後退了退,連聲道:「龍二爺身手了得,我們野犬幫哪有人是你的對手,我看整個東華市,除了龍大爺,沒有人能在你龍二爺手裡過上十招。」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刀疤臉這一馬屁拍得劉強渾身舒坦。
他哈哈笑道:「是嘛,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你也。你還別說,你他娘的還真說到了我的心坎裡,在東華市除了我老大,其他人小爺我還真沒有放在眼裡。
見劉強煞有介事的樣子,龍飛心裡早就樂開了花,笑罵道,太無恥了,這性口還真會順竿子爬,刀疤臉幾句馬屁便把他拍得暈頭轉向了,還拽上文啦!
從他出手懲治柳三盛,危險其實早已經度過,所以龍飛也不介意劉強藉機逗弄逗弄這群混蛋。便憋著笑,耐著性子繼續看好戲。
劉強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頗有點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氣派,像吩咐下人一樣吩咐刀疤臉道:「唉,小子,既然你們野犬幫沒有更能打的,就算是老子的手下敗將了,那你們這些俘虜就得按龍虎幫的規矩來辦!」
刀疤臉顫著聲音,低眉順眼地問道:「龍二爺有什麼規矩,請劃出一個道道,小的一定遵命就是!」
劉強滿意地看了一眼刀疤臉道:「嘖嘖,我看好你,你小子非常有前途,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比這些渾蛋都聰明,將來一定能成為幫派的一個梟雄!」
劉強豎起中指,指了一下其他打手,然後用中指做了一個向下的蔑視動作,一臉的不屑一顧。那些打手見劉強先罵他們渾蛋,然後又用他們最不能忍受的動作污辱他們,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因為有前車之鑒,他們親眼見識過劉強的手段,這牲口的實力太變態了,所以都敢怒不敢言。
「老二,別跟他們廢話了,一人兩萬元的贖身費,交齊後讓他們滾蛋!」踢暈柳三盛後,一直悠閒地坐在附近觀望的龍飛,不再任由劉強這嗜血性口表演,就起身吩咐了一句。
事情已經被劉強處理得差不多了,但龍飛怕這牲口萬一得意忘形,說不定又出什麼妖蛾子,弄不好還得自己為他擦屁股,與其那樣,還不好早點制止他。
「是,老大。」劉強這牲口很會來事,恭敬地回了一句。
劉強轉過臉,盯著刀疤臉,笑著問道:「我老大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刀疤臉頭上冒著冷汗,忙不迭地說道:「聽到了,聽到了!」
「聽到了,那就交錢吧!」劉強把手一攤,伸到了刀疤臉面前。
刀疤臉忙讓每個打手把身上的錢掏出來交給他,湊到最後,才湊了不到五萬塊錢。刀疤臉臉露難色,遲疑地問道:「龍二爺,能不能讓我們先回去,隨後我把剩下的錢給您補齊。」
「你這是在做夢吧?以為是在騙三歲小孩呢?你告訴小爺,你們一走還會回來嗎?既使回來,大概也不是給小爺送錢吧!而是和小爺拚命是吧?」劉強翻著白眼,惡狠狠地說道。
「老二,讓他們中兩個人先回去取錢,其他人留下,量他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招來?」龍飛又冷不防冒出一句話,但這句話卻一錘定音。
「聽到沒有,我老大已經發話了,你們商量一下吧,誰回去拿錢,千萬別玩什麼花招,否則龍二爺我絕不手下留情。」劉強看了一眼刀疤臉,這一眼給刀疤臉無窮的壓力,他心裡直發顫。
「龍大爺龍二爺的吩咐,小的不敢不聽,請兩位老大放心,小的馬上就會把錢送過來!」刀疤臉擦了下頭上的汗,看了一眼其他打手,平靜地說道:「你們先在這兒呆著,我帶三哥先回去,馬上帶錢過來贖你們!」
那些打手早被嚇破了膽,哪還願意在這個鬼地方過多停留,但錢湊不夠,這兩個惡魔並不放他們走,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留下。難不成還讓柳三盛留下?如果那樣的話,他們即使回到了野犬幫,也只有死路一條,所以聽了刀疤臉的咐吩,都木然地點點頭。
「回去告訴柳二狗,以後夜歡酒吧就由我們龍虎幫罩下了,他要是有什麼不服,完全可以來找我們兄弟說道說道,明的暗的都無所謂,我們兄弟都隨時歡迎!」
龍飛走到大廳的正中間,和劉強並排而立,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透著一種威嚴,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刀疤臉恬著臉,賠著笑,樂哈哈地說道:「哪會呢!龍老大您這是說笑呢,您放心,一個鐘頭以內,我保證把錢一分不少地送到您手裡!如果辦不到,您就剁了我!」
龍飛倒有點欣賞這刀疤臉,一直小心翼翼地恭維著他和劉強,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盡量保全野犬幫每一個兄弟的生命,安安全全地把他們帶出夜歡酒吧。
伸手不打笑面人,龍飛總算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刀疤臉就是一個實證。不管他的笑容是發自內心還是形勢所迫,龍飛真的發不起火,不願再讓他為難,但又不能讓他看出自己心理上的脆弱,故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滾吧!」
刀疤臉攙扶著柳三盛快速地走出夜歡酒吧的大門,一出大門,裝死的柳三盛一把推開刀疤臉,撒開腳丫子狂奔不停。
刀疤臉看得口瞪目呆,臉上露出鄙夷的冷笑,但隨後又無奈地搖搖頭,啟動車子,緊追柳三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