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怎麼不索性打斷他的腿?差評! 文 / 繁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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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曳瀾夤夜向秦國公求助後,次日,秦國公讓貼身老僕前去探望了江崖霜——老僕到的時候,江崖丹恰好過來,卻也沒要這位八公子迴避,只對江崖霜道:「老太爺聞說公子與少夫人都不大好,所以明日會打發林大夫過來給兩位都請個脈——」
江崖霜頓時敏感的問:「寧頤的身孕?」他自己的身體他知道,主要是心病,靠藥石起不了什麼作用。倒是秋曳瀾,除夕跳湖之後好不容易醒了過來,沒幾天就趕上了泰時殿那把火,既要擔心他又要照顧孩子,還得自己調理,才是真正需要高明大夫的人。
老僕也不多說,只道:「明兒個林大夫看過就曉得了。公子不必很擔心,畢竟少夫人這些日子都忙裡忙外的,也沒見什麼事兒不是嗎?老太爺也是聽底下人提到,想著橫豎林大夫如今也不需要成天守在老太爺那裡,公子與少夫人都還年輕,萬一不慎落了病根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江崖霜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秋曳瀾的健康問題已經讓秦國公都不放心了,自己這做丈夫的還不出來替她分擔,難道真要看著妻子年紀輕輕的落一身病嗎?他輕歎一聲,道,「江伯代我多謝祖父關懷!」
老僕見他已經明白過來,也不多言,行禮告退。
他走之後,江崖丹便對弟弟道:「也難怪你如今總是懨懨的,本來你就還沒緩過來,十九弟妹居然也不是很好。你這院子裡統共才你們兩個人,身體都不好了,可不是病氣沉沉?依我說,你應該納幾個年少活潑的美妾進來,總也熱鬧點!」
江崖霜懶得理他:「八哥今天怎麼又過來了?」
「『飲春樓』新到一批貨色,邀我過去嘗個新鮮,怎麼樣?跟我一起去?」江崖丹熱心的問,「都是清倌人,不曾接過客的。就算不納進門,讓她們哄你高興高興也成不是?」
「八哥既然忙,那就自去吧!」江崖霜擺了擺手趕人。
江崖丹苦口婆心:「你要是擔心十九弟妹,咱們不告訴她不就成了?你看她如今身體不是很好,又要顧著孩子們,哪有功夫管你?再說你以前又沒幹過這樣的事情,她決計疑心不到你的。咱們悄悄的去悄悄的回,回頭你心情好了,她也能放心對不對?」
「江杉!」江崖霜現在精神不是很好,見他糾纏不清,索性喊進小廝,「代我送客!」
江崖丹鬱悶的被小廝「請」出房門,卻不甘心就這麼一走了之。索性去後面找秋曳瀾:「弟妹你說,十九以前是怎麼對你的?夠不夠好,夠不夠體貼?!如今他這麼倦怠,你擔心不擔心?希望不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秋曳瀾太清楚這個大伯子的節操了,所以謹慎道:「八哥您有什麼話直說吧,我跟十九怎麼樣,這些年來大家還不都看在眼裡?」
「那你聽好了!十九現在整天病怏怏的,在這院子裡對著你一個人,你說膩煩不膩煩?」江崖丹踐踏無數美人芳心,就是這麼說得出口,「我有意帶他去風月場上消遣下,你說你要不要幫我勸他走一遭?」
「你讓我幫你勸我丈夫出牆?!」饒是秋曳瀾身體不好,此刻也不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厲聲叱道,「你再說一遍?!」
江崖丹不悅:「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等閒事,你說什麼出牆不出牆的?難道十九這輩子只能有你一個不成?弟妹你可也太霸道了吧?這是為婦之道麼!回頭見了你那哥哥,我得跟他好好談談!」
「看來你又弄到了一件天蠶甲是不是?!」秋曳瀾這段時間可謂是內外交困,自己夫婦身體不好,陶老夫人已到彌留之際,還得照顧三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子,又牽掛丈夫受到的打擊、一家人將來的前途,還得替西疆掛一份心……真是事情多如牛毛,前前後後兩三個月,噩耗一個接一個就沒有一個順心的消息!
這種情況下,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也就是一直以來的修養,讓她不至於隨便拿身邊人出氣,只得強壓著——如今江崖丹堂而皇之的上門來讓她勸說江崖霜去青樓,一副要把他自己後院的規矩套到弟弟後院裡來的做派,秋曳瀾直接抓狂了,抄起案上一套茶具劈頭蓋臉就砸到他身上,咬牙切齒道,「你有那膽子敢去跟我哥哥說,我哥哥不抽你你來問我!」
「就算如今我哥哥不在京裡,憑你想欺負我還早得很!」
「自己不學好,還想帶壞十九!」
「帶不壞十九,居然還敢來告訴我——你當我是什麼人?!」
「你居然敢還手?!莫忘記我如今可是有孕在身!好你個江八,心狠手辣到連你侄子侄女都殘害是不是?!」
「回頭我一定要去求祖父做主,天下竟有你這樣的大伯子,連懷著孕的弟媳婦都上手打!祖父不把你吊起來抽,我就鬧個沒完!!!」
「等母親回來了,我也要請母親評評理!!!母親都不贊成你們兄弟納妾,你這不孝子,居然膽敢違抗母親之命!你有沒有把母親放在眼裡?!」
……楚意桐正抱著女兒立在廊下逗弄鸚鵡,見方才打扮得風流倜儻的丈夫出門不多時,竟就衣冠不整、鼻青臉腫的回了來,非常驚訝:「這是怎麼了?!」
算算時間他都還沒出府吧,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快打水來與我梳洗!」江崖丹一臉的氣急敗壞,丟下一句逕自進了屋。
楚意桐忙把女兒交給乳母,自己跟進去問:「是不是祖父召你過去了?」這府邸上下,除了秦國公之外,她可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敢動自己丈夫的?
這麼問時楚意桐面色不顯,心裡頗為快意:「叫你拈花惹草,叫你去『飲春樓』,叫你不著家……祖父揍得好!」
誰知江崖丹恨恨道:「我最近又沒惹什麼麻煩,祖父找我做什麼?!是十九娶的那潑婦打的!」
「十九弟妹?!」楚意桐目瞪口呆,「她……她居然會對你動手?!為什麼?!」她以前也聽說過秋曳瀾不好惹的名頭,但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弟媳婦居然連大伯子都敢打!她好歹也是郡主啊!就算不像自己是正經的宗室之女,世襲異姓王嫡出的身份也不低了好不好!
怎麼可以麼沒規矩的?!
楚意桐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一遍——然後又馬上被丈夫刷新了!
「不過是勸她別把十九管太緊,讓十九隨我去『飲春樓』解解悶,居然就動上了手,還威脅說要去找祖父告狀,等母親回來了也不跟我罷休!」江崖丹罵罵咧咧的換著衣服,沒好氣的道,「要不是看在她有孕在身的份上,我非替十九抽她一頓不可!簡直就是毫無婦道可言!十九當年到底是什麼眼光?娶妻娶德的道理都不懂!」
這弟媳婦最可恨的就是惡人先告狀這招使得嫻熟——他不過挨揍之後本能的招架了幾下,結果秋曳瀾就說他殘害沒出世的侄子侄女,弄得江崖丹想解釋都沒機會,直接被連砸帶踹趕出門!
「你也有臉說娶妻娶德?!」雖然說楚意桐跟秋曳瀾一直不對付,此刻也不禁暗罵丈夫不要臉,「你那元配小陶氏是公認的賢德人,你是怎麼對她的?!」
不過她知道江崖丹本來就有點混,如今又顯然在氣頭上,可不敢惹他,這話只在心裡嘀咕嘀咕罷了。場面上還要勸他道:「十九成親這麼多年,後院一直清淨得很!十九弟妹已經習慣了,如今又懷著身子,你忽然這麼去跟她說,她難免想不開……不過你要邀十九,去跟十九說就是了,何必去找十九弟妹呢?」
楚意桐最後一句話,心裡顯然是有些疑心了——畢竟秋曳瀾是真的漂亮,江崖丹又是有過跟姑父的寵妃私.通的前科,誰知道他是真的去跟秋曳瀾商議讓江崖霜跟自己去「飲春樓」,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崖丹正事上面不用心,對於男女之情那可是門清,聞言一邊系衣帶一邊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十九自己要答應了,我還去找那潑婦做什麼?!我本以為那潑婦縱然不答應,最多也就是哭著推脫,那我直接走人就是了!結果她竟然上手就打……嘖!」
「都是一家人,這事傳出去大家沒臉,還是算了罷!」楚意桐將信將疑,但也不敢很追問,便岔開話題道,「下次你要勸十九弟妹,還是讓我去說吧,她怎麼也不會朝我動手罷?」
「那可不一定!」江崖丹哼道,「我記得她才進門時就對二嫂動過手——雖然說那次是二嫂先打了安兒母親,但安兒母親都沒敢還手,她倒是馬上打回來了!你這嬌怯怯的,萬一挨上一下,叫我怎麼不心疼?」
楚意桐心知他這人說什麼甜言蜜語都不可信,然而心下到底軟了軟,過了一會才輕笑:「那也是事出有因,我好好的跟她說,她才不會動手……」
正要建議悄悄喊個大夫來給他看看,別秋曳瀾氣頭上不知分寸下了重手,不料江崖丹對著銅鏡收拾了會,問:「什麼時辰了?」
「巳末了。」楚意桐聞言心頭就是一沉——果然江崖丹頷首道:「那還來得及,我先去『飲春樓』,回頭再去找十九說他那媳婦不懂事的事!」
說完也不去看妻子的臉色,撣了撣袖子揚長而去!
「……」楚意桐心中才有的一點溫柔像被大風刮過,一瞬間心冷如冰!
「秋氏這個呆子,打都打了,怎麼不索性下重點手!」半晌後,楚意桐臉色鐵青的一拍長案,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索性打斷他的腿,叫他再不能被那幫狐媚子勾著跑多好!」
罵完之後歎口氣,叫進鍾媽媽,「去備份禮,夫君方才不慎,得罪了十九弟妹,我得代他過去賠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