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凰途之名門嫡後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吃軟飯 文 / 繁朵

    和水金說辦就辦,兩日後就傳出她大發雷霆,重重責罰了足足十幾名管事的消息,原因當然是因為這些人出現了重大失誤,造成了巨額虧損。

    「你這孩子,咱們家如今說是日進斗金夜進斗銀也不誇張,這麼些年來,你跟那些管事替家裡賺的何嘗少了?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管事們偶然犯錯,罰歸罰,何必如此震怒?」陶老夫人知道後,就喊了和水金到跟前規勸,「沒的冷了老人們的心——從旁處彌補一下也就算了,而且你雖然年輕,但偌大一個家需要你操勞,老是動氣,傷著身子可不好!」

    「祖母您不知道,原本孫媳想著是要如此如此大賺一筆,結果他們前不出錯後不出錯,偏偏在眼節骨上犯糊塗,這麼一來,咱們家今年怕都賺不到什麼了!」和水金愁眉苦臉的跟陶老夫人訴說,「按孫媳這會算下來,咱們家前幾年賺的這次都虧了進去不說,接下來善後還不定要添多少銀子進去!」

    陶老夫人聞言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只怪孫媳貪心,幾年前起了心思要設這個局,未想人算不如天算,倒把自己坑了進去!」和水金滿臉慚愧的請罪,「這事兒雖然是管事們糊塗,但孫媳也負有管教不力之責,孫媳已經決定將妝奩都貼進去作為彌補,如此卻還不夠……還望祖母責罰!」

    「瞎說!你動你妝奩做什麼?生意上虧損再大,我江家還不至於淪落到要動用孫媳婦陪嫁的地步!你給我老老實實把你妝奩拿走!若叫我知道你敢拿自己私房去填公賬裡的缺,我饒不了你!」陶老夫人臉色頓沉,「虧了就虧了!做生意,輸輸贏贏最正常不過,早幾年你給家裡賺了的時候,也是歸在公賬裡,往後大家分,又不是全落你一個人私囊裡去的。如今虧了,卻叫你一個人拿私房填,這是什麼道理?!」

    老夫人把這番話傳給各房,也不用和水金說,就主動提出,「家裡這些年來的開銷一直鋪張得很,我早說想要減一減,一直也記不起來開口!如今產業上虧了一大筆,我看趁這機會,把用度削一削吧。除了你們祖父那兒之外!」

    各房早就得了和水金通氣,知道是為了防止夔縣男那支的人抵京後,揮霍屬於國公府的資財,所以個個滿口答應,又提出:「咱們減是應該的,但祖母如何能減?」

    陶老夫人拗不過眾人堅持,只得答應自己跟秦國公那邊的開銷都不變,只是各房的用度有所削減——這個削減也是按著輩份來的,江天騏這一輩減的比較少,基本不動。

    畢竟江天駒跟江天駿都這把年紀了,夔縣還有位韓老夫人在,他們兄弟兩個總不可能守完父孝之後,再丟下老娘來京裡混吧?

    所以真正削得比較厲害的是孫輩——經過各房密議,定下來的用度,還不到之前的一半……

    曾孫一輩那就更加不要說了。

    「兩位孫公子還小,用度一下子扣成這樣,那以後的吃用豈不也要降一等了?」周媽媽跟渠媽媽聽了這消息後,都有些擔心。

    「不用!」秋曳瀾一擺手,「公賬裡減了就減了,咱們還是照著之前過日子,不夠的從我嫁妝裡出就是!」

    其實秋曳瀾對將來能從夫家分到多少產業根本不在意,之所以會跟和水金站一塊,最主要的還是擔心二房跟五房來京後,會在政治上影響到四房的利益。

    所以儘管給和水金出了削減用度這個主意,可沒打算委屈自己這一院子的人——嫁妝豐厚就是任性嘛!

    江崖霜知道後頗為感慨:「我這算是吃軟飯麼?」這時候的規矩,分家之前不許置私產,雖然說私下裡誰都會觸犯一下這條規矩,不然如何拉幫結派組建起自己的勢力?但為了不被發現,私產的規模可想而知!

    而且私產所出都需要用來籠絡手下,包括俸祿在內——他養家一直都是靠公賬的。現在公賬一削減,秋曳瀾要不拿嫁妝出來補,那這一院子人只能跟著降低生活標準了。

    「吃軟飯也是要資本的,長的不夠俊,想吃軟飯還吃不上呢!」秋曳瀾壞笑著點住他唇,「十九你說是不是啊?」

    江崖霜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輕舒猿臂,一把將她扯進懷裡,慢條斯理道:「單是長得俊還是不夠,還得……」倏的轉身,抱她入帳,伏耳呢喃,「會伺候人,是麼?」

    ……次日秋曳瀾腰酸背痛的起了身,沒好氣的推開圈住自己的手臂,恨恨道:「伺候人……是你伺候我,還是我伺候你?!」

    江崖霜笑著再把她拉進懷裡,語氣慵懶道:「夫妻一體,不都一樣嗎?」

    「一樣你個頭!」秋曳瀾哼哼著掙扎,「放手放手!過兩日就是聖壽節了,我今兒喊了人來裁新衣呢!起晚了可不成!」

    「你穿什麼都好看,何必花什麼心思打扮?」江崖霜在她頰上吻了吻,戀戀不捨的放開她,調笑道,「屆時其他人都沒了風采,肯定要恨你!」

    「恨屋及烏,到時候你也逃不了!」秋曳瀾一邊穿戴,一邊跟他鬥嘴。

    江崖霜笑出了聲,自得道:「嫉恨我嬌妻愛子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打從聖壽節上才開始有嗎?」

    兩人說說笑笑起了身,這天是給陶老夫人請安的日子,所以秋曳瀾幫丈夫收拾好,送他出門去當差後,就叫乳母抱上兩個孩子,一起去了老夫人院子裡。

    陶老夫人向來體貼,如無要事,從不耽擱晚輩們的時間,基本上寒暄完了就會放行。當然,晚輩閒著,願意多陪陪她,她也喜歡。

    但今日老夫人卻是打發了其他人,獨留下秋曳瀾:「昨兒你們小嬸婆派人過府,給我說了件事,怕是得你去跑趟腿!」

    秋曳瀾忙道:「祖母請吩咐!」

    「你們十三哥已經出孝了,之前的小米氏不夠賢惠不說,子嗣緣也淺!害他成親這麼多年了,竟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老夫人歎了口氣,「你們小嬸婆看他形單影隻的樣子實在可憐,如今你們六叔、六嬸尚且在孝期不說,為了小米氏的事,你們十三哥與你們六嬸母子之間也存下了罅隙——所以你們小嬸婆覺得,這件事還是她來操心的好!這不給你們十三哥尋訪了一個女孩子,是馮家最小的小姐,據說與你娘家那位阮表姐關係是很好的,你們小嬸婆就想托你去仔細打聽下那馮小姐的底子,免得跟小米氏一樣,過門之前說得千好萬好,過了門之後才知道被坑了!」

    秋曳瀾聽陶老夫人這麼一說,依稀想起來之前阮慈衣才回京時,秋靜瀾惱恨她前夫方農燕欺阮家敗落,寵妾滅妻,為了達到義絕的目的,所以求了薛家孫夫人出面,邀了好些貴婦一起去查看阮慈衣身上的傷——當時有位馮夫人第一個站出來給阮慈衣喊冤,據說是阮慈衣的母親談夫人做女孩子時的手帕交。

    難道這位馮小姐是那位馮夫人的晚輩?

    江崖藍雖然不是多麼上進專一的人,但品行不算壞,如非米茵茵自己鑽牛角尖,也不會把日子過到和離這一步。總得來說,這個堂伯子在貴胄子弟中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跟江崖霜這一類被精心栽培的真正繼承人比,他不如;但跟江崖丹為代表、完全被家族放棄的紈褲比,他又不至於。

    綜合打一下分的話……秋曳瀾思忖了下,覺得這事不算坑馮家小姐,便答應了下來。

    她當天打發人給阮慈衣送了個口信,次日便上了門:「……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還請大表姐與我說道說道,好叫我回去交差!」

    阮慈衣頗為意外:「馮含煙馮世妹?她以前跟我來往也不很多,不然你也會認識她了。不過她很喜歡繕兒,滿月宴上跟她姑姑來赴宴時看到繕兒後,倒是三天兩頭過來,這才漸漸熟悉的。」

    繕兒就是阮慈衣跟黎潛之的兒子黎繕。

    秋曳瀾記下這一點,請她細說這馮含煙的才貌為人。

    阮慈衣沉吟了一會道:「她容貌與她姑姑頗為相似,她姑姑你應該見過,就是我母親早年的那位手帕交。」

    果然是那位馮夫人的親侄女!

    「那也是個美人了!」秋曳瀾回憶了下,那馮夫人長什麼樣子她不怎麼記得了,但印象中雖然上了點年紀,還能看出年輕時候秀美可人的輪廓——再說,歐老夫人既然都把馮含煙列為待選了,肯定老夫人的心腹已經過過目,老夫人給親孫子挑續絃,豈能不考慮容貌?

    「至於才幹嘛……我看跟尋常大家閨秀差不多,大家閨秀會的東西都會幾手,要說特別出色,我倒沒有發現。只是她性.子很不錯,你知道繕兒這麼點大正是愛哭愛鬧的時候,尋常人說喜歡小孩子,除非是父母或者帶孩子的乳母下人,不然也就是喜歡他們不哭不鬧的時候。鬧騰起來後,都想躲遠點呢!」阮慈衣道,「她倒是有耐心,每次來看繕兒,碰著哭鬧,不但不躲,還常常主動替乳母哄他。」

    說到這裡輕笑一聲,「說句實話你別多心:繕兒如今對他這位馮家姨姨,倒比對你這嫡親表姨還親近呢!」

    「人家付出真心自然當有回報!」秋曳瀾也不吃醋,掩嘴笑道,「再說繕兒方才不還喊我了嗎?可見對我這表姨也不疏遠呢!」

    說笑一番,又聽阮慈衣具體講了幾件馮含煙的事,秋曳瀾在黎家用過午飯,這才告辭。

    回到國公府,跟陶老夫人一五一十的轉達,老夫人聽罷頷首:「我這就打發胡媽媽去給你們小嬸婆說,回頭事情若成了,叫你們小嬸婆拿私房賞你!」

    「替長輩分憂是份內之事,何況孫媳還跟表姐聚了聚呢,怎還好要嬸婆的私房?」秋曳瀾笑著推辭,又跟陶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告退回院,進門後木棉照例斟上扶芳飲——秋曳瀾接過才喝了一口,忽然覺得一陣反胃,不及喚人拿痰盂,就是一陣激烈的嘔吐,看得四周之人都是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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