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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凌醉、莊蔓大婚 文 / 繁朵

    事情零零碎碎的就到了四月十八,這是凌醉與莊蔓的好日子。

    清早四房就起了身,梳洗打扮,好生收拾了,在莊夫人的分派下兵分兩路——因為莊夫人身上還戴著叔父的孝,不好去喝喜酒,只能讓已經出孝的子女代勞。而楚意桐尚在坐小月子,這樣能出門的就只有五個人。

    「箏兒與醉兒乃患難之交,曳瀾一直受著醉兒的照拂,恩情為先,你們舅舅舅母也是通情達理的人。」莊夫人思索之下決定,「這麼著,箏兒、曳瀾,你們夫婦四人去大長公主府那邊,丹兒你一個人去你舅舅家——替你弟弟妹妹們跟你們舅舅舅母道個不是!」

    眾人對這安排都無意見,因為這時候的婚禮都在傍晚,所以用過午飯,眾人這才出發。

    「喲!兩孩子長得可真像啊!」秋曳瀾這一行人到大長公主府時,大長公主的長子、景川侯世子凌酩攜髮妻楚氏陪著凌醉,早已候在門前相迎。

    接了江家一群人入內,到大長公主夫婦跟前見過禮,凌酩、凌醉招呼秋風和江崖霜到前面去入席吃酒,大長公主則留了江綺箏、秋曳瀾說話。

    看到她們帶來的江景琨與福兒,堂上女眷都是饒有興趣。大長公主挽了挽袖子,親自伸出手來抱過兩人放在自己膝上,左看看右看看,樂得合不攏嘴,道,「若穿一樣的衣物,簡直跟雙生子似的!」

    江綺箏笑道:「襁褓裡的時候看不大出來,這一別近兩年,我也嚇了一跳呢!明明是我跟駙馬的孩子,怎麼長得跟他舅舅們似的?」

    「所以坊間說外甥像舅舅不是沒有道理的。」大長公主也笑,「再說這孩子的舅舅們,哪個不是丰神俊朗,將來這孩子長大後,不定傾倒多少人家的閨秀哪!」

    又問起她們沒帶來的兩個孩子,秋曳瀾笑道:「外甥女跟琅兒都太小了,怕帶過來後吵著大家,所以還是留家裡讓乳母看著。」

    實際上是怕小孩子身體弱,帶到人多的地方受了驚嚇、或者過了病氣,對孩子不好。

    這點大長公主也清楚,但還是說著客套話:「哪有小孩子不吵的呢?小孩子吵吵鬧鬧的才熱鬧才紅火!」

    眾人一致稱是——就著孩子這個話題,眾人一路聊了開去,聊著聊著,江景琨跟福兒到底不大習慣這種嘈雜的場面,忽然就不肯讓大長公主抱了,見狀秋曳瀾跟江綺箏忙上前接過他們,只是兩個孩子還是不安份,嘟囔著不願意留在這裡,扯著嬸母、母親要往外走——大長公主猜測道:「會不會是餓了?」

    秋曳瀾跟江綺箏卻知道這多半是因為往常這時辰正是放兩個孩子滿地學走路的時候,習慣成自然,這會自然不肯被抱著。聽了大長公主的話,就笑道:「想是因為如今還走不穩的緣故,特別熱心學步,想去外頭溜躂呢!」

    本來只想讓乳母帶他們出去轉一圈,自己留下來繼續應酬的,結果兩孩子死活拽著她們的袖子不撒手——秋曳瀾與江綺箏無奈,只好一起告罪,陪他們出了門。

    一出門,江景琨跟福兒倒不纏人了,撒開步子就朝前跑,也不管小丫鬟緊張的追上,在四周護著生怕摔到磕到他們。

    「總覺得被他們耍了一樣!」江綺箏哭笑不得,向秋曳瀾道謝道,「這兩年辛苦弟妹了!」

    秋曳瀾心想還真是,帶這兩淘氣鬼可真不容易,幸虧你回來的早,不然照老人的話,養到四五歲那會,比現在精力充沛、又還不用讀書,不知道多麼折騰人!但嘴上總不能承認,笑著道:「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擔心這會進屋後,兩孩子又要鬧,她們兩個也只能無奈的陪在廊下閒聊。

    沒聊多久,景川侯世子婦楚氏走了出來——這楚氏自然是皇室中人,她跟今上的血脈比濮陽王之母楚太妃、米家長媳米楚氏都要近,是先帝的兄長之一、安義王的親生女兒,算起來跟今上是堂姐弟,封號麗惠郡主。

    麗惠郡主之父安義王死得早,兄長跟江崖丹是一路人,所以安義王府一脈在朝中一直不顯。不過也正因為不顯,無論是二後之爭的時代,還是現在,安義王府都還好端端的。不像廣陽、西河這兩座王府,當年顯赫如烈火烹油,如今要麼蕩然無存,要麼苟延殘喘。

    「母親怕您幾位口渴,所以著我拿些瓜果出來!」麗惠郡主讓下人在廊下擺上席位,放上時果,看了看四周,見江景琨跟福兒正趴在一株芭蕉樹下不知道琢磨什麼,不禁撲哧一笑,「我家幾個孩子,每次到母親這院子來玩,也總愛湊那地方去!有次我好奇,親自跑過去看了會,什麼也沒有!也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孩子都愛湊那?」

    秋曳瀾跟江綺箏一聽也動了好奇心:「真的嗎?真的什麼都沒有?那孩子們怎麼會蹲那裡看呢?」

    麗惠郡主笑道:「可不是嗎?我還問過孩子們呢,都說覺得那樹樁子好玩……我又去看了趟,不就那麼回事?想是小孩子家想法跟咱們不一樣?」

    說到這裡又關心的問秋曳瀾,「阮夫人家的小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昨兒個打發人去看過,說已經不咳嗽了,但還有點發熱。怕帶了病氣過來,所以……」秋曳瀾話沒說完被麗惠郡主打斷:「唉,只要黎小公子好好兒的,這算什麼?」

    ……去年阮慈衣一舉得男,夫婦兩個都欣喜萬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的父母在這時候都算是年紀比較大了,這孩子身子骨兒不是很好,從滿月以來,經常生病。這次凌醉成親,原本阮慈衣夫婦也肯定是要到的,不巧三日前這孩子又病了一場——阮慈衣自然只能向大長公主府這邊告罪,留在家裡專心照顧孩子。

    這件事情江綺箏由於才回來,這幾天忙著拜見各路親戚、跟福兒培養感情,還不知道,此刻聽見了自然也要關心幾句。

    如此聊了會,熟悉了點後,麗惠郡主忽然道:「今兒個我一個堂姐原也要來的,不過家裡出了點事,所以也沒來。」

    皇室這兩代人丁都算興旺,不算遠支,近一點的郡主、縣主不算少,秋曳瀾跟江綺箏哪裡知道她說的是哪位?就隨口問:「哦?是誰家夫人?」

    「說來與兩位也算是親戚。」麗惠郡主笑了笑,「是米家。」

    「米家?」秋曳瀾與江綺箏對望一眼,頓時明白麗惠郡主之所以出來陪聊,多半是跟米家有關了。兩人略作沉吟,就試探著問,「米家出了什麼事呢?」

    麗惠郡主卻露出為難之色:「今兒個是小叔子的大喜之日,有些事卻不好提……兩位回頭知道了可也別怪我,我也是推辭不過,不得不替人傳個話。」

    這話說得秋曳瀾與江綺箏越發猜測不出米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轉彎抹角的告訴自己這邊?難道不是應該去求六房嗎?

    「難道他們認為是我們幹的?」秋曳瀾覺得可能四房被栽贓了,不禁皺眉,「這是誰幹的?大房?三房?江徽芝才玩了那麼一手,怎麼看我們房裡沒什麼動靜,打算得寸進尺?」

    因為莊夫人今天沒來,所以秋曳瀾只能給江綺箏使個眼色,決定回去跟婆婆好好商議。

    話說到這裡,忽聞前頭鐘鼓大作,又有穿戴體面的下人匆匆進來:「新婦快到了,前面請大長公主過去與侯爺同坐,好受新郎新婦的禮呢!」

    聞言大長公主忙向眾人告一聲罪,進內室去補妝兼穿戴——過了會就換了大長公主的禮服與鳳冠出來,望之雍容華貴,珠光寶氣。

    來賀的女眷中多有擁過去看拜堂的熱鬧的,只是江綺箏跟秋曳瀾需要照顧孩子,就沒湊這熱鬧,麗惠郡主就陪著他們,笑說:「咱們現在不去擠,一會新郎新婦拜完堂去洞房,咱們從這裡過去比前頭要近得多,可以佔個好位置!」

    這話說得秋曳瀾跟江綺箏都動了心:「不如咱們現在就去那附近候著?」

    凌醉是京中著名的紈褲子弟,莊蔓素來一張嘴不饒人,這兩位早先沒少結怨,如今成親,摩拳擦掌等著在鬧洞房時給他們好看的人可不少。這個熱鬧非常值得一看!

    於是在麗惠郡主的帶路之下,一行人早早守在去凌醉夫婦洞房的必經之路上——半晌後,拜完堂的凌醉牽著還蒙著喜帕的莊蔓,被簇擁著過來,遠遠就望到這邊的一群人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他們,到近前一看,凌醉不由吃了一驚:「大嫂、秋妹妹、純福妹妹,你們怎麼在這裡?」

    「等著看你們入洞房呢!」麗惠郡主笑瞇瞇的跟上他們,「走吧走吧!別叫咱們等急了!」

    凌醉狐疑的打量她們,總覺得這三個人似乎不安好心,不過眼下也不是盤問的時候,只得疑疑惑惑的引莊蔓進了洞房。

    進洞房後自然不能馬上就鬧,合巹等禮挨個成了之後,眾人才笑嘻嘻的開始調侃:「蔓兒這面相,一看就有福,不知道幾時生個大胖小子,叫咱們再來給你道喜?」

    「生一個?要我說,不如像蔓兒的姑姑莊夫人那樣,一生倆,一男一女龍鳳胎最好!」

    「雙胞胎自然是好的,但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蔓兒可以一生三嘛……」

    約定俗成鬧洞房時不准生氣,今日莊蔓再牙尖嘴利也派不上用場;凌醉倒也不是悶葫蘆,不過他一句「肯定要生的,生幾個那就看上天的意思了」,惹得哄堂大笑,對少年夫妻的戲謔越發層出不窮——不會委婉敷衍的莊蔓只得一邊低頭裝害羞,一邊拿眼角頻頻瞥向秋曳瀾等人,指望給她圓場。

    只是秋曳瀾、江綺箏這兩閨中損友正低聲議論難得看到莊蔓害羞無措、被人問得啞口無言的模樣,一定不能浪費這個大好時機!一定要多看一會!

    如果調侃的人戰鬥力太弱,兩人不妨親自上陣——麗惠郡主也毫無長嫂風範的插著一腳,熱心出主意怎麼調侃才讓新娘子更害羞更不好回答……

    這三人忙著落井下石,哪裡會去理會莊蔓的無聲求救?

    結果興興頭頭的戲謔聲中,忽然有人道:「往日都說蔓兒潑辣善妒,可如今她都過門了,凌小侯爺後院裡的姬妾卻都還在,也不見蔓兒給臉色!可見蔓兒根本就是個賢惠人呢!你們就不要欺負她了!」

    這下洞房裡頓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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