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凰途之名門嫡後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結盟 文 / 繁朵

    楚意桐這一胎懷的不是時候,莊夫人雖然勉強說服陶老夫人去同秦國公還有歐老夫人說情,但陶老夫人也表示,她只會視情況勸說,這兩位若實在不答應,那她也無法強求。

    如今既然小產,自然是對外死不承認楚意桐懷過孕,把孝期妊娠的醜事遮過去了——陶老夫人真是鬆了口氣:「送些滋補調養的藥材去,叫那孩子不要傷心了,她過門才幾天呢?這就懷過一次,夫妻兩個都在盛年,往後還怕少了子嗣不成?」

    陶老夫人的形象一直都是待人寬厚這一路的,雖然此番嚴格來論,楚意桐夫婦有錯在先,縱然小產,其實也該敲打幾句的。不過橫豎有莊夫人這個正經婆婆在,她才不做這惡人,所以絕口不提懷孕日期的尷尬,像是楚意桐是正常小產的一樣對待。

    莊夫人是個疼媳婦的人,又知道之所以楚意桐懷孕,多半還是自己的長子好色慣了按捺不住,自也不會責怪楚意桐。

    秦國公跟歐老夫人是比較看重這事的,聞知後心裡都很不痛快,不過聽說楚意桐已經小產,還為此痛不欲生,倒也有些憐憫:「小八胡鬧,倒是害了他媳婦!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去了!」

    這兩位不約而同決定給江崖丹點顏色看看,對楚意桐則都選擇了安撫。

    不過其他長輩就沒這麼溫柔了,比如說和氏,一聽說楚意桐小產,算了下日子,就對左右冷笑:「怨不得這孩子沒留住,合著他也知道他不當生、生了也是一輩子蒙羞,還不如就這麼去了,另尋規矩的地方投胎呢!怎麼說也是王府的嫡出郡主,這點規矩都不懂得——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和氏雖然私下話說的很刻薄,但懾於莊夫人,卻不敢在外頭講什麼。

    大房這邊等了幾日不見三房有動靜,盧氏就對江徽芝道:「和氏定然是怕了莊氏那潑婦,既然如此,芝兒你還是不要去四房探望那楚氏了,萬一撞在莊氏手裡,怕要吃大苦頭!」

    她跟四房有殺夫之仇,可以說是不共戴天!此刻卻不願意江徽芝去四房傷口上撒鹽,實在是怕江徽芝步上竇氏的後塵,被莊夫人下毒手害了性命去!

    江徽芝卻自有主意:「我不大動干戈的去,就是好心慰問嬸母——四房那邊雖然不肯承認那楚氏小產,但對她臥榻也報了個染疾,我這做堂侄女的去探望嬸母,誰能說個不是?四嬸母若想拿我做出氣筒,也得想想二曾叔公!」

    盧氏搖頭:「你那二曾叔公確實不喜歡莊氏,但莊氏有子又有孫,偏她命好,子孫都是深得長輩看重的!莊氏又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你別怪嬸母說話不好聽,你到底只是女子,不如男嗣緊要,莊氏有你那十九叔在……」

    「二嬸您放心,當日祖母的經歷,侄女親眼所睹,豈不知道那莊氏的狠毒?!」江徽芝眼中掠過一抹恨意,平靜道,「只是您忘記侄女那十九嬸,前兒個才從宮裡帶了口信來,說那一位要實現對三曾叔公臨終前的承諾,打算好好抬舉侄女——要擇個千好萬好的日子,才禮聘侄女入宮——她既然待侄女這麼推心置腹,那侄女受了委屈去找她也是理所當然!」

    她冷笑一聲,「到時候且看那一位究竟是真疼侄女呢,還是裝模作樣!要是真疼侄女呢,侄女遲早會到她跟前拜謝的;要是做樣子,那可對不住了!侄女年輕沒城府,受盡委屈得不到伸張,不定會怎麼個鬧法……反正要沒臉大家一起沒臉好了,侄女如今無事一身輕,但望那一位已經六七個月的身孕可不要出事才好!」

    盧氏還是躊躇:「那一位跟四房是一夥的,還有太后拉偏架,她人在宮裡,到時候太后把咱們的人一攔,說她在孕中操不得心,讓咱們自家事情自家想法子……」

    「嬸母忘記還有六房了嗎?」江徽芝哼道,「那一位的娘家母親愚蠢之極,絲毫不把六房這個唯一的嫡親哥哥放在眼裡,抓著那一位與米茵茵當年的仇怨不肯放。硬把米茵茵逼瘋不說,還在三曾叔公過世後不幾日,強行把她休回米家!與六嬸婆之間已經結下死仇!但米茵茵無子,只六嬸婆給她撐腰也沒用,六嬸婆自己可是有兒子有孫子的!」

    「六嬸婆乃那一位唯一的嫡親舅母,那一位又是在三曾叔公臨終前賭咒發誓善待侄女——到時候六嬸婆只需對三曾嬸婆說,怕不告訴那一位、不讓那一位出面替侄女主持公道,會壞了那一位的名聲!叫眾人議論堂堂國母竟然失信於長輩!嬸母您說三曾嬸婆會不讓六嬸婆進宮遞話?!那一位的娘家母親再蠻橫,又豈能奈何得了三曾嬸婆!」

    盧氏仔細想了想江徽芝這個計劃,這才鬆口:「那你可以去……不過,還是我陪你去吧!莊氏歹毒,即使抓不著你把柄,不定也要沒事找事的讓你吃虧!我跟你一起去,總能替你擋一擋!」

    「嬸母還是不要去的好!」江徽芝搖頭,「侄女有宮裡那一位的承諾在,去四房尚且不見得安全!嬸母若去,更加危險!您不為自己想,也為兩位堂弟想想不是?」

    想到兩個年幼的兒子,正當壯年卻死在沙州的丈夫,盧氏心裡又恨又痛,過了好一會才道:「那你小心點——記住,寧可策劃不成功,絕對不要吃眼前虧!」

    嬸侄兩個策劃了好久,又差點抱頭大哭了一場,江徽芝這才毅然收拾一番,前往四房探望楚意桐——誰想她們的計劃沒開始就遇見了麻煩,因為四房根本沒讓她進門!

    「八少夫人偶感風寒,怕過給人,所以如今四房暫不待客,還望大孫小姐見諒!」門子很客氣,一點也不囂張不蠻橫,卻異常堅決的攔在門前不讓進——江徽芝幾次試探都被擋回去,心中的憋屈簡直沒法說!

    正僵持著,恰好江崖丹從外面回來,忙上前撒嬌:「八叔!我聽說八嬸病了,想來看看,結果這邊竟不讓我進門!說什麼怕我被傳了病氣,我哪有那麼嬌貴?再說我成天閒在家裡,小病又怕什麼!大老遠的走過來,總不能叫我就這麼回去吧?」

    江崖丹人雖紈褲卻不傻,怎不知她來意不善?只是卻估計錯了:「小丫頭想刺探桐兒小產的真相,好散佈出去壞我四房的名聲?」

    為這事他接連被秦國公和歐老夫人喊過去大罵,秦國公還讓侍衛抽了他十鞭子長記性,心裡正不痛快——這要是侄子,他不定就一腳踹過去,把在秦國公跟前挨揍的怒火發洩上去了,偏偏是適婚年紀的侄女,實在不好打。

    不過他眼珠一轉,就道:「是嗎?那你跟我來吧!」帶她進了門卻不去自己院子,而是直奔莊夫人跟前,心想,「找我們房裡麻煩?先到母親跟前受點規矩吧!」

    卻不知他這麼做正投了江徽芝下懷——本來江徽芝的目的就是用自己在四房受委屈為理由,逼辛馥冰給她出頭——探望楚意桐不過是幌子,對江崖丹自以為坑了她一把的發作,簡直是求之不得!

    所以見到莊夫人之後,莊夫人不陰不陽的一句:「你怎麼來了?」

    她馬上就開啟梨花帶雨模式:「四嬸婆說的這話!侄孫女只是想探望下八嬸母,絕無他意啊!四嬸婆是嫌侄孫女不該來嗎?侄孫實在不知道哪裡惹了四嬸婆不高興,叫四嬸婆這樣厭惡侄孫女……」

    莊夫人本來就不喜歡她,見她還在自己跟前裝模作樣,懶得囉嗦,直接叫常媽媽:「找兩人來送她回大房去——好端端的跑咱們房裡來哭哭啼啼,就算小竇氏不在京中,盧氏也不管著點,簡直就是瞎鬧!」

    結果她一這麼吩咐,江徽芝頓從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這下子誰都看出來她就是專門上門來找事的了,江崖丹本想看熱鬧,不意竟是被擺了一道,氣得臉色鐵青!他這人本來節操就經常沒有,這會氣頭上,也不管什麼侄子能打侄女不能打了,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嚎什麼嚎!?」

    雖然他還算知道輕重,手裡留了力道,但江徽芝哪能不抓住這個機會?二話不說就躺地上不吭聲了!

    完了她帶來的丫鬟就開始哭天搶地,哭她們小姐死了活了的……莊夫人陰著臉,喊過左右:「抬回大房去!要哭要鬧回自己房裡折騰,沒得壞了我們四房的清淨!」

    又吩咐,「去正房那邊請林大夫,給她診好脈,別以為設法進了門就能把好壞賴到我們四房頭上!」

    最後大罵江崖丹蠢,「我讓人守著門誰來探望都不接待,你道是為了什麼?偏你多事帶她進來,方才居然還動上手——你是不是打那些外室小妾順手了,正經侄女也隨便打?忘記你們父親走前怎麼叮囑你們了嗎?!」

    莊夫人現在的心情跟之前小兒媳婦的想法一樣: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大房這邊,林大夫跟四房的人一走,江徽芝就睜了眼,自己按住敷臉的帕子,對守在榻邊的盧氏道:「六嬸婆那邊還望嬸母去說!」

    「這個自然!」盧氏心疼的看著她的臉,咬牙切齒道,「你放心吧!你那五姑奶奶得理不饒人,這些日子以來步步緊逼,你那六嬸婆簡直快被她逼瘋了!咱們如今找她結盟,她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事情也正是如此——米氏一聽盧氏派去的人說是為了算計辛馥冰,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她的心腹勸她:「這樣的混水您何必去趟呢?憑著六老爺的身份,不拘哪邊得勝反正咱們房裡的富貴少不了!」

    「富貴少不了,卻要在江天鶴那賤.婢跟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辱!」米氏切齒道,「我寧可日後去給堂侄孫女行三跪九叩之禮,也絕不便宜了江天鶴與辛馥冰母女!」

    又說,「何況江天鶴這麼恨我,你覺得日後辛馥冰入主泰時殿,對咱們這一房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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