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凰途之名門嫡後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親侄女都不疼,簡直就是有病! 文 / 繁朵

    和水金拿著莊夫人給的鐲子回到三房,跟和氏說了經過,當然在這裡講起來就是:「……四嬸才回來就把大房鬧了那麼大的事情!如今沙州之事已成定局,媳婦想著她會不會又想對咱們房裡下手了?所以在當鋪裡發現那幾件八嫂的陪嫁之物後,哪裡敢瞞?」

    本來和氏對她主動去告訴四房這件事情、還在四房幫前幫後忙了這麼長時間是很不高興的。但這會聽她一講也變了臉色:「情兒的冤屈這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昭雪的那一天!她還想斬草除根不成!」

    「母親!」和水金二話不說紅了眼眶,拿出帕子嗚咽道,「媳婦何嘗不對四房深懷怨恨呢?可是,您想想大伯母她……媳婦好擔心四嬸也會對母親您不利啊!」

    三房死了嫡長子又怎麼樣?大房還不是一樣死了嫡子!莊夫人照樣弄死了大房的主母,真被她逮到把柄,誰敢保證她會不對和氏下手呢?

    想到竇氏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成重傷,因此身故之後,到現在都沒個說法,和氏又恨又懼,流了會淚,才道:「那你去吧,只是這樣的煩心事不要來稟告我了!」

    和水金兜兜轉轉就是圖她這一句,哭哭啼啼的說了一些諸如:「母親放心,媳婦拼了性命也要堵上四房的嘴,不給四嬸為難咱們的機會!」做足了戲,退到門外,她咬了咬嘴唇,朝和氏的屋子投去極陰狠的一瞥,這才冷笑一聲,「走吧!」

    接下來她把國公府的事務暫且交給了嫻兒、娟兒等心腹丫鬟去辦,親自開始檢點小陶氏的陪嫁鋪子。

    這麼連續幾天,和水金出出入入,查賬對賬,忙得腳不沾地。但還是每天都打著「堵上四房的嘴」的旗號,趕到四房向莊夫人稟告。

    「這十四媳婦真是個人才!」幾次下來,莊夫人也察覺到她名下無虛,這理賬持家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對左右感慨,「我記得之前和氏當家那會還不如我呢!倒是該到個好侄女!」

    和水金辦事效率這麼高,小陶氏在京裡的鋪子很快就挨個查完了,被做了手腳的地方也搜集成冊,交到了莊夫人面前。至於後續自不需要和水金操心,莊夫人會親自教導這些人對待自己嫡孫應有的態度與忠誠。

    所以和水金順理成章的請命:「侄婦覺得,既然鋪子裡這許多地方有問題,那城外的莊子上交來的賬,怕也不能相信!還得親自去看看才好!」

    莊夫人既欣慰又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在京裡這幾日的奔波已經辛苦你了,城外……我記得好幾個莊子都是極遠的,會不會太累了?」

    「四嬸,正因為離得遠,所以才更要跑一趟呢!」經過這段時間的來往,和水金跟莊夫人也比較熟了,說話不似之前那麼小心翼翼,此刻正色道,「離得近的,就在這府裡、在京裡,等於是眼皮子底下,尚且出了這許多問題,離得遠的,還真不知道成了什麼樣子?這些都是八嫂留給安兒的東西,哪能叫那些不爭氣的奴婢們佔了便宜去?」

    莊夫人當然想維護好嫡孫的利益,見和水金真心替安兒著想,微微頷首:「那我代安兒領你這個人情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說!」

    和水金聞言抿嘴一笑:「四嬸的人情可值錢得很!侄婦要好好記著,等以後佔四嬸個大便宜!」

    「四嬸我大方著呢,不怕你佔便宜!」莊夫人也笑,「聽說三嫂看你看得緊,一會讓常媽媽送你回去!」

    之所以莊夫人會說後面一句,還是秋曳瀾私下裡的提醒:「據媳婦所知,三伯母雖然是十四嫂的嫡親姑母,但對十四嫂遠遠沒有場面上親切,背著人甚至很多為難。」

    於是莊夫人想起那天自己跟媳婦提到和水金偷偷看大夫又哭得厲害,就以為是被和氏虐待了,怕人知道不敢明著請大夫看傷。本來莊夫人跟和氏關係就不好,這會越發看她不上:「親侄女都不疼,簡直就是有病!」

    莊夫人自己可是把莊蔓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打從回京起,但有什麼好處都不忘記。而且,「和水金這樣的晚輩多少人家求都求不到,這和氏果然其他本事沒有,一肚子的嫉賢妒能!」

    倒是無意中說中了和氏針對和水金的緣故。

    這會既跟和水金商議好了查城外莊子的事情,莊夫人自不能坐視她因此被和氏為難,當下就打發常媽媽陪她回三房去跟和氏請命——被莊夫人特別提點過的常媽媽態度極其倨傲,上堂之後草草行了個禮,便漫不經心的道:「我家夫人說,八少夫人的陪嫁中,還有城外莊子沒查,那些地方離得遠,怕是問題更多。所以要借十四少夫人去城外挨個走一遍。」

    「那得耽擱多少時間?」和氏雖然畏懼莊夫人,對著莊夫人的奴婢倒也不至於也沒有嫡長媳的骨氣,聞言臉色就難看了,「十四媳婦本就當著這上上下下的家,這些日子替小八媳婦查裡查外的,正經事情都只能托給丫鬟在管了,如果再去城外莊子上……」

    「那三夫人貴為咱們國公府這一支的嫡長媳,倒給咱們夫人給咱們沒了的八少夫人,還有咱們還在襁褓裡的二十一孫公子個交代啊!」常媽媽一聽就扯著喉嚨喊了起來,「咱們夫人這麼多年不在京裡,合著三夫人就是這樣做長媳、做伯母的?!嫡親侄婦的嫁妝被小人訛了去,嫡親侄孫的產業被人佔了拿了,您想的卻是自個媳婦的時間?!您是不是覺得咱們四房好欺負?!」

    和氏被氣得全身發抖!

    殺子之仇不能報,已經是日日夜夜煎熬著她的心了,如今常媽媽不過一介奴婢,居然膽敢這麼對她說話!

    「我說不讓十四媳婦出城,就是不讓!」和氏忍無可忍的強硬起來,也不跟常媽媽吵——她這個塚婦長嫂,同個奴婢吵架,掉不掉價?只冷冰冰的道,「你們想要查小八媳婦的嫁妝被人動了多少手腳,自己想辦法去!少來耽擱我們房裡的功夫!」

    常媽媽冷笑:「是嗎?三夫人非要這麼說,老奴也沒辦法,只好回去跟咱們夫人請罪,辦事不力了!」

    這話跟赤.裸.裸的威脅有什麼兩樣?

    和氏當場摔了茶碗,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你去!我倒要看看四弟妹能鬧到什麼地步?是不是會像對付大嫂一樣,拿把錘子衝進來殺了我?!啊?你去,去啊!」

    ……常媽媽趾高氣揚的回四房去告狀,和水金這邊被和氏一看,立刻嚎啕大哭:「母親您看看!您看看!四房一個奴婢,到了咱們三房來,當著您的面,尚且如此囂張!媳婦這些日子在四房那邊……那邊……媳婦實在是受不住了啊!」

    她這麼一哭一訴說,和氏也不好拿她出氣了,強按著怒火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繼續被她們驅策的,沒有這樣的道理,為了她們房裡一點私事,竟要你堂堂一個當家人跑來跑去,跟管事似的奔波!」

    和水金嗚咽著謝了她,連聲說:「還好有母親護著,不然媳婦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但和氏的保證也不靠譜,主要是莊夫人那邊雖然沒有像對待竇氏一樣直接打上門來,卻找了陶老夫人出面。

    陶老夫人真心心疼小陶氏和安兒,自然不肯坐視這母子兩個被人作踐。當下「強撐病體」喚了和氏到跟前,勸說她借人。

    和氏正在氣頭上,向來也不是非常畏懼陶老夫人,自是不肯,反而哭著告了莊夫人的狀,要求陶老夫人給自己做主。

    陶老夫人早料到她會這樣,便咳嗽幾聲,有氣無力的道:「我這把老骨頭現在活著就不容易,哪裡管得了其他?今兒個著你過來也不過是受不住老四媳婦的糾纏,給你們傳個話。你們要怎麼樣呢我有什麼辦法?」

    「這麼說母親也不能替媳婦做主了嗎?不但媳婦委屈,可憐情兒他更是死不瞑目啊!」和氏一邊擦眼淚一邊暗罵:「老不死的就會偏心,淨給四房拉偏架,一說給我們三房做主就裝死!」

    就聽陶老夫人輕描淡寫道:「之前老四媳婦鬧著要去找你們父親,被我勸住了,現在看來這事還真得你們父親才能辦得來。這麼著,你先回去吧,想你們父親會給你們各自一個公道的!」

    和氏頓時愣住:「她居然敢去見父親?」

    「做媳婦的給公公請安難道不是理所當然?」陶老夫人不冷不熱的道,「這有什麼敢不敢的?」見和氏被這話噎得一時無語,老夫人又道,「再說她也不是沒有媳婦可以驅策!」

    秋曳瀾——想到這個侄媳婦和氏好一陣咬牙切齒:「是了,父親對莊氏那潑婦向來不喜,但卻一直以為這秋氏是個好的!」想到這裡更加討厭陶老夫人,「要不是這老不死在秋氏沒過門前,就給父親灌了無數她的好話,父親哪裡會被蒙蔽到現在?」

    秦國公不但對這個孫媳印象好,而且人家秋曳瀾外有能幹的親哥哥做靠山,內有確定是男胎的身孕做底氣,不過是打發和水金跑個腿,秦國公才不會管三房視四房為殺子仇人,哪會不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陶老夫人見和氏已經想到,四房當真打發秋曳瀾求到秦國公跟前的話,輸的大抵還是三房,便恰到好處的給了個台階,「老四媳婦長年在北疆,對京裡不熟悉,再說她這把年紀的人了,親自東奔西走去替沒了的媳婦算嫁妝,傳了出去不妥當不說,日後安兒也難免被人詬病!十六媳婦跟著十六去北疆,十九媳婦有孕在身不好勞動。你說她不借人,能怎麼辦?」

    「畢竟她跟十九媳婦跟前雖然有人手,但論這查賬誰能同十四媳婦比?再者,老四媳婦跟前的人也是才回京裡,哪裡曉得這些年來京中的收成、價格變化?十九媳婦年輕,身邊人也沒幾個上年紀的,派出去怕也被蒙蔽得多!」

    陶老夫人看著和氏,「你們是國公府的長房,底下房裡遇了事,不找你們找誰?」又說,「至於恩恩怨怨的……你們父親與三叔都已經擺出證據來了,何必還要上人家的當?!」

    和氏愣了好一會,才心灰意冷道:「母親都這麼說了,媳婦還講什麼呢?回頭讓十四媳婦自己回答去吧!」

    ……次日和水金帶了人手出門,打算直奔最遠的一個莊子,從那裡查起。

    聽到這消息,秋曳瀾倏然起身,吩咐蘇合:「不用派人盯著她了,我知道她的目的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