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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濟北侯歸來 文 / 繁朵

    兩日後,和水金等人傳來消息,說是找到關押鞦韆跟梅雪的地方了,看守的人業已買通,只請江崖霜夫婦象徵性的打發人過去「搶」人,免得看守不好交代。

    江崖霜派了些人去了,果然輕輕鬆鬆把人領了出來,但——

    被「搶」出來的兩人換了個別院安置好後,蘇合奉秋曳瀾之命過去安撫,沒多久卻跑回國公府稟告:「少夫人,人搶錯了!那兩個人根本就不是秋姑娘、梅姑娘!」

    秋曳瀾先吃了一驚,復是大怒:「你去三房一趟,給我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她們主僕還道是江天驁與江天騏狡兔三穴,擺了媳婦們一道。但蘇合去三房一問和水金,那邊查了大半天,卻傳回一個叫人生疑的消息:「當初大伯和父親派的人,從別院那邊劫出來的就是這兩個人,絕無虛假!」

    也就是說,人在別院裡就被掉了包!

    知道這說辭秋曳瀾這邊未必肯信,和水金在婆婆和嫂子們的掩護下親自過來了一趟,當面解釋:「大伯跟我們父親的人也沒見過那兩位姑娘,只知道住在那別院裡的就是了,所以去了之後看到兩個穿戴齊整的年輕女子便直接帶了走——我已經分別問過當初去劫人的人,所有人都指認現在那兩位就是當初住在別院裡的人!」

    又提議,「或者可以盤問她們一番,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又是什麼人讓她們冒充秋姑娘與梅姑娘?」

    秋曳瀾冷笑:「我倒是想盤問,可蘇合說那兩位壓根就不會說話!原還以為是裝聾作啞,命人拷問時才發現兩位伯父早有預備,竟命人直接割了她們的舌頭!給她們筆墨又搖頭,合著也不識字!」

    和水金一驚:「大伯跟父親這兩日被纏得脫不開身,沒去審問啊!」

    「動刑也要兩位伯父親自動手?」秋曳瀾冷冷的反問。

    「……我回去再查一查!」和水金心頭一沉,起身道,「咱們家裡的人……萬望高抬貴手,終歸給你們個交代!」

    秋曳瀾不置可否道:「什麼你們家裡的人?同我有什麼關係?」

    打發走了和水金,秋曳瀾喚進一人,「你把事情經過與我再說一遍!」

    這人卻是之前軟禁鞦韆和梅雪那個別院裡的下僕之一——江天驁跟江天騏打發心腹去劫人時,因為惱恨四房,把那別院裡看守的人幾乎都殺光了,這下僕還是鑽狗窩才逃了一命。

    此刻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來,末了少不得哭著求秋曳瀾給他跟他那些死了的同僚做主。

    「這個不用你說,我們也不會放過大房與三房的!」秋曳瀾皺眉問,「但現在弄回來的兩個人出了問題,你看到底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

    那人聞言卻語塞,僵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表示,他因為是男僕,負責灑掃的地方又不是鞦韆跟梅雪的經常活動區域,實在說不上來:「小的看到那些蒙面人進門之後,見人就殺,別院中人毫無防備,一片兵荒馬亂的,小的平常就不熟悉兩位姑娘住的地方,黑夜之中更難以辨認方向,胡亂跑著出了別院,然後……」

    「蒙面人嗎?多少人你可知道?」秋曳瀾忽然覺得腦中靈光一閃,問道。

    那人遲疑著搖頭:「小的無能,只聽喊殺聲四起,實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秋曳瀾擺了擺手,揮退忐忑的下僕,她轉頭對周媽媽、蘇合等人道,「你們說,會不會是秋聶派人夾在兩位伯父的人手裡,把人給掉包帶走了?」

    周媽媽與蘇合異口同聲問:「少夫人相信十四少夫人的話?」

    「她親弟弟在我們手裡,縱然猜到十九要借此行挑撥離間之計,但主要目的還是要回鞦韆和梅雪,人要不回來,我們也就下不了台!」秋曳瀾若有所思,「到那時候想不對那些人施以懲戒都難了!」

    畢竟人是江崖霜下令劫走的,這些日子又一直好吃好喝招待著,倘若鞦韆跟梅雪這事沒個交代,就把人好端端的送回去……這不是搞笑嗎?

    礙著面子江崖霜也只能翻臉,不說打殺幾個,好歹也要讓那些人吃足苦頭,方能圓場!

    和水金向來就是個明白人,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而且照那倖存下僕的話來看,別院遇襲是在深夜,來人黑巾蒙面——正給人混水摸魚提供了機會!

    「派人去之前別院的附近打探一下,最近是否有什麼住戶忽然搬走或更換?」秋曳瀾思忖了會,這樣吩咐,「如果是在別院那邊就掉包的話,多半是秋聶的手筆!我看他不見得能把耳目安插到兩位伯父的身邊,恐怕是在別院附近有窩點,一直盯著梢!兩位伯父的動手倒是給了他契機!」

    這麼一查還真是——傍晚時候蘇合就回來覆命:「別院東南方向只隔兩條街的一處三進宅子,據說是去年下半年被人買下來的,新主對四鄰說要用來娶親,所以即使房子還新著,仍舊打算要好生修繕一番再入住!有這個說辭的緣故,即使鄰居經常看到生人出入,內中又不似尋常住家的聲響,也認為是匠人在收拾。但這兩日內中忽然悄沒聲息了,婢子讓人從後院尋了個地方,翻進去一看,裡面隨便扔了點修繕房子的東西,卻有很多人住過的痕跡!」

    「人呢?」

    「空無一人!」

    秋曳瀾臉色難看起來:「繼續查!」

    這事她沒打算告訴和水金,當然也沒打算隱瞞她。所以次日和水金通過對蘇合的跟蹤也得知了消息,上門來試探口風:「看來咱們都是白操心了一場!大伯跟我們父親也是被騙了!」

    「也許吧!」秋曳瀾不打算跟和家等幾家結下死仇,所以一邊端架子一邊透口風,「但也只是覺得那宅子的新主可疑,到底是不是,現在都還不好說!」

    這話裡看似為難,其實卻是暗示和水金,想要四房這邊放人的話,單憑目前的線索還不夠,必須有更重要、更廣為人知的證據出來,以免四房被認為虎頭蛇尾,底氣不足。

    和水金自然能夠聽出來,回到三房就尋了和氏、施氏、張氏商議:「人十之八.九是被秋聶救走了,問題是這事現在知道的人不多,如果四房就這麼放人的話,恐惹恥笑!所以……」

    「他們殺了夫君,劫了咱們娘家人,如今倒還要咱們為他們的面子考慮嗎?」和氏跟張氏尚能默默聽著,施氏卻受不了了,悲憤的啜泣起來,「這樣的日子沒辦法過下去了!」

    和水金一皺眉,旋即鬆開——怨不得施氏這麼講,她之前就因故沒了親生兒子,如今江崖情也死了,往後還能有什麼指望?

    與和氏、張氏對望一眼,婆媳一起安慰了施氏良久,見她還是流淚不止,和水金便打發自己的大丫鬟娟兒送她回房:「嫂子身上不好,回房歇一歇吧,這裡的事情交給咱們就好!」

    等施氏走後,剩下的婆媳才開始談正事,決定把鞦韆、梅雪脫離軟禁的過程說成是秋聶劫人、江天驁跟江天騏的麾下恰好經過附近打算攔阻,但因為措手不及失敗。

    至於說各家被江崖霜劫走的人,則對外宣稱是他們集體去遠一點的地方遊山玩水了。原本有打發下人回家稟告,奈何下人出了意外,竟遲遲沒能把消息送到!這才傳出各家子弟被劫持的「謠言」。

    「這樣應該差不多能夠交代過去了!」和水金深思半晌,歎息道。

    事實上這時候四房這邊已經查到了更多證據,證明鞦韆跟梅雪確實是被秋聶的人救走——所以接下來和水金又跑了幾趟,江崖霜也就吩咐城外別院放人,一起出去「遊山玩水」的子弟們結伴而歸,讓各家可算放下了提著的心!

    這一場風波過去後,濟北侯一行人也終於抵達京中!

    原本他們才入京畿時,大房跟三房就按捺不住想要迎上去問個究竟。但濟北侯那邊早早傳了書信回來,要求所有人都不許迎接!等回了國公府後當場說個明白!

    因此眾人不管心裡怎麼想的,也只好聚集在國公府外翹首以盼。

    「怎麼瘦成這個樣子?」濟北侯在信裡說他一入京就會帶人到國公府說個明白,所以侯府迎接他的人也只能先來國公府門口一起等——歐老夫人牽掛老伴也到了,遠遠望見黑瘦了許多、面相甚至蒼老了十幾年的濟北侯,不禁皺眉輕喃,但隨即又醒悟,「兩個嫡出侄孫!唉……」

    老夫人看出濟北侯的憔悴蒼老,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出來,一時間氣氛都有些悲愴。

    「都在這裡做什麼?」到了近前,濟北侯掃視了一圈人群,朝老妻微微頷首,完了跳下馬,淡淡道,「進去說吧!」

    眾人答應著讓開路卻沒動腳,目光都看向他馬後跟著的隊伍——尤其是特特前來表演四房什麼都不知道的莊夫人,由江崖霜、秋曳瀾一左一右扶著,才見濟北侯就滿眼淚水,跟著墊腳朝後頭的幾駕馬車頻頻而望,顫抖著的語氣問:「我的女兒呢?我的女兒呢?是在哪裡?我可憐的孩子!!!」

    江綺箏又沒死——濟北侯之前就隱瞞了這消息,這會更不好當眾說出這話,但眼下他最著緊安撫大房和三房,哪有心情來理會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莊夫人?所以什麼都沒說就從她身畔走進了國公府!

    倒是歐老夫人不明就裡,特意走過來低聲安慰莊夫人:「人肯定帶回來了,你也有這點年紀了,千萬穩住!你想想你還有小八和十九、還有孫兒孫女外孫子不是?」

    這話頓時把全心演繹「一個可憐的失去女兒的母親」的莊夫人提醒了,不由大驚失色:「對!小八,小八呢?他怎麼沒回來?!」

    ——江綺箏此刻不露面還沒什麼,濟北侯不是說了,進府後去說?興許那會再讓她出現。但江崖丹如果回來了,早就該躥到莊夫人跟前請安了好不好?!可現在跟著濟北侯回來的隊伍都快全部進入國公府了,也不見江崖丹的影子!

    這下連江崖霜跟秋曳瀾也變了臉色:「對啊!八哥呢?他總不會被留在了沙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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