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凰途之名門嫡後

正文 第八章 不作死不舒服星人(上) 文 / 繁朵

    秋曳瀾突如其來的翻臉讓梅雪與鞦韆都皺起了眉:「郡主實在想知道,何不在去信給公子時問上一聲,公子如果准許,我等也不會遮遮掩掩。」

    「沙州那麼遠,書信來往是方便的嗎?」秋曳瀾才沒耐心等,冷笑著道,「而且方才鞦韆抱怨我哥哥到現在都沒回京時,可不見這麼重視他的意見!」

    早先她察覺秋靜瀾瞞了自己不少事情時就試過追根問底了,奈何秋靜瀾就是不告訴她——之前跟秋風套話也以失敗告終——現在好容易有梅雪跟鞦韆這兩突破口,秋曳瀾才不會傻呼呼的放過機會!

    所以嚴詞厲色的恐嚇道,「你們今日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別以為江家好吃好喝的養了你們這些日子,就可以一直這麼太平下去了!我告訴你們,今兒個不給我個交代,正好江家要走被秋聶帶走的鄧易母子,直接拿你們掛到城頭上去引秋聶現身!等你們三個人齊全了……」

    梅雪聽得面色凜然,沉聲打斷道:「郡主就算不念骨肉之情,難道連公子的大計也不管了麼?!我們三人的手段,郡主應該略知一二吧?難道以為這次之後公子就再也不用我們了?之所以急著向公子討要報酬,也是怕耽擱了接下來的事情,影響到公子的籌劃——您要不信盡可以寫信問公子!」

    她這話倒讓秋曳瀾非常為難:相信吧,那人就不好動了,看這兩人的樣子,不動大刑她們肯定不會招供!不相信吧,又真怕坑了秋靜瀾!

    「說到底還是哥哥不好!」秋曳瀾左思右想之下,考慮到秋靜瀾所謀甚大,到底不敢為一時之氣去破壞他的棋子,只得找個借口下台,打發人把梅雪跟鞦韆又送回別院,只是心裡實在是不痛快,就對從屏風後出來的江崖霜抱怨,「你說我都多大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個不給我講那個不給我講!如今想嚇唬人都顧慮重重,生怕給他惹了麻煩!他要是早點給我透點口風,今兒個我至於這麼被動嗎?!還不知道梅雪說的是真是假呢!」

    江崖霜對秋靜瀾這種自己把事情全擔下的做派倒很理解:「兄長這也是疼你,既然自己能承擔的事情,何必再多個你一起傷神?你看咱們家許多事情,我們也是兄弟之間商議著辦,不去告訴姐姐妹妹們的。」

    男嗣地位高,相應的承擔的責任當然也更大。

    江崖霜覺得秋靜瀾不把麻煩事情告訴姐妹,這正是負責、體貼而且有擔當的表現。

    只是他能理解大舅子,秋曳瀾卻不這麼想——她冷笑著道:「你覺得這樣大丈夫?我說這還不是因為你們瞧不起女子!我要是哥哥的弟弟而不是妹妹,我看他早就同我商議上了吧?連梅雪跟鞦韆都清楚的事情,我這個號稱他最疼的人倒是什麼都不曉得!」

    「你忘記我以前可是被堂姐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都不好還手了?至於兄長把你當掌上明珠,這個早就不是秘密了——這樣都算瞧不起自家姐妹,那我們這些男子過的日子又算什麼呢?」江崖霜哭笑不得,調侃了幾句,正色道,「總之兄長也是一片好意!你若不喜他這麼做,回頭慢慢的跟他說明,他就你一個胞妹,斷然不會讓你不高興的。」

    「而且你說瞞著姐妹們,想來更加瞞著我吧?」秋曳瀾正在氣頭上,哪裡是好哄的,冷笑一聲,盯著他問,「你瞞過我多少事情呢?之前哥哥離開、重傷,你哪件沒想過隱瞞?!」

    「……那也是怕你擔心!」江崖霜沒想到妻子批判著大舅子,矛頭居然轉到自己頭上來,心裡覺得好生冤枉,辯解道,「後來你發現了端倪,我不是馬上就告訴你了嗎?」

    秋曳瀾怒道:「誰知道是不是又編個謊話來哄我!之前鞦韆挾持我時,我哥哥也給我攤了次牌,當時我感動得不得了,只道他真是掏心掏肺的跟我說真話了呢!結果今兒個聽那兩位的意思,當初根本就是一起約好了演戲給我看的!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要他這麼個騙法!!!」

    江崖霜心知這是因為大舅子不在跟前,自己替他說話,結果替成替罪羊了,他趕緊轉變口風:「你這麼一說,兄長果然是過份了!不過這只是兄長,我可沒有騙你!」

    「誰知道梅雪跟鞦韆的事情,明後日你這邊會不會也來一次?」秋曳瀾咬牙切齒,「見我不懷疑,騙我騙得很高興很開心是不是?!覺得我好哄,日後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混過去是不是?!這年頭老實人就好欺負是不是……」

    江崖霜越聽嘴角抽搐得越厲害——最後索性騰的站起!

    秋曳瀾還以為他按捺不住要跟自己大吵了,頓時戰意高昂的瞪過去!

    結果江崖霜站起身後,卻撩起袍角掖進腰帶,跟著一步跨到她跟前,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你幹什麼?!」秋曳瀾愣住,隨即掙扎,大怒道,「青天白日的你想幹嘛?!快放我下來!!!」

    「我覺得我脾氣太好了,你是越發不講道理了!」江崖霜向來對她千依百順,但這次卻沒理會,一邊抱她進內室,一邊淡淡的道,「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該給規矩的時候還是上規矩的好,免得你再胡鬧下去!」

    說話之間已經走到榻邊,也不管秋曳瀾抓狂,直接把她狠狠按倒在錦被之上,冷笑著道,「別以為我捨不得打你,就收拾不了你了!!!」

    ……黃昏時候,靠著丈夫懷抱閉目養神良久的秋曳瀾才攢起說話的力氣。頭頂江崖霜似笑非笑的目光,讓她心裡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卻不敢再鬧了。只無精打采的道:「秋聶到底給哥哥殺了什麼人?哥哥又許了他什麼報酬?這事你知道麼?」

    「這是兄長的安排,我自然無從得知。」江崖霜把玩著妻子散在自己胸膛上的長髮,輕笑了一聲,道,「不過,梅雪同鞦韆都說任務已經完成幾個月了,所以才來催促酬勞。幾個月前發生的大事中,同刺殺相關的,應該只有……弒君?!」

    秋曳瀾悚然一驚:「先帝之死嗎?谷太后雖然一直沒承認,但絕對同她脫不了關係——難道說下手的人就是秋聶?!」

    跟著就皺起眉,「如果這樣的話,那指使秋聶的人應該是谷太后或者谷家,怎麼會是哥哥?!那時候哥哥遠在沙州,不大可能指使得了秋聶這麼做吧?而且照梅雪跟鞦韆的意思,之前她們挾持我的那一幕,也是為了完成哥哥給的任務故意演戲的!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哥哥讓他們弒君做什麼?」

    當時爭儲苗頭才出現,二後相爭,鹿死誰手都不好說。萬一太后黨勝出,就算先帝死了,谷太后晉為太皇太后,還不是照樣攝政!

    而且那會自己還沒嫁進江家,秋靜瀾看中的妹夫人選可是尋羽溪!所以也不存在他打算跟江家結盟,完了安排弒君,讓江家抓住這個機會幹掉谷太后的可能……

    江崖霜語氣慵懶道:「方纔鞦韆提到兄長讓秋聶辦的事,說的是『生意』和『任務』,卻沒說殺人。」

    「嗯?」

    「也許兄長當初的意思並沒有特指誰,只是定了一個目的。」江崖霜道,「只要秋聶能夠達成這個目的,就算任務完成,至於秋聶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事,那就由秋聶自己判斷了,兄長既不會管,也不作要求——畢竟秋聶三人投入廣陽王府後,如果再經常跟兄長來往,很難不被發現!」

    頓了頓繼續道,「這就好像你之前委託『天涯』從蘭溪把廉家所藏的、廉太妃當年的陪嫁單子送到京裡來一樣,你給他們的任務是把嫁妝單子完整送到,至於這中間『天涯』派多少人送、藏在什麼地方、中間碰到攔路的是殺是放、哪怕是花錢買路……你都不管,反正你只要單子!」

    「……這麼說,哥哥當初給他的任務就是谷氏的覆滅?」秋曳瀾覺得這個猜測最可能,「但報酬是什麼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江崖霜意味深長的笑,「兄長的身家……不好說啊!」

    秋氏雖然沒顯赫到江家這種地步過,但論富貴的時間可以算是真正的貴族——秋靜瀾的城府又深,江崖霜可吃不準這個大舅子手裡都有些什麼?

    既然吃不準,那也只能寫信去問了。

    於是上封信的回音還沒等到,秋曳瀾親自執筆,又追了一封信上路。

    沙州同京中離得遠,路也不好走,哪怕是之前那封信的回音,估計也得到年底時才能收到了。

    所以這第二封信送出後,夫妻兩個猜了一陣,就按捺下來等待。

    這時候已經是暮秋——這年的秋暮冬初,正是薛芳靡出閣之際。

    名相嫁女,各方自然都要湊熱鬧。

    雖然說秋曳瀾跟薛芳靡私交基本沒有,但衝著這些日子跟薛家的來往,薛芳靡出閣前七天薛家開始為她擺流水席時,秋曳瀾還是親自走了趟。

    這流水席不算正宴,不過是為了給薛芳靡掙面子,招待跟薛家沒什麼關係的賀客——比如說路過的人啊、普通百姓啊、想攀附相門的商賈之類,只要進門說幾句好聽話,就能入席,圖的就是個熱鬧喜慶。

    以秋曳瀾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坐到這種席上去。所以還是跟以前一樣直接進了後院去見薛孫氏——經過這段日子的好感度刷下來,薛孫氏已經不把她當外人了,既正接待著幾位年長夫人脫不開身,就讓女兒薛弄晴:「你陪郡主去你小姑姑那裡說話吧!」

    秋曳瀾以為以自己跟薛芳靡的關係,薛芳靡就算不掃自己面子,估計也會冷冰冰的。

    所以去的路上就跟薛弄晴講好了,說完幾句客套話就走。

    結果到了地方,薛芳靡居然一反常態,對秋曳瀾的親自到賀感激不已,親熱話不要錢的連串說出來,讓秋曳瀾愕然之餘,自是心生警惕!

    果然沒講一會,薛芳靡就招呼她去花房看自己親手種的花:「是『泥金報喜』,說起來當年阮王妃的陪嫁裡還有呢!長得可好了,咱們去看看?」

    秋曳瀾看出她是想把自己引到僻靜處——她不想答應,然而薛芳靡偏偏提到阮王妃,這樣拒絕的話卻有點落人話柄了,就把薛弄晴拖上:「一起去?」

    她心想不管薛芳靡玩什麼把戲,有薛弄晴在,至少可以防她顛倒黑白鬧得自己下不了台。至於其他,秋曳瀾才不怕她!

    但三人一道前去的路上,忽然就冒出來個僕婦,借口薛孫氏找女兒,硬把薛弄晴喊走——這時候她們已經走到花房門口了,薛芳靡笑吟吟的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兩個進去看吧?卻不知道……」

    到這裡就露了真面目,「秋氏你,敢不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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