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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我打過她! 文 / 繁朵

    這時候天還沒亮,但眾人都沒心思睡了,到花廳坐下,下人斟上茶水,江綺箏呷了口,正想說什麼,忽然想起一事,問秋曳瀾:「那康姨娘方才說想見你。」

    「讓她歇著吧。」秋曳瀾皺眉,「麗輝郡主口口聲聲懷疑我跟她串通了害淮南王妃與莫側妃——雖然我知道郡主現在悲痛欲絕,說的多半是氣話。但一來我伯父早就不認這甥女了,我貿然同她來往,回頭我伯父跟前交代不過去;二來這眼節骨上見了她,回頭麗輝郡主曉得了,沒準還真上了心,平白的生事。」

    從起初就是康麗章在想著法子想見她,她可沒什麼事要找康麗章,既然如此,橫豎她不急——沒準把康麗章這麼一晾,倒能晾出點什麼來呢?

    尤其這次麗輝郡主肯定不會跟她善罷甘休!

    「說的也是。」其實江綺箏也不贊成秋曳瀾這會去沾康麗章,畢竟秋曳瀾是跟她弟弟好的人,同個小妾來往到底跌份。

    這會見秋曳瀾拒絕,她心裡也鬆了口氣,定了定神說正事,「天亮之後肯定要派人去給淮南王府送信,但路既然斷了,王妃的遺體估計一時也運不走,咱們都得在這待著。」

    秋曳瀾聽了這話倒沒覺得怎麼,但包括和水金在內,莊蔓等人都瑟縮了一下。顯然對於莊子上忽然多了個死人,哪怕生前是她們認識的淮南王妃,到底有些忌憚。

    「莊子西面一直空著,就把王妃安排在那裡吧。」江綺箏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這處莊子,因為距離錦繡坡近,每年踏青不說次次都會過來,但也是經常使用的。江家自己都沒在這兒辦過白事,結果現在倒先安排了外人——但也沒有辦法,淮南王府跟江家關係縱然不如何,總歸是同一個層次上的,總不能找到了淮南王妃的遺體,卻任她在水裡不管吧。

    和水金揉了揉額:「反正明兒打算給米妹妹請大夫的,一併把兩件事都辦了吧。」又說,「你們要是害怕,就喊丫鬟陪,或者兩個人住一個屋子?」

    話音才落,莊蔓跟薛弄晴異口同聲道:「我們跟秋妹妹一個屋子!」

    秋曳瀾忙道:「我不害怕的。」

    「可我們怕!」莊蔓脫口道。

    江綺箏縱然滿腹心事,此刻也不禁笑了下:「秋妹妹都沒怕,你們兩個做姐姐的反而怕?」

    「秋妹妹雖然比我們小,膽子可比我們大多了。」薛弄晴道,「之前在流花瀑布,秋妹妹殺起魚來……」

    江綺箏也想起那鍋魚湯,道:「我也很意外,沒想到秋妹妹居然會得做菜,而且手藝那麼好。那鍋湯很好喝,之前雨下得突然,急著下來,都忘記謝你了。」

    「沒有什麼的。」老實說秋曳瀾不願意跟人合住,一來她習慣了獨睡,連丫鬟都只許睡外屋的,二來她等著康麗章找自己,有外人在總不方便。但莊蔓跟薛弄晴都這麼說了,也不好拒絕,「那莊姐姐跟薛姐姐是搬我那去呢,還是我收拾東西去你們那?」

    「我們去你那吧。」薛弄晴很不好意思,「這麼麻煩你,怎麼還能叫你奔波?」

    江綺箏跟和水金低聲商議幾句,就道:「應該沒有其他事了,咱們散了吧。」

    於是眾人站起來告辭,各去收拾安置。

    秋曳瀾回自己屋子,才到房門口,卻見住隔壁的秋金珠開著窗,趴在窗欞上,怯生生問:「五姐姐,你去哪了?」

    「淮南王妃跟麗輝郡主找到了。」秋曳瀾淡淡道,「王妃落水後為了救郡主沒了,剛才去安撫了會郡主……因為你年紀最小,公主殿下就沒喊你。」

    秋金珠變色道:「淮南王妃?」忙問,「麗輝還好嗎?」

    「當然不好。」秋曳瀾道,「鬧騰得很厲害,被我打暈了才安靜。」

    秋金珠一下子咬住了唇。

    「康姨娘倒沒什麼事,不過現在麗輝郡主認定她害了淮南王妃,所以要不要見她……你自己看著辦吧。」秋曳瀾吐了口氣,「我乏了,先進去了。」

    她進屋後不久,莊蔓跟薛弄晴帶著一群丫鬟過來。因為下雨,這時候天還沒亮,廊下隔幾步就掛著燈,只是她們兩個還是讓下人提了好幾個燈籠,照得一片堂皇才安心。

    秋曳瀾迎她們進來,寒暄幾句,就讓她們一起睡自己原來那張睡榻,自己則收拾了靠窗的矮榻安置。

    莊蔓跟薛弄晴當然要推辭,但秋曳瀾說自己不慣跟人一起睡,她們也只好答應了。

    因為前一天都很累了,方才又去折騰了番,三人沒說幾句話,就重新解衣睡下。

    這一覺直到次日正午都沒人打擾,秋曳瀾醒來後,發現矮榻對面繡帳低垂,莊蔓兩人卻還沒醒,就躡手躡腳到了外面,輕聲喚蘇合給自己梳洗。

    見莊蔓的下人要進房,便道:「昨兒都累壞了,要沒什麼事,就由著她們多睡會吧。」

    那丫鬟猶豫了一下,道:「是。」就重新站了回去。

    秋曳瀾收拾好,就問:「淮南王府的人來了嗎?」

    「好像還沒到。」蘇合搖頭。

    「估計路不好走。」秋曳瀾道,「可能要晌午後才能來了。」

    過了會,春染從廚房拿了飯菜來,秋曳瀾用完,就有江綺箏跟前的丫鬟過來:「殿下請您一個人過去下,說有要事商議。」

    「噢?」秋曳瀾有點疑惑,心想難道江綺箏懷疑自己真跟淮南王妃之死有關?不然有什麼事情要單獨說?她問心無愧,就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過去一下。」

    到了江綺箏的屋子裡,卻見這邊下人也都屏退了。

    見這陣仗,秋曳瀾更加覺得自己猜對了。

    不想江綺箏卻道:「大概一個多時辰前,莊子後頭來了一個人,說有要事找你。只是聽說你昨兒折騰得沒睡好,又說不急,等你起了再說也一樣。所以我就沒去喊你……現在知道你起來了,就說想單獨跟你說。」

    秋曳瀾一頭霧水,正要詢問,江綺箏繼續道,「噢,忘記告訴你了:那人就是昨天在錦繡坡上你給我們介紹過的何公子。」

    「是他?」秋曳瀾臉色一變,「我表哥?!」不然秋風能有什麼要事跟她說?

    江綺箏看著她:「我也不知道是否同令兄有關。不過——」她話鋒一轉,「雖然他是令兄的八拜之交,但終究男女有別,又在我家莊子上,萬一叫人知道,恐怕有所誤會。我想還是著人陪你一起去,你看怎麼樣?」

    秋曳瀾皺眉思索著秋風的來意,隨口道:「你要誰陪我去?」

    「當然是十九。」江綺箏泰然道,「本該我陪你的,但何公子跟我家沒什麼關係,是實打實的外男,偶然撞見也還罷了,這特意去見……所以還是十九陪你去吧。」

    秋曳瀾瞥她一眼,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跟秋風單獨見面,硬讓江崖霜插進來。只是如今快點見到秋風問明事情才能安心,也無暇計較江綺箏這點小心眼了,便起身道:「在哪?」

    「我讓十九在那邊門外等你,他會帶你去見何公子的。」江綺箏指了指東面。

    按她說的出了門,果然江崖霜撐了把絹傘等在那裡,見秋曳瀾出來,忙過來給她遮住:「不要擔心,我剛才已去見過秋風,他說事情跟你表哥沒關係。」

    秋曳瀾頓時鬆了口氣,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就放心了——是什麼事?」

    「他說只跟你說。」江崖霜有點尷尬的道,「昨天我十八姐姐跟我說過你們在錦繡坡上遇見秋風了,我跟她解釋過,只是她還有點顧忌,這才讓我送你去。」

    秋曳瀾斜睨他一眼:「只是你姐姐懷疑?那你告訴我秋風在哪,我自己去,你回去吧。」

    江崖霜笑道:「我怎會懷疑你?我就是想多陪你會。」

    「信你才怪!」秋曳瀾啐了一句,直截了當的問,「昨天你那兩個堂姐回去,沒少告我狀吧?」

    江崖霜哂道:「你說這個,我正打算回去跟祖母商量。」

    「噢?」

    「十五姐姐跟十七姐姐年歲都長了,這青春很不該耽擱。」江崖霜壓低了嗓子,「就算大伯母跟三伯母心疼女兒,但女孩子麼,總歸是人家人,不可能在娘家養一輩子吧。」

    秋曳瀾哼道:「然後你大伯母跟三伯母該恨死我了!」

    「就她們這次做的事,當著谷家人的面拆十八姐姐的台,十五姐姐也就算了,十七姐姐……」江崖霜冷笑了一聲,道,「她回去不挨家法才怪!就算我不去攛掇,祖父也會起意把她許配出去,而且嫁得遠遠的!」

    「說到這個我倒奇怪了:你這兩個堂姐至於這麼蠢嗎?」秋曳瀾狐疑道,「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她們倒好,臨陣拆台!這換了誰家長輩都不能容忍吧?」

    江崖霜歎了口氣:「任性慣了,脾氣上來就不管不顧——祖母早就說過她們這副性.子於家不利,果然這次就被說到了。」

    秋曳瀾微一瞇眼:這兩年旁敲側擊的,她也知道江綺筠跟江綺笙兩姐妹,同陶老夫人的關係,實在稱不上好。

    江綺筠也還罷了,她有個好祖父,那位遠在江家桑梓的夔縣男,是秦國公都當爹一樣尊著敬著的。陶老夫人雖然是她嬸婆,明面上卻也拿她無法。但江綺笙可沒這種好命了,這兩年她沒少被陶老夫人敲打——現在被陶老夫人抓了這麼大的把柄也不知道她會落什麼下場?

    畢竟對於江家這種門第來說,子孫惹事生非什麼的,長輩們善後都習慣了。但自相殘殺、把私怨凌駕於家族之上卻是大忌!

    「她們兩個,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秋曳瀾壞心眼的填把柴,「我那六堂妹跟我關係算壞了,兩年前掐起架來都動過手的,然而當著人前也沒有這麼不遺餘力坑自己人的。」

    江崖霜一皺眉:「你六堂妹打過你?」

    「我打過她!」秋曳瀾嘴角一撇,「你認為她打得過我?」

    「我就喜歡你這不吃虧的性.子!」江崖霜聞言,這才展容一笑,伸手擰了擰她面頰。

    秋曳瀾還沒打開他手,卻聽假山後一聲咳嗽,眉頭緊皺的秋風緩步而出,沒有責備兩人過於親密,卻直截了當的道:「昨晚秋某親眼看到莫側妃被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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