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凰途之名門嫡後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敢侮辱我妹妹,老子宰了你! 文 / 繁朵

    雖然秋曳瀾再三拒絕,但江崖霜還是按捺住怒火,一聲不吭的跟在她後面相送。

    兩人都覺得自己才是受委屈的那個,雖然一前一後穿行在別院的花樹亭台間,卻都視對方為無物。

    一直到穿過一座廊子時,不遠處傳來人聲,江崖霜才低聲道:「好像是我八哥應酬晚歸……咱們避一避。」

    秋曳瀾沒理他,但還是跟著他躲進廊外假山的陰影中。

    片刻後,果然江柑扶著腳步踉蹌的江崖丹經過廊上,低聲說著:「公子現在去少夫人那兒,還是綠姨娘處?」

    「去綠盞屋裡,你去跟少夫人說一聲,著她給我圓個話。」江崖丹含糊道,「別讓祖父知道我今兒又差點住在了『錦葩閣』……」

    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回來了睡小妾,卻讓正妻去替他說謊騙長輩——這個渣!

    秋曳瀾腹誹著,忍不住狠狠瞪了眼身旁的江崖霜:俗話說的好,有其兄必有其弟,自己居然差點被這傢伙的純良外表騙過去,以為他真的節操滿滿呢!

    江崖霜似察覺到她的心思,等江崖丹走遠了,就輕哼一聲:「你聽了我八哥的話就看我做什麼?我又不像他!」

    「你怎麼不像他了?」秋曳瀾冷笑,「你們兩個是親兄弟,長相不說十分相似也有三五分彼此的影子!」

    「……」江崖霜胸口有點悶,沒好氣的道,「走吧!」

    於是兩人重歸沉默——接下來路上十分順利,眼看高牆在望,秋曳瀾加快腳步想把江崖霜甩下,只是才跑出去幾步,腳下忽然傳來「撲」的一聲悶響,左腳腳踝同時傳來一陣劇痛!

    「呃!」秋曳瀾生生壓住到唇邊的痛呼,踉蹌著扶住路旁一株花樹才站住。她回頭一看,卻見自己剛才踩過的地方散落著一個匣子模樣的東西,被踩碎的零件中間露出機括之物——估計是設在這裡的陷阱。

    落後她幾步的江崖霜察覺到不對,追上來問:「怎麼了?」

    「有陷阱你也不告訴我!」這麼點功夫秋曳瀾已經痛得整個左腿膝蓋以下都沒了知覺,冷汗沿著袍角滾滾而落,但比疼痛更強烈的是委屈——她氣得差點當場號啕大哭,「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江崖霜吃了一驚:「哪裡來的陷阱?」順著她目光看去,一皺眉,「這不是設在這裡的,這是用來林中狩獵的暗器匣……奇怪,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有人不慎失落?」

    見秋曳瀾雖然竭力忍耐,還是淚落紛紛,他忙道,「這事我明兒一定徹查——你的傷怎麼樣?讓我看看!」

    「怎麼樣?反正死不了!」本來秋曳瀾跟他一路僵持走到這裡就很鬱悶了,居然又趕上一場飛來橫禍,她簡直鬱悶得想撞牆,江崖霜一問,她立刻發作道,「有什麼好看的!你又不是大夫!就算你是大夫,你看下就能好?!」

    江崖霜歎了口氣,半跪下去,輕輕拂開她裙椐,見羅襪上已經洇出血跡,臉色不禁一變。他小心翼翼的拉下襪管,就見高高腫起的足踝上,好大一片烏青,在四周晶瑩白嫩的肌膚的襯托下,觸目驚心,中間被暗器直接打到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

    他凝目看了片刻,沉聲道:「你忍著點,我看看是不是傷到骨頭了!」說著輕輕按下去——立刻惹得秋曳瀾低叫一聲,顫抖著聲音罵道:「你想殺了我嗎?!」

    「骨頭應該沒事。」江崖霜卻鬆了口氣,柔聲道,「我記得這附近有座涼亭,先扶你過去坐著,我去拿藥!」

    這時候秋曳瀾已經氣息奄奄的靠在花樹上,恨恨的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送我,我剛才何必跑那幾步!」

    她這麼一番無理取鬧,兩人之間的氣氛反而輕鬆了起來——江崖霜站起身,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好好的你跑什麼?這不還沒到牆下面嗎?」

    「你跟個木頭人一樣跟我一路,看到就煩!」秋曳瀾煩躁之下,壞脾氣的本性曝露無遺,怒道,「我想早點回去眼不見為淨我有什麼錯?!」

    「……是是是,你沒錯,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路上不跟你說話,害你生氣多走了幾步。」姐妹眾多的江崖霜早就學會了不要跟女孩子、尤其是發怒的女孩子講道理,他歎著氣,「好啦,我扶你去涼亭裡坐吧,你這傷得快些上藥。」

    好說歹說才哄住了秋曳瀾,又半扶半抱了她到涼亭中坐下,江崖霜匆匆忙忙跑回自己院子裡取了傷藥,謝天謝地的是這中間一直沒人發現兩人——上好了藥,秋曳瀾心情終於好了點,露了個笑:「多謝你了……等等!」

    她笑到一半忽然臉色驟變,「我怎麼回去?!」

    兩人一起看了看遠處的高牆,又看了看她包紮起來的足踝……沉默片刻後,江崖霜咳嗽一聲:「事急從權,我……抱你過去吧?」

    秋曳瀾怒道:「誰要你抱!」

    江崖霜尷尬的道:「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但現在你自己怎麼過去?」

    又一陣沉默……

    見秋曳瀾咬著嘴唇不說話,江崖霜曉得她下不了台,放柔了語氣哄道:「那要不我叫人收拾個院子,你先住這邊?」

    「不行!」秋曳瀾立刻反對,「誰要住你這!」

    「那只能我送你過去了。」江崖霜把手一攤,道,「這三更半夜的……總不能讓我去喊西河王府的門吧?我倒無所謂,可你呢?」

    你知道還問我啊?!秋曳瀾心中默默咆哮:你不知道這年頭女孩子必須要矜持嗎?你一說要抱我我就答應,豈不是顯得很沒身份!

    雖然說半夜爬.牆貌似更過分,但這事是你起的頭——現在這種情況,你要真善解人意,就應該二話不說把我抱過去,完了我再大罵你一頓,證明我是個重視男女之防的冰清玉潔的好女孩——結果你非要得到我同意再動手,你到底有沒有情商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崖霜聽到她心裡的怨念,僵持了會,他輕聲道:「得罪了。」一俯身,將秋曳瀾打橫抱了起來!

    兩人雖然之前迫於形勢也曾緊緊相擁過,但那時候一門心思都放在了不要被人發現上,完全沒辦法旖旎起來。

    這還是江崖霜頭一次主動抱秋曳瀾,固然是事出有因,但少女柔軟的身體緊緊偎在他懷裡,因為猝然凌空、下意識抓緊了他衣襟的動作,以及鼻端一縷處子幽香裊裊,都讓他覺得心中砰砰亂跳,把人抱起來後,竟一時間怔住。

    「你要是敢說出去的話……」秋曳瀾咬牙切齒的聲音在他耳畔微不可察的響起——兩世為人,這還是頭一次跟血親之外的男子這麼親近。要是平常時候,以秋曳瀾的心志,倒不難迅速調整過來,但今晚接二連三的遭遇打擊,難免心浮氣躁,此刻見江崖霜失態,她也感到十分狼狽。

    於是她果斷狠狠掐了江崖霜一把來掩飾,「聽到沒有?!」

    「我有那麼蠢麼?」江崖霜被她一掐方醒悟過來,定了定神,尷尬一笑,舉步朝高牆走去。

    西河王府這邊的牆後是一片佔地不小的樹林,白晝裡繁花錦樹,晚上就透著陰森詭異。

    「這裡到你院子的路上偏僻得緊,你晚上過來居然不害怕?」江崖霜不時側身而行,免得枝條掃到秋曳瀾。夏日衣薄,片刻功夫下來,兩人都能隔著衣裳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四周的寂靜與昏暗,彷彿在醞釀著某種曖昧——莫名的,江崖霜覺得有些口乾,他按捺住慌亂,沒話找話的問道。

    秋曳瀾哼了一聲:「偏僻有什麼好怕的?熱熱鬧鬧裡的傾軋才是要人命!」前世多少人跪求一個偏僻沒人沒喪屍的地方而不可得呢!

    但這話聽在江崖霜耳中卻有別意,他沉默了一會道:「我知道你現在景況雖然比以前好了些,但還是要防著種種暗箭,難免遇事要多想。只是我想娶你,確實沒有打西河王府產業的意思。當年我祖父曾說過,西河王府與阮家的底蘊,都是先人拿命在沙場上換來的,咱們江家同樣起自軍中,雖然與秋、阮兩家沒什麼交情,但有道是物傷其類,這天下能佔便宜的地方多了去了,犯不著去欺負孤兒寡老。」

    秋曳瀾正要說話,忽然江崖霜腳步一停,迅速朝後退去——與此同時,秋曳瀾被他左臂一圈一帶,由橫抱變為單手攬抱;而他右袖之中寒光一閃,一柄碧水般的軟劍,已被反手掣出,直指前方不遠處的樹後:「什麼人?出來!」

    兩人正疑心是不是秋孟敏真的狗急跳牆了,不想下一刻,從樹後轉出來的玄衣少年,差點把秋曳瀾嚇得直接昏死過去:「表表表表表表表哥?!!」

    樹蔭間隙透下的清冷月光,照出阮清巖的面容,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眼底卻是無窮無盡的風暴:「在我動手之前,你最好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表哥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是個誤會……」秋曳瀾話說到一半,被阮清巖反手拔出腰間長刀打斷:「我問的不是你!!!」

    江崖霜在認出阮清巖後,本已讓劍尖垂下,見狀目光微沉,淡淡的道:「寧頤郡主方才不慎受傷,無法逾牆回來,所以我送一送她。」

    「深更半夜,為什麼我妹妹不在自己閨閣,反而在你那裡?!必是你覬覦我妹妹美貌,欺她年幼無知,勾引於她!」阮清巖目眥俱裂,「本想給你一個不必痛苦太久就死的方法,既然你避重就輕不肯說實話,那我今晚就活剝了你的皮!」

    語未畢,長刀已如狂風般捲出!

    江崖霜軟劍連揮,幻出數朵劍花擋住,皺眉喝道:「令妹去找我是有緣故的……」

    「無非是受你所迫!」阮清巖現在根本沒心情跟他說話,切齒道,「敢侮辱我妹妹——老子一會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千刀萬剮!」

    行動不便、被江崖霜緊緊攬在懷中,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光劍影不斷的秋曳瀾欲哭無淚,她試圖解釋:「我跟他什麼也沒有啊!表哥,他真的就是送我回來而已!」

    「你給我閉嘴!!!」阮清巖額上青筋直跳,怒吼道,「你怕他做什麼!看我馬上宰了他!」

    我一點都不怕他好不好!我現在怕的是你呀!

    秋曳瀾正要繼續解釋,眼角忽然瞥見阮清巖身後黑影一閃,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表哥!當心身後!!!」

    「寧頤郡主,你到底是哪邊的?!」被她叫破行藏,那黑影知道偷襲不成了,悻悻現身,一邊提劍殺入戰局,一邊抱怨道,「沒見十九因為抱著你的緣故,被你這表哥佔了上風嗎?!」

    「八哥?!」這次是江崖霜嚇了一跳了,驚疑不定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回房了嗎?」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