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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表哥又訓人了…… 文 / 繁朵

    「淮南王楚霄?」秋曳瀾詫異道:「為什麼是他?」她當初忽然被召入宮,阮清巖給她緊急輔導了下皇室主要成員,所以也聽說過這位淮南王——他本是今上的異母兄長,但幼時就過繼給了先帝的嫡兄恭懷太子。

    當初高宗皇帝先立嫡長子,結果還沒登基就病逝,膝下無子,追封恭懷太子。高宗復詔先帝為儲君,先帝就擇了四子楚霄出繼恭懷太子一脈。

    因為本就是先帝的親生骨血,加上是恭懷太子的嗣子,所以無論先帝還是本朝,楚霄都極受優待。如今這位王爺應該不到五十,淮南王之爵外,還領著宗正寺卿的身份,是谷太后與江皇后見著也會客氣幾分的宗室。

    秋曳瀾從沒聽說此人與西河王府有什麼瓜葛,畢竟宗正寺管的都是宗室,西河王府卻是異姓王,這會不免猜疑,「可是秋宏之給你牽的線?」

    康麗章忙道:「你想到哪裡去了?這個打算,除了你以外,我連母親都沒敢說。」

    「康姑媽那個蠢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跟她有什麼好說的?」秋曳瀾皺眉問,「那你怎麼會想到這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

    「……因為之前他就起過這樣的意。」康麗章眼神一黯,「早兩年他的女兒麗輝郡主生辰,我跟秋金珠一塊去道賀,席上被人知道出身後,很受了一番奚落,就躲到花園裡……哭了會……被他碰到,隔日就打發人上門來暗示過。後來外祖母跟大舅舅鬧了一場,才推掉的。」

    那時候康麗章心高氣傲,怎麼肯做小?哪怕是王爺的妾,到底只是妾而已。

    秋曳瀾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遭,道:「當初他有意,你這兒推了,這兩年好像他也沒提過?如今你難道要自己送上門?」

    「那樣他肯不肯收是一個,我也太沒臉了。」康麗章歎了口氣,「所以我想求你幫幫我。」

    「怎麼個幫法?我可不認得這位王爺,就算認得,難道我去跟他說你想給他做小,你就有面子了?」秋曳瀾哂道。

    康麗章咬唇:「你能不能替我打聽一下他的出入?當初他就是遠遠看了我會就……假如他再次看到我,興許又起這個意呢?現在外祖母沒有了,我想大舅舅既不知道我那晚聽到的,肯定會答應他。」

    秋曳瀾點了點頭:「那我有什麼好處?」

    「我若進了淮南王府……」康麗章話說到一半被打斷:「那樣你就自由了,我難道還能趕到淮南王府去教訓你?!」

    康麗章為難道:「但我私房也不多了——何況大舅母現在看我看得很緊,如果發現我拿很多東西出來給你的話,肯定會懷疑!」

    「你現在急什麼?」秋曳瀾卻擺了擺手,「楚霄就算事隔兩年後還是看上你,別忘記路氏才死了幾天?你作為外孫女還沒出孝呢!這會他開了口,秋孟敏答應了,你還不是得等到孝滿才好出門?萬一這中間他又忘了你,到了時候竟不來接,你說你尷尬不尷尬?」

    「……」康麗章沉默。

    秋曳瀾繼續道:「所以說,還是等秋宏之大婚之後,你出了孝再議吧。」

    又意味深長的一笑,「這段日子你若乖巧,到時候我興許有法子,給你謀個側妃之位——這樣可比做個小妾體面多了!」

    康麗章眼睛一亮,隨即有些懷疑道:「我記得淮南王的側妃之位已經滿了?」

    「你愛信不信。」秋曳瀾篤定的道,「反正我話放這裡,聽不聽隨你!」

    ……康麗章走後,蘇合好奇的問:「郡主難道要對淮南王的側妃下手?」

    「怎麼可能?」秋曳瀾不以為然道,「我手要能伸那麼長,頭一個先收拾江綺笙與陶佩繽,誰有功夫對付不相干的人?」

    蘇合驚訝道:「那……您許表小姐的側妃之位?」

    「隨口說說,哄她的。」秋曳瀾頂著心腹丫鬟不可思議的目光,理直氣壯的道,「你忘記咱們馬上要跟秋孟敏討嫁妝了?屆時沒準她能幫上忙呢?提前給她畫個大餅,到時候她幫起咱們來也更有動力嘛!」

    蘇合吃吃道:「但,萬一事後她要您履行諾言……」

    「她有能力逼我履行諾言?」秋曳瀾非常不要臉的道,「何況剛才那番話,除了你們之外,還有誰聽見?難道你們想出賣我?」

    蘇合等人忙道不敢。

    「那不就結了?無憑無據的,就她有嘴啊?」秋曳瀾無所謂的道,「她說我這樣承諾了,我還說她自己想當側妃想糊塗了,胡說八道呢!」

    「……」眾人集體為她的節操默哀片刻,才擦著冷汗轉開話題:「快晌午了,郡主想用點什麼……」

    這天晌午後,將軍府的下人過來,道是「仁慶堂」裡賬目好像出了問題,掌櫃何子復不敢做主,稟告到阮清巖跟前——但阮清巖這兩天忙得死去活來,實在沒功夫過問,就留話讓秋曳瀾替自己去坐鎮下。

    秋曳瀾自然不會推辭,愉快的出了門——然後進了「仁慶堂」的後院,看到黑著臉端坐堂上的阮清巖後她就愉快不起來了!

    「表哥,您今兒沒去鏡湖邊啊?」秋曳瀾小心翼翼的請了安,畢恭畢敬的賠笑。

    阮清巖面無表情的問:「雲意樓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就是純福公主穿了男裝,被人誤會了唄。」秋曳瀾委屈的道,「好在事情已經說清楚了……」

    「你少拿江家用來搪塞外人的說辭糊弄我!」阮清巖冷笑著道,「你以為我這次看著凌小侯爺的面子襄助『錦葩閣』,跟『飲春樓』的人就沒交情了?實話告訴你,那雲意樓幕後的東主跟『飲春樓』是同一個,雲意樓我以前也常去的——那邊上至掌櫃下至小二就沒有我不認識的!昨天到底怎麼回事,用我給你詳細說一遍?!」

    秋曳瀾淚奔了:「你知道了還問我?!我就是被坑的好嗎!」

    這種表哥真心要不起了好嗎?怎麼到什麼地方去他都能找到眼線啊!

    還能不能愉快的撒謊了!

    「誰叫你跑那裡去的!賽花魁這種場合是正經女孩子家該去的嗎?!」阮清巖拍案大怒,「而且你去那種地方,居然提前說都不跟我說一聲!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兄長!」

    秋曳瀾簡直要吐血了:你用不用這麼封建**大家長啊!說好的溫柔體貼好表哥呢?!

    「……我以為是江家擔心你摻合賽花魁的事情,特意找借口喊我過去解釋。」秋曳瀾弱弱的道,「誰想竟會遇上這種事?那江八公子忒不靠譜了!」

    阮清巖冷笑著道:「江崖丹?你以為你被坑得聲名掃地,真的全是江崖丹所為?」

    秋曳瀾一怔:「表哥知道?」你太能幹了吧!這才一夜,江家掩下去的真相就知道了?轉念想到阮清巖號稱雲意樓上下沒他不認識的人……這樣倒也難怪。

    果然阮清巖冷冰冰的道:「你被引下樓,又跟蘇合失散,到被調換的名稱誤導進入『冰壺獻玉』,那都是江崖丹所為。不過,你離開『白鶴臥雪』時,之所以無人陪你下樓,卻是江十七跟那陶氏刻意而為了!」

    說到這裡,他眼中掠過一抹極暴烈的煞氣,「你可知道她們為什麼這麼做?」

    「她們兩個當時就知道我上樓時會誤入『冰壺獻玉』?」秋曳瀾怔了怔,「那她們還推波助瀾?那陶佩繽可是戀慕江崖霜已久啊!」說到這裡忽然一個激靈,「不對!應該是她們不知道江崖丹騙我出去,是為了把我跟江崖霜鎖一起——她們以為江崖丹自己打我主意!」

    想通此節,秋曳瀾只覺得一桶冰水澆在自己頭上!

    要真是江崖丹自己打她主意,就憑她現在這點實力,昨天逃出生天的指望能有多少?!本來以為江綺笙跟陶佩繽傳出謠言敗壞她名譽,是因為在陶老夫人跟前的官司沒打贏——現在才知道,合著人家早就想毀了她了!

    看著她驚怒交加的模樣,阮清巖倒是心軟了,放緩了語氣安撫道:「好在你沒有真吃虧,如今江家也給出了遮掩的說法……這筆賬,為兄忙過這段,就給你算!」說到最後一句,阮清巖眼中陰霾萬里。

    秋曳瀾昨天還為江崖霜果斷打發陶佩繽感到出了口氣,現在聽說原來陶佩繽的心思這麼狠,頓時就覺得他果然還是偏心自家表妹——這種惡毒混賬貨色,居然就是趕回去了事?!

    她陰沉著臉,沒有理會阮清巖的安慰,咬牙切齒的道:「這兩個毒婦!我絕不會放過她們!」

    阮清巖心疼得很,重新恢復成溫柔體貼好表哥,溫言細語的安慰了好半晌,見秋曳瀾漸漸恢復常色才鬆了口氣——這時候他的小廝阮毅才敢上來提醒:「『錦葩閣』那邊的私宴,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了,您再不動身,恐怕凌小侯爺也遮掩不了太久,屆時被人知道,恐怕會心生懷疑。」

    秋曳瀾揉了揉眉心道:「表哥你去吧,我沒事了,你不要擔心。」她知道阮清巖為什麼假托「仁慶堂」出事,約自己在這裡見面,無非是如今京裡滿城風雨,怕給自己已經掃地的名節雪上加霜。

    阮清巖歎了口氣,站起身,道:「你好好保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件事,「對了,我近來認識了個同科的好友,恰好與你同姓。他的小妹比你小一歲,這兩天打算聘女師教誨,我想起你那裡的邵女師在京裡頗為有名,就推薦他妹妹去你那兒,也能給你做個伴。」

    秋曳瀾意外道:「秋這個姓氏可不常見,該不會是上次貢院門口那對姐弟吧?」

    「就是他們家。」阮清巖道,「他們家祖上只出過舉人,如今秋聶中了進士,其姊年歲已長,早就為了讓他安心讀書操持家業了,其妹年紀還小,看他的意思想好好栽培一番,往後也能給自家籠絡個助力。」

    秋曳瀾狐疑的道:「但西河王府裡的閨學現在也不只我一個人,說句暗流洶湧也不為過,可不是什麼好去處!」

    「這個我也跟他說了,他的意思是連個閨學都混不好,那證明他妹妹壓根沒有進大宅院的能耐,還不如養大點找個老實厚道的夫家。」阮清巖哂道,「所以你不用特別照顧……我走了,你當心些。」

    秋曳瀾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望著他的背影暗忖:「表哥什麼時候管這樣的閒事了?還是那秋聶有表哥用得上的地方?」不然上次阮清巖連那汪輕淺都不肯接受,更遑論主動給她閨學裡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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