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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又來一個聽壁腳的? 文 / 繁朵

    「素聞鐵馬秋俠是堂堂大俠,怎麼也學蟊賊一樣,潛藏樹上聽人壁腳了?」秋曳瀾瞇起眼,尖銳的指責道!

    秋風也不否認:「秋某方才確實一直藏身樹上,不過這是因為傍晚時分,令兄阮清巖聽到外間謠言後,擔心郡主憂憤過度,萬一想不開……這才托了秋某前來,暗中護持。」

    又正色道,「秋某到來之後,雖然一直關注著郡主,卻並未刻意竊聽窺探,也是如今夜深人靜,才聽到幾句。自然,秋某是絕對不會外傳的。」

    秋曳瀾哼了一聲:「我表哥向來疼我,他要是擔心我,為什麼不自己來探望?竟托了你這個外人?」

    「令兄今日醉得不省人事,就連托付秋某時,說話都還是顛三倒四。」秋風笑道,「對了,這是令兄隨身玉珮,郡主應是認識。」說著取出一塊碧玉掛佩,正是阮清巖常用的那塊。

    以阮清巖的武功,想從他身上取走玉珮可不容易。

    哪怕他喝醉了,身邊也自有人照拂。

    而且聽廉家人的說法,這秋風不是奸惡之徒——秋曳瀾心中疑惑略減,頷首道:「確實是表哥的物件,方才卻是錯怪你了,真是對不住。」

    「令兄的要求是除非郡主做下不智之事,否則秋某不必現形,這玉珮也是為了讓秋某襄助郡主時用的。」秋風哂道,「只是秋某沒想到郡主言語……別緻,竟不慎出聲驚動了郡主。」

    秋曳瀾歎了口氣:「表哥還真是勞碌命,區區流言能奈我何?他也要操心。」就問,「秋大俠是幾時與表哥認識的?我倒未聽表哥聽過你。」

    記得上次跟阮清巖說秋風時,看他的樣子也就是知道秋風,根本不認識的啊?這表哥到底有多少秘密?

    秋風也不諱言:「早年在南面就有所接觸,令兄慷慨豪邁,嘗數次於秋某有恩。」

    慷慨豪邁?

    秋曳瀾詭異的看了他片刻——慷慨也就算了,阮清巖那城府深沉步步算計的模樣哪裡豪邁了?

    「我也聽說表哥在南方時是巨賈之子。」秋曳瀾對於阮清巖的真正底細,不能說非弄個清楚不可,但有瞭解的機會也不想放過,如今夜深人靜,春染、夏染還不在,當然想套一套秋風的話,「卻不知道他早就與秋大俠認識了——未知他從前的嫡母嫡兄還好嗎?」

    哪知秋風卻歎了口氣:「年初時候,秋某剛準備北上時,龐家染了時疫,一家大小都沒有了。」

    「……所以表哥那個『天涯』貴賓身份就是這麼來的?」秋曳瀾嘴角一抽。

    這話她自然不敢在秋風跟前說出來,也就想一想,嘴上則道:「啊?竟有這樣的事?這可真是……」含糊帶過,「我聽廉家表哥說秋大俠素在南方,這次北上,是為了科舉嗎?」

    秋風看起來不想對她透露自己北上的目的,答非所問道:「想來阮清巖醒酒至今,應該差不多了。秋某見郡主精神尚可,想先回去與他報信,免得他擔憂,親自前來,郡主以為如何?」

    秋曳瀾悻悻的道:「秋大俠隨意就好。」

    目送秋風穿屋而去,蘇合心驚膽戰道:「郡主,他真會守秘嗎?」雖然蘇合之前聽廉家人說過這位鐵馬秋俠一諾千金,可秋曳瀾剛才的話那麼狂妄……

    秋曳瀾倒不當一回事:「表哥托來的人,會挑那等不靠譜的嗎?要知道上回我跟江崖霜在屋子裡說幾句話,你們還就守在門外看著呢!他都把我罵得跟什麼似的!如今竟托這人三更半夜潛入咱們院子,可見此人的可信!」

    蘇合一想也是——不想秋曳瀾又道,「再說他出去說了,難道我就會承認?現在外面議論我的人多的是,什麼說辭沒有?有腦子的都知道那些話真真假假作不得數。沒腦子的,我理這種人做什麼!」

    「……」蘇合暗吐一口血,虛弱的道,「那您真的不考慮答應江小將軍?」

    秋曳瀾擺了擺手:「你回去睡吧,這事不許告訴周媽媽她們。不然我捨不得虧待你,卻可以提前給你物色個好人家,許了你出門去!」

    蘇合立刻道:「婢子一定不說,您別趕婢子走!」

    打發了蘇合,秋曳瀾伸個懶腰,踱進內室安置:「明天可是有硬仗要打啊!江崖霜你可得給力點,別真把我坑死了!」

    次日一早,果然她才梳洗好,一碗碧梗米粥才用到一半,沉水慌慌張張的提著裙子跑進來:「鄧家人來了!」

    喘了口氣,急急補充,「廣陽王世子婦親自陪同谷夫人來的!」

    秋曳瀾放下牙箸,端起旁邊的茶水呷了口,才問:「人是在前廳呢,還是直接到我這裡來?」

    沉水差點要跺腳了:「楊王妃迎在前廳接待——郡主,現在要怎麼辦!?」

    「傳我去見,那就去見唄!」秋曳瀾滿不在乎的道,「還有怎麼辦?」

    她倒是沉得住氣,周媽媽、春染等人可沒有一個不急得抓狂了。雖然說大瑞風氣開放,不禁改嫁,但對於證據確鑿的爬.牆這種事情,那可是妥妥的沉潭的!

    哪怕秋曳瀾是郡主,可鄧易還是谷太后的親侄孫呢!谷家會讓外孫丟這麼大的臉?!

    在下人們抓耳撓腮、幾乎沒急得吐血的煎熬裡,秋曳瀾施施然用完了早飯,又要了碗杏仁茶悠閒的喝了會,才有繡濃來請她:「廣陽王世子婦與谷夫人來了,王妃請您去前頭說話。」

    秋曳瀾點了蘇合同去——走到半路,繡濃看看前後無人,低聲道:「王妃說,她相信您一準不是那種沒規矩的人,一會見了世子婦與谷夫人,若有什麼委屈,千萬不要不說!」

    蘇合一聽,立刻疑惑而警惕的看著她。

    秋曳瀾倒是了然一笑:「放心,我雖然不想嫁鄧易,卻也不至於因此拿自己的閨譽開玩笑。」她早就算準了楊王妃這次肯定會下死力氣幫她說話——畢竟楊王妃是有親生女兒的人不說,她唯一的兒子秋寅之還沒到說親的年紀,若嫡親堂姐被沉了潭,幾年之後還怎麼聘娶名門閨秀?

    而秋宏之與丁家的婚事早已定下,這會秋家出了什麼事,丁家除非徹底不要臉皮的悔婚,否則只能打落牙齒肚裡吞!視秋宏之為心腹大患的楊王妃,怎能讓秋宏之佔這種便宜?

    果然她到了前廳,上堂依次拜見眾人,禮畢之後,楊王妃就道:「你們看看,這孩子只要不出門,在家裡都是給她母親穿著孝的,如今出來見客,也是不見一點紅色。這年紀的小姑娘有幾個不愛穿紅著綠的?偏她就能忍得住!足見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跟外男獨處?一準是有人想害她!」

    秋曳瀾謹記在谷夫人跟前要維持懦弱之像,低著頭不作聲,只拿眼角去留意來客。

    坐在頭一個位置的谷夫人她是見過的,今日的谷夫人美貌依舊,卻面罩嚴霜,對楊王妃的緩頰毫不理會,直截了當的道:「楊王妃,我曉得府上六郡主,是你的親生骨肉。所以你哪怕也恨極了這個侄女,也一準會為她說話!只是做人要講良心!你也替我家易兒想一想!試問以後令郎聘下來的妻子也不好,你親家卻幫著遮掩,你是什麼心情?!」

    楊王妃為了自己膝下的子女,不得不費盡心機的保秋曳瀾的名聲,已經暗暗吐血了,再聽谷夫人這話,險些沒氣暈過去:「你家兒子才聘了個不要臉的狐媚子!」

    可是谷夫人雖然誥命不高,僅僅是四品令人,卻是太后親侄女,如今還是因為秋曳瀾被傳得沸沸揚揚才上門的,楊王妃哪裡敢得罪她?

    她還沒想好既不得罪谷夫人、又能替秋曳瀾分辯的話,廣陽王世子婦湯氏打量完秋曳瀾,也開口道:「姑母說的很對,而且王妃替寧頤郡主說的好話也太可笑了。有幾個人守孝是穿紅著綠的呢?寧頤郡主今日著素衣出來相見,也不過做了她應該做的罷了。其實孝中根本就不應該出門!昨兒個寧頤郡主不但去了雲意樓,據說,還去了隔壁的江家別院?」

    聞言,谷夫人臉拉得更長,目中閃過殺意!

    楊王妃趕緊道:「兩位真的是誤會了!昨兒個這孩子出門我也是知道的,乃是因為純福公主說在雲意樓開的詞會上頭,有一盆海棠盆景,是二弟他生前賀秦國公夫人之壽的,純福公主念及這孩子就沒見過她父親,便下帖子請她過去看看——到底是經了她父親手的東西。」

    谷夫人並不買賬,冷冷的道:「噢,是這樣?只是雲意樓上的間,真是開詞會?昨兒個是什麼日子,我想楊王妃你不該不知道吧?就算不是什麼賽花魁的日子……雲意樓附近都是些什麼地方,你會不知道?污七八糟的,是正經女孩子家該去的地兒?!」

    湯氏則淡淡道:「楊王妃真是避重就輕啊!為什麼只說純福公主而不說江家十九公子昨天也去了雲意樓呢?寧頤郡主去雲意樓真是為了看海棠花?而不是為了與人私會?!」

    「絕對不可能!」楊王妃還要再說,湯氏卻把手一揚,指著秋曳瀾道:「郡主既然在這裡,郡主何不自己來說?」

    秋曳瀾看她一眼,細聲細氣的道:「昨日之事,到底如何,還請世子婦去問隔壁的秦國公夫人!」

    「你這是拿秦國公夫人來壓我?」湯氏冷冰冰的笑了笑——她也是個美人,不然不可能得到谷儼的敬重,容長臉兒上娥眉如月、鳳眼生輝,此刻含怒含諷望過來,愈加顯得高貴不可侵犯,「秦國公夫人是你的什麼人?我問你的事,你叫我去問她?!」

    一句話說的谷夫人怒不可遏:「蕩.婦!」

    「世子婦、谷夫人!」楊王妃大吃一驚,暗罵秋曳瀾昏了頭,都什麼時候還這麼不知進退——卻見秋曳瀾驀然抬起頭來,露出被逼上絕路的絕望與憤怒:「谷夫人也知道昨天是賽花魁的日子,雲意樓上上下下人山人海!試問我該有多蠢,才會選擇在這種日子跟外男接觸?!這麼明顯的陷害都看不出來,我卻懷疑,夫人與世子婦,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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