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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為兄教你做男人 文 / 繁朵

    阮清巖留廉鼎、秋曳瀾用了飯,飯後又閒聊了會,廉鼎因為要回去覆命就告辭了。阮清巖正想跟秋曳瀾繼續談談,不想一連兩三撥人上門催他去「錦葩閣」,秋曳瀾就起了身:「表哥你去吧,反正也就這麼幾天,有什麼話咱們回頭再說。」

    「你在王府要當心,有什麼事情只管打發人來說。」阮清巖無奈,只好送了她上車,再三叮囑,才放了她走。

    出了將軍府,秋曳瀾長出口氣:「表哥如今越來越有長輩風範了,我真是看到他就頭疼!」

    蘇合笑著道:「表公子這是心疼您。」

    「方纔我挨訓你是沒看見?」秋曳瀾斜睨她一眼。

    「那也是為您好啊!」蘇合幸災樂禍的道,「婢子也覺得您太跳脫了——您如今可也有十三了,表公子能讓您繼續胡鬧下去嗎?」

    秋曳瀾憤然:「你到底是誰的丫鬟?!以後把你許給表哥做小妾,叫未來表嫂苛刻死你!」

    蘇合一點也不怕,一吐舌頭:「您不是說要做個好小姑,跟未來表嫂好生相處嗎?居然把貼身丫鬟送給表公子做妾!?」

    「你敢笨一點嗎?!」秋曳瀾恨恨的點了點她額。

    如此一路鬥嘴,回到西河王府,還沒進屋坐下,夏染迎出來稟告:「隔壁的純福公主與和大小姐聯名下了帖子來,邀郡主您四月初九去城南鏡湖畔的雲意樓參加海棠詞會。」

    秋曳瀾詫異道:「我現在哪好出門?」

    夏染一邊跟著她進屋,一邊道:「能去的。送帖子的人說,雲意樓下雖然有片海棠林,但開的不是很好,所以純福公主打算帶幾盆海棠盆景過去,其中有一盆,乃是先王爺當年送給秦國公夫人的壽禮。您記事時先王爺已經沒了,如今去看看跟先王爺有關係的東西,也在情理之中。」

    「我怎麼聽著,這個所謂的詞會,專門衝著我來的?」秋曳瀾在上首坐下,正要端起茶碗,忽然想到一事,「四月初九?這不是賽花魁的日子嗎?」

    夏染道:「不但是賽花魁的日子——您知道雲意樓在哪嗎?就在『飲春樓』不遠處,跟『錦葩閣』也是隔湖相望。賽花魁的地方,就在鏡湖上!」

    「我知道了!」秋曳瀾臉色凝重的道,「我就說表哥去摻合這賽花魁不妥!果然純福公主不安心了。」

    夏染也覺得是這樣,所以才會特意說明雲意樓的位置:「好在事情還能挽回,否則公主殿下不會特意尋了個您能去的理由,請了您一起去!」

    秋曳瀾思忖了片刻,道:「得想個萬全之策來給表哥解釋,否則結親不成反而成了冤家,那可就麻煩了!」

    主僕商議良久,因為也不知道江綺箏的猜疑程度,所以還是只能到場之後隨機應變。

    「既然是海棠詞會,郡主要不要先琢磨幾首,到時候備用?」夏染又提醒。

    秋曳瀾搖頭:「我如今哪還有這心思?再說我如今是去睹物思人的,又不是去參加詞會的。」

    夏染一想也是。

    接下來幾日秋曳瀾一直掛心著要怎麼給阮清巖向江綺箏分說,以至於上課時候都不專心了。

    邵月眉授業十來年,課堂經驗何等豐富?一眼看出她是心裡有事。

    於是江綺箏又得到了最新消息:「自從接到您跟和大小姐的帖子後,寧頤郡主有些茶飯不思,幾次上課也走了神。」

    「她緊張什麼?我們還能吃了她?」因為和水金這次不在,江綺箏就去跟八嫂小陶氏商議,「不過,八嫂你說她到底是自己緊張呢,還是擔心她跟阮清巖的事兒被咱們察覺到了、所以心虛?」

    小陶氏笑著道:「我連人都沒見過,你讓我說這個,我哪裡說得上來?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緣故叫這位郡主心神不寧,到了日子,總是看得出來的。」

    江綺箏一想也是,就把這消息擱下,繼續去預備詞會事宜了。

    她走之後,小陶氏的丫鬟綠盞悄悄問:「少夫人之前不是猜測,那寧頤郡主反覆在純福公主與和大小姐跟前提阮清巖,不像是對阮清巖有意,倒像是想牽線嗎?為什麼不告訴純福公主呢?」

    小陶氏輕聲道:「這只是我的猜測,未必能作準。若是猜錯了,豈不尷尬?如果猜對了,你想阮清巖雖然是未及冠的進士,但這天下俊傑何其之多,純福公主與和大小姐什麼樣的人嫁不得?寧頤郡主此舉,萬一使她們不快……這郡主又是十九的心上人,到時候又是一場風波!」

    綠盞嘴上道:「少夫人心慈。」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恐怕少夫人因為自己容貌平凡,不得八公子的喜歡。所以聽說那位郡主因為容貌出眾,引得十九公子思慕不已、再三維護……心裡不痛快,故意讓純福公主她們誤會那位郡主不好呢!」

    她這麼想著,又想到自己已經十六了,若無意外,再過兩年就會被配出去……忽然就靈機一動:「八公子與十九公子乃是嫡親兄弟,雖然因為年歲差距,兩人不常在一起。但彼此也是極關心的——我若把少夫人這番心思透露給八公子,八公子豈能不提醒十九公子?」

    當然成全江崖霜跟秋曳瀾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樣我也有私下跟八公子說話的理由了……到時候要穿哪件衣裳呢?新做的鵝黃裙子衣襟太高了,難顯脖頸修長;翠綠的那件料子卻不是頂好……」

    綠盞既打了爬.床的主意,就想方設法的行動起來。

    到了江崖丹來給陶老夫人請安的日子,她果然打扮齊整、尋了個機會求江崖丹到僻靜處,含情脈脈的說了小陶氏的「嫉妒之心」。

    江崖丹慣經風月,綠盞這點心思在他跟前哪裡夠看?只聽了兩三句,就曉得她打什麼主意。只不過他也不在乎,見特意打扮過的綠盞嬌俏可人,話沒聽完就爽快的攬了她入懷……

    事後去告訴小陶氏把綠盞收房時,看著向來溫柔靜默的髮妻驚怒交加後含淚忍耐的模樣,江崖丹難得良心發現了一回,沒有就著綠盞的稟告訓斥她,倒是說了幾句軟話——末了才問江崖霜的事:「聽說十九有心上人了?」

    小陶氏這些年來被他捅刀子也習慣了,雖然傷心貼身丫鬟的背叛,但木已成舟,總不能為此不過日子了罷?所以就無精打采的回答他:「都這麼說,不過十九自己不承認。」

    「他打小就被祖父祖母拘成了個書獃子,這麼大的人了,房裡一個人都沒收,真是丟我的臉!」江崖丹不以為然,「如今可算動了春心,死不承認也不奇怪。」

    便問起詳細,「是寧頤郡主?那為什麼還沒把鄧家的親退掉?」

    小陶氏道:「這是祖母的意思,因為十八妹妹跟和妹妹同那位郡主見了兩次,發現她時常提到阮清巖,擔心她對阮清巖動了情。若是這樣,祖母說不如隨她繼續嫁鄧易,或者阮清巖有法子娶她……反正咱們家是不沾了;若是她跟阮清巖沒什麼呢,橫豎她現在還在母孝,出不了閣。不如趁這兩年讓邵先生好好觀察。」

    江崖丹笑道:「我就說邵月眉好好的教著十七、十八妹妹她們,之前祖母都發話說讓她在咱們家長久待下去,下一代女孩子也請了她教誨……這好好的怎麼忽然要移館了?原來是為了讓她去做探子。」

    雖然這主意不是小陶氏出的,此刻被江崖丹一說,小陶氏面上也是一紅,分辯道:「畢竟十九弟頭次動心,家裡也是怕他被人誤了。」

    江崖丹道:「十九又不是女孩子,能被怎麼個耽誤法?要我說,早點帶他去風月場上混兩年,保管什麼人都誤不了他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他若有所思,「那小郡主尚未長成,但確實天姿國色,尋常美人都比不上。」語氣有點遺憾,「既然是十九看中的,那我就不操心了。」

    小陶氏臉色一僵,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如果不是江崖霜看中了秋曳瀾的話,江崖丹就會去打主意了。

    她真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定了定神才道:「你還有事兒嗎?」

    江崖丹睨她一眼,似笑非笑:「怎麼?要趕我走?」江家子弟容貌都不俗,江崖丹雖然長年沉迷女色,但還在壯年,底子又好,所以望之仍舊目朗若星、劍眉入鬢,小陶氏被他這麼一看,雙頰不禁微微一紅。

    頓了一頓,她才有些慌亂的道:「不是的,辰光快到管事們來回話了。」

    「那你去管事罷。」江崖丹本來想繼續調幾句情,視情況決定是否留宿的,但聽小陶氏這麼一說,暗罵一聲「無趣」,權當沒看見她臉上的失落,起身道,「我去找十九。」

    ……江崖霜看到胞兄過來,毫不意外:「上回那筆銀子剩下來的真還回去了,我如今只有幾百兩月錢,八哥要的話就拿去。」

    江崖丹笑罵:「合著我過來就是要錢的?」這話說了他也覺得有點心虛——事實上江家成年子弟的月錢是不少的,他這個五品武將本身也有月俸,還有下屬孝敬等林林總總的收入。但這些都架不住他敗家技能點滿,往往不夠花了就只能向兄弟求助。

    而江家子弟大多放浪,誰也不比誰好多少——除了江崖霜。

    自從上次他堵到有人給江崖霜送了筆數目不小的銀票後,這幾次他過來,總會到江崖霜這裡轉一圈,看看能不能再順手牽羊一把。

    此刻被弟弟說出來覺得怪沒面子的,忙岔開話題,「我是想到過幾日就是三年一度賽花魁,你堂堂男子,成天待在屋子裡習字練武有什麼意思?不如跟我一起去看個熱鬧?」

    江崖霜想都沒想:「不了,那等地方藏污納垢,祖父說……」

    「停停停!」江崖丹頭疼道,「說了多少次了!你不要在我跟前提祖父祖母教誨你的那些話,我不想聽!」

    他知道這個弟弟品行端正,想勸他去看什麼花魁沒那麼容易。不過,這事難不倒他,「事實上是這樣的:十八妹妹她們也想過去看熱鬧,但你也知道她們的身份不能明著關心這消息,就假借在雲意樓開海棠詞會……但賽花魁是何等盛事?屆時鏡湖周圍不得人山人海?咱們家姐妹在那裡,你能放心?所以咱們也去要個相鄰的間,照看著點!」

    江崖霜根本不知道海棠詞會的真實目的,聞言倒是躊躇起來:「十八姐姐她們怎麼會去湊這種熱鬧?」

    「也就看個熱鬧,多大點事?」江崖丹道,「其他兄弟都有要職在身未必有暇,就我能夠請出假來——還有你就在家裡閒著。你若不去,我一個人可照應不了所有的妹妹們!」

    江崖霜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謀劃,但也知道江崖丹興許會算計自己,卻絕不會害了胞弟,猶豫片刻,到底點了頭:「好!」

    「這小子被長輩教傻了,覷中個人竟縮手縮腳到了需要姐姐們給他想方設法……連女先生都派出去做探子!這哪裡像我們江家人?!」江崖丹施施然的步出幼弟的院子,輕哼一聲,「還是讓為兄來教教你,如何做個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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