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4、踏破山河 文 / 紅綢

    來不及細想，華年馬上起身穿戴盔甲，集合所有兵馬，今天是他們第一天到白羊城，連日趕路，士兵都還沒有休息過來，根本不適合作戰。

    所有士兵都睡眼惺忪的列隊，華年看他們的樣子，自己強迫自己振奮起精神：「本宮知道，眾將士連夜趕路都辛苦了，本該休整兩天再作戰，但是清兵今晚突然對白羊城發起強攻，為陛下安全，為東綦安危，本宮不得不讓大家出戰。深感愧疚，出戰前，請眾將士先受凰衛令王絳一拜！」

    說著華年深深地將腰彎下。原本睡眼惺忪的士兵，見皇后對自己鞠躬作揖，都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全都齊齊跪下：「我等受之有愧！為陛下而戰，是東綦士兵榮幸！」

    華年直起腰來，聲音越發乾脆：「好！東綦男兒個個都是以一當十，踏破舊山河，巍然立於天地間，何懼他清兵百萬！？」

    華年的話雖然說得很誇張，但是卻很好的鼓舞的士氣，一萬多士兵的精氣神立馬變得不一樣，彷彿都是經歷百戰的將軍，士氣激昂，一戰方休！

    這一萬五千兵馬都是騎兵，因為急著趕路，所以並沒有攜帶火器那些笨重的器具。但是對於城外野戰，騎兵具有絕對的優勢。

    華年兵分三路，從山上衝向清軍。華年跟凰衛帶領一隊人馬，直衝清兵中軍。

    白黎原本正聚精會神指揮攻城，突然聽到大軍後方整齊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彷彿要踏破這大地一般，不禁皺眉：「是誰帶的兵馬？東綦還有這等人才現在才露面嗎？」

    感覺到士兵開始慌張，白黎對跟在身邊的那如初說道：「傳令下去，東綦主力盡困在白羊城，援軍不過是虛張聲勢，都不必慌張。」

    那如初領命下去，他印象裡白黎永遠都是那麼冷靜，將敵人的情況估算的一清二楚。

    待馬蹄聲接近，白黎才不緊不慢的轉過頭看去：到底是誰不知死活的這個時候來送死？

    只見援軍兵分三路，中間一路由二百金甲騎兵為先鋒，成三角陣勢，彷彿一隻利箭直插清軍心臟。而金甲兵的最前頭是穿著金甲聖衣的凰衛令，手執長劍，騎一匹紅色汗血寶馬，在這皎潔的月光下，整個人都顯得鋒利冰冷。

    只一眼，白黎就癡癡地看著她一路朝自己衝過來：她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他夢中的模樣。

    這是白黎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巾幗不讓鬚眉的凰衛令，的確不同於尋常女兒家，只可惜，她手執長劍，卻是為別的男人而戰。他多想親口問問她：為什麼這麼心甘情願的為他送死？

    還是你就篤定我對你餘情未了，一定不會殺你？

    不過是剎那的癡想，白黎就回過神來。這是戰場，三十萬條性命都捏在他手上，容不得那麼多兒女情長。

    白黎轉過頭不再看華年，而是鎮定的指揮騎兵營前去迎戰，只淡淡一句：「除了凰衛令，其餘人生死不計。」

    騎兵營校尉領命帶兵離去，白黎坐在戰車上，再回頭看騎兵營與凰衛作戰，眸中已經是一片清涼。